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那满工满雕的檀木鸟笼里,一只上了年纪,十几岁的老红领绿鹦鹉真孜孜不倦地重复着江雪教给她的吉祥话。
“圆圆,你说情来对镜懒梳头,暮雨萧萧庭树秋。”沈飞白对着笼里的鹦鹉急唤道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
“圆圆,说呀,你说情来对镜懒梳头!”沈飞白一瞬间语气突然提高了。
“这是什么诗呀…我还没有听说过。原来这鸟叫圆圆呀。”
沈飞白狠狠瞪了她一眼,怒目圆睁的样子,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仿佛江雪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他恨不得要置她于死地。
江雪被他眼神吓得,浑身一激,冷汗都出来了,就好似那待宰的牛羊见了屠夫,浑身上下直打颤,后退了几步道,口不择言,结巴道:“我…我…教他说话,教着玩的,之前他……他不说话的,我教了一天,他就说了。我也问了,之前他们说这只老鹦鹉不说话。”
“好好好,这只鹦鹉说了你教的东西,不说阿淑教的话了。”说罢上前,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逃,右手抬起来就是一巴掌,江雪重心不稳,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
怀里的鸟笼也摔到地上,滚了几圈,鸟食都散了一地,受了惊的鹦鹉正在笼子里上窜下跳,偏偏还一直说着“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一旁的小鹤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侯爷,小姐不是有意的。”小鹤被吓哭了,一边磕头一边替江雪道歉。
恰好路过的沈碧玉,见有戏可看,便蹲在墙角想看乐子,没想到自己大哥竟然如此动怒,还动手打了人。
心中感慨一番道:“那宋淑华,果然是哥哥的逆鳞。连新婚嫂子都碰不得呢。”
原来这鹦鹉是那宋淑华与沈飞白一起养的,所以会念几句宋淑华写的诗,只是那宋小姐死后,这鹦鹉再也不开口说话了。没想到真被江雪教的,又开尊口。
江雪被沈飞白一巴掌打懵了,跌坐在地上,眼冒金星,一下没有反应,听到小鹤的哭声,才感觉左边的脸火辣辣得疼,她颤抖得去触碰,一碰脸就感觉刺啦啦的痛 。
比起委屈难过,江雪是震惊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前天问老太太要了一点好的绸缎布匹丝线,回来的路上看到连廊上挂着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绿色的小鸟。
她问打扫的老嬷嬷,老嬷嬷说是鹦鹉,又说这鹦鹉多少年不开口说话,她看书上听说鹦鹉学舌,便想试一试让他开口说话,沈飞白生日那天能让他高兴。想到真的让她教成功了。
等到沈飞白从校练场回来,江雪兴冲冲的抱着鸟笼去见他,没想到直接挨了他一个巴掌。
她擦了擦眼泪,不是哭出来的眼泪,而是生理疼痛溢出来的眼泪。
“小鹤,别哭了。”江雪小声宽慰道
沈飞白知道自己冲动过了头,有错在先,也心虚不敢看她,将眼光瞥向别处,只是背着手道:“去洗洗脸,别耽误了家宴。”
江雪捂着脸道:“我就不去了,脸都肿了。”
沈飞白,低头审视,果然江雪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脸上还有五指掌印。不过他依旧高高在上,没有办分动作,面不改色,心里却有些不安,在江雪这种人面前,竟然感觉有些局促,便说道“不去就不去了,我叫人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去。你好些休息着。”那语气轻微的哪有刚才朝着江雪吼着半分气质。
“嗯嗯,谢谢侯爷体谅。”江雪捂着脸跌跌撞撞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鸟笼,放在墙边,低着头由小鹤搀着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