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的友谊be了 第11章 破茧化成蝶（一）

刘南骁的计划还没实行，市区又一次出事了。还是一样的理由，一样干净的现场，以及一个无辜的路人。

那人解释说：“警察，我真不知道它为何会失控。本来都好好的啊！它是不是坏了？”

那位路人的茫然无措，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深怕波及自己，又寄托于警察快些找到答案。

穿着警服的支队人员对视一眼，无奈的一摊手，「又是这样，毫不意外」

警局

骆队连轴转好几天了，刚睡不到四小时，又被叫起来。眯着眼，浑身上下不爽，可在得知市区的事，又有人受伤时，一拍脑门，无奈掺杂着恼怒。

“又有一个”他说，“去叫佟律师了吗？”

后边的章靳浑身紧绷，飞速道：“我这就去办。”

说完就要行动，被骆队拦住了，“诶诶，别一副煞气十足的，要态度好一点。好歹是……佟局的儿子，费局的同学”

一句话也让章靳长了个心眼，他没多问，然后转身出去了。

章靳找到佟瑞，讲述了星城发生的事，然后就像是被突然惊醒一样，茫然的伸出触角，试探性的望向世界，慢慢的苏醒过来。整个人就像是枯木逢春，生命力一点又一点的回复。

佟瑞展露一个亲切的笑，眉头又不自觉紧锁，“你的意思是……市区内又一次发生了相同的案件。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章靳答：“第三次”

“三次啊！”佟瑞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知在思量什么，神情多了丝变化。

就好像遇到什么致命难题，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这个结论可不妙啊！”

章靳摸摸头，没发表什么看法。

刘南骁微叹息，遗憾的心想：自己的手段用不上了。这么好的机会。

可他心中又有一丝欣喜，佟瑞他终于不是那么消沉了。

于某些方面来讲，刘南骁还真是了解佟瑞，他算是参加了佟瑞生命中大小事务，且有一席不错的地位。

并不比颜芷嫣、祁念辞在佟瑞心目中的地位差。某些时候更是能与颜芷嫣相提媲美。

当然，综合考虑，颜芷嫣完胜。

若问为什么，佟瑞可以给你这么一个答案。

颜芷嫣她坏坏的很安心，在年少轻狂时，与佟瑞合伙做过许多事，不能告诉别人的那种。而刘南骁，冷面冰山，还是老师的好伙伴，上学时成绩贼好。

这一相对比，佟瑞的某些秘密，颜芷嫣知道的一清二楚。而颜芷嫣本人见不得人的黑历史，佟瑞心知肚明。相互制衡，彼此制约，这样两人都安心。

这边刘南骁在想一些事情，那边佟瑞已经预备出门了。他和刘南骁打了个招呼，“估计有的忙了。到哪都是加班。”

一旁的章靳尴尬的笑笑，心中腹诽：本来不用的，都怪这起案子，唉，都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刘南骁报以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笑，挥手与佟瑞告别。他近期也有案子要忙，也算是一件大案。

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直接就宿在了律所里。

这是一桩经典的离婚案。人物关系错综复杂，两方人各自都不肯退让，扯皮扯的，你追我赶，有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各种小三，各种包养，最后甚至牵扯出了……

刘南骁想想就头疼，更不要提两位当事人他都认识了。这样的场面，难堪到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刘南骁按按太阳穴，白纸上的关系复杂，一条又一条的线，密密麻麻的归属于上方。

这事上刘南骁也算是与警方有了一点合作交集。

这也是导致警方人手不够的客观事实。

两件社会性质的案子，同时爆发出来，可想而知治安压力有多大，网上的风波有多大。

＊＊＊

警局，佟瑞并不陌生，从小到大，他看到警局好多次了，包括里面的一草一木，这算是他年少时的另一个……家。

甚至于曾经的志愿也与它息息相关。

可为什么没有报考呢？

这又是另一段过往了。佟瑞的思绪一顿，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眼神开始复杂起来。

“佟律好”

“佟律好”

…………

不断有人员朝佟瑞打招呼，脸上疲惫且真实的笑，容让警局多了几分接地气。更不要提里面混杂着许多早餐、烟草和咖啡的气味，联合起来，可谓是一记重磅炸弹。

佟瑞无奈摇摇头，“开窗通通风。这味道有些难闻”

“哎”早已忍受不了的警局一枝花，麻溜的跑去开窗，如同一只狗腿子。

“陈晓敏，你背叛我们了。”有一人起哄，只见美女做了个鬼脸，像是在说：你管我。

佟瑞穿过嬉笑一会儿又恢复正经的人群，去敲了骆队的门，门一开，骆队那有些邋遢的身影映入眼帘。

胡茬冒出，可见有好几天没刮了；衬衣皱皱巴巴的，发型更是翘起，有损骆队英明神武的形象。

佟瑞有些一言难尽的问：“你……这是……几天没回家了？”

“这种时候哪敢回家啊！”骆队一边将人引进，一边抱怨道，“不眠不休，总算是有了些眉目。可还不够，我们需要真相来安抚民心。”

骆队斗志昂扬，然后转头就见佟瑞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他，“你说的对。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不知道佟律有没有听过一种话语”骆队用审视的目光扫向佟瑞，像是激光枪，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说：“星城的系统，不，精神连接器这么多。唯有回忆系统照旧无人进去，也无人得见。哪怕是世界级的比赛上，回忆系统出现也是寥寥无几的存在。”

佟瑞微蹙眉，像是无法理解骆队的话语，“所以，它……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骆队意味不明的说，“佟律知道那些未被销毁的系统都去哪里了吗？”

佟瑞没说话，骆队便自顾自的接下话茬，“没人看见，文书全被销毁，而当事人不是死了，就是闭口不谈，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可这恰恰暴露出，他们知道那些精神连接器在哪里。却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

“甚至这么多年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骆队目光灼灼，犹如火焰，他一字一顿的说，“回忆系统也从不出现在星城，甚至是持有者星城学院也没几个人知道它在哪里。佟律以为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乎是在明知质问佟瑞，有些巧合是躲不掉的。

佟瑞叹气，没出口否认，反问：“骆队，有些事情不能只讲猜测，该有些实际证据的。否则上了法庭，都是无稽之谈。”

“你这是承认了？”骆队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看向佟瑞，那不是小辈看向长辈的眼神，却是一个刑警最为敏锐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剑，可以斩断世间万物。

佟瑞却不受影响，他甚至还放松似的笑笑，叹息似的用低语道：“骆队，承不承认没有意义。重点是在证据，还有……回忆系统到底在哪里？或者说钥匙在谁手上。这才是关键。”

他走至窗边，看向外边的蓝天白云，像是在欣赏景色，可他的目光与态度又是那么哀伤，他说：“可怜，可叹，可悲，谎言埋藏在虚假背后啊！虚假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也曾是别人的宝贝。若是毁了，一切或许不复存在。可若是初心变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悲。”

这一行话听在骆队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忧愁，像是佟瑞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极致的可悲。

这不经让骆队思考起来人生，“你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佟瑞你知道什么？或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他后头的话堵在喉头，变得哑然失语。佟瑞回眸看向骆队，慢慢的说：“现场有什么线索提示？或者说受害者的人际关系什么的，这些都没有排查干净。”

骆队下意识要反驳，可看到佟瑞严肃的表情，还是压下了粗话，耐心道：“这不可能。我们……”

“比如说上次的女子，张院的女儿，死于精神波及。”佟瑞很严肃，“他的哥哥，钱途安。曾经是燕会长的同学，也死于精神力波及。为此，燕会长在很长时间里都很痛苦。”

还有这次的少年”佟瑞指着资料上的一名男性，语速极快的输出，像是已经将资料烂熟于心了，“他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精神上的刺激不是那么好消的。他的爸爸是那位已经退休的乔院的二儿子，而乔院的大儿子同样也死于精神力波及。乔院大概率不记得了。”

佟瑞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嘴角流露出一个极为讽刺的笑，那像是苦涩的柠檬被人一口干了；可同时，他又有一丝哀伤，像是同情，又像是别的什么。

苦涩融合这哀伤，不加一丝糖，变得又酸又苦，叫人不自觉留下一滴泪来。

“而且，据我所知，乔院的这位二儿子正在与妻子打官司。”佟瑞整理一下衣襟，悠哉悠哉的说，“业内都在看好戏。对了，这案子就是刘南骁在打。听说，还牵扯出一系列行内的不作为。”

说完，他幸灾乐祸一下。

“乔院的二儿子与妻子感情不睦，甚至是相互仇视。”佟瑞拖长了尾音，眼尾轻微上挑，轻佻而不失风度，“这我有一点独到的老瓜。”

骆队刚听的津津有味，忙问：“什么？”

“这次被波及的少年是乔梁旭与小三生的儿子。这还不是最炸裂的。”佟瑞一摇头，语气变得幽幽起来，“而是他的妻子，那位大歌星得知了一个令她崩溃的消息。那就是她昔日的白月光，就是乔任旭的哥哥，那个早早离世的男人。巧的是钱途安也认识乔任穹。”

骆队“哦豁”一声，八卦一下，又恢复正常，“所以都与什么精神力波及有关。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记录里根本没有。”

“记录里当然没有”佟瑞低头一笑，抬起眼时，锋芒毕露，“因为记录要么被删，要么被压了啊！谁都不会希望有丑闻出现的。大人物自己的丑闻。”

佟瑞像是想到什么，大笑出声，浑身落寞起来，“家人厌弃，不受重视。本该是自己想有的补偿，全在另一个人身上，着实是可笑，可怜，又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