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溪想得很简单——不管她们关系如何,凌星竹都是个好学生,她肯定不想这样越轨的事情被家长发现。
她没想到这一句话就让凌星竹这样吃惊,急忙安抚了对方几句,凌星竹却只是摇摇头,转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中的老师……
硬是在网吧里看了两节数学课。
穆临溪叹为观止。
她作为一个对照组,在各个交流社区中四处游荡,看了一堆有的没的,甚至还看了好几个MV。
两人从网吧出去后,穆临溪迎着夜风一个激灵,想起来自己忘了的事情:“糟了,我没有和家里人说会晚点回家。”
她好长时间没有带过手机了,规律的生活几乎已经让她忘记了报备这件事。
凌星竹在她身后幽幽道:“我说过了。”
穆临溪一惊:“什么时候?”
“你在用电脑的时候。”
真是细心啊,穆临溪的心情轻松了很多,顺势提议再去吃点东西。
于是她们又在烧烤摊里点了菜。
夜宵自然少不了闲聊,凌星竹难得这样捧场,穆临溪说得十分开心,差点没把小学的黑历史都透个底掉。
回家时已经接近十一点,穆临溪推开门时,家中灯还是亮的。
穆临钰看看她,欲言又止,“你们今晚……算了。”
姐姐没有问,穆临溪却叫住了她,告诉了她今晚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把目前困境全部坦诚,只说自己和一个同学产生了矛盾,凌星竹为她出头,老师可能要叫她们去问话。
经过穆临溪的事前提示,穆临钰并没有生气,只有种“终于来了”的落地感。
但她是了解妹妹的,穆临溪刚说完,穆临钰就一针见血地问:“你原本想的不是这样吧?”
穆临溪一下子没能开口。
穆临钰慢条斯理道:“我不问太多,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把别人拦在身后,对吗?”
穆临溪不知道姐姐知道了多少,她只觉得自己上头的热血被戳了一下,理智慢慢回笼:虽然凌星竹和秦向晚关系没那么好,但她也不会接受自己包办代替吧?
又想到那一次为了姐姐去和她吵架的场景,尴尬感涌上心头。
穆临溪心事重重地进了房间。
·
第二天刚下早自习,凌星竹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上课时一脸愁容。
穆临溪回想她因为凌星竹的成绩而开心,还诚恳地让凌星竹去试一试的模样,心中有些愧疚。
凌星竹在第二节下课回到班里,表情看不出什么。
穆临溪看过去时,正看到凌星竹身边的人在同她说话。
她松了口气,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
第一节课方才下,宣传委员就过来同她说话,内容倒不是她猜测的事情:
“元旦晚会,你要不要上去表演个节日?”
穆临溪莫名其妙:“这不是班会上要讨论的内容吗?”
“他们现在还没有来找我啊,总得有那么两三个节目备选吧。”宣委看她兴致缺缺,又小声劝她:“你知道这几个星期你的名声都不太好,正好可以趁这时候改变一下形象啊。”
穆临溪:“……难不成你还记得去年晚会的表演者叫什么名字?”
当然不记得。
看着宣委想说什么又打住,掩不住关切地模样,穆临溪打起精神:“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谢谢你。”
这么一想,倒是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网吧的时候,穆临溪就在交流群里看到了消息——晚香玉的生日要到了。
作为粉丝,她非常期待这次的生日,很想参与其中。
作为友人的妹妹,她也要对上次失礼而道歉。
不管哪一个身份,她都要有所行动才行。
但在这之前,穆临溪还是关切地询问了一下凌星竹:“老师的态度怎么样,有没有骂你啊?”
“老师说要叫家长……她下午会过来。”
“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凌星竹甚至勾了勾嘴角,显得出奇轻松:“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她说好了。”
穆临溪等到下午,又等到晚上,才听到她的解释。
凌星竹三言两语地描述了一下下午办公室的场景:
班主任很生气,她不仅说了这件事,还说了前几次穆临溪领着她的出格事件。
她说,家长还是要关注一下孩子的交友才是,免得被人带坏了。
秦向晚听她说完,却说:这和我知道的情况不一样啊。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一直孤立我家小孩,她的朋友也因此被造谣,她实在听不下去才为朋友出头呢?”
同一件事,各人有各人的说法。
老师本想向她告状,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劝诫凌星竹,没想到秦向晚根本不搭茬。
她对养一个应声虫没兴趣,也并不觉得出格有什么不好,甚至直言凌星竹被欺负就是因为太墨守成规——听得老师脸都绿了。
凌星竹淡淡地点评:“完全是不良少女。”
穆临溪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提醒她不要这样说长辈,还是遗憾自己没有看到偶像大杀四方。
紧接着,凌星竹又抛出一件事:“她还准备给我请一个家庭老师,‘大话都已经放了,就不能输,不要给她丢人’。”
穆临溪跟着点头。
秦向晚站在她这一边,就没什么问题了。
她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凌星竹是在网吧都可以看教学视频的狠人。
这时,她才说了点自己的考虑:她想在晚香玉生日时,做点什么为那次的失礼赔罪,但目前还没什么头绪。
凌星竹认真思考了一下,无奈道:“…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也知道的,我和她并不很……要不,你去问问你姐姐?”
穆临溪也没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她自顾自苦恼了一会儿,又随便提了一嘴宣传委员来找她的事情。
“你要不要给她跳个舞?”凌星竹提议。
穆临溪自然也想过,晚香玉是因宅舞出名的,她要不要从晚香玉的投稿里选一首开翻跳?
但她也知道秦向晚并没有那么喜欢二次元,她不想到最后只是感动了自己。
凌星竹看她自己想半天,又在各个交流群里冒头讨论,表现得非常积极。
她真的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和秦向晚的关系不好有什么问题?
凌星竹知道自己不应该想太多,穆临溪怎么也不可能和秦向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联系,但她还是不合时宜的嫉妒起来,心里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