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江公子为何和她一起。”
“就是就是。”
两个少女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起来,表达心中对曲知月的不满。
曲知月记得两人,因为江辞样貌出众,人长的高挑,是很多少女梦中情郎,加上性格好相处。从她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两人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江辞。
江辞又意识到自己说大声了,抿着嘴坐下,十指合并晃动了几下。
用意明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曲知月心里写着不好意思的事情少干,嘴上说无事,主打心口不一。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江辞。
“睡觉,养神。”
“好的!睡……睡觉?!”
江辞眼睛睁的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但也无可奈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曲知月趴在桌子上,闭眼修神。
曲知月睡下前一秒,也瞥到了他的表情,有点想说,但是她实在太困了没空笑。
江辞:“……”
按剧情不应该要破案吗?!睡什么觉?难道是有什么秘籍,他要不要也睡?
江辞思索半天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睡。
***
“人数都清点好了吗?”
属下:“禀告大人,一共有10人,全部在这里。”
林萧箐收起剑刃,脸上带着点点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尤为渗人,他的眸子乌黑而深邃,迎着月光更加幽深,显得林萧箐更光冷厉,不容易靠近。
林萧箐冷冷盯着地上的黑衣人,蹲下身,沉稳而冷厉,像冬日里的利剑,他扯开黑衣人的面罩,“谁派你们来的。”
被捆绑地上的黑衣人咬牙切齿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不会说的。”
他也没打算在此强迫,像这种训练好的杀手一般不用点酷刑是不会交代的。
林萧箐直起身子冷冽一笑,“现在不想开口,没关系,到了监察司牢房,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桥下的溪水潺潺流淌,柳叶依风而吹动,无一不透露着春色,与冰冷如同寒雪的声音截然不同。
但林萧箐却穿着黑衣袍,愣是将这细微的春色打掉,拉回寒冷的冬日。
一旁的下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有幸见过自家大人审问犯人的全过程。上到八十岁下到十五岁,没有一个心慈手软。
那酷刑是用了一个接一个,都不带重样,残忍程度不忍直视。
黑衣人忽地冷笑了起来,“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萧箐眼眯起,有所察觉,心中顿感不妙,“快堵住他们的嘴。”
话音刚落,锦衣卫听令立刻去堵黑衣人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
一属下伸出手指,探其中一人的呼吸,随即摇着头道,“没有气息了。”
林萧箐点点头,转而转移了话题,“天宫阙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有楼主和县令大人在,应该是出不了问题。”
林萧箐走到溪边,抬手捞了把清水,洗掉脸上的血渍。
月光撒在北城小镇里,映照在溪流中,哗啦啦的清水伴随着丝丝红水,滴到小溪中。
很快便融为一体流走,不知哪家的熊孩子远远便听见了哭闹声,这时他起了身,站在岸边。
“留下几人将这里清理干净,剩下的跟我回天宫阙。”
“是。”
***
天宫阙。
曲知月正睡的香,做着美梦,忽地感到手臂一沉,一股力道在推佣着她。
“快醒醒。”江辞。
“别吵,再吵姑奶□□给你剁去……”
“曲姑娘这是打扰你睡觉了,要不再歇会?”
曲知月本来昏昏欲睡,脑袋根本不是自己的,根本起不来,众所周知,她从小便有起床气。
记得有一次周末,好不容易不用上班也不用赶稿子,她只想好好在家睡上一天,结果邻居凌晨三点开始搞装修,她忍了一会没忍住。
一脚踹开邻居房门,与之大战三百合,从那之后,小区的人见她就跑跟躲瘟神一样,都知道不好惹。
神情恹恹的曲知月回忆了这段小插曲,正打着哈欠。
曲芙蓉贱兮兮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曲知月本来被吵醒就不爽,这下心情更加不高兴。
便顺嘴应道,“也不是不行。”
“咳咳。”江辞咳了两声,一边偷偷指着前方一边,无声一旁提醒,“别说了看前面……”
林萧箐正站在前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曲知月。
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林萧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也不歇会,大半夜就来了!
正想着就听前面之人开了口。
“姑娘这么困,等会再睡也不迟。”
曲知月尴尬一笑应声道,“大人说的是。”
移开视线,林萧箐对着县令行礼道,“县令审问结果如何。”
县令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这礼受了可是要折寿的,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几年。
连忙捧着林萧箐要折下去的手,“大人何必客气。”
使不得,使不得!
林萧箐被抬着起了身,就见到县令大松一口气,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也就没再推辞。
见他不再客气,县令终于放下了心,寿命保住了。
“几名画师确实不具备作案条件,但仅凭一人之言难以确认真假,还需进一步确认。”县令道。
“县令说的是,我已经派人去排查了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说完,林萧箐面向众人,“我已经安排人为各位安排好房间,并安排锦衣卫保护大家安全,请各位移步别房。”
众人纷纷行礼,“多谢指挥使大人。”
曲芙蓉走的慢故意到林萧箐旁边的时候,扯下些一旁的衣领,略害羞的道,“没想到时隔半载还能见到林大人。”
林萧箐瞥了眼那人,冷冷的说,“我也没想到命案再遇曲小姐。”
说完便转身走向屏风后面,查看尸体,一点风情都不解。
热脸贴个冷屁股,曲芙蓉面色有些尴尬。
曲知月却捂着肚子笑着蹲了下来,见曲芙蓉瞪眼过来才收敛几分开口,“命~案~再~遇~曲~小~姐~~~”
实则贴脸开大~~
曲知月安静下来时会跟人一种,温和柔美的错觉,一但真正了解却别有一番风味,比如现在睚眦必报,有仇当场报。
曲芙蓉被她弄得脸红了个彻底,“你给我等着!”
“哦。”
曲芙蓉想攀高枝却不想这个林萧箐是个大直男,根本不懂,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见林萧箐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
“……”曲知月。
根本没停留她拔腿就跑。
待人走后,雪春阁便封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
曲知月被人引领着进了一所房间,房门关上,她透着影子隐约看见两个人守在门口。
看似是保护实则是监督,他们心知肚明。
她眼眸微敛,桌子上放着一套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曲知月泡了个澡就睡下了。
竖日,清晨。
曲知月是被敲门声吵醒。
“稍等。”
她穿好衣服,戴上面纱便开了门,门口锦衣卫道,“曲姑娘,大人找您。”
“大人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锦衣卫并没有继续回话,而是伸着手请她过去。
曲知月眨了眨眼,就算锦衣卫不说,她也能七七八八猜个大概。
恐怕现在又被怀疑上了。
她怎么有点倒霉。
跟着下属一路来到雪春阁,房门紧闭着,那人在门口止步,“大人,人带来了。”
片刻后,房里传来冷清清的声音,如聆听动耳的泉水,犹如寒冰下的冰窟。
“进来。”
守着房门的锦衣卫打开门,曲知月乖乖抬腿迈了进去。
一眼看过去,不知为何她一眼就看到林萧箐,因为这人长的太好看了拥有着从画像里走出来的完美比例。
尚湘书长的也极为好看,有一股透着懒散随意的姿态,个子高挑,但曲知月却在心里默默划分开。
此时他正拿着毛笔不停的写着什么。
而林萧箐背面对着她似乎正在看着什么。
曲知月侧着头朝林萧箐看的方向望去,方才注意到里面正有一人在解剖尸体。
县令见来人,挺直了肥胖的大肚子,笑眯眯道,“曲姑娘!昨晚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场面就失控了,本县令感激不尽呢!”
县令慈眉目善,为人看起来亲近,好说话。此时脸两边的肉堆积在一起,抖动着。
“县令言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全是县令的功劳。”曲知月委婉仪态语言都到位。
要不是昨日见过她的真面目林萧箐就信了。
被夸的县令眼睛都笑弯了,“谦虚了!”
说着便向林萧箐介绍人,“大人呢,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曲姑娘。”
面对县令,林萧箐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而是直接审问,“不知姑娘几时到的天宫阙。”
“回大人,昨日申时。”
“可有你伴在左右。”
“无人。”
林萧箐回过身子,面色阴沉沉的,“昨日见姑娘时就戴着面纱,今日也是,是否有隐情。”
曲知月眼皮掀起,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
这林萧箐疑心当真重。
“没有隐情,大人若是想看摘下来便是。”
曲知月说的坦坦荡荡,看着她那柔和的脸,真让人生不起怀疑。
“……”林萧箐。
她双手越过耳边,面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下滑。曲知月一手将面纱收起,一边抬眼对上林萧箐的视线。
只见他面色微不可妙的变了一瞬,尚湘书此时也不写了,用毛笔挠着脑袋。
看清女子样貌,笑了起来,寒暄起来,像极了与朋友分别多年重逢的喜悦,“曲姑娘,怎么是你,好久不见。”
“唉不过话说,这半年你去哪里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曲知月笑笑道,“只不过去了一个无名小镇发展,作作画。”
她并没有提起自己被逐出家门去之事,一方面她并不想博得别人同情,另一方面是就算不逐出家门她也会搬离。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家林……”
“咳咳。”林萧箐一手微握咳嗽起来,暗中向尚湘书使眼色。
曲知月和尚湘书几乎同时看向林萧箐。
“什么?”
“……没”
只不过去找了你几趟,没找到你心中不爽罢了。
“哦。”曲知月简单应着。
两人寒暄了几句,尚湘书继续低下头写,全过程,林萧箐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打算阻止。
“大人。”
里面仵作端着木质的托盘出来,上面托着一些小块小块的黄色物体。
“在尸体肚子里面发现了曼陀罗,想必死者生前是被下了药。”
林萧箐拿起托盘的镊子,夹起此物闻了闻,黄色物体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尸体的腐肉臭混合一体。
是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众人皆面色一皱,只有林萧箐面不改色。
他放下镊子,“可有找到失踪人口。”
“……暂时还没有。”
“可否让我看一眼尸体。”曲知月忽然开口道。
闻言的仵作,尚湘书,县令皆相视一眼。
但并没有说话,反而一起转头看向林萧箐。
这看不看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只能看着指挥使大人脸色行事。
林萧箐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往的冰块脸,也不在意他们的目光。
他像早已预料到,一脸淡然的点点头。
县令:“这……”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怎么能让一个嫌疑犯去查看尸体。
正要说什么,却瞥见尚湘书使来眼神,于是便活生生憋了回去。
“……”县令。
好不说就不说,我官小,你们官大我憋着。
得到允许后,曲知月便走了进去。
在屏风外没有太大的味道,没想到里面已经臭气熏天。现在接近初夏,尸体腐烂速度要比平常快。
曲知月捂着鼻子,看过去,尸体光光溜溜的躺在架子上,肚子早已经被剖开。从尸体表面来看,除了头部被割掉,其他地方没有太大伤害。
应该是昏迷时施行作案,曲知月从心里道,系统查看死者身份。
接收到的系统立刻道,[死者,方无果,男,三十二岁,来自霖磐城,希镇农民,家有一妻一母。]
获得信息后曲知月便不再停留,一股劲o跑了出来。
心想,霖磐城的人怎么来北城了?打工?还是和凶手认识?难道是被约到这里被杀害。
但极大的可能是蓄意谋杀,目前分为三种情况。一,情杀,二谋财,三有纠结。
曲知月出来后便放下了手,看向林萧箐,“刚刚听大人说还未找到失踪的人,不知大人可否让我参与案件。”
“我倒是认识几个专门打听消息的人,可以帮助大人打听一番。”
此番是假话,她根本不认识这样的人,只是因为有了系统的帮助,她才知道死者的信息,这样便能更快帮助林萧箐破案,早日拿到积分加以续命。
县令一皱眉,“这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嫌疑来掺和。”
曲知月点点头,也是一个嫌疑犯的确不好参和案件,不合规矩,“那林大人觉得我还是嫌疑犯吗?”
她的目光单纯,清澈,像清澈的湖水,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对视的时候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面对着一片美不胜收的蓝色湖泊,让人无法拒绝。
“让她跟着去一起查。”林萧箐向一旁仵作道,“先把尸体放冷库里,减慢腐烂速度。”
“是。”
不死心的县令依然道,“大人不符合规矩啊!”
林萧箐起身要离开,走开之前冷清清的道,“我替她作证算不算。”
尚湘书见指挥使走了收起本子也跟在其后,路过曲知月时笑着道,“怎么不算呢?”
愣了半天的县令回过神,合着你们不光认识还是那种关系!
“……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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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