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的时间和露娜预计的差不多,是在两个月后。
通过电话虫听到马尔科说还没什么实感,实际看到少年后背的白胡子海贼团标志的刺青,露娜才有了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那个永不认输,喊着要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大海的艾斯,愿意背负上他人的名号了啊。
此时战斗已经到了末尾,乔装过的露娜收敛起息,趁乱穿梭到艾斯身旁。
“干的不错嘛,艾斯。”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拳揍飞面前敌人的艾斯惊喜扭头,和露娜对上视线。
从小到大见过露娜无数次变装的艾斯对她的新外表接受良好,手臂一挥,橘红火焰组成的火焰网将残余敌人拦在外面。
“小姨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考虑到周围有很多白胡子海贼团的人,艾斯特意压低了声音,成熟的模样让露娜频频点头欣慰不已。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我想回南海给姐姐扫墓,艾斯你要不要一起去?”
回南海?
艾斯愣住了。
为了不让世界政府发现自己的身份,他从科尔波山的海岸出航都是静悄悄的,回南海祭奠母亲这事,他也就只敢在梦中想想。
小姨为什么会忽然提到回南海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他现在加入白胡子海贼团政府会有所忌惮吗?
“想这么多可不像你啊。”
露娜伸出手在艾斯面前晃了晃,在他眼神聚焦时手腕一翻,向他展示掌心的巴苔里拉岛永恒指针。
“去不去?”
“当然要去。”
他从小就想和小姨一起出海冒险,哪怕没有给母亲扫墓这事,小姨的邀请他都不会拒绝。
兴致冲冲地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艾斯和露娜一起悄然离开了战场残局。
只不过,他高涨的兴致,在看到小船里的另一人后就迅速萎了。
“香克斯先生,你也在啊。”
干巴巴地和人打了个招呼,艾斯犹豫了一瞬,还是在香克斯身旁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新世界的四皇当然没错过他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笑着伸长了胳膊,大力拍他的肩膀。
“真见外啊,小时候不是还喊我小姨夫吗?现在怎么——”
“小时候的那件事,你还有脸说啊。”
慢了一步走进来的露娜一把拍掉香克斯的手,瞪他一眼,挤开他在两人中间坐下。
“我还在这里呢,你要是再对艾斯动歪脑筋,就永远别想得到那个称呼了。”
“诶,这么说,如果我这次表现好,就可以得到这个称呼了?”
敏锐地抓到关键字,香克斯立刻提问,但被和艾斯说话的露娜无情地无视。
这要放在过去,香克斯肯定忍不了要开始闹,但现在有这么一个红萝卜掉在眼前,他就勉强忍了,打算等到巴苔里拉岛再说。
露娜的小船是海军科学部的定制产品,船底的海楼石还有船尾的风贝能让他们在无风带急速行驶,再加上露娜的能力,能把风力用完的风贝随时恢复到满风状态,原本要好几个月才能完成的航海,他们二十天就到了。
船舷碰上悬崖的时候,露娜有些怀念地摸了摸山壁。
为了不给艾斯带来多余麻烦,这十年,她也从未回过家乡。
现在时机成熟,她总算能带着长大的艾斯一起来看姐姐了。
“哦,这还真是令人怀念的后山。”
与跨越了时光的露娜不同,对香克斯来说,巴苔里拉岛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但有的事情画面,还是和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可见。
他们三人的身份都过于敏感,哪怕是乔装过也不方便出现在岛上,虽然有些遗憾,他们都没有去镇上,只是从悬崖潜入后山,来到了当年露娜亲手为露玖立的墓碑前。
一路上,露娜摘了不少海宴花,扎成两束,一束给艾斯一束给香克斯,自己则拿出一束早就准备好的海魇干花。
“姐姐,抱歉,我来晚了。”
把干花和信放到墓碑前,露娜朝艾斯比了一个枪的手势。
艾斯会意,用火点燃了露娜的信。
烧烧果实的强大火力,一瞬间就将白色的信纸吞噬干净。
青烟冒出来前,艾斯在灰烬上放上了自己的花束。
他看着墓碑上金发女子温柔的笑容,唇瓣张张合合,最后只汇聚成一句无声的谢谢。
在付出生命生下他的母亲面前,他若是再提自己内心的那些问题,就枉为人子了。
虽然不全是好事,但能遇到路飞萨博达旦他们,还有小姨和他的伙伴们……他的人生也挺有趣的。
与一句话都不说的露娜艾斯相比,香克斯反而更像个正常祭拜的人。
只见他把花束往墓碑另一边一放,鞠了个躬后就面带微笑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好久不见露玖小姐,抱歉,当年我力量不足没能留下来保护你们。这也一直是我心头的遗憾。”
“但是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绝对会保护好露娜和艾斯,您就不用担心了。”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保护了?”
因为是在姐姐的墓前,露娜只小声吐槽了一句,没有上手揍人。
不过有了香克斯打岔,露娜也开始说一些她想说的话。
最先说的当然是艾斯的近况,艾斯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认白胡子为爹,在世界最强男人的旗帜下自由快乐活着的事情,露娜虽然在信上说过了,但还是忍不住再说一遍。
当然,她也告诉了露玖海贼不在意亲戚辈分,所以不用担心她和白胡子的辈分问题。
说话的口子一旦开了就难关上,露娜在墓碑前坐下,没有重点,没有顺序地随意说着自己这十年的一切。
艾斯和香克斯也跟着坐下,在她话题提到自己时点头应是或是适当补充。
露玖对食物没有特别喜好,为了避免留下过多痕迹,露娜也就没有带酒或是其他食物,三人坐在墓前聊天似的说了一上午,直到露娜的见闻色感知到他人的气息,他们才遗憾地离开,回到小船上吃午饭。
关于接下来的行程,艾斯和香克斯都把决定权交给了露娜。
以她对这座岛的熟悉,凭借见闻色霸气躲开岛上人注意,在岛上悄悄转一圈不是什么难事。
但露娜拒绝了这个提议。
“姐姐一直对牵连了岛上的大家感到愧疚,为了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还是不要见了比较好。”
“而且,下午我有另一件想做的事情。”
露娜转头看向香克斯,语气随意的和方才午饭时要求他和艾斯多吃蔬菜一样:
“正好姐姐和艾斯都在,下午我们去结婚怎么样?”
“我虽然还是不喜欢海贼,但谁让我喜欢你呢?”
香克斯按在门上的手直接把门框捏碎。
虽然在露娜邀请自己一起回南海的时候,他就猜到里面也隐情……没想到真的是他心念念已久的事情。
‘我讨厌海贼,死也不会嫁给海贼的。’
他对这个岛记得最深的,就是金发少女咬着唇,语气坚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恶狠狠把他推到窗外的画面。
重逢后,露娜也对他说过绝不会和海贼结婚这种话,所以,他从未对露娜提过结婚的事情。
他知道过了这么多年,露娜对罗杰船长的厌恶早没有当年那么深,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更多是因为政府还有艾斯的事情。
但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只能等露娜自己跨过那道坎。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年,而且露娜提起这事的契机还是艾斯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真是败给她了。
收拾好心头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香克斯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当然没问题。”
结婚地点当然是露玖的墓碑前。
不过说是结婚,两人衣服也没换,戒指也没有,花束也是和刚刚祭拜露玖一样顺路摘的。
艾斯饶是一路冒险中见过不少风土人情,如此简单的婚礼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本也对这种东西不大在意,小姨能放下过往,露出幸福的笑容,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不过他不在意,对这事惦记了好几年的香克斯却在意。
“没有宴会就算了,戒指还是要有一个吧?”
香克斯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戒指——很简单的银色铂金戒指,只在内圈刻了两个人的名字。
“我本来让工匠在上面加了红宝石雕的海魇花的,但那个太脆弱了,我戴上挥了挥剑就被剑风刮碎了,还被大家嘲笑了一番……所以最后决定是这个简单的。”
“香克斯你真是——”
露娜话说到一半,因为实在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而停止。
香克斯不仅早就准备了戒指,还在船上当着大家的面炫耀过,这是真的出乎她预料。
哪怕是在她外出的时候干的,她回来时没让她发现任何倪端也很了不起。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在某些方面还是很靠谱的。
拿起刻着自己名字的戒指,露娜正给香克斯的非惯用手右手戴上,托着他右手的左手忽地一凉,另一枚戒指已经牢牢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红发男人握紧了她的手,颇为认真地含笑问道:
“现在,能让艾斯喊我小姨夫了吧?”
感觉我努力一下可以春节前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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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