盛元寒似是没说过这么荒唐的话,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出理由,“我需要一个女伴。”
“女伴?”宁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盛元寒见她露出防备的眼神,不禁为自己辩解。
“那是什么意思?”
宁芊也觉得他并非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伪君子,而且就凭他这个天人之姿,想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比比皆是,轮到自己,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只是,怎么会考虑她呢?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见色起意。
盛元寒淡淡地望着她,语气又无比认真,“我和你一样,饱受家里催婚的干扰,我想,我们可以强强联合。”
“......”
宁芊的脑袋顿时昏沉沉的,他究竟从哪里看得出她是合适的人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盛元寒提出来的要求,毕竟他开出来的条件太诱人了,包吃包住加每个月一百万酬金,外带有一个巨拉风多金高帅盛氏太子爷女友头衔。
她甚至都要以为这是上天可怜她,特意给她派来的贵人。
当然这位贵人还是提出三条不准原则:一是不准越界,二是不准另外谈恋爱,三是不准不经允许对他有亲密行为。
条件是苛刻了些,但看在钱的份上,宁芊还是点头了。
盛元寒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有这样的男友,她还看得上谁,偌大的京北还有哪位适婚男士比得过他?
宁芊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至今觉得这是一场梦。
她竟然谈恋爱了,前世加今世皆是母胎单身的她,实在不知谈恋爱是何滋味。
即使她明知这是假的,这只是一份利益交换的约定,她还是不由得心情激动。
她来到全身镜前,伸手覆上滚烫的脸颊,原来恋爱第一步,是少女赤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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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手机震动,是虞姜楠发来的消息:【下午三点有空出来聊聊吗?】
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宁芊蹙眉,回了句:【什么事?】
虞姜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你跟秦北琛的事情。】
这时,宁芊想起来之前在商场时怒怼秦北琛的那一幕。
坏了,她现在是盛元寒的女友,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还在商场对秦北琛‘公开示爱’,那岂不是饭碗不保。
宁芊:【不用好奇了,我跟他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用担心我在窥觊你的男朋友。】
虞姜楠:【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宁芊扬起嘲讽的笑意,不是你的男朋友,还这么着急他的事情?
虞姜楠很快又发来一句:【我还有些顾虑,还没有答应他。】
宁芊冷笑:【不管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虞姜楠:【可是那天你不是说你很爱他吗?如果你们真的彼此相爱,我也不会拆散你们的。】
【我选择祝福你们,即使会心痛,我也不忍心做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始作俑者。】
宁芊白眼一翻,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来了,她不是明说了自己跟秦北琛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虞姜楠依旧在给她发消息:【北琛平时有联系你吗?虽然他也跟我解释他并不喜欢你,但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希望你能跟我多说一点你们之间的事情。】
宁芊:【无可奉告】
虞姜楠直接发了一个地址过来,【下午准时在这里见面,可以吗?】
宁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误会最好早点解除,免得虞姜楠天天来骚扰她,同时,她也想知道虞姜楠是怎么跟宁正卿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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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正在一栋豪宅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连苏栀嫣都在名单中。
苏栀嫣一身黑色及膝连衣裙,举着酒杯正跟陆霆的未婚妻贝丝交谈,不时还斜视着其他打扮隆重的女孩。
“你跟陆霆最近怎么样了?”苏栀嫣哪壶不开提哪壶。
贝丝蹙眉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样,被那个狐狸精勾的神魂颠倒,上次还偷偷出去约会了。”
苏栀嫣见她气得不轻,心中一阵痛快,这样她才能跟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
“你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吧?还是说你愿意做大的,让她做小的。”
“笑话,就凭她还想跟我抢陆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贝丝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颇为底气不足,她可还记得陆霆为了虞姜楠出头说过的话。
“是吗?”苏栀嫣扬了扬脖颈,揶揄道:“我可是听说陆霆在祠堂跪了一夜,只为了解除这门亲事。”
贝丝察觉到她是在看自己的笑话,略有不悦,又碍于她的身份,不好直接回怼她。此时她又想到了秦北琛,阴阳怪气地说:“她是有些本事的,不仅跟秦北琛拉扯不清,还能跟陆霆攀上关系。”
“她也不掂量掂量她几斤几两,她一个孤女还妄想从两家豪门中抉择。”
苏栀嫣听到秦家,脸色变得恼怒起来,若不是忌惮这是温澜的生日宴,她手中的酒杯怕是早已支离破碎。
上次她在盛家小闹一事,直接让苏家丢了五十亿的订单,头一回被她爸严厉地呵斥,甚至警告她还有下次,就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继承家业。
她也是前一周才知道她爸瞒着全家还有一个私生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若不是她养尊处优的妈妈哭红了双眼,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直以来她能这么嚣张跋扈,全是依着她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又有其他的继承人,突然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如果说之前想跟秦北琛在一起是为了爱情,如今更是为了巩固她在苏家的位置!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别人得到秦北琛!
此时盛瑶正握着温澜的手,陪在她的身侧,在万众瞩目中走了进来。
她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在温澜身旁仔细地数落着她哥,“温姐姐,你就别生我哥的气了,他就是个事业狂,抽不出时间过来,我已经说过他了。”
温澜回拍她的手,一脸温柔地说:“我知道,自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沉浸在儿女情长中的人。”
“嗯……对。”
盛瑶听得一阵心虚,原来爱情会使人盲目,她哥可不是那种不懂得开窍的男人,人家可厉害着,还会金屋藏娇!
“心意到就好了,还辛苦张秘书过来一趟。”温澜回过头冲着张旭笑,她知道张旭是盛元寒最看重的下属,跟他打好关系,才能知道盛元寒更多的事情。
“温小姐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张旭礼貌点头,温小姐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让他觉得这是盛先生的最佳伴侣。
远处的苏栀嫣,在温澜进来时,就将注意力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温澜的家世不比秦北琛差,她是最能跟秦北琛门当户对的女人,除了虞姜楠,她也是苏栀嫣防备的女人之一。
好在她心高气傲,看不上跟她同一阶层的秦家,一心想嫁入顶级世家,这不又跟盛瑶在一起攀聊。
苏栀嫣眼底的锋芒乍现,她曾经也肖想过盛家,但是盛家大少不近人情,说话做事皆是冷冰冰,这种高攀的念头只在她脑海存在一息便迅速湮灭,之后便是坚定了对秦北琛的爱慕。
青梅竹马,英俊高冷,秦北琛的高冷与盛元寒的不同,他是少年清高俊冷,而盛元寒是与生俱来高高在上,冷淡无澜。
对比下来,还是秦北琛更合她的心意,更容易把握得住。
除了他们外,她还考虑过陆霆,赵羽辰,任禛等人,陆家是珠宝大亨,赵家在金融界叱咤风云,任家则是经营海运,他有着船王之子之称。
思来想去,还是秦家更胜一筹,家族事业遍布各行各业,盘根错节,无论是身份财富还是样貌长相,她都更倾向于秦北琛。
想着,她又拨通了秦北琛的电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还得要经常和他保持联络。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男人一贯冷漠的声音,“有什么事?”
苏栀嫣见电话接通,神情又惊又喜,“秦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呀?”
秦北琛此时正给虞姜楠挑和好的礼物,上一回宁芊在虞姜楠的面前公开示爱,惹的虞姜楠流了一天的眼泪,恨不得要跟他划清界限。
纵然他百般解释,虞姜楠还是不肯相信他,这已经是他们冷战的第二天。
短短两天让他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痛骂一顿。
实际上他也这样做了,只是他怎么也打不通宁芊的电话,甚至添加她的微信,也一直未见通过。
恼怒成羞,屋内的茶几被他砸成两半。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他的魅力给了别人希望,才如此大胆不管不顾地在他面前袒露心声,同时也伤害到了虞姜楠。
以后无论是谁,他都要冷漠对待,除了虞姜楠,他的心不可能再给第二位。
想开后,他便着手准备礼物,想要哄好心爱的女人。
骤时,手机推送过来GT奢侈品的项链,镶嵌着钻石的水晶项链晶莹剔透,闪着耀眼的光芒。
秦北琛顿时眼前一亮,他记得虞姜楠隐约嫌弃过脖间的项链有些紧勒。
当时自己忙于应酬,又抽不出身,便让陈助安排,可她却又说自己对这条项链有着诸多感情,不想更换其他的替代品,这件事便被一直搁置了。
如今想来,那条几近褪色的细小项链能值多少价值,恐怕是想戴上他亲自挑选的项链。
秦北琛越想越觉得这个礼物可行,便亲自驱车去十公里外的GT专柜亲自挑选。
柜台小姐眼睛泛着绿光,这位先生全身上下皆是顶级名牌,还佩戴着价值百万的腕表,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有钱’二字。
这算是秦北琛首次亲自为人挑选礼物,但他对首饰一窍不通,被柜台小姐忽悠的想把整家店盘下。
但这显然是不行的,最近秦氏要扩张到新的科技领域,要投入的资金少则几十亿多则几百亿,现金流没有那么丰富。
秦氏上面的资金收紧,下面的到手的钱就要分得少了。
他爸虽然是秦家老大,所占有的股份最多,但耐不住还有二叔三叔在窥觊着秦家家产,动不动就要来分一羹,更别提嫁出去的姑姑们。
现在秦老爷子还没有放权,层层分拨下来,他每个月到手的可支配资金也就一千来万。
再加上他不肯跟苏家联姻,惹的老爷子不快,到手的钱的速度就更慢了。
“先生眼光真好,这条项链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粉钻来自柯诺沃矿区,产量稀少精贵,由汉森大师亲自操刀切割,更由在珠宝界享有誉名的凯茜小姐亲自设计,华贵精美,瑰丽绝伦,实属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秦北琛拿在手上欣赏,顿觉满意,想象着虞姜楠收到这条项链时惊喜的神情。
平时他看上一件商品,便会毫不犹豫地让店员刷卡,但这次他听到店员说这是镇店之宝,便留了一个心眼。
他敛起嘴角的笑,清冷地说:“还可以,价格多少?”
柜台小姐笑得眼睛都弯了,要是真开了这一单,郊区那套三房两厅,她就可以全款买下了。
“原价8800,0000,今日酬宾价5999,9999。”
一刹那,秦北琛的瞳孔骤然放大,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头一回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复又问了一遍。
直到柜台小姐再耐心地重复一遍,他才相信这条项链竟真的如此昂贵。
想想都让人吃惊,一条不足二两的项链竟敢如此漫天要价,满打满算他全身只有两千万!
秦北琛勉强压住心底的怒气,想提出看另一条时,就接到了苏栀嫣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