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在梦中干了什么？！ 第26章 第十五个梦——后续1

第一次见到黑猫同学是在旧校舍后面的小树林里。

他当时不知为何想去小树林转转。以他的速度，来回不过是一个呼吸，他也常常到树林里去歇息。时而是铺上一张桌布野餐，时而是搬来一张躺椅晒太阳。

今天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总之就像被某种魔力牵引着似的，莫名其妙就往那边走了——

他看到地上蹲着一个穿校服的黑发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看。那孩子简简单单地扎着一个马尾，长长的头发拖拽在身后，就好像一条尾巴一般。

猫的尾巴。

——她自称是【黑猫】。

少女一见面就认出了他——“杀老师。”她这么说。

【杀老师】，杀不死的老师。这是3年E班的学生们给他起的绰号。因为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因为工作原因有过很多假名，也不想再用以前【死神】的称号了，也就毫无抵触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这叫法也让那些孩子放下了某种心理负担——因为是“杀不死的老师”，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杀死他试试。

他在一个特别的班级中教学——一个充满了“暗杀”的班级。“杀老师”的学生们需得在明年三月、也就是他们的毕业季之前杀死他，否则地球就没有未来了。

他当然是想活下去的，但是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明年的三月，他的身体就会不可挽回地步入毁灭，全是触手的身体转化成反物质爆弹，然后自爆。仅0.1克就能释放出核彈般能量的反物质，他一定会彻彻底底地毁灭地球吧。

就像月球上那个植入了他细胞的小白鼠一般，炸得惊天动地，把月球的七成都给蒸发掉了。

尽管这爆炸的根本原因是柳泽那群人拿这小白鼠到月球上去做反物质实验，然后失控了。但这小白鼠身上的细胞是出自他身上的，月球的毁坏和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自称【毁灭月球的罪魁祸首】，然后要求他的学生们在他自毁之前成功暗杀他，靠“杀死”来实现这副怪物身体的外源性的停止细胞周期。

小白鼠自爆蒸发掉月球的七成后，根据柳泽的推算，他的寿命最多还能延续到明年三月。他干脆说明年三月他要像毁灭月亮那样毁灭地球，让3年E班学生们以拯救世界的名义来实施这场最终一定会成功的“暗杀”。

最初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研究院下定决心要处死他时，早就规划了逃跑计划、一直默默忍耐实验痛苦的他决定提前计划、立即就逃出实验室去、然后不顾一切地大肆闹腾，把害他变成这样的人也拉入地狱的。

被自己的徒弟出卖，被政府捕获，为防止社会恐慌，同时也由于研究所的要求，被秘密送到研究所处做有关“反物质触手移植实验”的人体试验，从而产生了怪物般的触手——

可能当个杀了这么多人的杀手，最终沦落到这种结局是理所当然的报应吧。

反正都要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身为杀手压抑已久的毁灭欲再次爆发，一路上杀了很多研究院的人。

他彻底解放自己扛过无数日审讯拷问般的人体实验得到的力量，杀人的过程中毁灭欲融合进身上的触手、彻底地吞噬了他，把他完全转化成了一个半人半触手的畸形生物。

不管怎么样，一年后他都会死，死在研究所的废墟中也无所谓，拉上整个地球陪葬也不赖。

已经变成了触手怪物的【死神】是这么想的。

但是有个人在最后拦腰抱住了他，死死地搂住他的后背，不让他离开。

【如果你选择了那边，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那个名为“雪村亚久里”的黑发女性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让他踏上歧途。

她全部都看透了，她一直都在注视着他——正是因为全部看透才那么在意他。

可是，【死神】并没有察觉到一直注视着他的她的存在。

最后的最后中，亚久里因他而死。

死于柳泽利用他的身体研究出的反物质生物的副产品——发射性触手武器。

亚音速的触手武器贯穿了亚久里的腹部，她的衬衣血染而出。

那个总是在实验室中鼓励他、支持他撑过惨无人道、痛苦不堪的实验的温柔女性因他而死了。

亚久里曾这么评价他：【如果是诞生在和平的世界，你一定会是一个有点好色、脑袋明明很好但却在某些方面缺根筋、既挑剔又固执、但本质温柔的人。】

这个人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杀手不可能存在的特质。他可是被誉为【死神】的不懂感情的怪物。

他在一次暗杀行动中收了一个徒弟，也就是后来的【二代死神】，把自己的徒弟当成一个工具在培养，给予他利益与畏惧。收徒的理由仅仅只是【如果还有一个与自己拥有同样技术的伙伴的话，暗杀的层面就能更加广泛】。就是他这样怪物般没有感情的待人方式，让自己的徒弟最终决定出卖他。

不懂感情的【死神】，平时所展露出的微笑以及温柔的话语，只是为了方便暗杀工作所掌握的伪装技巧。亚久里却说，“如果是诞生在和平的世界，你一定会是一个有点好色、脑袋明明很好但却某些方面缺根筋、既挑剔又固执、但本质温柔的人。”

一直注视着他、看到他人性一面、教会他感情的亚久里老师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亚久里请求他，“如果你愿意将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分给我的话，就去教导那些学生吧，那些跟曾经的你一样，迷茫在黑暗中的孩子们。”

他同意了。最后那个人触摸着他的触手说道，“多么棒的触手，有这样的手的话，你一定也能成为最好的老师。”

雪村亚久里白天在学校当老师，晚上来未婚夫柳泽的研究所帮忙，并把老师的工作也带到了研究所处理。负责每日观察记录他体征变化的亚久里就坐在他隔离室玻璃的另一面批改作业、编写教案。他时常帮亚久里出题，亚久里认为他比自己更适合当老师，他感到很困惑。他只是脑子比较聪明，又因为“工作需要”，扮演过大学教授，才对老师的工作比较熟悉。但他并不适合当老师。

他要是适合当老师，他最重要的学生——他的徒弟怎么会背叛自己？把他坑到了这里，这个研究所里。他大概是最失败的老师了吧。

【这下【死神】的称号和技能就是我一个人的东西了。不仅如此，我还学会了老师你所不会的变装技能。再见了老师——没看穿吧？我的真实的嘴脸。】这是他的学生最后对他说的话。扯下了人皮假面、露出缺失皮肉的骷髅般的脸——为了更高超的变装技巧、能够伪装成任何人，他的徒弟把自己的脸皮削掉了、不留任何面部棱角、好套上任何面具，当个千面人。

不明白啊。本来打算完美地培养他徒弟的能力、完美地管教他的。

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想我能理解。”亚久里回答他说：“那个学生大概只是希望你能正视他。”

可他确实有认真地观察这个徒弟啊，毕竟掌握一个人的能力与性格是控制人心的基础。

【正视】？那和平时仔细观察这个徒弟有什么不同吗？他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我感到光靠声音是阻止不了你的。】身受重伤的亚久里虚弱地躺在他怀里。

——如果再快0.1秒注意到她，我就能保护她。

——如果让触手接受医疗训练，我就能救她。

——为什么？我明明有那么充足的时间来注意到这件事的？

这杀人的能力、这破坏的能力，为何从未想过用这力量来拯救他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其实同等于是我杀害了你啊……

“哪有那回事啊？是我自愿这么做的而已。”亚久里没有怪罪他，“而且，如果是你的话，即使来杀我，我也心甘情愿——对我而言你就是这么重要的人啊。你也一定会与这样的人相遇的。”

就算被亚久里杀死，他也毫无悔恨。但是，除她以外，再也不会有人……

最后时刻，亚久里请求他替代自己去教自己的学生。求他去直视那些曾经和他一样徘徊在黑暗中的学生。

教会他感情的雪村亚久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死神】决定，剩余的时间，就让他来当老师吧。她一直正视着的学生，就由他来继续正视下去吧！无论何时，这触手都不会松开、放弃他们。

触手问起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想变弱小。想变成浑身弱点、容易让人亲近的人。不管对方是多弱小，都能感受ta、保护ta、指引ta——我想要成为这样的生物，这样的老师。或许有时会犯错，有时会露出冷酷真面目。但是……尽我所能去做她所期望我做到的事，让我以我的方式，以我擅长的做法来完成。】他这么回答。

然后触手回应他的期待，【死神】变成了【杀老师】的模样。

—————————————

“杀老师。”

一个没见过的孩子，叫出了他现在的名字。

“这位同学，以前没见过你呢……”杀老师苦恼地用触手挠挠脸。

“因为我是插班生啊。”她说。

“是这样吗。”杀老师决定不在乎这个半真半假的谎言。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她大概是特意在这里蹲守他的，他也不介意多一个学生。“那该怎么称呼你呢。”他问道。

“叫我黑猫就好。”黑发黑眼的少女捞过身后长长的的黑色马尾辫，拢在身前抚摸了一下，就好像是她的猫尾巴一般。

他一听就知道是假名。那又怎么样呢。【杀老师】也不是他的真名啊。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代号罢了。

“好的，黑猫同学。”杀老师冲这位自称【黑猫】的少女点点头，“那过来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

“怎么了？”杀老师走出几步后，见这位新同学没有跟上，回头去看。

黑发少女继续蹲在那里，抬头看他，“老师，我蹲太久，脚麻了，可以请你拉我一下吗？”

满口谎言，撒谎如此自如。

“……”杀老师犹豫了一下，“好吧。”也就是拉她一把而已。

他把触手伸到这位同学面前。

万万没想到，这位黑猫同学拉着他的触手爬起来后，就再也不放开了！像是揉搓什么玩具似的，捏来捏去，每一个吸盘手指都捏了好几遍，掌心揉来揉去，一副喜欢地不行的模样。

从来没有人这么捏他的触手！触手反馈回一阵阵酥麻的触感，弄得他头皮发麻。

“黑猫同学，这个……能否把我的触手还给我呢？”被捏住触手的杀老师莫名感觉自己像是被捏住了尾椎骨，不然不过是捏几下，怎么会有这么头皮发麻的感觉呢？

“可是我现在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感觉很不安啊，不能让我抱住您的手臂求个安慰吗？”黑猫同学笑嘻嘻地说，“好不好，杀老师？”

“……”又撒谎。但是用了一个老师完全无法拒绝的理由，这孩子，相当会拿捏老师的弱点啊。

“那好吧。”他这么说。反正只是抱一下手臂而已。

“太好了！”少女兴高采烈地笑起来，然后紧紧地把他的触手搂在怀里，夹在胸脯与胳膊之间，脸颊磨蹭他的胳膊。

——贴太紧了！！杀老师感受到触手肢体反馈回来的少女的柔软触感，再次浑身僵硬。

“感觉好像蛇呢，杀老师的触手。”她这么说。

“看，像不像黄金巨蟒？”黑猫同学玩闹一般把他的触手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自觉地用脸颊磨蹭，“凉丝丝的。”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她好像缺失了某种恐惧——对他，或者说对怪物的恐惧。又或者说她完全感受不到恐惧呢？

“黑猫同学……”杀老师感到不太理解，“你不害怕我吗？”

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异生物模样的人，都是惊恐交加，哪怕觉得好玩，也不会那么大胆地把他的触手缠绕在自己脆弱的脖子上——她自己都说像蟒蛇了，就不怕他的触手像蛇一般收紧，然后绞杀她吗？

——她还缺失对自己死亡的恐惧。

杀老师得出了结论。

“为什么要怕你？”黑猫同学一副不解的模样，“杀老师你人那么好，又不会伤害学生，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让我害怕的东西，但绝对不会是你。”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让她害怕的东西，但绝对不会是他……吗。

那一瞬间他莫名其妙想起柳泽。这个世界上可能确实有很多比他更可怕的东西吧。

比怪物更可怕的，是人啊。某种意义上，“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于是杀老师不说话了，任由这个学生抱着他的胳膊。他领着她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自始至终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不愿意松手。

……

“大家好，这位是新来的插班生，黑猫同学。”杀老师让这位新同学站到了讲台的正中间。

“大家好，我是黑猫。兴趣是猫、画画和……肌肤接触。”黑猫同学犹豫了一下，说道。

“由于某些原因，我患有心理疾病，是皮肤饥渴症患者。非常喜欢和身边的人亲密接触，不能接触会感到不安。希望大家多多包容。”

——【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是指皮肤处于“饥渴”的状态，是由于缺少抚爱而引起的。

其临床症状为皮肤饥渴，心灵孤独，不轻易拥抱别人，不愿意与他人分享，没有安全感，自卑，怯懦，欺软怕硬等。严重时甚至会导致报复行为。

肌肤饥渴症一般会有两种表现：第一种就是特别希望得到别人的拥抱与爱抚，第二种则是因为缺少爱抚而使皮肤长期处于饥渴状态，久而久之心灵也变得孤独，慢慢地就不愿与别人过分亲密、甚至排斥别人的拥抱。

黑猫同学是第一种情况。

兴趣是【肌肤接触】。

——所以故意撒谎腿麻了，就想和他进行肌肤接触吗？

杀老师感到很无奈，觉得黑猫同学有点儿太“饥不择食”了。好像一有机会就想搂搂抱抱一般，一路上死死搂着他胳膊不放。可能幼生期太缺乏亲密接触了，导致长大后物极必反，出心理问题了吧。

没听说过这种心理疾病的学生们窃窃私语地交谈起来，见黑猫同学眼神有些冰冷，杀老师及时地制止了学生们不合时宜的小声讨论，“请安静。”他拍了拍讲台。

虽然他知道这些孩子们是没有恶意的，但是此时他们的做法会引人误解、让人不舒服。

“黑猫同学，你的座位在那边，可以吧？”他低头轻声询问道，“会有点偏僻，可以接受吗？”

“好。”黑猫同学温顺地答应了，仿佛没有一丝不情愿一般。

杀老师立即用20马赫的超高速去搬来了新课桌，在里面放上了一个3年E班的学生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上课——”杀老师拿出了出席本。

“起立——”

今天值日轮到出席番号的8号神崎有希子，神崎同学喊道，“稍息，敬礼——”所有学生举起专门研发来对付他的反触手武器。

3年E班的日常从一场暗杀开始。

枪林弹雨中，杀老师一边拿着出席本点名，他的学生们一边对他开枪。

“矶贝同学。”

“到。”

“冈岛同学。”

“到。”

“奥天同学。”

“到。”

……

杀老师注意到新来的黑猫同学拿出抽屉里的枪看了一眼，然后厌恶地丢回了抽屉里面，百无聊赖地坐了下来，没有参与这起暗杀。但看起来倒是对3年E班的日常没有什么惊讶的模样，仿佛见怪不怪。

“黑猫同学。”点名进到了最后。

“黑猫同学？”杀老师扬起了声音。

又叫了一遍，黑发少女这才想起这是她临时起的假名。

“到。”她半趴在桌子上、像猫一般懒洋洋地应答道。

“好了，没人迟到。”他合上了手中的出席本。

“真遗憾啊，今天也一弹未中啊。”他语气带笑地说。

“接下来开始上课。”

这是一节数学课。今天讲的是有些复杂的一元二次方程，面对无聊的数学课，同学们兴致缺缺，后排的同学出现了昏昏欲睡的反应——除了黑猫同学。

她始终看起来兴致勃勃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抢着回答问题，没人回答问题的时候会举手不让他尴尬。答题百发百中，还担心他冷场一般时不时和他搭话。

——黑猫同学是个标准的好学生呢。

学习又好，又尊重老师，性格温顺乖巧，嘴巴又甜，是老师最喜欢的那一类孩子。

杀老师迅速分析出了这个新同学的性格特征。这样的孩子在E班可惜了，她应该是典型的尖子班学生，学习名列前茅，老师最宠爱的学生。

下课了，E班的同学们好奇地围住这个新同学，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黑猫同学对她的新同学应付得非常好，很快就在同学之间树立起一个友善、善于社交的形象。

“……”杀老师从这个黑发少女身上察觉到某种异样——她好像，并没有把这些同学们看在眼里啊。

尽管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与那些女同学们言笑晏晏，但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丝冷漠。

黑猫同学的真实性格真的仿佛猫一般呢，一边与人类亲近，一边又看不起人类。

果然是有心理问题的孩子啊。一边若无其事地拉着女同学的手磨蹭，一边拒绝与她们真心相交。喜欢肢体接触的黑猫同学也具备第二种皮肤饥渴症患者的特征呢——拒绝与他人在心灵上过分亲密接触，拒绝精神上的拥抱。

课间休息很快结束，那些女同学们依依不舍地与幽默风趣的黑猫同学告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黑猫同学真的很擅长与女同学搞好关系呢。杀老师感慨。他第一次看见能够迅速与所有女生搞好关系的女孩子。如此手到擒来，熟练得不行。

现在那些女同学对她的探究视线不自觉地带上了丝丝好感。黑猫同学一定能很快融入新集体的吧。

在上课铃的提示下，第二课开始了。

这节课是文学课。

“接下来请各位根据题目来写一首短歌吧。最后请以【乃触手是也】结尾。”杀老师抖动了抖自己的触手，“写好的人请交给为师我。我要检查的，就是是否正确使用语法以及表述是否优美。”

“为什么又是这个题目！”学生们立即唉声载道。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么久过去，大家的文学水平一定有所提高了吧。再试一试以前的题目吧。”

咳咳，其实就是找个理由让同学们写诗赞美一下他的触手，满足一下自己的自恋心理～

“还是和以前一样，完成的同学就可以直接回家了。”他也不是拿了好处还卖乖的，谁写完谁可以先下课去。

在一群愁眉苦脸的思索表情中，黑猫同学看起来十分游刃有余。

她只是稍一思索，就下笔了。

没过多久——

“杀老师，我写好了——”黑猫同学举起手来。

“真快啊，黑猫同学。”他感到很诧异。黑猫同学的大脑运作速度这么快的吗？创作一首诗的速度甩出同龄人好几条街。

“因为字有些难看，怕您看不懂，我可以直接读出来吗？”

“请吧，黑猫同学。”

黑猫同学清了清嗓子——

“静为人师表，动救人危难。

食月赛天狗，乃触手是也。”

“……”杀老师在讲台上愣住了。

这、这、这……

这个彩虹屁深得他心啊！

“黑猫同学，你这样夸赞为师，为师会害羞的～”杀老师不由得脑袋一热，整个章鱼变成粉红色了。

自从变成章鱼形超生物后，他的情绪就变得越来越诚实，就像变色龙一般，心理变化肉眼可见地反映在生理外观上。

“杀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您值得这样的夸赞。”黑猫同学笑眯眯地说。

“不敢当不敢当。”他顶着粉色的脑袋用触手挠脸，被夸得飘飘然的。果然黑猫同学是老师最喜欢的那一类孩子啊，嘴超甜，真的非常会讨好老师。

“总之，第一个完成作业的黑猫同学可以先下课了。其他同学继续努力哈～没写完不让走哦。”他摆摆手说。

“杀老师，我还不想这么早下课，可以请你帮我补习一下化学吗？”

但是黑猫同学并没有早退的意思，反而拿着课本上来请教他问题。

“……行吧，难得见到这么好学的孩子了呢。”杀老师说。你看，班里其他学生都用看奇葩的眼神看黑猫同学了，仿佛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好学。能早点回家不好吗？

“我对这几个置换公式吃得不是很透，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黑猫同学在讲台上摊开化学课本后，若无其事地抱住他的胳膊，紧紧地贴在怀里。

等、等等！他是男老师啊！这位女同学，为什么那么自然地把他的胳膊往胸部贴？！别搂了！蹭到了！

“……黑猫同学，靠太近啦。”杀老师小声地说。脸上扬起两个可爱的小红晕。

“可是不靠近一点我听不清楚你讲解，你就得大声说话，会影响到其他同学写短歌的。”黑猫同学对老师这种生物非常了解，再次把他的弱点拿捏得死死的。

他很无奈地开始给黑猫同学讲题目。讲题期间，感觉自己威胁凑效的黑猫同学也不再遮掩，开始肆无忌惮地玩他的触手。一副很上瘾的模样，嘴角像猫咪一样微微翘起，遏制不住的快乐表情。

黑猫同学沉迷触手不能自拔，完全没有在认真听他讲题嘛。

这孩子怎么回事？！触手爱好者？

“黑猫同学真的很喜欢捏为师的触手呢。”杀老师叹气，“就这么喜欢？”

“嗯呐。”黑猫同学诚实地点点头，“手感超级好的，我好喜欢。”

——该说不愧是皮肤饥渴症患者吗？只要手感好谁都喜欢。

哎，算了算了，陪她玩一下。反正这孩子学习很好，不需要他操心的样子。需要操心的反而是其他方面。他直觉这孩子也是问题儿童呢，就像E班的其他孩子那样，多少有自己的心结。

黑猫同学就好像猫一样对他动来动去的触手扑来扑去，她动作有一种猫科动物的灵敏，虽然说有他放水的因素在里面，但她还是好几次捉到了他的触手。

这孩子，好好训练一下，运动神经是可以的啊。至少下手非常快狠准，莫名有点儿凶性。以后一定会是这个教室内暗杀的一把好手吧。

杀老师思绪微飘。

偶尔有正在写短歌的同学忍不住对讲台上的奇异状况投以怪异的眼神，但是黑猫同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只顾着玩触手。

杀老师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热衷于他触手的学生。就连写诗夸赞他都可以看出一股认真劲儿——她是毫无做作地认真地喜欢着他的触手的。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其他学生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有问他是不是外星人的。

就这孩子，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异样，仿佛他就是个普通人一般。

一边喜爱着他怪物的触手，一边把他当作普通老师正常对待。

不知不觉中，写完短歌的同学越来越多，教室渐渐冷情起来。最后只剩下他和黑猫同学了。

“黑猫同学，你不回家吗？”杀老师看向最后留在教室的黑发少女。

“我是流浪猫，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呢。杀老师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一下？”少女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像只猫一样，努力瞪大了圆圆的瞳孔，这孩子睁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就好像真的流浪猫一般，等着好心人把她捡走。

——她也确实无处可去。

“真拿你没办法啊。”他最终拍拍这孩子的脑袋说，“那你就先暂住我家吧。”

她很高兴的样子，似乎很喜欢他摸她的脑袋。

这离家出走的小黑猫在肯回家之前，就暂时寄养在他这里吧。

就这样，杀老师把黑猫同学带回了自己家。

“那黑猫同学今晚想吃什么？”杀老师问道。

“什么都好吧。”黑猫同学第一时间钻进了客厅的被炉里，蜷进去，像只懒洋洋的猫一样，只露个脑袋，“可以的话想吃寿司和海鲜。”

就连口味都很像猫。

“好嘞。”

回想了一下哪一家店的寿司最好吃、他用20马赫的速度去了一趟东京。

下一秒，他再次出现在原地，手里提着刚买回来的寿司。“老师去了东京银座买了总统都赞不绝口的那家高级寿司的人气寿司组合哦！”

“一定不便宜吧？请我吃这么贵的东西真的可以吗？”黑猫同学咽了一下口水。

“难得有新同学加入这个班，就当是庆祝一下吧。”杀老师笑了起来，是为了搞笑特意谐音“黏糊糊”的做作笑声。

杀老师把寿司外卖放到被炉桌上，打开，把一次性筷子递到从被炉里爬出来的黑猫同学手里，“请吧，不要客气。”

“谢谢杀老师！”黑猫同学兴高采烈地拿起了筷子，夹起一个寿司，吃了起来。

黑猫同学一开始是斯文地一只手接在筷子下方，小口小口地吃着。

到后来似乎被美味到了，食欲大开，难以自制地张大了嘴啊呜一声一口一个，腮帮子鼓鼓的，好像仓鼠一样。

忽然，吃着吃着，眼泪从这孩子下巴处滴落。

“黑猫同学……你为什么哭了。”也在吃寿司的他筷子一顿。

黑猫同学尴尬地擦着眼泪，“我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寿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以前家境不太好吗？

“是这样吗。”他掏出来一张白手帕，递了过去，“擦擦脸吧，眼泪滴到寿司上就不方便吃了。”

“嗯……”黑猫同学接过他的手帕，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又继续吃寿司。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寿司，仿佛刚刚根本没有哭过一般。

吃过晚饭后，黑猫同学静静地瘫在被炉上看电视。半趴在榻榻米上懒洋洋地一动不动，只是脚尖脚趾偶尔勾一勾被炉的帘子，像是在玩一样，莫名有种猫科动物的慵懒。

电视中一如既往地播放着社会新闻。偶尔穿插着对缺失了70%的月亮的最新研究报告。

嗯……每每看到这样的新闻，就会想起自己明年三月的既定命运呢。

黑猫同学事不关己地看着眼前的新闻，一副世界毁灭也和她无关的冷漠表情。那双黑色的眼睛没有一丝动摇，甚至冷漠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可真是块当杀手的好料儿。在同学们对他枪林弹雨的招呼中也没有产生一丝情绪波动，仿佛激烈的枪声不过是毛毛雨。同学们狂热的杀意也没有渲染到她一丝一毫。她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冷漠又鄙夷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但是……

“……黑猫同学，感觉和班上的其他同学格格不入呢。”杀老师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哪怕是性格最温软的渚同学，也在刚开始尝试过一次自杀式的袭击，虽然不至于真的死亡，但是肯定会收不小伤害，于是他愤怒地斥责了怂恿渚同学这么做的寺坂龙马同学。警告其他有同样小心思的同学，暗杀他可以，但是伤害到其他同学……他可只和校方约好了不伤害这个班的学生，这些孩子的亲朋好友可不在他的保证范围内。

但这个性格冷漠的孩子自始至终没有对他产生过杀意，甚至是一点儿恶意都没有。她明明知道3年E班是个怎么样的班级的。

“是吗。”黑猫同学轻飘飘地说道。

“今天一次也没看到你对为师进行攻击呢，为什么呢？”他感到很困惑的模样，“你不想要那100亿的赏金吗？这可是很大一笔钱哦。”

黑猫同学不是为了这个才故意蹲在小树林里“偶遇”他的吗？不是为了暗杀成功后的庞大赏金？她家境也不是很好吧？

黑猫同学把视线从电视上面挪开，懒洋洋地回过头来。“钱再多也比不上杀老师啊。钱能买到人心吗？能买到时间吗？能买到幸福吗？能挽回失去的东西吗？钱只要够用就够了，生不带来是死不带去。”

——在她心中他比那100亿还要有价值吗？

或者是说，她金钱观也像她性格一样淡漠，以至于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在她心目中比钱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

“是这样吗……”他不做声了，安安静静地在黑猫同学旁边和她一起看电视。

“……”

看着看着，黑猫同学忽然转过脸来，对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有种猫一样的狡黠。

“杀老师啊……”黑猫同学悄无声息摸到他身边，“我们来场师生恋如何？”他的胳膊被搂住了。

“嘎？”杀老师惊了，“黑、黑猫同学？”

“我想玩触手play，杀老师能否满足一下学生的愿望呢？”半躺在榻榻米上的黑猫同学坏笑着捏住他博士服下的章鱼腕足。

“这个有点……”杀老师的圆脑袋整个变成了粉红色，呐呐着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行？平时杀老师也不是常用触手来捆住别人作为限制他们攻击你的手段吗？”黑猫同学爬了过来，整个人赖在他身上。

“用触手把我的躯体整个绞住试试？死于触手绞杀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体验吧。黏黏糊糊的。”她笑嘻嘻地说出了他【黏黏糊糊】这个口头禅。

不、重点不是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黑猫同学知道他的口头禅、而是……

“黑猫同学，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杀老师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被触手缠绕、黏黏糊糊地被绞紧勒死什么的——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么马赛克的画面！

这孩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想法啊？！他顿时感到有些崩溃。

“有何不可嘛～”黑猫同学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反正杀老师又不会真正伤害到我。来快乐一下啊？”

说着，就把抱在怀里的他的触手往自己衣服领口里塞。

来真的啊？！

“黑猫同学！”杀老师被吓了一跳，猛地把自己的触手抽回来了。

“啊，是不是伊莉娜老师那种巨·乳·才是杀老师喜欢的，我这种平胸就不行？”黑猫同学似乎觉得是因为自己身材的原因才被拒绝了，看起来气鼓鼓的，很不开心。

他是比较喜欢伊莉娜老师那种波涛汹涌的身材啦，毕竟自己性格还是有点工口的，奇怪杂志也收集了一大堆……

嗯、今天只有上午才有伊莉娜老师的课吧，黑猫同学又若无其事地暴露了自己对这个班级有多熟悉呢。还知道他的某些癖好……

不过黑猫同学的身材也不至于贫瘠到平胸那种地步吧……

回想了一下她几次搂住他胳膊时传来的微微丰韵的触感——

“这倒也不是，黑猫同学好歹也是有点……咳咳！”杀老师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立即咳嗽掩饰。

对一个孩子说什么呢他！

“我觉得自己还能救一下，每天都喝木瓜牛奶，还是能再长一点的吧？”黑猫同学抬手聚拢了一下自己的少女身材，企图挤出深沟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黑猫同学、你这个动作看起来不太妙啊……”杀老师颤巍巍地说，“不要在男性面前做这种动作啊……这样不好。”

“……嘁。”黑猫同学发出了失望的声音。

等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故意的吗？！

杀老师顿时更崩溃了。

黑猫同学似乎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从被炉中钻出来，溜到庭院去了。

黑猫同学仰着脑袋，盯着夜空中蒸发了七成的月亮出神。

她忽然回过头对他说，“今晚月色真美啊。”

“这样残缺的月亮，也还称得上‘美’吗？”他也抬头去看那被毁坏了的月亮，想确认这样的月亮到底哪里美了。

黑猫同学是欣赏残缺美的那一类人？

“残缺从来就不是美，而是一种‘ta本来能更美’的遗憾。遗憾让人错以为残缺是动人的。”黑猫同学看着残缺了大半的月亮说。

他猜错了。黑猫同学对完美有一种执着的追求。

“对不起……”他诚心诚意地道歉道，“我把月亮毁了。”

“杀老师没必要道歉，毕竟这根本不是杀老师的错嘛，为什么要背锅呢？”

黑猫同学果然什么都知道。

突然出现在校舍后小树林中的神秘少女。

【杀老师】本该是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的最高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情，甚至E班的三十个孩子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一旦决定退出E班、对他的暗杀行动，就要被洗掉记忆。

黑猫同学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还知之甚详的模样。

“杀老师，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来历不明的黑猫同学忽而笑嘻嘻地说。

……？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个地方了？黑猫同学思维太跳脱了吧。

黑猫同学压低身体，扎住马步，摆出一个跆拳道的姿势。双手在腰间做好准备动作。

“龟——派——气——功——！！”

她双手往前一推，对着月亮大喊出《周刊少年JUMP》中《七龙珠》的龟仙人的成名绝招——

只见萤蓝色的能量光柱从黑猫同学掌心发射，就像照向月亮的无限长度的手电筒光柱，瞬息间穿透了大气层，直达月球表面——

月亮像流星一般泯灭了。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即使远在地球也能看到月亮那端激烈的爆炸痕迹。

就好像玩笑一样，月球莫名其妙就被少年漫画上作者杜撰的子虚乌有的光波技能给毁掉了——

就像漫画中龟仙人毁掉月亮那么轻而易举——

三观被打碎的杀老师当场石化在那里，整个章鱼都变成了石膏白。

这一定是史上最离奇的事情！比他变成20马赫速度的章鱼超生物还要不可思议！

“我，带来灾祸的不祥黑猫，以今晚被我毁掉的月亮起誓！本人将会在三天后彻底毁灭地球！”

黑猫同学扬起的声音唤醒了在月亮被毁的震惊中迟迟回不过神来的杀老师。

“能阻止的话来阻止我试试！”

黑猫同学看着庭院外隐秘地窥探着这边的官方机构的人——他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捡回家，这种没由来的举动引起警惕了吧。或者说这些人本来就对他十分忌惮，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纳入监视范围。毕竟他可是明年三月要毁灭地球的怪物呢。

“办得到的话，像杀死杀老师那样杀死我试试！”黑猫同学对着那些负责监视他的人轻蔑一笑。

“我可是【不死的黑猫】呢。”她这么说。

“黑猫同学……”杀老师终于回过神来了，“你到底是……？”

“那种事情不要在意。”黑猫同学笑着看他，“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你而来就行了。”

“可是你把月亮毁掉了……”他说。

她为了展现自己毁灭地球的能力，毫不犹豫地把月亮毁灭了，如此地轻而易举、荒谬绝伦，就好像在玩闹一般。

连毁灭月亮的办法都是从少年漫画中学来的。

黑猫同学愣了一下。

“对不起，我把【今晚月色真美】这句话给毁掉了。”她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神情。

“在这个国家这是一句很重要的话吧。”

她知道【今晚月色真美】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啊。

杀老师愣了一下。

【“今晚月色真美啊。”】

不喜欢残缺美的黑猫同学这么说。她其实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借着那个被他破坏了的永远无法圆满的月亮委婉地向他告白。

黑猫同学好像以为他因为她毁掉月亮而生气了。

不，月亮什么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啦。他又不在乎这种东西。

倒不如说她为他毁了月亮有种隐秘的开心——他值得有人为他去毁灭什么——那可是月亮呢。

就好像一场盛大的烟花，她说要给他看个好玩的东西，然后就像逗他开心一样把月亮毁掉给他当乐子看了。

月亮被毁掉的瞬间其实是很美的。就好像带着蓝光拖尾的彗星撞上了月球，烟火般一瞬间的绽放，一瞬间的泯灭——

……但是月亮彻底地被这孩子毁掉了呢。她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她也要被那群人盯上了。

“不，不是这个原因……”他叹了口气，“罢了。”

反正她很强的样子，这么轻易地毁掉月亮，那群人一定拿她没办法吧。再不济，他也能护住她的。就是为此才得到的力量，不是吗？

“回屋吧。”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明天继续和他一起度过风平浪静的校园生活吧，黑猫同学。

他率先转身要进屋。

“好～”黑猫同学在他后面欢快应答着，跟了上来。

“杀老师，一起泡澡不？”他的衣角被揪住了，“浴缸触手play一定很刺激。”他听到黑猫同学的声音这样说。

……？！？！

他今天耳朵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接二连三听到不得了的东西啊？！难道是因为耳朵长在鼻子旁边，跟鼻子容易堵塞一样，耳朵它故障失灵了？

杀老师震惊地回头去看扯着他不放的黑猫同学，发现对方脸上带笑，冲他挤眉弄眼地暗示着什么，表情是色气又狡黠。

认真的啊？！！

他泡澡时因为吸水会行动迟缓，所以会一定程度上分泌粘液来固化水分，不让自己吸水过头、洗澡毫无防备的时候被袭击，速度不够快反应不过来——

他洗个澡浴缸里基本都是他的黏液，黏黏糊糊的——

这种情况下和别人共浴，那不是同等于浸泡在他的黏液里——？！

还边洗澡边触手play！

#@！*%&！！！

18r马赛克画面在他脑海中出现了！！鼻血出来了！

“我今晚不洗澡！请黑猫同学自己去吧！”他立即转脸不让黑猫同学看到他的异样。

杀老师飞快地从黑猫同学手中揪出自己的衣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窜——他对着仰慕他的黑猫同学想像什么禽兽不如的限制级画面啊？！！为人师表要变成衣冠禽兽了！！

“浴室偷窥也是可以的哦！真的不来吗？”黑猫同学冲他的方向高喊道，“我们互相搓背吧？”

——触手搓背！黏黏糊糊的触手爬上少女光洁的后背，上下滑动——#@！*%&！！！鼻血更严重了！！

“敬谢不敏！”他当场高喊道，用语言限制自己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我的触手很灵活的，可以自己搓到后背！”

触手play——很灵活——

又tm想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杀老师顿时更加崩溃了。他好像也太工口了一点！黑猫同学怎么回事！几句话就完全把为师的奇怪妄想都勾出来了！

“那我自己怎么洗后背嘛……”黑猫同学后面还小声地嘀咕了什么，他就没听到了。

他逃跑了。

杀老师逃到了自己的客房，屁滚尿流地打扫了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得上的供客人留宿的房间，翻出了备用的床褥子，把床铺好。

然后扭扭捏捏地去给黑猫同学放好洗澡的热水。

热水放好后，过去提醒了一声继续看电视的黑猫同学。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嗖地跑掉了。

他好像听到黑猫同学阴森森地“嘁”了一声，好像因为没有得手很失望的样子。

顿时头皮发麻！

杀老师偷偷摸摸地躲在纸门后面，整个章鱼都变成了粉红色，不敢作声。

这个学生有点好怕啊！

好在黑猫同学只是默默地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去客房睡觉了。

莫名有种贞操保住了的感觉怎么回事？！明明他才是占便宜的男方！

想不通其中关节的杀老师脱力地瘫坐在客房外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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