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诸伏景光意识昏昏沉沉,自己好像......遇到了校长和卡普中将,然后呢?
“呃......”他有些困难地抬起眼皮,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个空无一物的密闭房间。
总不能是又被绑架了吧?诸伏景光有些心累的想着,却突然记忆回笼,记起了昨晚失掉意识前一秒的怪异感。
把自己关到这里的,是校长?可理由呢?又没用海楼石锁着他,所以只要他愿意,使用果实能力就可以瞬间离开这儿。那么,是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吗?
他想爬起来看看环境,刚一动身才发现,保持同一姿势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而且他两只手被束在身后,站起来就更是费了一番力气。
诸伏景光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一边摸索着绳结解开一边绕着房间检查了一圈,在房门上方的夹缝里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角。
他加快速度解开了身后的绳子,把那一角抽了出来,是一张硬纸卡片。读完内容,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一下,原来选拔那么早就开始了。
【诸伏景光先生,您好。您正处在第一场选拔试炼中,任务为:在敌人阻挠下成功前往小岛中央,并活捉一只脚上绑了铃铛的白色小鸟,请于24小时之内完成。
Ps:根据药效,当您看到这张卡片的时候,大约是计时开始后的第七个小时,加油。】
......所以这个24小时有什么意义吗?
诸伏景光把卡片叼在嘴里,手上动作熟练地撬锁,脑海里也在有条不紊的分析情况。
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资格获取的比赛,毕竟任务的限制是时间而非名次,也就是说他们十个人只要完成卡片上的任务就能过关,目前并不存在竞争关系。甚至很可能,他们十个都不在同一个试炼地点。
但他也不信这种级别的选拔任务会像纸上描写的那么单纯,光是那个“敌人阻挠”就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关卡。
“咔哒”一声,门开了。
诸伏景光将卡片收好,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用脚轻轻把门踢开,没发现什么异样。
门外是一段向上的长台阶,顶端透下大把刺眼的光,还能听到不远处的海浪拍岸。
他身上除了刚才用来撬锁的铁丝之外,什么武器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把刚才那张卡片镀上武装色,勉强当个刀片用。
迈出门的那一刻,诸伏景光绷紧了身体,精神高度专注,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上地面。
现在的时间接近正午,头顶的太阳照的人眼晕,诸伏景光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微微眯眼打量着四周。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岛就是选拔场地,他几乎要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荒岛了。海岸是普通的沙滩,当然下面有一个不算普通的地下室,岛上几乎被植被茂密的丛林覆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诸伏景光将自己的见闻色铺到最大范围,几乎覆盖了半个岛屿,但依然什么人也没发现。
这可有点麻烦啊~ 他咬了咬嘴唇,一双清亮的眼瞳中却没有任何的不安。
既然能不被自己发现,要么不在刚才他的感知范围内,要么就是实力与自己相当甚至强过自己,能够很好地隐藏自身,而诸伏景光更倾向于后者。
可不论哪种情况,都不是刻意躲藏就能完全避开的,这个岛看着大得很,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传送果实的能力只能进行十米之内的盲传,其他情况下的传送都是要在他视线范围内进行的。再加上这座岛上未知的危机,诸伏景光暂时不打算用果实,而是提高警惕正常行进。
在遮天蔽日的林木中快速行走了一段时间,依旧什么人都没有遇到。和他猜的差不多,这座岛上果然感知不到其他同学,而那个、或是那群埋伏的人,估计会等到他紧绷的神经松懈的一刻,才露出捕猎的爪牙。
出于上辈子的一些原因,诸伏景光很不喜欢这种被猎杀者盯上的感觉,或许是距离拉近的缘故,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打量的视线。
所以他很快做出了决断,他要引对方主动出手,抢占先机。
诸伏景光依旧步调平缓地赶路,但随着气温的升高而逐渐有些不耐,少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白皙的皮肤又添了一分红色。
他身体里的迷药劲儿好像还没过,走几步就要用力眨眨眼睛提神,整个人神经紧绷着,但状态却差了不少。
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的人找准这个机会,直接从树上俯冲而去,一柄短剑直指少年的后心!
诸伏景光有些晃悠的身影原地消失,锐器刺了个空,攻击者愣了一下,随即猛然抬剑,险险挡住了头顶砸下来的拳头。
铛——!
缠着武装色的拳狠狠砸在短剑的刃上,持剑的男人牙关紧咬,膝盖差点软了下去。
刚才还一副身体不适模样的少年闲适地退离到几步之外,嗓音清亮地问:“是海军的前辈吗?请问这个岛上一共有多少您这样的人呢?”
男人自然不会告诉他,提着剑就冲了上去。诸伏景光没办法,只好缠斗百招后将其打败。
受伤的男人躺在地上,依旧一言不发。诸伏景光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不认为卡片中的“敌人”只有这种实力,很可能还有更多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藏在暗处。
他并没有给这个男人造成多重的伤势,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赶路,这次他可没心情去装了,毕竟演过一次之后别人不会再信,而且得赶紧找到那只白鸟,免得夜长梦多。
但就像之前猜测的那样,选拔的难度绝不会低。眼下他面前又站着另一个拦路者,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是教他海军六式的教官,安托万上校。
诸伏景光心里有点发虚,过往一年,自己就没在这个教官的手里赢过哪怕一场的比试。
他有些讪讪地笑了一下:“教官好。”
面色冷峻的高大男人点了下头,淡淡地看他一眼:“给你三秒时间,跑吧。”
诸伏景光虽然一直有些搞不懂这个教官的怪癖,但他现在没空吐槽,得赶紧趁这三秒能跑多远跑多远,毕竟三秒过后,就很难了。
利用果实能力往岛屿中心移了差不多快两千米,诸伏景光毫不意外地被赶上了,他双臂在眼前交叠,硬生生挡下一拳,紧接着就被极快移到他身后的安托万一脚踢了出去。
看来平日里对练的时候自己教官没少放水啊。来不及抹掉额头上擦出的鲜血,诸伏景光又是相当极限的一躲,避开了一道结结实实的岚脚。
替他受到攻击的巨木应声断裂,直直倒了下去。
诸伏景光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教官这是要杀了自己吗。没时间胡思乱想,他找准方向直接开溜。
往丛林深处走,更多的是生长了百年以上的参天巨树,灌木一类的小型植物很难争得到营养与阳光,所以数量少了很多。
逐渐开阔的视野给诸伏景光提供了不少便利,他传送的距离终于延长了许多。
被安托万一路追杀过来,诸伏景光身上已经挂了彩。他一心三用,和教官周旋、用能力逃命、还要用见闻色四处留意绑了铃铛的白鸟。
在冲进一片有点空旷的区域后,身后的追杀却突然停止了,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去,刚才还穷追猛打的安托万平静地站在这块区域之外,朝他比了个手势后,转头就走。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诸伏景光去图书馆翻过一些这个世界的百科全书,所以他知道,那个手势是教官家乡的一种手语,寓意为:愿你平安。
诸伏景光微微怔了一下,脑中突然浮现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他缓缓转头,看到空旷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团快速变大的阴影。
咚——!
一个白色的巨物从天而降,把他脚下的土地都砸得震了几分。那是个至少几层楼高的猛兽,一声尖唳之下周边空气仿佛都被扯出了波痕。
诸伏景光赶忙瞬移回身后的丛林中隐藏起来,想着一会儿再树木的阻挡下更方便跑,但在看清那个巨物的全貌后,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是个像变异了一样的庞然大物,双目猩红瘆人,阴狠地环视着四周,企图找到那个入侵了自己领地的小老鼠。它的羽毛油亮坚利,像盔甲一样覆盖了全身,两只刚劲的利爪抓着地面,尖勾上甚至泛着寒光。
但这些不是重点,因为那个巨兽的其中一只爪子上,系着一个半人高的铃铛。
诸伏景光:!!!
他感受到了出题人透过“白色小鸟”四个字散发出的浓浓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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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带着军舰来接人的时候,在那片狼藉的空地上找到了已经昏迷的白羽巨鹰,和坐在一旁强撑着精神的少年。
诸伏景光从来没有这么惨过,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利爪割得破破烂烂,满身的伤口还在渗血,过去的几小时里,他一次又一次地透支体力使用果实,现在五感钝化得厉害。
他垂着头,隐约看到一双白色的皮鞋走近停下,知道这应该是来接人的海军考官,就撑着快到极限的意识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把它打晕了,咳......算活捉吗?”
卡普低身扶住往地上栽去的少年,朗声笑道:“当然算!小子,干得不错!”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学校的医务室了。
或许是外面透进来的阳光太过温暖舒适,诸伏景光一时间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想侧头看看病房里有没有其他人在,就被牵动的伤口疼得浑身一缩。
坐在一旁翻书的年轻女孩放下书走了过来:“醒了啊,老实点儿躺着,你伤得太重了。”
“额......”
“行了,别说话,我去叫医生。”奈勒帮他掖了下被角,语调有些阴阳怪气:“在此之前,你可以和你邻居用眼神交流一下感情。”
邻居?
诸伏景光往另一侧瞟了一眼,和同样伤得不轻的美人好友对上了视线,两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同情。
“咳,咳。”诸伏景光忍着疼,侧头问道:“你怎么样?”
“过了。”加斯帕尔的声音也沙哑地不行。
“......我问的是你的身体怎么样。”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奈勒一脸不爽地走进来:“还能怎么样!加斯帕尔就算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诸伏景光你也有这么不要命的特质啊?”
察觉到友人的担忧与恼怒,诸伏景光有些心虚地闭了嘴,毕竟和那只怪物打到最后的时候真的算拼命了。
把两个不爱惜身体的混蛋教训了一顿,奈勒也算消了气。等医生做完检查后,她把目前的结果告诉了两人:
“第一场选拔只有四人通过,你们两个,还有二年部的两个人,加斯帕尔你不要用这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看我这么完好就知道了,我可没想和那种级别的怪物打。”
她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讲选拔的事:“第二场选拔也是最后一场,采取双人对决的晋级制,你们四个抽签分两组,每组的胜者直接得到加入特别行动处的名额。所以啊,祈祷你们两个别分到一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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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勉强能下床的时候,四个满身绷带的年轻人被聚到一起抽签,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病气,被一旁的卡普嫌弃的够呛。
不过最后的结果不错,诸伏景光不用和加斯帕尔二进一了。两人分别对战两个二年部,而诸伏景光几天后的对手,就是之前聊到过的年组第一,塞西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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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军校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