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是变态 第10章 老手

车缓缓停在夜场门口，柏凌并没有摇下车窗，他盯着对面的夜场，繁华，但处处都萦绕着阴暗的一面。

沉默了很久，柏凌才摁下了几个快门。

管悠不知道柏凌在做什么，至少等到他需要用车的时候，车的里程数跳动了不少。

“你都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不会用我的车出外景吗？”

管悠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抱怨，他只是单纯想要知道柏凌都做了什么事情。

虽然不应该这么做，但是，毕竟两个人现在是所谓的“室友”关系。

“没什么，心情不好，开车兜风。”

鼠标在柏凌的手里点得噼里啪啦作响，他正在调整拍过的几张照片，管悠倚在门框上，看着他，面容淡漠又自然。

仿佛在意的人并不是他，也仿佛他从来就不关心柏凌在做什么。

“……下次兜风记得把车洗了……”

柏凌想要说的还有很多，却根本没有得到柏凌的回答。

沉默之余，只有柏凌的鼠标声，管悠忍不住咬着后牙，眼神黯淡下来，只是尴尬地微笑着。

“那个表哥，把你怎么了？”

轮子在地板上咕噜咕噜两声，让管悠离去的脚步一顿。

“我试图说服自己，他只是把你打了，可你对他的态度，不像是面对曾经殴打过自己的人，而是面对羞辱过自己的人。”

这个论点很新颖，管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理解。

“有什么差别？”

“如果他打过你，你会因为愤怒而恨。那是他看你的眼神，你把他打了，而且打得不轻。”

柏凌靠在椅子上，盯着管悠，泰然自若。他非常自信，似乎他已经掌握了管悠所有的情绪那样。

“所以，他羞辱了你，你因为被羞辱而打了他。对吧。”

分析得很准确。

拍人像的摄影师非常善于捕捉人物每一帧表情的变化和细微的肌肉波动。

甚至能因此推测出情绪。

“非常好，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当警察啊？”

他认可了回答，却并没有想要告诉对方事实真相的意思。

“……因为你是同性恋？”

早在管悠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与大家不同，这也是两个人刚开始这种关系没多久的时候，管悠无意间透露的。

“他没跟做过，所以想知道跟男人做是什么味道，所以想要侵犯我。”

管悠说得轻松，倚靠门框时自在地抱着双臂。

在键盘上灵活飞舞的手指正在轻轻颤抖，连他自己好像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发现柏凌的视线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才不自然地将手藏在臂弯下。

“……对，所以我把他的鼻梁骨打骨折了，你能看出他一直带着那个鼻托很高的眼镜，是因为他的鼻梁骨恢复不了了。”

管悠笑得很骄傲，看起来却很僵硬。

柏凌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拆穿他故作坚强的模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等到回答，管悠的眼里多了些许委屈。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问你这么多？”

柏凌轻声开口，看着管悠的脸。

“你不知道，看来他们忙到来不及跟你说这些事情。”柏凌看起来很骄傲。

“他被抓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告吹哦。”

柏凌很骄傲，靠近了管悠，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让管悠没由来地心安，又没由来的紧张。

“我已经打包给他的公司了，他接受有偿的性服务。一定会被开除的。”

说的太认真了，让管悠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们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你以后，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管悠的刘海，让管悠的眼里除了愣神外，满是动容。

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他无法怀疑柏凌。

那个把仇恨和爱意都挂在嘴边的单纯男人，不值得怀疑。

先是张口，管悠欲言又止，尴尬地咀嚼一口空气，轻挑右眉，他吸了一口气，茫然又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

“……你做的。”

完全可以肯定，没有意思值得怀疑的地方。

两个人的互动变得那么不自然，就连管悠自己都没有想到。

“为什么？”

问题来得突兀，柏凌似乎还没有准备好答案。所以他愣了一下，抱起双臂，像是刚刚管悠的姿势一样。

“因为我想。”

很柏凌，就连他接下来做的事情也很柏凌。

被他突然咬上唇的牙弄得节节败退，管悠眉头紧皱，不忍后退两步，脚步混乱之际，被柏凌踩掉了拖鞋，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你疯了吗？”

即便是能一直忍着柏凌各种任性索取行为的管悠，也实在没办法不生气。

他咬着下牙，手撑在地板上支起上半身，柏凌却已经跨在他身上，左膝着地，撑着右腿，管悠根本没办法再起身，只能看着柏凌，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轻轻蹙眉，咬着下唇。

“我心情不好。”

阴湿。

“他碰过你了吗？”柏凌眉头轻蹙，细细回想着那一家人曾说过，管悠住到差不多高中，就连褚时也不太清楚管悠高中之前的事情。

高中之前的管悠……

心中萌生的不满和嫉妒正在摧毁柏凌仅有的理智，让柏凌不得不咬紧后牙。

“放什么屁呢？”

管悠的脸色突变，原本还有些微弱的期待，此刻已经被彻头彻尾的厌烦充斥着大脑。

“我能打断他的鼻梁骨，也能打断你的。”

仿佛被刺痛一样，柏凌的行动都一顿，管悠重重推开了他。

柏凌沉重地被推坐在地板上，管悠立刻起身，盯着柏凌的眼睛。

一瞬间，柏凌萌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他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

他只能颓然地坐在原地看着管悠，像是不成熟的孩子看自己的母亲忙碌。

从身边擦着走过，柏凌下意识抓住了管悠的脚踝，企图挽留住管悠。

管悠确实停顿了一下，但沉默却蔓延开来，两边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柏凌颓然地松开了管悠。

从管悠房间传来的亮光短暂地照亮了柏凌清冷阴暗的脸庞，随后，消失在了柏凌的脸上。

须臾片刻，柏凌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未知联系人：你在这方面是老手了，找个机会见一面吧，我有很多想要跟你说的呢。】

想离职到连“理智”两字都在第一次打的时候变成了离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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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