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自答,或许也是自说自话间。
不知何时,就连索华顿自己也想清楚了些许,自己早已经在登上那新王之位后,就已然被那些贵族所遗留下来的文化与传承熏陶,也逐渐遗忘过去,甚至盲目自大,认为世道之中皆以自己为王。
也许在自己前来时,自己真的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想起此前自己招惹了那些物件,甚至还乱入了其余地域,若要再次出去,也免不得一番事端。
兜兜转转下来,就连索华顿也不免心累叹息,甚至觉得自己也有些劳累,也是该歇一歇了。
索华顿将身上披着的三色罗锦布稍许移至后方,也无需像曾经那般惧怕烈焰的灼热与布料的冗杂,更是在清爽微风间思绪清醒。
或许只有迈出自己早已经习以为常的舒适圈,才能够看见一些自己一叶障目盲目自大后的真相。
也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会在以往的赞誉与称赞中听闻评论自己的真相。
早在他当初掌握那股烈日之力后,身体的温度便不同往昔,甚至有时候就连他也会因自己躯体温度而觉得有些压抑不住,承受且掌控着炽热之力。
直到眼前所见证的一切,似乎也都在告诉他,自己没有必要去争夺什么。
若非今日之时,兴许索华顿仍不会想起,自己最初究竟是如何从一介奴隶成为当时的新王,又在经历诸多后才能够取得如今的成就。
直到如今掌握永生的奥义,却仍不满足,目空一切毫无实感,觉得自己仍旧一无所有,所以去追逐认为更好的一切,逐渐在**使然间落得如今的境地。
看着这番不属于自己的场景,四下无人之际,索华顿自然而然也逐渐想起先前自己所遭遇看到的一切。
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从登上新王之位的那时,他便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也遗忘了自己的最初的初衷。
最初他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改变自己的身份、除去霸权欺辱的贵族、还是想要维护他曾经的同类?
他最初满地狼藉,好在认识了一人,但在他成名之后,却早已经忘却了曾经的自己也不过是个需要一碗水苟活下去,甚至需要旁人救助的可怜虫。
但后来,他的确功成名就世人畏惧,但从始至终他不再敢翻看过往,而是易爆易怒,喜怒无常般隐藏着自己的面目,成为了自己也不再认识的自己。
直到来到这处领域后,索华顿才感觉到从所未有的松懈与劳累感袭来,如释重负般将他此前几番交战热血少许浇灭些,或许说现在的他是锻造烧红后浸入水中的钢铁也合适。
正因如此,眼前的索华顿更是想要了解最初,急迫的想要探寻曾经的自己,曾经被抛之脑后,甚至是已然遗忘的人。
也许一切也都无法挽回,尽管并非所愿,索华顿却想起了自己曾经那般,在那个好心人救了自己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似乎才是自己一切蜕变与重生的开始。
如今看来,对方的确是给与自己涅槃之人,只是眼下所见,他反倒想要回到过去,试图找寻曾经的自己。
索华顿思绪游离间,这些事情的过往记忆也便随之而来,使得久久不能够平静……
自己的曾经,与如今又有何差异呢。
他或许舍弃了一些,但也从中掌握了权势地位,坐拥一切间逐渐遗忘过往。
如今想要找回来,想必绝非什么轻易之事。
但眼前迷惘,不回望忆及,想必也难以迈步前进。
诸多事端,也皆由自己而起,如此何不探究过往,更是为了还自己一份初心,更为清醒。
于是在决定了一番思绪后,索华顿也秉持着说干就干的理念,毫不顾忌自己究竟是否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可否做到刚刚孤舟所做的那番景象,便起身走到了那湖海边上,顺着这所谓的回溯水镜想要一探究竟。
他抬手顺势触碰到湖海旁的水源,试着运用了些自己的能力之后才见那湖海有了些许变化,而眼前的一切也都如同方才那般逐渐浮现,不同的是自己掌控与他人告知,是截然不同的感触。
透过水镜望去,索华顿才发觉这水镜的特殊之处,能够让人身临其境般,好似真实处于其中的处境中去见证遭受这等经历。
当曾经的记忆也依稀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索华顿逐渐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在那段最为重要的蜕变时期,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
尽管不知自己究竟会变得如何,但在记忆之中想起一个片段,似乎是一道身影离开的场景。
这或许也是一处线索,自己所遗忘过后的事情。
索华顿知晓在那段时日后,自己是一人而行,不免说来自己也都记得不清,甚至以为那人陪同了自己很长时间。
而眼下记忆所见,那人似乎早已离开,这也不经让他疑惑,当初在他离开之后,自己又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往?
如若没有这水镜,甚至连索华顿自身也早已忘却,甚至对此也记忆模糊之中,才能够见到依稀的几个片段。
眼下也正是遗忘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触,才让他有些困惑。
试图探究自己曾经的经历,在经历一切辉煌之中,回到当初的情景,去观望自己曾经的遭遇。
水镜也顺着他的思绪,逐渐回溯到了记忆深处的遗留浅意识,在遗忘之中捎起片缕回望。
虚幻而遥远的水镜能够跨越时间,更能够让人回想起过往,这就是水镜的含义。
时间、地域、空间,所展现出的是索华顿曾经的过往经历,更是外人所见到旁观视角,街道、天气、气候与人文。
虽不知晓在何处,但索华顿所猜测而言,那水镜如今所呈现出的场景,大致是在埃度的首都附近。
毕竟无论是何处也都是差不多的经济环境与贸易往来,所以首都自然是与其余的地域并未有何差异。
而这……是在他还未打垮收服领土的时刻才会发生的情况。
对于许久之前的埃度,索华顿还是有几分怀念和好奇。
大抵是在很早之前就忘却了伤痛,更是造就了后面的一系列丰功伟绩,因此在索华顿的认识中,自己曾经应该也不算太惨就是。
但当他目光垂落,顺着水镜之中所倒影出的一切场景,也就见证了他截然不同的一幕。
此时,古老国度中,昏沉的天空下遍地黄沙席卷遍布着每一处大地,一切的祥和之下所显露的是曾经的历史过往。
在古老的城邦之中的街道旁,此时正瞧见两个穿着华丽的男孩蔑笑着,眼中含着轻视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孩童,而后将食物扔在了地上,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踩了下去,甚至使劲蹂躏着稀烂而不堪入目的食物。
“贱奴!来吃啊!哈哈哈……傻子!”而那两位贵族的子嗣,甚至在面对一个比他们贫苦而低贱的孩童毫不留情的放肆玩笑着。
眼看着食物被压在的泥土之中,与肮脏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也看不出来到底像是什么东西,就连他们那的牲畜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确是太过侮辱人了。
只是在他们面前的显然并不是与他们同一阶级的人。
毕竟对于稍显达贵的少年而言,虽然还并未清晰的认识到这些阶级规制,却也对于这些事情乐在其中当做消遣。
当看着面前那奴隶面庞额头上显眼的鲜红刺印与尚且成型的红色弯月纹,也便知晓是人人喊打的贱奴一类。
平常他们倒也不会接触到这种人,更是被因材施教次次提醒不要与这等贱奴接触。
只不过少年嘛,总是会有些你不让他做他偏要做的固执。
因此他们二人也结伴一同偷偷从大人的身边溜开,特地来看看这首都附近难得一见的卑贱奴隶。
尽管那两个男孩仍旧肆无忌惮的愈发行使着自己的特权,欺辱辱骂故作好玩,但正对着那两个少年面前的男孩并不回应,依旧跪在地上习以为常般埋头将高等人的唾骂嘲笑与鄙视嫌恶照单全收。
或许此刻的他们也从未知晓,他们面前的孩童在将来会成为凌驾于贵族之上,甚至是统治掌管着他们家国的王。
因而两个男孩仍旧目空一切肆无忌惮的任意驱使逗弄着,以自身的优越感与高贵来压迫着更为低贱的一等。
然而孩童只是跪在肮脏崎岖的泥石地上默默的看着那块已经不像食物的食物,心中的思绪却也止不住的如同汪洋汇聚般逐渐成型,孩童的心中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依旧隐忍克制着。
他知晓自己叫做九重,并非是旁人眼中卑贱低微的奴隶。
但他当时仍旧忍受着一切,这更是为了日后的自己,暂且的自保与隐忍,也是为了自身将来更要的成长与磨砺。
他记得一句话,大鹏展翅、终有一日展翅遨游万里之远,尽管最初他甚至不知什么是鹏鸟,但仍然相信他如今的隐忍与改变能够代表着一些不同,更在将来转变历史的趋势。
而那时的孩童与此前也仍旧没有什么不同,他甚至和最初的自己并未有何差别。
如果真要论起,也仅仅拥有了一个名为九重名字,九重的意义是自己赋予,更是希望的象征,破过九重天,且见万丈川。
原本奴隶本不会有名字,但那个人给予了他新生,更赋予了他反抗压迫的觉醒与勇气。
如若是曾经的孩童,也一定是安安静静的隐忍着一言不发,对于那些嘲笑苛刻照旧全收。
但是身为未来的新王、索华顿看到这般的画面,却还是不忍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所见。
纵使索华顿知晓自己不该与其置气审视,然如心中暗地里还有一种血性,在暗中多多少少影响着他的心绪。
于是索华顿也顺着这种情绪游走间顺势探查着去,打算在这其中一探究竟,自己遗忘与忽略的过往,究竟还藏匿着什么遗忘的回忆。
直到顺着潜意识间的血红丝线蔓延,抵达至身躯之中的心脏处,索华顿才算稳住心神,明确了其中究竟有何。
然而没有想错,索华顿也知晓那是自己潜意识里面对于这种屈辱与压迫的恨意,更是心底深处忽略了去埋藏许久的压迫与不公。
索华顿站在宫殿王座之上高坐端挺,却瞥见那阴暗之处的影子笑得危险,想要将那两个小毛孩挫骨扬灰,将他们的血肉的焚烧殆尽,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这种滋味。
欺负人很开心吗、真的是……最好杀了泄愤啊。
心中的念想同样传递着自己,无论是曾经记忆之中的自己,还是眼前的索华顿,都不约而同体会着这种情绪。
这时索华顿也知晓,刚刚的心绪原是九重心里所想,纵使在心中劝导安慰自己,表面忍辱负重任人摆布,但不可否认了曾经的他心中也不免有着偏激偏执的想法。
人不是好欺负的,越低微平静,遭受越多,心智也愈发疯狂,在表现之下的血红影子才是真正的他。
但就好似九重所想那般,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孩童不知怎么的,却突然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看着那两个穿着华丽仍在嘲笑的男孩。
或许当时的男孩还不知晓自己行径的具体含义,更不在意这究竟是对是错。
当孩童莫名抬眸做出无声的抗衡与努力,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又带着凌厉,如同刀割般的刺向了面前的两人,好似凝聚为实体般。
但那时的孩童心中拥有的不止是仇恨,而是妄念,想要改变这种世态与世道,更拥有着对自己的信心与抱负,与眼前的索华顿目中无人不屑一顾的审视态度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抵索华顿也清楚,眼前的自己与真实的他相差太大,毕竟不是同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所看到的是经历,更是回忆。
而那两个少年甚至因从未见过奴隶会有这样坚定而充满信念的眼神,又潜意识的认为奴隶自始至终从来不会反抗,还认为对方任人宰割。
“你看什么?就凭你也能够看我们吗?!”
男孩纵使心中不满口头训斥,却也因对方的这种气势态度,心中不由的生出些许畏怯与惧怕,在紧要关头才想起来大人教授的法子。
当那两个男孩下意识的打算开口施言用起诅咒,得以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奴隶。
但奇怪惊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随着那到诅咒的咒语来临,那个孩童的眼神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甚至对于这种曾经所惧怕到痛苦不堪的咒语视若无睹,对于疼痛与诅咒不为所动般。
旁人不知,但这种体会也只有索华顿和当时的九重明白,更是经历过后的刻苦铭心。
在得到所谓的庇护与救赎,他曾经所经历了多年的诅咒与磨炼似乎在这时也彻底结束。
这意味着内里的重生,而非在外人面前明显所见的不同。
或许此时的孩童也明白了那人在离开时、将这道意味诅咒的刺印重新赋予自己的缘由。
看似仍在,却依然不同。
尽管他脸庞额头上的刺印弯纹仍在,并未有任何改变,但此刻他的心中与躯体早已经不同曾经,不会被疼痛与诅咒禁锢约束,更不会成为别人的奴隶。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心中炽热的跳动,更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此刻却依旧静悄悄般毫无作为,不单是因心中的五味杂瓶。
当时的九重虽是吓唬般盯着那两个男孩,但却并未有何多余的动作,甚至如同以往那般不敢动作,生怕惹得对方恼怒发火。
尽管此时九重已经意识到贵族身份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但更清楚自己眼下该要养精蓄锐低调行事。
只有当他真正成长起来,足以面对眼前的一切,他才能够算是真正做到毫不惧怕,而在期望来临前,他必须靠着自己的努力坚韧与审时度势存活下来,一旦不甚,也将会重新回到曾经的局面。
那两个男孩此时见诅咒无用,又似乎被面前孩童的眼神吓到了,心中似乎跳到了嗓子眼,说话有些结巴:“你、你看什么看!一个贱、贱奴而且,我杀了你都…和…”
说到后面时,随着孩童刀割般的眼神凝视,如同深渊之下毫无情感的寂静寂寥,威慑震慑中男孩声音渐渐小了,那男孩身边的另一个男孩甚至躲藏在了他的身后,有些惧怕眼前的局势。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华丽奢华的妇人提着百褶蓬裙高雅傲慢走了过来,那两个男孩见了也马上跑了过去,添油加酷的控告述说着。
又有了底气般理直气壮的辱骂谴责起刚刚的一切,似乎是在添油加醋的告状。
而在顷刻间,那个被称为贱奴的孩童也好似麻木般低着头不言不语,好似刚才的事情都并未发生过般,依旧是卑微到泥泞中的低贱奴隶,似乎从未改变过……
只是从九重的角度望去,也恰巧能够从孩童的角度看到那贵族妇人洁白纯洁的衣摆,高贵而优雅般却带着看不到的鲜血,就如同在贵族之中所隐匿起来的各种残忍与斗争,贵族之间也从来都不是洁白无瑕的轻巧。
孩童照旧表面安静缄默不懂反抗,只不过眼中已是充满了冷静的恨意,想起了此前自己在贵族之中所看到与遭遇的一切。
贵族的偷情与权力斗争,甚至是在日复一日欢宴庆典酒水奏乐中的荒淫无道,惊心胆战中奴隶的苟延残喘与苟且偷生,不在少数的同类也再此死去……
他记得需要替那些人报仇,更知晓如果……能,杀了他们…杀了!或许世道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就是他曾经以来想要彻底改变的局势吗,依稀如旧。
这些或许是他以往所追寻之物,但在如今的索华顿眼中却好似不值一提,心中也因此百感交集。
似乎觉得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那个孩童,索华顿只是稍许收回了视线来。
他淡然从容般从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这一幕,好似在看着一出戏剧般,无非是贵族压迫奴隶,如同周而复始的循环。
恍然间索华顿也觉得此番情景,与曾经宴席酒会中自己所见到的情形似乎差不上多少。
珠宝酒水、锦布成宴勾勒着人们虚伪而皮偶的一幕,只不过当时的自己是风云涌动的中心人物,因此也从未需要看旁人眼色,今时今日所见,方知不同视角下的世态。
大抵因为看到曾经的自己,索华顿才从中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明白了些许过往影响。
自己曾经究竟是怎样的呢?大概新王坐太久了,也早已经忘却了,就连模糊之中的印象也显得几分陌生而意外。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索华顿也就觉得他们的确是罪该万死,对于他而言,而并非是曾经那般不公之下的天道好轮回,更非罪有应得。
大概如今的索华顿也成为了如今的贵族新王,因此不觉有何。
但若对他,的确不该,对世人,反倒是一种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心态。
不过这么说来、自己眼下所做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看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自己也该罪该万死了,想起这些,索华顿也不免无奈接着往下看。
直到思绪间,顺势让水镜继续下去。
至于那位刚刚走来的贵妇也并未察觉到方才的事情,听着那两个男孩七嘴八舌的说着,她只是心不在焉般想着些别的什么事情,无论方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甚在意。
但那只丝锦手套上还带着一枚新的羽毛戒指,刻着一道蓝宝石的痕迹,显然是不久之前什么情人所赠。
那个贵妇并没有认真听,见那两个小子没完没了的跳脚叫嚷着,眉头一皱,觉得不过是些小事,心下也不大瞧得起。
但小子太过折腾跳脱,便只是宽慰说道:“好了,好了,跟着来。”
显然是想要快点处理掉今日的杂事,免得等会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说着那名穿着华丽奢华的贵族妇人朝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孩走去,后面跟着两个男孩便扬起胸脯大摇大摆身在身后耀武扬威狐假虎威起来,眼中满满的兴灾乐祸,想来已然知晓之后是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危险,这时那个跪在地上的孩童才有所动,似乎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般。
的确那个时候的九重刻意想让那贵妇误解是那些男孩撒谎扯谎故意而为,也因此能够显得弱势的不堪一击。
也正因如此,如若不仔细看去就能够发觉那个男孩的腿似乎有些怪异的弯曲着,显然不同于那些男孩所说的那样……
只有毫无威胁的猎物才不会让猎人有多少兴致,尤其是奄奄一息,故而孩童那时审时度势间就做出那般卑贱低微的模样,苟延残喘被欺辱至极。
当那位贵妇走到了奴隶的前面,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面颊,才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贱奴就是贱奴,要懂得听主人的话。”
说着抬手拍了拍那两个少年的脑袋,嘴角含着笑,教着自己的孩子如何管教这种不听话的奴隶。
当她一副好母亲的模样教导着自己的子女该如何作为,慈母般艳丽温和似如同圣母,却在侧头垂眸看着那贱奴的瞬间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