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盛会多难得啊,怎么还出去玩,你不知道,刚刚……”
他说到这,被君颜兰握住了手,“乖,先别说了。”小瑾一愣,看了他一眼也就住了口。
栩晨倒是没介意,只是笑了笑,“好了,快吃饭了,你们跟我去饭厅吧这次的评委估计你们还没见全,我待会都给你们介绍介绍。你们都和我去主桌。”
“我们可以坐主桌么?”穆涤清笑道。
“当然,我说可以就可以!”栩晨的样子很嚣张,然后就带我们走出屋子,向饭厅那边走去。
我这一路上都觉得很不开心,之前骑马的欢喜劲如今也全部消失了。想了想,我对栩晨道,“下午你和他们待在一起吧,别辜负了你这次的盛会,我一个人出去转转就行了。”
“说什么呢。”栩晨拉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哥哥我呀,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还是和你在一起玩得开心。”
虽然明白他是在安慰我,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也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我们俩的手一直这样牵着,直到到了饭厅时他才放开。
这饭厅名为清风堂,里面大约可以容下几百人用餐,和我那次在沙海帮挺相似。
他当真带我们直接去了主桌,眼下还没有来什么客人,
我们六个人坐在一起,从右侧开始数依次是我、栩晨、小瑾、君颜兰、穆涤清、最后是雪师兄。我这才注意到我今天竟和栩晨混在一起了,都没怎么和雪师兄说话,昨天晚上我们还……咳咳,太香艳了,不提也罢。
现在桌子上没有菜,倒是有一个大大的果盘和一个大大的点心盘。小瑾很坏心地把那两个盘子都拉到我们面前,每个人盘子里都弄了几块,开始大快朵颐。
其实我现在……并不算很饿,因为之前在流水席上吃了不少。不过现在没事做,倒是可以吃吃水果。
过了不久,就有仆人陆陆续续领着客人进来了,栩晨见状,站了起来,“你们多弄点,然后就把盘子送到中间去吧,样子还是要摆的。这主桌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还有我父母呢。”小瑾听他这么说,忍着笑点点头,倒也没再拿什么,就将盘子又推了回去。
栩晨接着拍拍我的肩,“雨,跟哥哥接客去。”然后对其他四个人道,“你们先坐着,我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一直到我被他拉着去了门口,我都没从刚刚的惊悚中回过神来。他要我……接客??
咳,我其实也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就是这小子太不会用词了……
我和他站在大门口倒也不用做什么事,只是站着,表示一下对客人的尊敬,引路的事自然有仆人负责。没过多久,我就看见栩晨在向一些人抱拳了,什么什么前辈的,我也没仔细听,也没去看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只是和他一起抱拳说了句,“前辈好。”
似乎栩晨打了招呼的人有十几个坐到了主桌,还有绝大部分的人都坐在那些比较尊贵的客位上。咳,这自然不能说栩晨势力什么的,只是他打了招呼的人他都认识,座位尊贵一些很正常,也不能强求他认识所有的来客啊……
后来栩晨的父母和其他几位客人也来了。我很热情地道了声,“伯父伯母好。”
“风贤侄好。”墨太守对我不住点头微笑。
他们走进去后,栩晨对我说,“看来我父亲喜欢上你了。”
我横了他一眼,“我可不敢和伯母争宠。再说,比起你父亲,我更喜欢你哦。”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我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话。
后来也就很少有客人来了,栩晨和我就回去了。
现在主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栩晨的父母坐在我斜对面,正和身边的人交谈。我右边也坐了一个人,我只知道是白衣,并没有仔细去看容颜。
栩晨坐下后,拍了拍我,又让那边叫了最远处的天山雪,然后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只听他道“从我父亲的左侧起,依次是‘花’、‘琴’、‘酒’、‘诗’、‘棋’、‘书’、‘画’的评委,他们的名字是,常漪兰、柳青衣、洛廷均、谭照影、墨香茗、阳应天、月无瑕。”
我顺着他说的挨个看过去:常漪兰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很妩媚柔弱,是一位美女。而那个柳青衣,就是我之前在清览湖听到我唱歌的那位,今日一见,果真是清丽脱俗,让人一见就心生羡艳。
洛廷均是一位六十几岁的老先生,长须飘飘,很有一种“老顽童”的架势,他有“酒神”之称,是上千年前第一代“酒神”洛无双的后辈。接下来,“诗奇”谭照影,当世公认的作诗最出色的人,他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长相十分文秀,不过,我认为他会功夫。还有墨香茗,号称一代“棋王”,更难得的是这位“棋王”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美丽女子,当真令人敬佩。下一个,阳应天,当朝大学士,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年龄嘛,看起来二十出头。最后一个,也就是我旁边这位,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立时觉得自己被夺取了呼吸。
他的容颜姣如明月、艳若春花;白玉一般的肌肤,乌黑的双眸;眼若桃花,眸间流动着一种沉静的气息;他的唇很薄,唇角微微翘起,浅笑轻漾,夺人心魄,一袭白衣的他更是犹如谪仙。
我立时羞红了脸,转头尴尬地对栩晨低声道,“他……他就是月无瑕?”
“没错,吓你一跳啊?”栩晨坏笑道。
“吓死了。”我摸摸心口,真没想到身边竟然坐了这样一位美人,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对我的反应报以一笑,然后又和他另一边的男子交谈起来。
栩晨悄悄对我说,别看这几人除了那位“酒神”其他的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其实他们每一个都在三十五岁以上,我身边的这位可是和他父母同一时代的人,今年一定过了四十了。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他们两个人,可是情人关系。
我又吓了一跳,忍不住看过去,难怪总觉得他们看起来关系那么亲密。这两人的容貌……别说,真挺般配,不过还真是驻颜有术啊……
宴会开始时,栩晨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要讲话的,我却没怎么认真去听,因为总觉得这种时候的讲话千篇一律。
他讲得很短,没几句就结束了。我很高兴,这意味着宴席开始了。
仆人陆陆续续上了菜,栩晨每样菜都会给我夹一点。我注意到像他这样为身边的人做的,一个是他的父亲对母亲,还有一个就是阳应天对月无瑕。
我不禁在心里呐喊,不要弄得我们之间这么像情人啊!!
菜上齐了,栩晨站起来向这一桌的人敬酒。之后他又拉着我和他一起到其他桌上敬酒,我虽有些不舍还是答应了。
敬酒的过程本身没什么,我们都只是劝酒,自己却没有多喝,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我就是栩晨默认的情人,关于这一点,我并不很在意,心中却有些想知道雪师兄会怎么看。
这样想着,我抬眼看向他那边,居然看到他也在看着我。我们目光相对,我慌忙收回了目光,只因我看到他眼中深刻的眷恋有深情,亦有一丝埋怨和酸楚。
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很难过,我在想自己和栩晨这么亲密,是不是伤到了他。其实,我并不是故意的啊,等大会结束的时候,我可以向他解释的。
似乎栩晨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捏了捏我的手以示提醒。我不由得打起精神,继续和他一起敬酒。
一个时辰后,宴会差不多就结束了,大厅的宾客也散得差不多,大家又去了各自喜欢的擂台。雪师兄他们四个和我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栩晨伸手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道,“怎么了?一直都郁郁寡欢的?”
这家伙,不要这么亲密好不好啊!
其实呢,我并不讨厌他的亲近,虽然我只和他认识不到一天,但依然感觉已经相识很久这种感觉我非常喜欢,是以我也并不拒绝他。我明白他话中的关心,只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在不开心什么,也只有对他摇摇头。
他笑了笑,没有放开我,接着道,“那我们再去哪玩玩?”
我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对他道,“不玩了,你带我去比武的那个擂台,我也要上去打擂。”
他眨眨眼,道,“好。”
我知道比武那个擂台最终是要和他对打,我不在乎,也不知道是否能过关到最后,我只是突然很想上场去比试比试,证明我并不是一无是处。至于要向谁证明……天啊,我并不知道,我这时而兴奋时而悲伤的心情是为谁而起的我都不知道啊……
这一路上他倒是不搂着我了,却还是牵着我的手,我牵牵唇角,觉得心情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