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干净点!”
凌彻沉下脸来:“你就坐在我办公室门口,我平时不会限制你活动,但我找你,你必须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警告你,别想着拿一笔钱就走,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骗子,你若敢玩失踪,我凌彻可不是吃素的,三万块,已经能构成诈骗罪了,听清楚了吗?”
“清楚。“苏念在如此清晰的威胁下眨眨眼,再清楚不过。
玛德,就是你玩我可以,我骗你一次不行!
虽然有气,可仔细算来,这种条件其实也不算亏,有了钱和工作,除了系统任务暂时完成不了,其他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而系统任务他都打算去偷公章了,那还走啥?
至于,凌大狗还会不会对自己乱来,苏念没去想太多。
没多久,凌彻就转来了3万块钱。
家政保洁进来时,苏念连同一屋子里的被褥、床单、枕头,一齐被丢出了门外,凌彻嫌脏,见不得半点污渍,苏念也是污渍。
苏念站在门外气得五脏六腑直拧劲儿,“现在嫌脏了,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一回头,看到走廊里的阿黄,此刻的阿黄温饱思□□,正趴在地上津津乐道地骑着他的拖鞋玩.....
“.............”
严重怀疑昨晚阿黄就在跟前旁观,然后见死不救,他气呼呼地给了狗头两下:“阿黄你是只母狗!母狗!学什么凌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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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彻准了三天的假期,苏念在派出所忙前忙后的跑断了腿,交完了保证金后,终于把尚子给弄了出来。
在警察叔叔的教导下,尚子点头哈腰,感恩戴德,是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以后一定要改过自新,不赌博,不嫖.娼,不打架,不倒卖,努力充实自己,重新做人。
警察信没信不知道,反正苏念信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同凌彻说说,把尚子也安排在公司里当个保安什么的,觉也不是白睡的。
出了警局,苏念和尚子去地下停车场,路上,尚子问:“老苏,你从哪弄得那么多的钱?你不是说你的钱全都做教育基金了吗?”
确实都做教育基金了,都让系统没收了,这还不教育,哪还怎么教育?
苏念扭头看了他一眼:“我最近升职了,和公司预支了几个月的薪水。”
“你升职了?”
尚子先是由衷的高兴,可左右又一想,感觉哪不对:“不对啊,你在那干了6年都没升职,你不说还有个什么什么郭经理一直看你不顺眼,压你一头吗?怎么会突然升职了?还能给你预支这么多薪水?”
“呃............”
尚子别看长得粗狂些,心可细着,别人跟他说过什么他都过耳不忘。
苏念心里愁苦,咋解释?说老板觉得我床品不错,嘉奖的?
“车就在前面,快走吧,回去我带你去理个头,吃顿火锅,去去晦气!”
他快走了两步,想着岔开话题,谁知尚子在后面箭步流星,大掌瞬时拉住他手臂,那力道大的像要掐断人骨头,苏念痛的一回头,正好对上他渐渐泛冷的目光。
“苏念,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去卖屁股了!”
尚子眼睑很大,一瞪起来往外凸,显得整个人阴恻恻的,而且他但凡生气,说话就会很糙,糙得一字一句就像嘴开过光了一样准,句句往人心口上扎。
苏念红着脸,心道:你不入佛门都白瞎了!
“说什么呢?你思想怎么那么脏,我是凭本事正儿八经升的职!怎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本事吗?”
苏念甩开他的手,拼命地吼他,不给点颜色看看,总瞎说什么大实话!
苏念一发火,尚子立马没了脾气,他露出一口大白牙,伸手搂上苏念的肩膀,使劲搂着,恨不得搂碎了,“瞧瞧瞧,没有就没有,发什么脾气啊,踩了猫尾巴似的,兄弟我这不是怕你误入歧途吗?”
“呵呵,我谢谢您老先生的关心!”
苏念阴阳怪气,尚子也不往心里去,侃侃而道:“你放心,等我干一票大的,就带你去吃香喝辣!咱也当回爷,全世界可哪浪去,做特么什么牛马,不给他们干了!”他低下头,眯着眼睛冲苏念嘿嘿笑道:“成不?"
苏念撇撇嘴,这话说了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干过一票大的,兜里还是那三俩钢镚磨得直响。
“回家,剃头。”
尚子伸了个大懒腰,懒洋洋道:“走走走!先去找个地方疏解疏解,这两天在局子里待的,那儿都快长毛了.....”
“...............”
“死性不改你!怎么跟警察叔叔保证的?”
苏念决定为民除害,大巴掌已经举过了头顶。
尚子吓得连连解释:“只是去捏脚,捏脚!不干别的。”
是夜。
凌彻拉下床头灯正要入睡,刘波忽然发来的一张照片,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搂着苏念从洗浴中心出来。
接头人?
凌彻回信:【这男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是哪家公司的?】
刘波:【不是个正儿八经上班的,是个痞子,洗浴中心的人都管他叫尚子,是圈里的常客,男女通吃,玩得特别花。】
凌彻看完信息的那一刻脸色冷了下来,他放大了照片,仔细看了看苏念的表情,眼睛弯弯着,笑得那个甜,如沐春风的满足感。
“............死性不改!”
手机往边上使劲一扔,闭眼睡觉!病得爱死不死,关他什么事?
一个小时过去了.....
黑暗中,男人翻了个身,一只手在床上慢慢探着手机,床太大,忘了当时手机丢去了哪?好不容易摸到后,他又翻开看了一眼照片上俊俏的人。
放大……
缩小……
又合上……
心里暗暗诅咒:病死你!
吧唧,手机又扔了。
手机: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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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公司养了几十年的发财树死的死,病得病,跟闹了瘟疫似的全军覆没。再加上凌总看重的几个投资项目莫名其妙被对手公司截胡,损失了不少。一时间公司里流言四起,但多数都是些不着调的。
什么凌氏得罪了哪条道上的大仙,看门大爷半夜里看到黄鼠狼出没。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就那么回事,可做生意的还是很看重这些。
“经理,这么大的鱼缸准备放哪?”
“就放到靠墙的位置,别冲大门,风水不好。”
苏念中午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简单吃了口午饭,就去往企划部做交接工作。路过公司大厅时,大厅里围了一圈的人,动静不小,他个好奇宝宝马上挤进去看热闹,只见大厅里十几个身穿工装的搬运工人正簇着个巨大的鱼缸,缓缓往大厅挪动。
六年了,大厅终于要换模样了,整天一排树跟持枪站岗似的,看得人都绿了。
诶?树呢?
企划部就在二楼,从大厅走廊梯拐上去就是。
“陈副经理,一会儿要开会,标书做好了,经理让盖好公章送过去。”
企划部办公室里传来话音。
苏念像魔障了似的,一听到公章他就神经紧绷,三两步溜进办公室,其他人都在忙着手里的工作,也没注意到他。
年会以后,他这是第一次回部门,在公司工作了六年,虽然籍籍无名,但也是老员工了,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回来,肯定得引起不少的骚动。
他低着头,小老鼠似的贴着墙根溜溜往经理办公室走,另一条分叉路上,陈子阳正抱着企划书,两人一不留神,在岔路口撞了个满怀。
彭,脑门碰脑门,文件散落一地。
苏念被撞的脑袋嗡嗡直响,他没注意到来人是谁,倒是听见地上辘轱轱的声响,什么东西在地上打着旋儿,跟陀螺似的。
低头一瞅,公章!
尼玛,老天开眼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念连忙道歉,小眼睛却一直瞄着公章的去处,现在把公章偷了,是最佳的时机,他蹲在地上,悄咪咪地伸手,慢慢蠕动,越来越近,马上要拿到了,嘿嘿嘿.....
忽然,头顶落下一声惊呼:“念哥!”,他嗖地一下又把手收了回去。
尼玛....
一句念哥像点燃了爆破弹,刷刷刷——企划部四五十人的脑袋瓜跟说好了似的齐刷刷地伸出了工位。
“苏念回来了....”
“苏念居然回来了....”
“苏念居然还敢回来?”
苏念脸倏地一下红成了个灯笼。阿弥陀佛,还有比这更社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