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王钢刚进房,准备关门睡觉,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声,语气带着带着嘲讽和杀意。
王钢心一颤,关门的动作便停下了,他浑身汗毛直立,理智疯狂叫嚣着让他快逃出去,可恐惧却让他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要深呼吸三次才敢转身往回看。
幸好王钢在官场上已经练出了一张沉稳的、冷静的脸,他用让人挑不出错的恭敬语气道:“沈大人要过来做客,怎么不让小蔡提前说一声,我好早做准备。”
沈妄懒懒的坐在房间的主位上,听到他刻意亲近的话,也只是讽刺的勾了下嘴角,听不出情绪道:“若是提早说,恐怕王大人就要住在官府里了,或者更谨慎一点,直接住到周丞相家里去。”
王钢脊背一凉,他拜访周丞相是他私底下的活动,他很确定蔡旭对此一无所知,可沈妄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除了蔡旭,沈妄还找了其他人监视他。
王钢浑身发寒,双手忍不住摸向了腰间的香囊,他动作非常小心,生怕沈妄发现他的意图,阻止他拿到香囊。
可沈妄没动,但他并不是没有发现,他只是面无波澜的看着他的动作,一双漆黑犹如深井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早已看穿了王钢的想法,但因为对方的反抗毫无威胁,于是他懒得阻止,闲闲看戏。
王钢遍体生寒,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沈妄看穿了,可沈妄毫不在意,这虽然不能说明香囊没有用,但也足够让王钢犹豫了。
他想着沈妄连官府都能自由出入,甚至能在官府里殴打他,那城外静安寺元辉大师的平安符没有用,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王钢深呼吸一口,在沈妄那无情的视线下,他慢慢放开了握住香囊的手,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承认和周丞相私相授受,但也不能否认,于是他开口狡辩道:“沈大人说笑了,周丞相位高权重,又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小知府见面。”
沈妄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试探,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绕圈。”
王钢下意识的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苦笑卖惨、拖延时间道:“沈大人,我真的……”可他话刚说到一半,就看见沈妄不耐烦的抬眼,下一秒他视作护身符的香囊就出现在了对方的手掌心。
王钢的一颗心瞬间就提上去了,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平安符有用,还是希望它没用,可沈妄并没有给他太多想清楚的时间,下一秒就捏爆了香囊,平安符也随之裂成了碎片,片片消散在空气中。
沈妄冷冷的瞥向他,冷漠警告道:“王钢,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说废话。”
王钢犹如冬日里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都有些颤抖,他惊惧道:“沈大人,下官,下官并未对丞相多说什么,字字句句都是按照您的吩咐。”
沈妄冷笑一声,“哦,我的吩咐?那不如仔细说说,我都吩咐了你些什么。”
王钢双腿一软,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道:“下官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将方裕案的账本和武侯周彦贪污一事偷偷上报,丞相得知后,特意找到下官,让下官彻查此事。”
“偷、偷、上、报?”沈妄一字一句的重复王钢的话,然后他讽刺的笑了,“王大人真是记性不好,我记得我的命令可是让你亲自去找林宇和周彦。”
沈妄敲了下桌子,阴冷的视线犹如蛇一般缠上王钢,他不带感情的夸奖道:“王大人可真是谨慎,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除周丞相以外,无一人察觉。”
王钢跪在地上摇头道:“下官知错。”
沈妄冷冷的看了王钢一眼,突然伸手掐住了王钢的脖子道:“知错,像你这种小人,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你只会沾沾自喜,你的诡计成功糊弄了两个人。”
沈妄手指慢慢收紧,他犹如判官般宣读王钢的罪状道:“你的记性太差了,我的命令明明是要林家和周家斗起来,可一个月的时间,你毫无存进,无用。”
王钢试图挣扎,可沈妄有法力加持,两只手就像冰冷的钳子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脖子。
不到一分钟,王钢的脸就变成了缺氧的紫红色。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了王钢,他张张嘴,嘶哑着想要说话,想求饶,想痛哭流涕的向沈妄表忠心,求第二次机会。
可沈妄没有松手,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给王钢。
就当王钢快要因为缺氧昏过去之前,沈妄却又放开了他,他把他扔在地上,站起身,用看死物的表情看着他道:“我再给你三天,如果三天后,周家和林家没有斗起来,那你就替他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