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卖腐搭子 第9章 第 9 章

我与叶余非骑着摩托艇在海面逛了一圈，玩累了上岸找餐厅吃饭。

我们还搭水上飞机到其他岛上。作为首都的岛屿上是密密麻麻的建筑，这边没有高楼，刚上岛的那一刻还以为到了哪个城乡结合部。人群拥挤得连伸腿的地方都没有，抬抬手就能随机打到一个幸运路人。

天色渐暗，灯光亮起，五颜六色相互交织让这座城市显示出几分霓虹都市的感觉来。叶余非走走停停，一路兴致不减，看什么都热情高涨。我们饿了就吃，累了就找地方休息，像两个无业游民在岛上四处晃荡，逛够了又跑去另一座岛。

一周下来，每天都吃喝玩乐，岛上被探索得有多少粒沙都一清二楚了。

“我们去潜水怎么样？”我放下椰子，对叶余非喊道。

叶余非泡在不远处的水里，时不时扒拉两下，闻言直起身子，抹了把脸：“不是潜过一次了吗？”

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和叶余非就试了浮潜。我看叶余非驾轻就熟，在水中像鱼一样，应该专门学过潜水的课程。而我却是实实在在第一次。那天他只和我一起在浅水区游玩，上岸时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走呗，再玩一次。”我从水中抽出双脚，惊得鱼群四处逃散。

我们租了装备。叶余非为我请了教练。教练听到我们要潜水的地方，一脸“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你们运气真好。今天那个地方可以看见鲸鱼。”

果然，海面上多了许多人，全都带着装备，翘首以盼。

水中有些昏暗，各种各样的鱼来回穿梭。大片的珊瑚从海底冒出来，是颜料倾泻而成的画卷。

调皮的小鱼和我们玩起了捉迷藏。

片刻后，叶余非拉了拉我的手，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黑影从海洋深处缓缓靠近。它通体灰黑，巨大无比。它不断摆动着尾鳍，不疾不徐地游动，像个经验十足的老刑警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世界。

潜水的人群渐渐聚集在它身旁，又默契地与它保持距离，像是护送的骑士，跟着它游向海面。

我们在人群最外围，缓缓向上，生怕惊扰了这深海的生灵。

鲸鱼露出水面，那一瞬，我仿佛听到一声鸣叫自远古而来，浑厚悠长，穿过天际，在耳边萦绕不绝。

它乘兴而来，留下惊艳，在众人的目送下，尽兴而去。

我向叶余非指了指鲸鱼离去的方向。大部分人还在水下较浅的位置，只有一些大胆的专业选手继续跟着向深海里去。

叶余非明白我的意思，比划：“可以吗？”

至少有两个专业人士在，我并不担心自己出问题。

我们三人又往前小心游了一段，直到不能再继续向前才堪堪停住。等恋恋不舍地看着鲸鱼完完全全消失消失在视野中，叶余非果断掉头，带着我朝上游去。

水下的压力真不是开玩笑的，像被无数双手挤海绵一样挤压着身体，水越深感觉越明显，到了浅水区，方觉舒适很多。

叶余非向教练比了个手势，示意让我先上去，他要再往下潜。我摇摇头，要跟他一起去。

他却强硬地托着我向上，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我便不再强求，和教练先一步上船卸了装备，换上自己的衣服。刚才在海下顺便捕了不少海货，教练简单处理过后递给我。现捕的海虾和生蚝就是鲜。我等得无聊，有一下没一下吃起来。

我在船上不知坐了多久，就在我以为有什么意外的时候，一个人影露出水面。

是叶余非。他摘下潜水镜，往四周看了看，见到我后朝着我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往船边游来。他提着蛙鞋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水珠从发间滑落，唇色红艳，眉眼更显深邃，本就白皙的脸又添上几分清纯。好一个清水出芙蓉。

我放下心来，看样子没出意外。“你去做什么了？”

“秘密。”叶余非神秘一笑，不愿多言。

大概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若是可以，真想在这边多待几天。

临回国前叶余非问我：“你后面有什么安排？”

“我回家过年吧。”回国后再过几天就是春节。读书那会儿我就每次放假都回老家过年。工作以后也会空出时间赶回去。今年也不例外。

叶余非听到后“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下了飞机，我又在家歇息了两天，才收拾东西，坐高铁回老家。

何燕女士一见我进门就对我抱了又抱，上瞧下瞧，心疼道：“瘦了！”

每次回家都说这句话，真要是年年都瘦，我岂不是要成一根竹竿了。

倒是老娄，风雨不动安如山，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气哼哼地说了句：“我看他在外面待得好好的，这么久一次都没回来。”却连遥控拿错了都不知道。

能回家过年，我和爸妈都是开心的。

我和何燕女士去超市买了年货，冰箱和柜子都塞得满满当当。

除夕那天，老娄在厨房准备年夜饭，何燕女士打下手，我在外边大扫除、贴福字、贴对联······一番装饰下来，家里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不到九点，小区里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放起了烟花，小孩子们握着烟花棒追逐打闹，一片欢声笑语。

爆竹声中一岁除，12点一过，又是新的一年。

拜神的时候我求的不多，只希望一家人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朋友圈被各种“新年快乐”和新年愿望的图片刷屏。我翻了翻，看到叶余非发了一张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的图片，配文“新年快乐”。

安静得不像他的性子。

“新年快乐”，我给他发消息，附上一个猫猫拜年的表情包。

手机振动一下，叶余非秒回，“新年好。”

他给我发了一段放烟花的视频。

视频里人山人海，看着不像在家里。我问他现在在哪。

“我在滨江公园这边，这里有烟花秀。”他发的语音，背景音很嘈杂，还有他的呼吸声。

“你和谁一起啊？”我问他。

等了半天叶余非没再回消息。

我把他发的视频又看了一遍。叶余非为了让我看出人多，周围一圈都拍了进去，老人、小孩、情侣、朋友，大家都热热闹闹的。

却没看见叶余非身边的人。

这家伙不会自己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