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严!”
唐安言飞奔回房间。
见丘严安安稳稳地躺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砰砰直跳的心一下落回了肚子里。
“丘严。”唐安言上前推他。
丘严睡得正香,睡梦中听见有人喊他。
“哎呦我去!”一张眼就是一片鲜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丘严吓了一大跳,“你干哈!?”
唐安言将手里的花瓣怼到丘严眼前。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伸着手,盯着丘严让他看。
“这啥?”丘严向左偏偏头向右偏偏头看了。
“蔷薇花?!你找到白石了?”丘严惊喜道。
“李至善身上掉下来的。”唐安言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丘严愣了一下。
反应了一会儿随后后背渗出冷汗来。
“他,他找到白石了?”丘严感觉不对。
唐安言看他,摇头不语。
这话不能由他来说,毕竟从刚开始他就觉得李至善不是什么好人。
简直是五雷轰顶。
“不可能!”丘严立即否定掉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会不会是和白石有一样技能的人?是组织里的人?”丘严问的小心翼翼。
唐安言摇摇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丘严就像是进了水的炮仗,一下哑了声响。
李至善身上有白石的蔷薇花瓣,说明李至善起码是见过白石。
但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按正常人的脑回路来讲。
那只能是他自己抓了人,不能说啊。
但那可是李至善。
白石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小天师。
李至善要她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啊。
李至善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不可能的啊。
丘严想起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李至善也不是沉默寡言,让人难以看穿。
恰恰相反,他是个乐观阳光的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人长得又清爽,很多女孩儿给他写情书呢。
后来,李至善就去当兵了。
李至善是现役军人,得过一次二等功,在部队服役这几年里一直都是把党章背得最熟的那个,政治考得永远是最高的那一个。
他才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丘严不相信。
他从小就和李至善玩儿在一起了,那人从小就是一个板正的人,是真正那种捡了一分钱都交给警察叔叔的人。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你随我去看看就是了。”
走廊里的灯前两天坏掉了,两人摸着黑在三层楼里到处乱逛。
“这不都是他们队员住的地方吗?”丘严压着嗓子,“白石怎么会在这里啊?”
唐安言不说话,只是扒着在门的小窗户上一间一间屋子查看。
丘严感觉不太对劲。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只有高中生、初中生的宿舍是这种带有小玻璃窗的铁门。
是方便宿管关注孩子们的休息情况的。
从大学开始,宿舍房间的门就没有窗户了。
有点像……专门有什么人在监视住在房间里的人一样。
唐安言已经扒着看了大半个楼层的房间了。
屋子里都是些在休息的男人,唐安言一个都不认识。
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丘严看见他停下,立马上前去看。
地上是一朵漂亮的花。
艳丽的粉红色,金黄的花蕊,就这么静静躺在唐安言面前。
“这是什么?”
“曼陀罗。”
嗓子有些干涩,可能是刚才打了一架的缘故吧。
丘严抬起头看。
门牌上赫然写着——
203。
这个门牌丘严永远都忘不了了。
他又想起来那个手臂比腿长,嘴有半张脸大的秃头怪物。
就在那家小旅馆里,唐安言一柄长刀救了他的命。
丘严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边,唐安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铁丝已经开始撬锁了。
小房间不和其他房间门一样有一个小窗户,它的门关的很严,几乎没有光透出来。
就这样,唐安言面前又平白出现了一朵曼陀罗花。
门里的人好像知道外面有人一样。
花朵盛开地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
不一会儿,唐安言身边就围上了一堆娇艳的花朵。
“咔叭”
唐安言停下来动作。
“开了?”丘严紧紧盯着门口。
“断了。”
唐安言松了手,任凭半截铁丝摔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怎么……”
丘严话都没说完,唐安言就从腰侧将长刀抽了出来。
“会吵醒他们的!”丘严伸手去拦。
唐安言四两拨千斤地将丘严的手扒拉开,长刀挽了个花砍向门锁。
“砰”的一声巨响。
门锁毫发无损。
但整个二楼肯定是都被吵醒了。
——————
“这里面是什么?”丘严指着203的房门,语气平淡问李至善道。
他和唐安言正被一堆大汉凶神恶煞的围在中间,仿佛被逮捕的罗刹。
李至善温和地笑笑:“只是一个办公室而已。”
“我们需要进去看看。”丘严把手摸上203的铁门。
“这恐怕不行。”李至善看上去有些为,“里面都是些机密文件。”
“可惜了。”丘严一副遗憾的样子。
“那我们就先走了。”丘严说着,拉起唐安言的胳膊往楼梯口退。
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就抵上了丘严的后腰。
“别着急。”李至善站在原地,“我们聊聊。”
二十分钟以后。
丘严从李至善的房间门里出来,被两个大汉跟着回到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从外面上了锁,两个男人站在房门外跟站岗一样。
丘严无语。
唐安言被带到别的房间去了。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
他被李至善软禁起来了。
李至善说:“丘严,你帮不了这个世界。”
丘严一如既往吃饭睡觉。
窗户是锁着的,那个挂着的铜锁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锁,上面分明闪着幽幽的灵光。
丘严把目光移向了门口看管他的人——
他们肯定是轮班的。
丘严尝试过与他们交涉,可是人家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也试着武力闯出去,人家也不跟他打,只是挡着不让他出去,能够轻而易举的制住丘严,然后把他扔回房间里面。
丘严坐在床上支着脸发呆。
“砰!”
玻璃窗子碎了一地,丘严赶紧捂住头缩到一边。
“唐安言!”回头看了,果然是那一柄长刀。
“快走!”
唐安言翻窗进来横刀一扫,冲进来的两个壮汉胸口就见了血。
丘严脑子里还没想法,身体已经越出了窗外。
“203!”唐安言头也不回地冲他大喊。
丘严明白他的意思,立马撒开腿往那个被李至善说有机密的房间奔去。
哪有那么容易呢。
李至善挡在丘严面前的时候,他脑子里就是这样一句话。
丘严手上还捧着他蓝白色的键盘。
“丘严,我跟你说过了。”李至善苦笑着举起双手面向他,手中没见那把枪,“这是机密。”
“我不想让枪口指向你。”
“别为难我。”
“兄弟。”
唐安言被压得跪在地上,嘴角出了血,脸上红肿起来,胸口的衣服被划破渗出血来。
一边是多年的好兄弟,一边是这么长时间的……好兄弟,更何况白石和戚年年可能在门里.
“这样,你就让我看一眼,一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