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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良善(重生)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她乡旧纸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09 14:07:19 来源:文学城

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在安静地道观大殿响起一瞬。容歌猛然站起身,戒备看向声音来源处。

天师危长瀛!

他怎突然进宫来了?

这位可是个大忙人,偌大的五国,不够他折腾的。哪国的国是,他都要插上一手。

他才灭了觅国,屠尽觅国皇族。

这些日,赶上沥国挑衅,他不去想着灭觅国,跑进宫来做什么,还是在这大晚上的。

阿娘将他视作平生劲敌,不少叮嘱她,让她小心危长瀛。

可要她看,这老道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年前,她救过他一次,他欠了她一条命,她犯不上怕他。

可那群没见过世面的百姓,因他一身功绩无双,奉他为至圣先师,将他塑泥像搬入庙堂朝拜。就连她这司天子权的皇太后,见他也需行礼参拜。

着实令她憋屈。

容歌后退半步,向他蹲身行礼:“见过天师。”

四方皇城,夜至四更,一片死寂。

道观灯火昏黄。

糊白绸的蓬窗之上。

凌驾皇权的天师道长,与手握天子权的皇太后,身影被拉长倒映在蓬窗上。

那一高一矮,纵然同处一框从来泾渭分明。

他看着她,向她迈步而去。

脚步声于静谧中响起,容歌脊背冒了一层冷汗。

卫东篱是他知己好友,是她行过师礼的先生。

她从不在乎,自己臭名昭著的名声,再臭上一层天。

卫东篱却不同。

他是圣祖帝的门生,百姓眼底的贤相。

今日之言,一旦传扬出去……

他一身暗紫道袍,立在她身前。

容歌微屏息抬起头,端详着他模糊不清的眉目,解释道:“天师英明,这话可做不得数。我与丞相从来清清白白。”

她是想强他来的,好生与他不清白一下。

可先生不愿与她不清白。

她只得将他下天牢,好生磨磨他性子。就盼着,他哪日想通了,让她与他不清白一下。

谁知,那竟是个真君子,宁死也不肯从她!

危长瀛垂目看她狡辩。

顾成瑞驾崩第三日,她便去见了卫东篱,要嫁他。卫东篱不肯,她便将卫东篱下了天牢,夜夜前往天牢见他。

清荷是个君子,从来不理会她。

她便扬言:“哀家有得是气力,多得是手段,你若不从哀家,哀家可要对你来强的了。”

她无法无天惯了,成邺因她入情瘴,她从不在乎。

他忙着为她打江山,为她平她惹下的祸,只将一身当万身用。她竟背着他,弄来了药,强行非礼卫东篱。

若非清荷宁死不从,安之意拦住了她……

危长瀛压着满心的戾气,冷声问:“他为何要自尽?!”

容歌被他质问,怒沉了脸。

那是她与卫东篱的私事,与他个老道士有何相干!

这狗道士,不想着观中清修,入尘事插手天家事不说,还总是仗着身份管她。若非她敌不过他,必要他死她手里,才可消下这些年的恨!

容歌愤然道:“天家一介出家人,不懂情爱之事。哀家这孤儿寡母的才死了夫,寂寞难耐的,怎么就不能找个第二春了?!”

危长瀛被她的满口胡言,气得胸腔内戾气肆虐,强压着怒火问:“云榭山后,本尊为何厌你?”

容歌愣了,这还用问?

她十六岁做皇后时,回了一趟云榭山,危长瀛自称去南地见故人,与她结了伴。

她的名声,有些不好……

连途的刺客层出不穷,她故意不用武功,要危长瀛出手,好替阿娘趁机杀了他。

可没成想,反是她的亲信尽折戟。

刺客将她与危长瀛逼得跳崖求生,她与危长瀛在崖底被困九十日,期间发生了许多事。危长瀛中了她的剧毒,她为不死不饿肚子,只得以一碗心头血,救了他一命。

她将他放在腿上。

他极黑的眸,定定地凝着她:“可知我是谁?”

容歌哪里管他是谁。

她只知这崖底礁石众多,不知何时又会再来潮水。若没他在,自己这不会水的,不被淹死,也会被饿死。一时脑里浮现的,全是儿时晏犰讲过的,那些灾荒年人亦可食的故事。

又因放血的伤处疼得厉害,带着哭腔喊。

“老道士,你千万不能死,我不能让你死。你的肉,我实在没办法吃,这里没火,我吃生肉会拉肚子的。”

她不知会遇到这种事,与危长瀛坠崖后,两人身上也没个火折子。她自来挑嘴,吃他肉无妨。可食生肉,她的确是下不去口。

崖底之事,她只有一半记忆。

至于危长瀛被她救活后,她是如何被危长瀛带出的崖底,回到的京师,她完全不记得了。

唯一可知的是,她回京后,看到他坐在床侧看她。

一时没忍住,掴了他一巴掌。

又怕他报复,总是躲着他。

危长瀛许是念着救命之恩,并没报复她,却总意味深长地看她。她觉这老道士,生得死人模样,着实不像个好东西,只得离他远点。

自那后,他便厌了她。

容歌有些心虚低下了头,嘴硬道:“那我不知。”

危长瀛盯着她看了几息,用极好听的声音问:“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本尊丢你出去?”

容歌回思着前世,只觉心绪不宁,被顾明月带到危长瀛所住的正房后,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赶上这时,春平带来了御医。

顾明月跟着忙前忙后,得了方子,这才带着御医匆匆离去。

容歌在顾明月走后,吓得连他睡过的床都不敢沾边。后半夜实在是累了,这才忐忑不安地躺下,眯了一会儿。

蓬窗发白时,宴犰叩响房门,双手端着铜盆,肩上搭着雪白的软绸巾帕走了进来。

两人相差一岁,自幼在山中相伴长大,说是青梅竹马,可在外人看,宴犰更像是她属下。自离开云榭山后,一直是宴犰贴身照顾她。

宴犰来到窗前,见她睡眼朦胧,有些发呆。只得放下东西,将她搀扶起来,拿温热的巾帕为她擦脸醒觉。

想到她马上要入三道书院,联想她平日性情,他心底着实是担忧,交代道:“去了三道书院,万要收敛些,天师危长瀛非同一般人。”

容歌颓废站着,听闻这话,打了个激灵,睡意顿消。

她看向他担忧的星眸,保证道:“阿犰放心,我如今要做好人了。”

宴犰看着她恢复灵动的狐眸,宠溺一笑,调侃问:“真的?”

容歌微扬下颌:“本少主这句话是真的。”

宴犰但笑不语,拿来她衣衫,为她换好衣,轻揉了一下她柔软的发,宠溺道:“信了,上学去吧。”

-

三道书院居东而建,旧址原是亡国大雍,那位极富传奇色彩的东宫太子宫殿。本也是碧瓦红墙,亭台楼阁,尽显储君尊贵。后用作天家书院,危长瀛给了图,改成了乌檐白墙,颇有玄妙之景的三道书院。

容歌下了马车,站在书院门前等候已久的道童,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接引。

道童听安,不过十一二岁,虎头虎脑的,很是单纯。接到她后,把三道书院如数家珍,介绍了一遍。

容歌随他入了三道书院,行在长长地甬道。

见他眉飞色舞,别有深意地问:“听闻忠国公世子卫东篱,在此教书?”

听安颔首,笑道:“您也知他?卫世子素有神童之名,年少连中三元,乃是天子门生,现是五品的翰林院御史。就是我们天尊也夸他:满腹经纶,大贤君子,日后大有可为。

卫先生与我家天尊,素来交好。只殿下,您如今入了书院成了学生,要唤他先生了。”

容歌两世知善恶以来,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归总成好人。却打知恶善以来,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卫东篱是当世第一君子好人,他才该是圣人。

她这样的容貌,卫东篱都可坐怀不乱。纵被她灌了加了佐料的酒,也不肯与她成好事。

是君子,也可恶!

她追问:“先生每日都来上课吗?”

两人交谈间,来到了斋心殿。

正值课时,一位青衫儒袍的夫子,长身立在廊下。

听安向他轻颔首,这才转过头来,回容歌:“卫夫子在您到京前的前一日,告了假,下个月才来书院。”

容歌蹙深了眉。

老妖婆要她刺杀危长瀛,她本可用其他方式。若非卫东篱在此教书,她何苦来三道书院做学生。

她为他而来,他若不在,她来还有什么意思?

傅恒端详着这位麒麟郡主。

如今乱世,大懿建国不过十一年,多有新奇见闻,屡见不鲜。并肩王本是大雍旧臣,与圣上有着八拜之交。后助圣上开国、建国,劳苦功高。大懿建国日,圣上欲与并肩王共坐天下,却被并肩王推脱。

朝野只说并肩王为寻亡妻之女,才推却了与天子共坐天下。仍是这样,却足足用了十一年,才寻得亡妻之女。

四年前,圣上封这位麒麟女之女做麒麟郡主,享公主之尊,赐建麒麟殿。可这位麒麟郡主,只在宫中住了一年,便回了南地。

这一走三年,昨日才踏入京师,圣上便因她亲临三道书院。这样的天子恩宠,实在是难得一见。

容歌来到他所在的廊下,向他盈盈一拜:“学生容歌,见过夫子先生。”

傅恒人至中年,一身青衫儒袍,温文儒雅。手抚五缕美髯,站在廊下,见她甚为知礼,满意颔首,讲解书院第一规:“院长之意,于这书院中,不分男女,无有贵贱高低,众灵在道无分。”

容歌上辈子从没来过这天家书院,却将这所书院里的人打得七七八八。乍听还有这规矩,不禁感慨:老道士而今就在蛊惑人心了。

面上却是很是乖顺地道:“不愧是院长,学生受教了。”

傅恒再度满意颔首,示意她随自己入斋心殿。

斋心殿,殿门大开,四面蓬窗大敞,殿内光线豁亮。一排排朱红矮桌,并排而坐的儒袍学生,有数十人之多。

容歌踏入殿门,余光扫见不少前世熟面孔。

第一排的二皇子顾成邺,身着青衫儒袍。见她一身红衣,背天光而来,不禁屏了息。

容歌看向他,蹙深了眉。

前世她入京认亲后,与他很是能玩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她本该嫁顾成邺的,可待十六岁那年,她却嫁了他皇兄,太子顾成瑞。

他闻听消息,匆匆来到并肩王府。

她换上了红凤袍,长身立在麒麟殿。

他看到那一幕,迈入殿门的脚,收了回去。

那双幽暗的黑眸,看着她,一如一盆曾于烈阳下晒暖,又缓缓凉透了的清水。

她诚实道:“我必须做太后。”

龙章凤姿的皇子,站在殿外,看着殿内的她,一瞬被她言语击溃。紧抿着唇,爆了青筋的手,攥紧了腰间剑柄。

她低眸瞧了一眼,不屑道:“你不愿做天子,便配不上本殿。那剑拿远些,仔细本殿伤了你。”

她以为,她都这样说了。

他顾成邺好歹是个血性男儿,何不闯入宫去,一剑杀了顾成瑞。

其实对比顾成瑞,她一直更愿嫁他。

可她嫁顾成瑞那日,顾成邺褪玄袍,换战甲,领兵去了北地。

从将军、懿王爷、摄政王,只用三年。

而这三年,她从皇后,成了太后。

再见时,他身着戎装,披着玄色战袍,立在大殿,手扶佩剑问:“皇嫂可愿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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