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光年 第28章 我和Nobelium的这些年（5）

C大的毕业典礼要比A大早一周。

王锘毕业典礼前一天，父母从邻市赶了过来。

福渝和王锘父母分散坐在C大毕业典礼的观众席。毕业典礼结束后两小时，C大生活区门口，福渝和三人碰面，以挚友的身份被介绍给王锘父母。

几人一起去了先前就定好餐的馆子吃了饭，一起去吃饭的还有被王锘拉来做挡箭牌的同窗好友，刘涛。

王锘的父母都是邻市某大学教研人员，岁月的沉淀和学识的积累在他们身上染出一层光晕。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王锘。

福渝在心里想。

一周后，A大毕业典礼。

出席福渝毕业典礼的，只有妈妈。

福渝妈妈提前了两天从A市到钱临，俩人去机场接机。

“数学小公子，紧张了？”福渝看着一直盯着接机大厅前航班显示屏的王锘，打了开个玩笑的念头。

“没有。”眼神越过福渝，看向他身后的星巴克，“我去给阿姨买杯咖啡。”

“不用，我妈不喝那玩意儿。”见王诺要走，福渝一把拉住，捏着他的手心，眼前人难得露出的小紧张，福渝很好心情的笑了笑，”真紧张了，手心出了那么多汗。“

王诺小公子败下阵来。

”你…阿姨……“王诺抿了抿嘴。

“我妈很喜欢你。”显示屏上显示出A市飞来的航班落地的消息，“我早就给我爸妈看过你的照片了，他们，”福渝无声笑叹，“都很喜欢你。”

“早想告诉你，可又想看你要见我爸妈前的样子，一直憋到现在。”福渝放松了姿态，散出几分痞气，“可把我憋得辛苦。”

“你……”做事向来不急不缓的王锘小公子，此时又好气又想笑。为了看自己紧张的样子，这个男人可真是处心积虑又……温柔啊。

想着，不由自主地抱了下福渝。

“我一点都不紧张。”

心里先前所有的忧虑，忽然都烟消云散。本以为他只是跟家里出了柜，原来他早就为他铺平了一切。

福渝母亲唐静推着行李推车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俩人相拥这一幕。

“妈，”福渝和王锘转头就看见唐静看嘻嘻地走向这边。

“阿姨好，我是王锘。”

唐静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半晌，挎住王锘的手臂，把行李留给亲儿子，往出口走。

“王锘，你跟阿姨说说，你看上那浪荡小子哪里了？”话语中毫不掩藏对亲儿子的嫌弃。

王锘没想到唐静这么直接，心里觉得安心坦然，“跟他在一起，觉得时间都静止了。”

一刻，就地老天荒。

被晚辈塞了口狗粮，唐静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福渝毕业典礼当天，王锘和唐静并排坐在家属区。

看着福渝走上台，领了毕业证，被校长拨了穗，最后向台下鞠躬，王锘觉得一切都那么真实，又那么不真实。

唐静用手机拍了几个福渝上台的小视频。

“福渝13岁的时候就和我跟他爸出柜了。”唐静看着礼台上一批批走过的毕业生，说道：“那时候，弟弟福泽，刚满周岁。”

13岁？福渝说过他很早就跟家里出柜了，但王锘没想到会那么早。

“我跟他爸都是生意人，对他小时候疏于照顾。刚知道的时候，我们俩一度认为这是他想要获取重视的把戏。阿渝跟我说他喜欢班上的一个男孩子，看着这个男孩子，就会心跳加速。那时候，我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那么小就看初恋了？真不愧是你浪荡福渝。

“你也知道我们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心里明白，很多事情的存在其实就是对的，但我们是无法接受的。”唐静的眼神透过了礼台，回到了过去，“最后我们甚至带他去了医院，希望能够得到矫正。医生都检测结果是：福渝很确定他是先天就喜欢男生的。她跟我们说：同性恋不是一种病，只是一种取向。一种自然界本身就存在的定理。”

“14、5岁，正是叛逆期。那几年，我们跟福渝的关系很紧张。直到福泽5岁生日那年，他说他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哥哥可以开心’。那时候，我跟他爸才意识到，福渝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真得重要么？最重要难道不是他这一辈子和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开心幸福么？”

“他开心顺遂，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

借着时光，王锘似乎可以窥探到几分少年时候的福渝的不妥协，还有那段日子的挣扎和不快乐。

某天他向家人出柜的时候，能够得到理解么？

“阿姨，福渝很开心，真的。”王锘一字一字，无比认真。

唐静优雅一笑，“我知道。”

福凯在国外谈生意赶不回来，福泽要上学来不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穿着学士服的福渝跟爸爸还有弟弟连了个视屏，准媳妇王锘出了个镜。

全家见到本人，分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