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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青山 第17章 第 17 章

作者:道_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8 23:22:26 来源:文学城

第十七章

谢灵越悬着的心一下子便落回了肚子里。

她对九叔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盲目到哪怕天塌下来,九叔都能把天撑起。

——只要九叔在,一切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只是......九叔现在伤得很重。

谢灵越视线落在谢慎之胸膛。

像是察觉她心思,给她系衣带的男人笑了笑,手指刮了下她鼻梁。

“怕什么?”

谢慎之瞥了一眼身后的东海王,声音不急不缓,“有重照保护你,你很安全。”

“可我担心你啊。”

谢灵越声音转低,“九叔,你要早点回来。”

她握着谢慎之的手,墨色瞳孔在眼眸里颤了颤,“你答应过我的,要把封余抢走的雀舌茶都拿给我的,你不能食言。”

“知道。”

谢慎之莞尔,“九叔从不食言于你。”

“府君,咱们走吧。”

亲卫拱手。

谢慎之微颔首,手指从谢灵越手中抽离。

长风鼓起猩红色云纹披风。

哒哒的马蹄声如天雷压云,直奔明光宫而去。

谢灵越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慎之渐渐消失在狭长陡峭小道中的背影。

东海王挑了下眉。

就这么去了?

不怕自己被封余以逸待劳一网打尽?

到底还是年轻,不知道兵变的危险性。

东海王啧了一声。

这样也好,谢慎之与封余两败俱伤,他才好坐收渔利嘛。

——他在羽林卫里亦安插了人手,封余如果敢送帝王太子归天,他便敢让二皇子跟着一同上路。

帝王一脉都死绝,属于藩王的时代才能到来嘛。

东海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慢悠悠跟着谢灵越一起赶路,并未追上谢慎之。

“年轻就是好啊,几个昼夜没合眼,还能有这么好的体力。”

东海王道:“本王老了,跑不动喽,不能跟九郎一起去勤王了。”

话毕点了些亲卫,让他们去帮助谢慎之。

谢灵越知道他在做面子活,也不拆穿他,只是点点头,说道:“舅舅说得是。”

“您已经上了年龄,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便交给年轻人吧。”

“我记得江王越王两位舅舅也来了,有他们帮着九叔,九叔定会没事的。”

谢灵越道。

东海王动作微微一顿。

兵变兵变,讲究的便是一个快准狠。

杀政敌,稳朝堂,立新君,这么一道流程完整走下来,才能叫兵变,否则便是自寻死路,给别人做嫁衣。

很显然,谢慎之在给旁人做嫁衣。

他身上虽流着天家皇室的血,但入嗣到谢家,便意味着他与皇位再无缘分,最高不过一个权臣罢了。

而他虽有野心,但无谋朝篡位之心,所以在天子一脉尽数死绝之后,他只会拥立新君,而不是自立为王。

——这是他愿意与谢慎之合作的最主要原因,谢慎之对皇位毫无想法。

可藩王那么多,宗室更是数不胜数,谢慎之凭什么拥立他?

如昌平所言,江王年轻,越王亦年幼,无论哪一个,都比拥兵自重的他更适合当一个傀儡。

天下未有无功而帝王者。

此次兵变,如果他不全力以赴,而是在这坐山观虎斗的话,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不是坐收渔利,而是谢慎之平息封余之乱后对他的一击必杀。

谢慎之志在重塑朝堂,绝不可能容忍一个有能力掌控朝堂的帝王登上皇位。

东海王眸色微深。

“本王虽老,但张得开弓,抽得起剑,还未到老态龙钟的程度。”

东海王呵呵一笑,“如今天子蒙难,本王怎能不勒兵勤王?”

“儿郎们,随我杀入明光宫,救天子储君于水火之中!”

东海王振臂一挥,欲领兵去追谢慎之。

李珏连连摇头,往后退了几步,“父王,你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我与灵越留在这儿,等你和九郎的好消息。”

“......”

子不类父!

东海王十分嫌弃,留下一队人马保护没甚出息的好大儿,自己领兵急奔明光宫。

马蹄卷起黄尘,李珏立刻又驱马往身后退了退,免得让尘沙弄脏自己的衣服。

烂泥扶不上墙的行为让萧重照等人看得心里直翻白眼。

不管东海王忠心如何,但好歹是一代雄主,怎就生了李珏这种心无大志甚至乐不思蜀的刘阿斗?

谢灵越早已习惯。

谢慎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道尽头,谢灵越这才收回视线,余光瞥见萧重照以眼神示她,似是要与她借一步说话,便催马上前,与李珏拉开距离,问萧重照道:“怎么了?九叔是另有安排吗?”

“县君聪慧。”

萧重照微颔首,“府君曾有言,东海王父子不可托,待他走后,便让我带县君去寻阳邑王,寻求阳邑王的庇护。”

谢灵越眼皮轻轻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阳邑王?你确定是阳邑王?”

“正是阳邑王,绝不会有错。”

萧重照刚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比谢灵越更震惊。

谢灵越心头一惊。

九叔恨阳邑王入骨,如今的情况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竟让九叔愿意放弃仇恨与阳邑王联手?

“好,我们便去寻阳邑王。”

事关谢慎之的安危,谢灵越没有任何犹豫,便道:“带上阿珏,阳邑王妃是他表姐,兴许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让咱们见阳邑王一面。”

萧重照点头道:“全听县君安排。”

谢灵越催马来到李珏身边,“阿珏,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找阳邑王?”

“找他?”

李珏吓了一跳,“找他做什么?你九叔最恨他了,你去找他,难道不怕你九叔生气吗?”

“我知道九叔讨厌他。”

谢灵越拢着身上的氅衣,“可九叔从未上过战场,更没有打过仗,他未必能在排兵布阵上赢了封余。”

李珏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没拦我父王啊,让我父王跟着谢九一同去了。”

“你父王难道打过仗?”

谢灵越道。

“打是打过,但是输得多赢得少。”

李珏嘿嘿一笑。

谢灵越道:“这就是了。”

“封余是沙场宿将,我九叔与你父王未必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更别提除了羽林卫之外,禁卫军几乎都听他指挥,我们在兵力上完全不占优势。”

“咱们得去找阳邑王。”

谢灵越道:“他是藩王里唯一一个打过仗而且打过很多胜仗的王爷,如果他愿意出面的话,咱们的胜算便会大很多。”

李珏连连摇头,“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当初他连战连捷,威震江北,朝野上下要陛下退位让贤的铺天盖地。”

李珏道:“如果不是你阿娘手段过人,夺他兵权,收他府兵,这会儿坐在明光宫的人,只怕未必是你亲舅舅。”

回想往事,李珏感慨万千,他虽不像他父王,可与那位铁腕长公主相较,灵越亦显柔弱。

思及此处,李珏顿觉十分安慰,越发与谢灵越交好。

“你阿娘活着的时候打压他也就罢了,临到死了,又摆了他一道,让他彻底闲赋在家,绝了仕途。”

李珏道:“甚至就连他唯一的亲儿子也与他反目,险些做出弑父的举动,被你阿娘弄来入嗣你谢家,做了你九叔。”

“你想啊,深仇大恨横在这儿,他怎会去帮你?”

李珏认真与谢灵越分析,“他如果见了你与你九叔,只怕第一件事便是抽剑送你俩归西。”

“如果说金陵城谁最恨你和谢九,只怕他要排在封余前面。”

李珏说道。

谢灵越眉头微蹙,“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想试试。”

“阿娘病逝后,阳邑王未必没有反扑的能力,但他没有搅弄朝堂,只守着你表姐过日子,说明在他心里,大虞的安稳比他个人的荣辱更重要。”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

李珏泼冷水道:“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出手了,那他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去让你九叔拥立新帝吗?”

谢灵越眼皮轻抬,有些意动。

——也不是不行。

阳邑王年过四十,只有九叔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真得了皇位,百年之后还是要把帝位交到九叔手里。

当年阿娘病重托孤九叔时,旁人以为她在睡觉,但她却听得真真的,阿娘给阳邑王下了药,他这辈子别想再有其他孩子,九叔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是阿娘给九叔留的后路,如果他入嗣谢家后悔了,便让他去走回头路。

阳邑王没有其他选择,再怎样对九叔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重新将九叔认下来。

“那就随便他了。”

谢灵越道。

“......”

这怎么还歪打正着了呢?

李珏嘴角微抽,“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找阳邑王呢。”

“他性子古怪得很,指不定会跟封余一样踩断我腿骨。”

“好吧,那我就自己去了。”

谢灵越便道:“你就留在这儿等你父王吧,胆小鬼!”

谢灵越领人去找阳邑王。

萧重照早就得了谢慎之的吩咐,如果到紧急关头,可去寻阳邑王。

此时谢灵越主动去找阳邑王,他自然无不依从,双腿一夹马肚,在谢灵越前面引路。

“喂,你怎么不拦着点灵越?”

李珏冲萧重照大喊。

见萧重照的速度比谢灵越的速度还要快,他明白了,这是谢慎之的意思。

心比比干多一窍的谢九才不相信他与他父王,宁愿把谢灵越的安危托付给他曾经恨之入骨的父亲,也不信任他那随时会反水的父王。

“哎,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李珏催马去追谢灵越,“灵越,别把我留在这啊。最近这么乱,咱们一起走,人多才安全。”

·

彼时帝王所居的明光宫已不能叫安全。

封余命禁卫围了明光宫,不许任何人出入。

原本该拱卫帝王的禁卫军,此时竟成了封余抵在帝王心脏处的一柄利刃。

封余随时会动手,李鸣岐按剑而立,寸步不离守在帝王身侧,警惕看着殿外往来巡逻的封余的兵士。

“咳咳咳——”

帝王咳嗽不止,从昏迷中醒来,“外面什么情况了?”

李鸣岐忙俯身,扶帝王起身,“逆贼封余围困明光宫,不许任何人出入。”

逆贼两字让帝王浑浊眼眸有了一丝光亮。

但周围卫士却听得心惊肉跳。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大将军是逆贼呢?

只怕明日天一亮,大将军便是大虞朝真正的主人了。

这个时候把大将军称作逆贼,委实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帝王扶着李鸣岐的手坐起身,借着昏黄烛火,打量着这个仍把自己当皇帝尊敬的少年郎。

——他依稀记得,这是小灵越的心上人。

小丫头被谢九养得不像他阿姐,心思浅,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喜欢哪个人,便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好东西捧到那人面前,单纯得不像是宫里能出来的人。

甚至就连他与阿姐约定的婚事,在她看来也不过尔尔,明里暗里与他提过好几次,说她性子骄纵,难担太子妃的重任,说这个贵女模样好,那个贵女端庄,求他再给太子选新的太子妃。

这样的话委实孩子气。

他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的皇后都决定不了的傀儡皇帝,又如何去决定太子的宫妃?

可与李鸣岐相处久了,他倒也不觉得小灵越是在任意妄为了,与金陵城年轻一代的才俊相比,李鸣岐的确出色太多,甚至他的太子也远远不及他。

帝王不动声色观察着李鸣岐。

李鸣岐拿来引枕,放在帝王背后,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待帝王坐好之后,他又去斟茶,轻手轻脚送到帝王嘴边,照顾得十分周道。

“陛下,喝口茶润润喉咙。”

李鸣岐道。

帝王笑了笑,“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孝心两字出现在这里并不合时宜,但担心帝王安危的少年并未在意,只恭敬给帝王奉茶。

帝王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

李鸣岐收起茶盏,取来锦帕,轻轻擦拭帝王嘴角。

“陛下切勿灰心。”

李鸣岐低声道:“谢廷尉与大司空皆是栋梁之材,必不会让陛下困居于此。”

“陛下且放宽心,等待他们来救便是。”

李鸣岐视死如归,“臣纵是拼得一死,也会护陛下周全。”

帝王轻摇头,“你还年轻,不必为朕送命。”

帝王咳嗽着,慢慢从自己被褥下取出一道明黄绢帛。

烛火昏黄得很,他的被褥与寝衣又是黄色系,那道明黄绢帛被他拿在手里倒也不突兀,如果不是离得近,便根本不会被发现。

“陛下?”

李鸣岐眼皮轻轻一跳。

帝王把绢帛塞到李鸣岐手里。

年岁不过四十,但帝王的声音却极老,“封余狼子野心,朕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不止朕,只怕朕的两个孩子也活不成了。”

“朕唯一的指望在九郎身上。”

帝王低低叹息,“希望他能匡扶朝政,诛杀国贼。”

他将密诏摊开一角。

那是托孤谢慎之的诏书,但册立储君的位置却空着,仿佛等着人去写。

帝王深深地看向李鸣岐,“鸣岐,我记得你也是宗室之后?”

李鸣岐呼吸陡然一紧。

·

谢慎之一行人逼进明光宫。

但又在临近明光宫时放慢速度,将自己藏身于离明光宫不远处的密林里。

“府君,您要的箭。”

心腹取出弩/箭。

箭头闪着幽冷寒芒,是一支淬了毒的箭。

但箭羽之上,标注的却不是代表着谢氏的小字,而是小小的代表着东海王的小字。

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府君如果想杀一个人,又怎会让那人的死与自己沾上关系?

心腹余光去瞧谢慎之。

男人手指轻抚箭羽,眸光锐利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戟寒芒在前。

见血封喉的毒箭似乎并不能让他满意,他想要的是将那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心腹眼皮狠狠一跳。

李鸣岐究竟做了何事,竟让府君对其恨意深入骨髓?

甚至哪怕冒着与县君决裂的风险,也要将其射杀在瞬息万变的兵变里?

帝王:毫无根基的鸣岐定是一个让九郎极为满意的傀儡

谢九:兵变可以输,李鸣岐必须死。

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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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君面前当奸臣】

大雍多英雄,南朝皆鼠辈

作为南朝鼠辈中的鼠辈,大雍兵临城下,傅言酌开城献降,还在投降之际言语暗示,如果需要的话,她可奉上旧主人头,绝不脏新主之手

光风霁月的大雍太子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无耻

强压下杀降的冲动,捏着鼻子将人收于麾下

宵小鼠辈罢了,难道能在他掌心翻天?

招降第一日:奸人弄权,祸国殃民!

招降一月后:道德败坏,但多智谋;

招降三月后:南朝之亡,非卿之过;

招降半年后——

入夜时分,傅言酌提灯而来,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官服亦穿得整齐妥帖

但那被衣服裹着的纤细脖颈却白得晃眼,勾得太子喉结滚动,眸色晦暗不明

少年人到底血气方刚,太子神使鬼差般推了宫灯,强势将人拽入怀中,粗暴弄乱绯色官服

“听闻南朝士子好男风,卿以为如何?”

骤雨春急,不屑龙阳之好的太子“弯”了个彻底

#奸臣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太过迷人罢辽#

·

傅言酌穿书之后兢兢业业走剧情:

逐良将,达成弄权成就:√

惑昏君,达成祸国成就:√

开城献降,达成亡国成就:√

勾引大雍太子并始乱终弃,达成作者瞎瘠薄写OOC成就:√

最后一个虽然难度非常高,但她也用尽手段完成了,辉煌而作死地完成自己的炮灰使命,下线换马甲开启自己的退休养老生活

只是那位太子殿下似乎食髓知味,正满世界跑马来找她

啧,逢场作戏罢了,何必念念不忘呢?

#今天又是没有被太子殿下找到的一天呢#

#说好走肾不走心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看文指南:

女扮男装;

明君男主 VS 奸臣万人迷女主,女主没有心(敲黑板,非常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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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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