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谈话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即使已经知晓了咒灵的存在,吉野顺平的生活也依旧和以前一样,照常上学,照常放学。
学生们的议论与孤立也照常,他并不在乎。
不同的是,第一天的时候他开始能发现各种丑陋的咒灵,那些咒灵经常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吓到他。
吉野顺平分不清那些咒灵的危险程度,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只是在努力无视这些咒灵,即便如此那些丑陋的存在依旧会令他感到恶心不安。
但接下来那些令人感到不安的咒灵就多数消失了,只剩一些弱的可怜的咒灵偶尔还能闯入他的视野。
吉野顺平马上就明白这是那个男人干的。
他能感受到和光异一的温柔。
在他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在他安静看书的时候,在他帮助他整理录像带的时候,在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笑容中,在他为他抚平伤口的动作中。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吉野顺平没再见到和光异一,那个男人出现在学生面前的频率似乎也大大减少了,班上的女生有时会抱怨和光老师不回信息也见不到人。
就好像他在刻意躲着他。
办公室的门从来没有上锁,但也没再从办公室的沙发上看到那个总是轻浮的笑着的男人。
座机上的号码也是无法打通的状态。
吉野顺平明白和光异一在意的是什么。
因为自己意图成为诅咒师,为了成为和光异一的同伴。
但他也有不明白的事。
明明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明明和光异一也相信自己,但和光异一却不想让自己相信他。
吉野顺平不明白,他有很多个为什么还没向那个男人问出口。
他直觉和光异一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没和自己坦白。
这种若有若无的排斥仿佛一直在提醒着他,他们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天当他表达出自己不想成为彼此的敌人时,蓝发的男人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笑脸顷刻间便垮掉了,像是面具落到了地上,露出他伪装下的真容。
和光异一面无表情,灰蓝异色的瞳孔中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吉野顺平隐隐感觉,和光异一是混乱的,就和他口中认为的“混沌”的人类一样,他会强调咒灵的恐怖之处希望他恐惧自己,又矛盾的称自己根本不在意人类或咒灵之间的任何一方,仿佛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目的。
但吉野顺平一直想要成为想和光异一那样可以无视规则的存在,他受够了弱小任由他人欺凌的滋味,他想成为咒术师然后获得力量,凌驾于向他倾泻恶意的人类之上。
即使和光异一反复强调成为咒术师会如何危险甚至丢掉命,他都想试一试,毕竟如果没有和光异一,他的未来毫无疑问会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吉野顺平自认为自己不会和人类站在一起,比起种族,他更在意自己身边给予他善意的人,而他也不想与和光异一为敌。
为此他已经做好准备去相信那个男人,加入那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
直到和光异一告诉他,如果要跟着他踏进那个世界,赌注不止吉野顺平一个人。
还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母亲吉野凪。
绝对不可能。
万一失败了,他和吉野凪都会万劫不复。
他怎么样无所谓,但他想让吉野凪幸福。
这时候吉野顺平终于明白了和光异一犹豫又反复恐吓他的理由是什么。
毫无疑问,他会因为这一点亲手放弃踏入咒术师世界的机会。
三个月的任期一到,和光异一就会离开,到时候他的生活就会再次恢复到原样,甚至被变本加厉的欺凌,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辍学吧?
他还是好不甘心。
妈妈……我们难道别无选择吗?
和光异一依旧没有接电话。
黄昏的光从窗户照进了只有他一人的办公室,吉野顺平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简讯,那是虎杖悠仁发过来的。
他们保持着联系,电话那头的少年语气总是很热情有趣,经常能逗的他忍不住笑起来,但似乎因为对方是咒术师的缘故,虎杖悠仁总是在执行任务和训练,没有和他约见的机会。
吉野顺平有时候会忍不住去询问虎杖悠仁成为咒术师的感受。
“唉?顺平你也能看见咒灵了吗?”
“嗯……我的老师说我有资质,帮我开发了这种能力。”
“哇——那顺平要成为咒术师吗?”
电话那头的少年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吉野顺平欲言又止,攥紧了拳头。
“……我不知道。”
电话那边的少年似乎听出了吉野顺平话里的情绪,一时间空气有些沉默。
“是有什么顾虑吗?”虎杖悠仁问到。
吉野顺平看向窗外的夕阳,抿了抿唇。
“如果你成为咒术师会连累重要的人一起陷入危险之中,失败了就会死,但不成为咒术师也迟早烂在没有未来的人生里,这种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不知道。”虎杖悠仁果断的回答。
吉野顺平静静的聆听着。
“我的话既不希望重要的人死掉也不想烂在人堆里,如果只有自己的话我确实是无力的,但是……现在的我有了一群很可靠的同伴还有一个超强的老师,即便再困难再可怕,我也会去争取那个最好的结局,毕竟,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如果顺平正面临这样的困境,只要你求助,我和我的同伴就可以成为你的力量!”
少年坚定而有力的如此说着。
对啊,如果不止他一个人呢?
不知为何,吉野顺平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异瞳男人笑颜。
他说,他很强,各种意义上。
……
也许,他们需要把话说清楚。
我这辈子不会写爱情向的感情线,脑瓜一到恋爱情节就死机,所以顺平和针人是双向奔赴的友情(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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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幼鱼与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