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癫覆帝国的那些年 第17章 第 17 章

她身后的人是，许久没有见面的菲利普斯亲王。

男人将手里的书合上，坐在她对面，声音淡淡的，“我在这里查一些资料。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书上，看见书，挑挑眉，“你怎么会对那些因为污染而暴走的人感兴趣？我不记得军医系会布置这样的作业。”

乔楠溪：“因为我要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

听到她的话，菲利普斯轻笑一声，“那么你想寻找的东西，就在我刚刚说的那一页。”

他不说，她都差点忘了刚刚他还说了一个页数。

翻到他说的那一页，果然是她想找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

“这本书我不敢说我看了很多遍，至少三遍是有的。这本书前半部分是关于最初发现虫族污染的，你在这部分翻得速度很快，也就是你对这部分的内容不感兴趣。”

菲利普斯表情淡淡的，似乎在说什么很正常的事情。

“结合你的专业，所以我猜的你是找关于如何减少或者治愈精神病的内容。这个东西只有在第十九章之后，我印象中在第一千多页。”

乔楠溪：“……”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书。

这里确实是关于试剂的研究，基本上所有的文字，都在描述帝国实验室，完全没有提起关于乔家的任何东西。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

可是乔家当时的东西，却全部都是关于精神力暴动的试剂。

她的父母，爷爷，全部都在研究这些东西。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她不信什么线索都没有。

可是事实上，这本书里确实没有相关记载。

一直翻到本章结束，她都没有看见。

真的没有吗？

她又从头翻到尾，生怕是自己没有看见，导致忽略了什么关键信息。

最后，她真的在这章的倒数第三张的时候，看见了一句话。

“院长提出一个新的方案，本次方案引起了研究所内部的讨论。”

院长、院长、院长……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的爷爷，在这个时间点，是帝国神经病疗养院的院长。

能够参与研究所的研究内容，还有发言权，并且引起讨论，再加上敏感的时间段……

这里的“院长”，一定指的是就是她爷爷，乔元寿。

可是她没有证据，即使她非常肯定这是真的。

乔楠溪拿着手里的书，往菲利普斯那边推了推，指着那句话，问道：“你知道这里的‘院长’指的是谁吗？”

菲利普斯看着面前的书，尤其是她指的地方。

看完这句话，菲利普斯又看向她，“你怎么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男人难得地和她开起来了玩笑，甚至还笑了起来。

乔楠溪：“？？！”

随后她怔了一下。

都说菲利普斯亲王阴晴不定，精神力强悍，不苟言笑，今天难得地看见这个传说中的亲王笑了起来。

但是真的别说，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这个念头刚出来，她就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来问问题的，结果却被这个念头不知道带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嗯……”

听到她这么说，菲利普斯难得地思考起来。

看见他真的思考了，乔楠溪的心瞬间就变得拔凉拔凉的。

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啊，他为什么还真的开始思考了？

她把自己拥有的东西从头想到脚，都想不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想要什么东西。

结果菲利普斯只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先欠着吧。等以后我想到了再找你讨要。”

乔楠溪：“……我总不能什么都答应你吧？”

菲利普斯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给了她安了一个定心丸：“你放心吧，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定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少女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又警惕起来，“我可不当你的附庸。”

“我也没有让一个刚刚成年的女生来当我附庸的习惯。”

确认没有其他的对她不利的东西，乔楠溪才松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这里的院长指的是乔元寿。不过这里讨论的结果应该是没有接受。因为其中的某些成分受到质疑，所以这里就简要带过了。”

“是内斯诺试剂。”乔楠溪看着桌子上的书，说道。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的话让菲利普斯愣了一下，他看向她，随后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看起来你对精神力颇有研究啊。”

乔楠溪：“……只是略有涉及罢了，谈不上有多么研究。”

她这句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确实没有研究，但是她的家里有很多相关研究。

菲利普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继续就着他刚刚说的话，“精神力引发的精神病，哪怕直到现在也只有缓解的药物。内诺斯试剂的本质就是以毒攻毒，如果精神力不够强大，那么等待着那个士兵的，一定是死亡。”

他说的这个，乔楠溪不是很赞同，“我关于这个实验，是有一批人活下来的，并且激活了体内百分之三十的精神力。虽然军部把他们的信息已经封存了，但是这件事确实存在着。”

闻言，菲利普斯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只不过你说的这个仅仅是其中的一半，而另一半则是除了当初参加的人和少量知情人士，没有人知道。”

“什么？”

“获得与自身好毫不匹配的力量，你觉得如果没有一定的代价，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这个反问句让她沉默了。

任何时候都讲究一个守恒，所以他这么说也不算错。

“你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的那几个人，他们要么遭受着精神力的反噬，最后牺牲在与重组的战场上；要么承受不了如此强悍的力量，将自己的精神力从自己的身体抽出去，此生变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人；要么一边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一边把自己囚禁暗无天日的地牢。只等战争再次响起，把自己献身帝国。”

“军部在星网上发布的东西，不能说全部都是虚假的，只能说他们把一些事情的结局描述的轻描淡写，导致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点。”

说着，菲利普斯手底下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你觉得呢？”

这个情报是乔楠溪没想到的，或者说，她上辈子也不知道。

可是上辈子她已经算是军部的高层，又背靠司家，她不敢说军部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但是绝大多数她都知道。

菲利普斯说的这个……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虽然离开军部已久，但是我知道的大多数事情，都是现在军部那群人所不知道的。”菲利普斯语气轻蔑，似乎从来没有把军部放在眼里一样。

“那么亲王能告诉我，当时参与实验，活下来的人，都有谁吗？”

她的这个请求让男人的目光终于从手中的书转移到她的身上，他看着她，“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菲利普斯的话让乔楠溪有些失望，但是能从他这里得到这么多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也算是值了。

她拿起书，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结果却听见男人冷不丁地说道：“这本书你可以不用看了，里面已经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去十三号书架第七排，从左往右数第三十本书。那本书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

听人劝，吃饱饭。

乔楠溪果断将手里的书放回原位，然后走到男人说的那个地方，找到了他说的那本书。

但是看见这本书的书名，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转过头看向桌子那边怡然自得的人，“你确定这本书是我想要的吗？”

因为这本书的书名叫做《军医理论基础》。

这一看就是基础东西，甚至上面的内容可能还不如学校发的课本详细，和她想要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这本书看起来也不是很厚，只有四五十页的样子。

也很符合她对一些基础书籍的印象。

菲利普斯耸耸肩，给自己倒了一杯天然茶，整个七楼逐渐弥漫起来淡淡的茶香，“这个学校的图书馆受军部直接管控，有些时候越是这种荒唐的书，隐藏的东西就越可能大。”

乔楠溪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

因为菲利普斯说的完全不错，因为人们习惯性地看书先看书名，然后选择书籍。

但是如果货不对板……

她把这本书拿了出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翻看起来。

这本书上的东西也不算是完全的没有关系，至少里面的很多概念基础，基础试剂调配都是非常完善的。

整本书看下来，她发现了，里面的东西和课本其实大同小异。

但是就是这个小异，才显得与众不同。

比如在某一页，有这样的描述：“内斯诺试剂具有精神力刺激作用，特殊时候可以强制使用。”

这句话和开学时候，西亚讲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西亚说的是：能不用就不用。

言下之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内诺斯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