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当然不可能答应,“先稳定住你身体的情况,其他再说,尤其是脚那边,你这样可带不了路。”
许岁让杜玉山在一边的角落搭了个简易的遮挡。刀疤这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因为害怕有人发现异常的原因,也实在是自己也讨厌现在的模样被别人看到的吧。
“还不过来?”
刀疤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他原地沉默了一小会儿,一瘸一拐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遮挡的角落。
刀疤心里既忐忑又觉得有些荒唐,就这样几块临时随便弄的板子挡住,露天城外,如此糟糕的环境下解决他兴城研究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看看你的腿。”许岁让人坐下,“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我自己来。”刀疤深呼了一口气,直接把最外面的棉裤往上捞了一把,露出里面的一层漆黑。许岁能够很清晰的看到有很多东西在里面一股一股的涌动,它们想要出来,但始终没办法突破这层黑色的皮。
“见笑了。”刀疤继续用小刀在黑色的皮上划开了一小道口子,里面的东西闻到外面的气息疯狂撕扯那道口子往外钻,就看到整个小腿处里面的东西仿佛更加兴奋了,不断地蛄蛹,最后有两根细长的血色的触手一样的东西钻了出来在外面张牙舞爪。
它们的活跃让刀疤变得更加更加痛苦,好在有许岁在,他在方框中一修,重新让那些玩意变得安静了些。
在刀疤的视角里就是许岁什么都没做,只是轻描淡写的瞟了他一眼,体内的那些怪物就安分了下来,这是刀疤无法想象的能力,而且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并没有什么限制,许岁的神秘和危险在刀疤的心里持续上涨。
“我整只左腿都是这样的,还要看吗?”这些虫子已经把他的整只左腿吃掉并且替代,会走路一瘸一拐也是因为他还没能够适应这只腿。
“这样弄破了不会有影响吗?”那些蠕动的细长虫子远不如外面这层黑色的皮让他感兴趣。
“这么一点口子处理得及时完全不会。”刀疤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被层层包裹着的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团漆黑粘稠的物质,刀疤用实际行动向许岁演示这东西是怎么使用的。
只见他在手心上沾了一些,然后把钻出来的虫子身体往里面塞,沾染黑色物质的手在口子处不断的来回摩擦,等他停手的时候,许岁就见黑皮变得完完整整看不出一点之前被划开的痕迹。
怪有意思的,这好像是什么生物材料。
刀疤见许岁没有要自己手上东西的意思,重新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合起来一层层包裹好重新放入怀里,毕竟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在他当年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其实已经没有资格再用这东西,但他不得不用,如果不把这些可恶的恶心的虫子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害到无辜的人。
“它们又耐高温又耐低温,很难被完全杀死,就算烧成灰碾压成碎末,一旦被生物吃下,就可能在对方身体里重生。”刀疤表情充满绝望,好像除了把它们封印起来没有任何办法。
“这东西是兴城的封印盒子主材料的一种。”刀疤指着表面重新变得完整的黑皮,“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我只知道它们会在一定程度上让污染物安静下来。”刀疤道,“不过想要完全封印一个强大的邪祟这一点点是不够的,它只能起到暂时的阻拦作用,并且一直在被消耗着,我要一直不断的补充才能让它们勉强的活在我的身体里而不是乱跑。”
“但我的身躯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一旦它们把身体全部吃掉它们会侵袭我的大脑。”刀疤指着脸上的伤口,“当这道伤口完全裂开,也就是代表我再也压制不住它们。”
刀疤的情况跟杜玉山完全不一样,杜玉山的身体本质上还是自己的,只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异变,他切除掉异变部位,就能让杜玉山缓过来一阵,刀疤的身体根本没有切除的意义,虫子已经完全代替了他的身体实行任何功能。
这样的刀疤其实跟邪祟已经没什么区别了,硬要说的话,他算是一只还保持了人类理智的邪祟?而这份理智也在岌岌可危,眼前这个人就算能够让虫子们暂时平静下来,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它们的侵蚀还在继续,这一点点的时间什么都改不了。
所以,你真的能救我吗?刀疤仰着头看向许岁,他承认对方很厉害,很强大,但依旧不敢抱太大的期盼。
许岁也低头看刀疤,这个人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应该还是不服气,想要活下去的**大过了其他,总觉得也许还能够找到解决办法,不能试试的话怎么都不会甘心,所以他开始了长期的逃亡。
可在一次次的尝试过后,失望一点点的累积,最后的最后,他潜意识的选择了越来越靠近兴城的方向,不想自己真的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成为被镌刻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人性本来就是这样,逃避才是本能,会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才是凤毛麟角。
许岁脑海里想了几种能够暂时压制这种情况的方式,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一直这么压制着让这些虫子平静下来然后取出一部分,虽然治标不治本吧,至少能够让这种侵蚀变得缓慢下来。
但这个方法明显最不现实,这样做刀疤甚至都没办法带着他们上雪山,毕竟他现在的一切可以说都来源于这些虫子,没有它们,他甚至走不了路。
而且压制这些虫子要他一直不断的持续输出能量维持输入框,万一影响到自己之后的行动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第三道基因锁的能力:定义。
许岁的第三道基因锁其实已经打开了,只是还没有测试过。想到这,许岁不免回忆打开第三道基因锁时候的场景。
季修源并不喜欢四蛋,所以四蛋的一切他都没有浪费,四蛋的完整度本来就优于前两只,实力也远远高于前两只,吸收完四蛋之后季修源不但恢复成年体型还有多余的能量残余。
季修源之前没有说只是还没有整合好这些能量让它们完全变成自己的,变得纯净而无害,他在自己消化完毕之后便向许岁提出了这件事。
“之前每一次解开基因锁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一点适应时间都没有。”
“刀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也没意思,要不要试试?”
“你确定?”许岁无法拒绝打开基因锁的提议,但每一道基因锁解开需要的能量几乎都是成倍增加,如果可以的话,许岁更希望能够得到五蛋的时候再打开,那样肯定不会给季修源造成损伤。
“我确定。”季修源坚持,他直觉雪山一行会比之前更加风险,许岁实力多加一点更安稳。
许岁见他这样坚持也就没有再犹豫,两人找了个安全且隐蔽的地方解开第三道基因锁。
没想到季修源虽然早有准备也差点退化,关键时候,还是许岁给他喂了好大一口血才稳住了对方的身形维持住了成年人的体态。
那时候季修源看他的目光可以说是震惊加震撼的,搞得许岁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思来想去,你们跟守护者之间的关系都很不正常,对你们来说并不公平。”
“好像不管是你还是其他怪蛋,就算是看起来性格最暴虐最不好惹的四蛋,都无法拒绝任何生命从你们身上拿走能量,而你们却不能强制要求它们还回来。”
“明明赖蔓柔培养植物的时候,不管植物愿不愿意,她都能从它们身上获得报酬。”
“得到你能量供给的生灵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食物不是吗?”许岁道,“可从我知道的,从来没有得到你们的生物这么做过,它们会做的是不断的剥削别的生灵来养你们,然后从你们身上剥夺自己想要的能量。”
“四蛋倒是尝试过蛊惑它们来做这种事,结果就是它的出生变得更加坎坷艰难,受到的限制也更大。”许岁看向季修源,他那天注意到了,季修源看向四蛋的时候,表面上好像很平静,但他在说四蛋违背本能的时候眼底深处飞快闪过一丝极浅极淡的悲哀之意。
“我就在想,到底怎么解除这种困境。”许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也不单单是为你,更是为了我自己,我解开全部的基因锁还得靠你加油呢!”季修源嘴上从来没说过,许岁也觉得能够看到对方不同形态的样子感觉到有趣,但是,他总觉得对季修源来说这原本是不好的吧。这本身就代表了季修源一直处在不稳定状态。
更何况,维持不住该有的形态不断的退化直到下一次找到同类并吞噬,对季修源来说真的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嘛?
许岁不确定,毕竟这个人总是这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完全时态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许岁偶尔觉得迷茫的时候,看到对方好像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反正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他还站在那里,就觉得还有办法,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反正我没办法理所当然的从你那里一直索取,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
“不过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需要你的能量帮我解开所有的基因锁,也不能主动让你吃掉我。”
“血液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可再生资源,只要不太过分的话,我可以隔一段时间给你补充点。”许岁打量他,“看起来是没什么后遗症,果然如果是完全自愿的话,其实不要紧的吧。”
季修源品尝着口中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味,竟然破天荒觉得有一点点甜丝丝的意思,他无法拒绝许岁,且许岁做出的决定也不由得其他人更改。
总之,现在第三道基因锁的能力好像直接就能用上了。
许岁在蚁潮的时候就用过修改命令让蚂蚁互相残杀,他准备在虫子中也这么做,但也不能只这么做,他本意不是为了让它们互相残杀顺便搞死刀疤然后一切失控。
这些虫子的意识极度微弱完全死凭本能在行动,它们本质上现在是在受到刀疤的抑制,一旦刀疤的个人意志被灭杀,这些虫子就会变成只会杀戮和吞噬的邪祟。
它们难对付不在本身有多强,而是可怕的传染性,一旦被沾上一点点,就可能中招,很容易大范围的传来开来,也不知道刀疤在哪里招惹的这玩意,简直跟病毒一样。
这是个麻烦的家伙,不过很适合放在他们启源管着。
“我做个小实验。”许岁控制一条虫子去吃掉另外一条虫子,然后发生了很奇妙的现象,这条虫子比之前大了一点点。
其他虫子并没有因为它的异常受到任何影响,毕竟它们没啥脑子,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还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什么感觉吗?”许岁问刀疤。
刀疤肉眼可见的茫然,“您刚刚做了什么吗?”显然他这个大脑和怪物化的身体还不大疲惫,要是原装货,有点什么小痛小痒的不至于没什么感觉。
说到底,他现在连自己的腿都控制不了也不能要求太多。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想法可行性就很高了。
许岁针对他临时控制住的那条长得跟长虫一样的玩意启动第三道基因锁的能力,正准备对这一条的定义做修改,下笔瞬间大量的能量从自己身体里被抽取。
许岁早有准备,将一个物种完全修改成为另一样东西可不是临时改变他们的想法能够比得上的,要不然许岁也不会只是选择其中的一条操控。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一条也需要这么庞大的能量消耗,看来以后这个能力还是要慎重使用,不能随便对其他物种做出修改。
“怎么了?”季修源见许岁的表情有点不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许岁道,“只是没想到比想象中消耗更大。”
“你帮我找杜玉山要点能量液,他应该有。实在不行,能量核也行。”
“有我在。”季修源不能理解,什么能量还能比他无害且好用的,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么。
“我知道你最大方了。”许岁敷衍的摆摆手,“但我不能每次都找你。”
“我不介意。”季修源道,甚至有点为许岁的选择而不解,他的存在本来就是这样的。
许岁听他这么说无端的有点生气,心里冒火,“没有应该,你不去我自己去!”
季修源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这才转身去找杜玉山,他隐约有点察觉许岁为什么生气,但是确实没必要,他愿意的。不过许岁这样,季修源心里莫名也有点高兴。
他想,许岁之前就开始尝试直接使用能量核了,在他身上好像就算直接用没处理过的能量核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从开始到现在,许岁实际的污染值一直稳稳的停在5这个数字,他的能量却在不断的提升。
这是违背常理的事情,众所周知,5污染值的最高能量就是5000,以前从未有过意外,节点之前,能量的完美状态就是污染值的一千倍,是所有人默认的,而这些规定在许岁身上根本不管用。
许岁现在是对自己的污染值做了假,他不怕那些人,但也不想被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门,耽误他做自己的事情。
他在许岁这里并非是不可替代的,也许他应该更加积存能量,至少解开基因锁这件事暂时只有他能做,他应该做好这件事,而不是还要让他帮忙才能维持体型。
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所以他才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了吧,季修源心想。
许岁不知道就让季修源帮忙拿东西的功夫,对方脑海里就想了这么多事情,他让刀疤再开一道小孔,控制那条虫子出来。
“这很危险!”刀疤不知道许岁要做什么,看到有一整条跑了出来心里发急就像把那东西给堵回去。
他这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封印盒子用了!
“没事。”许岁比他更快的把那条虫子拿到手。
“不要碰,它会钻进你的身体里!”刀疤没想到许岁会这么大胆,不过他很快发现那条虫子根本没有钻的意思,它规规矩矩的呆在许岁的掌心。
没有其他打扰不用隔着身体,定义难度果然降低了一点点。而且定义这种东西,定义越具体越复杂消耗越大也越难,越偏离物种的特性也越难。如果将之完全定义成为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物种…
反正以许岁现在的能力是支撑不住这种定义的。
所以他对这只虫子的定义是:同类相食。他把对方最想要的食物变成了它的同类,其他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便将之重新送入了刀疤的身体里。
许岁定义成功的一瞬间许岁身体里所有能量被抽空都不够,要不是季修源一直往他嘴里灌能量液,许岁差点虚脱。
不过他这次很听话,再怎么担心没有亲自帮忙。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形成了默契,季修源的能量主要用来突破基因锁,除此之外非生死关头能省就省不能随便帮许岁。
刀疤看不出来许岁做了什么,只知道在哪一瞬间许岁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许岁似乎针对他特意拿出来的虫子做了什么大事,可刀疤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现在也没有任何变化,他有些茫然,可惜没人给他解释。
许岁缓过来了才对他交代,“好好感觉身体的变化,察觉到什么异常及时告知我。”
刀疤见他这样只好沉重的点点头。即便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异常,他现在已经够异常的了,还能再怎么异常?但看许岁这样子刀疤也不好说什么,刀疤自己也经历过完全脱力的情况,他知道那种感觉多难受,这时候实在是没有经历管其他事情。
“我要休息下,你扶着我。”许岁对着季修源伸手。
季修源抓住他的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脖子放在另一侧的肩膀上,半扶半扛的走。
“没这么夸张啦。”许岁道,“第一次用,没想到消耗那么夸张,最后还会抽一笔大的。幸好听你的话提前解锁,这要是万一在战场上不知道这情况,岂不是要害死人。”
季修源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许岁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脸色苍白得更鬼一样,杜玉山看到的时候都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这样了?”
“他的情况比较麻烦。”许岁道,“能不能行还要看今天晚上。”
“我要先去帐篷睡一觉养养精神,你没事的话帮忙看着点杜玉山,他要是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告知我。”
杜玉山知道刀疤是特级危险变异之后,向来惜命的他就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他们那点交情可不值得他冒险。不过许岁交代了的事情他也不敢敷衍,只希望许岁真的是解决了对方的问题。
其实他很想问一问为啥不让季修源去看着,明显季修源也不怕,可惜他不敢开口。
季修源这个人,他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危险又显眼,但是经常不小心就把这人忽视了,杜玉山又不是傻子,几次三番下来也知道这情况明显不正常。
“那你们好好休息。”杜玉山艰难的扯着笑容,“我会注意的。”
许岁这一觉起码休息了3个小时,这才被急急忙忙跑过来通知的杜玉山吵醒。
“刀疤,刀疤好像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许岁休息这段时间,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我这就过去看看。”
刀疤果然很难受的样子,这么大个汉子,平常每天都遭受着体内那些东西的啃食他都忍了下来,现在却直接倒在地上,脸上冷汗沉沉。他的双手紧紧的按着左腿,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去划破那层黑皮。
他感受到异常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最外面那层棉裤已经被他放了下来,不止放了下来还拿着绳子一圈一圈绑的死死的。
“怎么不早点说?”说是这么说,许岁倒也不是很急的样子,杜玉山看他那样子心安了大半,至少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杜玉山也很冤枉,为自己狡辩,哦不是,解释:“我本来隔一会儿就过来看看,他不让,我让他要不然到我那帐篷里等着,我好关注他,也不要。”虽然后面那个邀请他不是特别情愿,说到底,还是有点怕的。
“没办法,我只好反复交代,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他也答应了,谁知道…”
“他喊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过来的时候,他当时没这么严重,看着还能忍的样子。”
“这很正常。”许岁看着刀疤,“是他自己不听话,我让他感觉到异常就要赶紧告诉我,偏不听。”
“一旦发现异常,发作起来很快的。”说明已经到了打破平衡点的时候。
“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这边交给我。”
“哦,好。”杜玉山跑的比兔子还快,不是他没有好奇心,只是他分得清命和好奇心还是前者更加重要很多。
许岁命令那只大虫子安静下来,比起之前它看起来体型大了几十倍,看起来更加恶心了。体型变大了,胃口也变大了,吃起东西来变得更快。
等它安分下来,刀疤整个人才活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水打湿一样。
“感觉到疼痛不是坏事,好好感觉它的存在。”许岁提醒刀疤,“我给它们制作了一个王,看来有点效果,不要拒绝它,比起它其他同类,现在它更加亲近你。”
“感觉它,控制它。”
“让它来帮你控制和处理不听话的同类。”
刀疤不知道许岁怎么做到的这种事,他也不敢多问,去细细的感知身体的不同,说到底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是他,整个身体还是受这个大脑控制的。许岁制造的那个存在实在是显眼,刀疤很快就感知到了对方,然后就陷入了为难。
“我要怎么控制它?”
“这个不应该问你自己吗?”许岁反问,“它是你的身体的一部分,你怎么控制自己的手就怎么命令它呗,这个还要我来教?”
“我都帮到这种程度上了,你要是还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我明天一早就把你交给兴城。”许岁牙痒痒,“我看你就适合被埋起来不见天日!”
这个威胁够狠,如果不是为了逃避这种事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我会做到的。”刀疤咬牙,以前是什么都试了没办法,现在还不容易有第二个选择就摆在了自己面前,他怎么都不能放弃。
刀疤一次次的尝试。
失败,失败,失败,又是失败……
刀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败了多少次,许岁和季修源始终守在旁边盯着他,中间杜玉山还远远的问了一次需不需要吃的,没得到同意他现在可不敢随便靠近这边,最后还是季修源去拿的吃的。
终于,在天黑又将天亮,晨光熹微的时候,刀疤终于控制住了那条特殊的虫子。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刀疤说完就直接晕了过去,几乎是整一天一夜的折腾,他的精神已经达到了极致,这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控制不住。
其实哪里只是一天,自从情况越来越严重之后,刀疤很久不敢正常的睡觉了,他总怕哪天醒来就要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情况,但让他就这么去兴城自动举报自己,然后永远的被埋在封禁之处,刀疤又失踪有些不甘心。
好在,所有的一切终于有了更好的解法。
许岁也很有成就感,“我就说,我会是一名特别优秀的医生。”
他盯着刀疤这个人,脑海里已经有了无数怎么使用对方的想法,力图要把对方压榨得死死的,不枉他这么费力的把人给救了,“这天生就是我们启源的优秀公民。”
而且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广告,不出意外的话,会有更多他想要的人找上门来吧,多多益善。
毕竟,他想要做的事情,需要更多的更强大的战力,绝对的实力压制才行,才能够压服所有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在这之前……
“你也休息下,让杜玉山帮忙看着,养好精神,下一站,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