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朋友们,本来也不是那种,经常会约在一起玩的关系。”
秦入砚把早晨的精油帮孟琼华抹上。
手指沾上油腻,涂到孟琼华光洁的脸上,一点点轻搓,心无旁骛。
想得全是算计。
算着什么时候该让孟琼华发现更多的端倪,什么时候给她更大的诱饵,让她咬钩。
不过一个季度。
秦入砚对着这张曾经日思夜想,会给她带来粘腻与潮湿,让她扯着被单捂着脸,大汗淋漓又泌出泪,被道德谴责着,下次又如发瘾,不可抑制的爱恋上的脸,毫无波澜了。
无论孟琼华是笑是怒,是骂是哄,秦入砚都能做到淡然面对,做到给她一个乖顺灿烂的表情。
像一只狗,只要有食物,无论被怎么踢骂,下一刻都能摇着尾巴凑到主人跟前,嘤嘤着向主人献媚。
她对自己的这番变化感到些许惊讶。
就好像她真的不要脸,不要尊严,只要孟琼华一样。
内心却又对这个人毫无惦记,一丝情意都没有。
但她也接纳了这样丑陋的自己。
每一个为了权势,为了自身,为了生存的人,抑或是生物,都是丑陋的。
甚至罪恶的。
物资有限,能量有恒。
自己获得意味着旁人失去。
一个人的生意味着无数人的“死”,不一定是生物意义上。
谁会夸奖一个为了功名利禄向上爬的人?
但媒体从不吝啬夸奖他们的家眷。夸奖那忍辱负重,辛勤劳作,十余载只得到驼背与皱纹,膝盖积水与失眠,甚至一分钱都拿不到的,“人”。
没人想成为后者。成为前者,需要牺牲,需要忍耐。
如此,又算得上有多丑陋?
在摸上孟琼华的唇瓣前,秦入砚停止了思绪。
“或许,孟琼华,今晚想不想做个spa?我最近又学了点按摩技巧。”
跟她转移话题呢。孟琼华勾了下秦入砚的下巴。“你学得还挺杂。”
“这不是没事做,闲的。不过,孟琼华,我都是看视频看来的,手法还不一定好。”
秦入砚把自己的下巴搭在孟琼华的手掌上。
合着她手掌的弧度,交出自己最重要的头脑,露出脆弱、破绽,还有全部的狼狈。
这会儿的狼狈是可爱的。
孟琼华拍拍她的脸蛋。“那你找个东西再练练吧。我可不想被按得痛。”
于是下午,孟琼华看见秦入砚拿着家里的医用教具——人体模型,在练习按摩。
瞧着多听话啊。
孟琼华还看了几分钟才离开。
如果她没有抓到这小姑娘的尾巴,那就更可爱了。
当第二天听说,秦入砚提出要跟程泠歌、苏木瑶她们一起出去玩时,孟琼华想。
上钩了。
* * *
“难得啊,又几个星期没看见你了。”日子过得安稳。
要不是身后还有俩黑衣保镖跟着,程泠歌都快忘了秦入砚的处境了。
“陪孟琼华呢。也没什么不好,我都长了几斤肉。走吧。”
秦入砚挽上程泠歌的手腕,苏木瑶在旁边跟着。
还有两个朋友也要来蹭午饭,晚些到。
三个少年人逛着商场,偶尔说说话。
她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保镖的耳麦里,孟琼华在庄园里,一边侍弄那些玫瑰,一边听着。
秦入砚其实全程都在用暗号跟程泠歌交流。
指导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该怎么藏,那些设计图纸、方案,又被秦入砚放到谁那儿了。
只是苏木瑶听不出来,保镖姐姐听不出来,孟琼华把录音转成文字,看了又看,也看不出来。
来蹭饭的朋友是一对,算作秦入砚的学姐,今年正在商量订婚。
个儿高的玉知许家里开器材厂,是孟琼华重点关注的对象。
偏瘦小的祁云亭倒是跟程泠歌比较熟。
五个人点了一桌火锅,秦入砚还给两个保镖姐姐单独点了菜,让她们坐在旁边等。
一直到秦入砚暗地敲了下玉知许的桌子,三下两下的,动作很小。
得是保镖眼疾手快,才把这一幕录了下来。
玉知许会意。其实全程她都没怎么跟秦入砚聊天。
不过秦入砚和程泠歌暗地里搞的东西,她还是略知一二的,因为祁云亭的关系。
给的利益够多,她就帮秦入砚一把吧。
那边孟琼华收到这个录像,眯眼。
很低端的摩斯密码……吗?
她试着破译,发现果然还有第二层。
以秦入砚的能力,若只是用摩斯密码,孟琼华倒是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局了。
她在怀疑秦入砚,秦入砚便露出了破绽。
她想要找到证据,秦入砚便给了她深入一步的可能。
怎么看怎么可疑。有点难度,反倒真实。
就算到了现在,孟琼华也依旧很谨慎,还在观察。
接下来秦入砚又分别跟几个好友约出门了几次。
不只是为了方便孟琼华观察。
秦入砚也在计算她之后可能遭受的惩罚。
终于到了夜晚。秦入砚把医用道具收了回去,给孟琼华倒了点鸡尾酒。
“我练好了。孟琼华,你想试试吗?”最近,秦入砚喊“阿麟”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念孟琼华的名字越来越熟练,油腔滑调的,和别人念这三个字,腔调完全不同。
好像带了许多爱意,是蜜糖春雨,绵密细润,又好像海妖要去蛊惑人心,轻启檀口,魅感顿生。
于是即便不喊那象征地位的“阿麟”,孟琼华也不恼不燥了。
“你就这么急?那些手艺人,得学好几年呢。”孟琼华听着耳悦心动,嘴上不依不饶着。
她可是调查出了好些“好东西”,一仓库的零件,垃圾桶里的图纸,玉知许那边的近期方向……
她这个好情人,还真是小看她了。
被关在家里,给她最大的自由。
能得到这么大一个惊喜。
秦入砚可真是,“知恩图报”。
“我想阿麟开心啊。”秦入砚手已经搭上孟琼华的背,轻轻推着。“你之前很辛苦嘛。”
得亏自己没有轻信这人的喜欢。孟琼华眯眼。
她最大的威胁,秦家藏得最深的黄雀。真是从不让她失望。
“想给我按摩是吧。”孟琼华摇了下酒杯,干脆的扣到秦入砚头上。
“可以。求我。”
明明她是得利者。姿态依旧高傲得让人必须仰视,直到脖颈发酸,直到看见那张月琼仙露的脸都只剩厌倦。
孟琼华依旧不会屈尊,让她可怜的狗好受些许。
秦入砚本不会惧怕她,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如此刁难自己。
哪怕仰视,也该如往常一般漠着脸,做出她那一致到万事万物都与她无关的淡然。
只是酒淋在头上,凉意瞬间至脚底,透彻心扉。
冻得秦入砚很难果断开口。
明明天气已经转热,这酒淋在身上,还是那样刺骨。
明明知晓前因后果,那双手扣在头上,依旧压得秦入砚喘不过气。
秦入砚窒息片刻。本能终于接管身体后,她吸气,被酒臭熏得睫毛直颤。
她由此沁出两滴泪,抖着声音开口,就像受了很大的羞辱。
“求求你,阿麟。”落魄的宛如被踢到在地,灰头土脸的灰姑娘。
“小鸟只是想给你按摩。”清泪滑下脸颊。
孟琼华把酒杯戳到秦入砚脸上,留下一圈红痕。
跟她欺负这人,欺负狠了似的。
真是狡猾。各种方面都是。
孟琼华丢开杯子,躺到按摩的床上,一言未发。
秦入砚缓缓向孟琼华走去。
她知道她心软了。
* * *
孟琼华做好了秦入砚对她下手的准备。
她捏着手上的穴位,身上的体征监控装置也会在她受到伤害的那一刻发出警报。
如果秦入砚动手,会有人替可能出事的孟琼华收拾这个不听话的金丝雀。
也能确保自己能被及时救下。
只是秦入砚把精油抹开,有模有样的,一点点推拿着。
孟琼华只感觉背上滑腻又清凉,只有一双温热的手吸走了连日的疲惫。
渐渐的,孟琼华起了点睡意。
在富有节奏的酸痛中,眼皮打起架。
“睡会儿吗?阿麟。做好了会喊你的。”
惊醒孟琼华的,是秦入砚干净清爽的声音。
和她妄想哄自己入睡的马脚。
孟琼华连话都不想回她,只是动了动身子,表示她还醒着。
也是警告秦入砚,不要鲁莽的动手。
秦入砚本就谨慎,弄懂孟琼华的意图后,更是笑了笑。
在暗处的优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孟琼华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动手,只能被动防守。
又不知道她的底细。
哪里可能防守成功呢?
秦入砚笑着,褪去衣物,丢掉这些代表道德的束缚,轻轻的,贴在了孟琼华的背上。
丝毫不在意精油的腻。自如的用白兔峰,蹭着孟琼华的背。
她知道孟琼华查到了些了什么。一切都在掌握中。
要她说,孟琼华脾气真的算不错了。
换作她,恐怕早就把隐患处理干净,斩草除根了。
孟琼华呀,心软得像只兔子,可爱可怜。
不过吧,怜惜敌人是没有必要的。
敌人喜欢自己,因为自己的些许作为,放过自己的肆纵,不是好事吗?
秦入砚高高在上着,今夜的一切好似对孟琼华的奖励。
她松懈,她自傲,她情绪泄露出些微精明的味道。
孟琼华就会在瞬间反制她。
下一息,秦入砚果真被孟琼华压到身下。
“喜欢这么玩?”孟琼华掐着她本该min感的红豆。
方才背上的感官实在可怕,灼烧都变得让人欢喜,孟琼华不得不做些什么,去反制她大胆的情人,丢掉因为绵软产生的,绝对不该有的情绪。
秦入砚垂眸,鼻腔发出些疼痛的闷哼。
孟琼华低着头,眼里含了血丝,头发垂落,搭在秦入砚身上,挠得秦入砚又有些发痒。
“阿麟不喜欢?”就算被折腾的再难受,秦入砚语气也没有太大变化。
依旧那么撩人,可口的好像只甜苹果。
不过是脆过头了,没碰就裂开,透出黑色的心,里面是些许难受的苦。
“怎么不喜欢?多赏你点。”孟琼华冷笑一声,掐着揉着,毫不留情。
直到那一团红的吓人,肿胀起来。
她才收了手。
“你最好老实一点。”收拾时,孟琼华看着秦入砚的胸口,到底不忍。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顺服于她呢?
她们明明可以很好的相处。
就像许多个夜晚,就像秦入砚给她送上围巾,她给秦入砚送去想要的书。
为什么一定要反抗她?
孟琼华想掐着秦入砚的脖颈问。
——我难道对你很差吗?
只是孟琼华知道,她这么做,秦入砚只会用一双暗藏锋芒与焰火的眼看着她。
直勾勾的看着她。
把畏惧顺服乖巧都打碎。
那双眼多么的熟悉,多么像……曾经的孟琼华。
孟琼华把秦入砚丢出了房间。
反抗、复仇。哪儿需要具体的理由。
秦无霜对她再好,她也没有心软过。
怎么换到秦入砚身上,她要犹豫这么多次呢?
再强调一下,这本不是传统火葬场,不会入v就开始火葬场倒追,两个人的感情还得再发展发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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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