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第2章 第 2 章

不光数学卷子，物理、化学、生物都是高分，英语卷子分数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就是语文差了些许。

莫泽谦翻了翻语文卷子，阅读理解以及作文扣分严重，尤其作文偏题了。

可写作也不是莫泽谦的强项。

他没带辅导书，这小孩除了语文外，没有什么值得辅导的。

莫泽谦把试卷放回书包内，坐了回去，低头瞧了眼时间，勉强过去二十分钟，他打算再呆十分钟就走。

方家夫妇或许是对方听夏疏于照看，对方听夏的印象还停留在方听夏成绩不好的时候，以至于完全不清楚方听夏平日的成绩，但莫泽谦不打算多管闲事告诉方家夫妇。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回了条消息，莫泽谦琢磨怎么说些感兴趣的话题度过剩下的十分钟。

莫泽谦很少接触比他小五岁的人，在他眼里，这个时期的孩子未成年，还在为作业烦忧，但多少清楚这时期的小孩喜欢玩游戏。

莫泽谦有个表弟，小他五岁，每次见到莫泽谦习惯性扯着他说些游戏手办之类的，莫泽谦表面听着，早已神游外太空。

对于不感兴趣的事，莫泽谦不会在意一丝一毫，只是他的教养在那儿，不能甩开表弟坐在一旁。

现在也是如此，莫泽谦对方听夏这个有些古怪的小孩并不放在心上，但受人所托又出于礼貌，他不得不提起些心神，解决剩下的十分钟，以免气氛太过尴尬。

对他而言，还坐在这儿，只是为了交差。

莫泽谦考虑要不要以最新出的游戏为话题，瞥了眼书架上的一些书籍，思索了会儿，道：“你喜欢天文？”

无人回应。

莫泽谦想着这年级的小孩或许不喜欢和不熟的人窥探他的喜好，又道：“作业都写完了？”

还是无人回应。

方听夏坐在书桌上，一动不动的。

“高三压力会不会很大？”莫泽谦实在没话找话，想了个很笼统的话术。

原本以为方听夏还是如前几次一般不发言不说话，偏这一回，方听夏理他了。

“如果没有话说，别勉强自己。”

“……”

莫泽谦觉得这小孩很敏锐，非常准确地捕捉到当下他的困境。

十分钟差不多到了，莫泽谦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你做功课了。”

抬着脚，顿了一秒后折了个方向走到方听夏书桌前。

莫泽谦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放在方听夏桌子上，“我想你可能会喜欢吃这个。”再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方听夏还是没动继续做自己的事。

几分钟后，方听夏盯着桌子上的几颗糖，终究伸出爪子拆了颗放进嘴里。

到了睡觉前，桌子上的几颗糖都被他给吃光了。

第二天上语文课时，方听夏向朱惜文抱怨昨天晚上闯入他房间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答应爸妈要给我补习，我让他翻试卷明摆着告诉他，我不需要他补习，偏他盯着我的语文卷子看了好久，他接下去该不会要帮我补语文吧……”

朱惜文用书挡着脸，嘴里嚼着东西，“那你就不听呗，你语文也不算太差。”

方听夏抱怨完从校服裤子里掏出几张糖纸，递给朱惜文，“你看看这糖是什么牌子的？我昨天吃了，挺好吃的。”

朱惜文摊开皱皱巴巴的糖纸，嘀咕着，“我也没见过，这什么洋文，不像是英语，我拿手机扫一下。”

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叽叽喳喳小声说话。

他们两个是年纪第一第二的学霸，平常的课老师们都不会管，两人不听课成绩照样优秀，偏这堂课是两人最弱的语文。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拿粉笔丢了过去，“朱惜文！方听夏！你们两个人站起来讲，这个词在文中表达了什么意思！”

上完晚自习后，方听夏还在抄被语文老师罚抄的课文。

原本朱惜文也要罚抄，她晚上翘课去看演唱会了，整个晚自习方听夏都得“独守空房”。

方听夏抄完收拾书包回家。

教室内都是住校生，在班上除了朱惜文，他对谁都不熟，没和人打招呼匆匆出了教室。

刚出教室，方听夏被人拦住。

有个女生红着一张脸，想给他塞信。

方听夏赶着回家，看也不看女生一眼，抬脚往校门口走。

到家后客厅的灯是暗的，主卧和侧卧房门缝隙里透着些光。

方听夏比平常晚半小时回家，方家人也没人察觉，有时候方听夏会想，自己好几天不回家会不会有人知道？

抛开这些有的没有的，他快速放下书包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漱。

十分钟后，方听夏头发滴着水出来，火急火燎打开平台直播，听着直播内的专家说他们最新发现。

“六千五百光年之外的创世之主正在发生变化……”

方听夏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门外的响动。

莫泽谦在门外敲了五分多钟，门才被打开。

房间内的人臭着一张脸瞪着他，见他手里拿着一本《高考作文优选》的辅导书，脸更臭了，堵在门口不肯让他进去。

上次他的表达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来。

莫泽谦笑着道：“受人所托，谅解一下？”

莫泽谦这张脸生得好看，姿态优雅，说着话时语气微微放软，换做其他小姑娘早被他的语气撩拨得红着脸挪开身放他进来，但方听夏不上当，依旧瞪着他。

“我不需要。”

莫泽谦是有办法治方听夏这类的小孩，他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巧克力，“这次的比上回的更好吃。”

方听夏盯着莫泽谦手里的巧克力，心思动了动。

他从小都在村里待着，村里条件不好，好吃的零食很少，到了市区他有钱了，却不知道去哪里挑自己喜欢的零食，再加上苏叶讨厌小孩吃零食，每次方听夏买零食都被苏叶用嫌弃的目光看，方听夏能吃到好吃的零食机会更少了。

僵持了几秒，方听夏败下阵来，放莫泽谦进去。

莫泽谦进去后就以老师的姿态给方听夏讲作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作文，照着参考书念。

方听夏从抽屉里拿出耳机塞在耳朵里，拆开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看直播。

巧克力很好吃，比上次的糖果还好吃，方听夏舔着嘴角又拆了一颗。

莫泽谦扫了他一眼，好笑的在心里评价，真是个小孩。

两人在房间内，一个兴致勃勃看着直播，另外一个念了半小时辅导书算是完成任务。

就这样，方听夏被骚扰了半个月，即便有再多好吃的也受不了每天晚上被人打扰半个小时。

方听夏把书包随便一丢，哀怨地趴在课桌上，“惜文，你帮我出个主意，把这烦人的讨厌鬼给赶出去！”

朱惜文正在看小说，听了后头也没抬地道：“这还不简单，明天开学考，你把语文考得和理科差不多好，那人不就没有理由给你补习了？”

方听夏觉得这主意甚好，立马翻开语文书看，看了会儿，又向前桌同学借了几本作文辅导书，摊开书就开始背。

晚上，莫泽谦照例来给方听夏补习语文。

方听夏放他进来后拿走他的辅导书，又从书桌上随便塞了本书放在他手里，拒绝他念辅导书，态度冷淡又傲慢地道：“明天开学考，我语文会比这次多考二十分，你每天晚上别来了。”

莫泽谦意外地瞧着他，没说别的答应了。

这一晚方听夏背作文背得口干舌燥，夜里做梦都是背作文。

一眨眼开学考来临，第一场考的就是语文。

方听夏写好名字班级后，立刻翻到最后一道大题写作文，他头一次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字，再把前面的题目做完，自信满满交上去。

考试共两天，和高考时间是一样，考完试，高三各科老师当晚就把分数改了出来。

方听夏认为自己天赋异禀，数学看了一遍书就会，语文没道理翻了这么多遍背了那么多还能考不好，他之前考不好那是根本没翻语文书，现在他翻了还背了，不可能考得差。

自信满满地摊开语文卷子，只瞧了一眼，脸上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这天晚自习，方听夏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回家，住宿舍最后一堂晚自习下课，方听夏还不愿意回去被陪着他的朱惜文强行拖了回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少年，勇敢去面对吧！”

方听夏被朱惜文推着走，逃避似的抱着书包，皱着一张脸，“惜文，要不然今天我睡你家吧。”

朱惜文往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想什么呢！男女有别！虽然我没把你当成男的看，你也没把我当成女的看，但我俩是异性！我妈看见了，还以为我俩谈恋爱了！”

“……”

最后方听夏还是哭丧着脸回了家。

他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黑灯瞎火，这个家没人会等他回来。

偷摸溜去房间，客厅里突然有人说话，“这么晚？”

方听夏吓了一跳，他打开灯，客厅里坐着莫泽谦。

莫泽谦像是等了他很久，捏着酸胀的肩膀起身走到方听夏面前。

方听夏很无语，他不认为这么晚莫泽谦等他是关心他，而是男人之间那该死的胜负欲。

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试卷，狠狠地拍在莫泽谦的胸膛上。

莫泽谦面上挂着淡笑，摊开试卷看了眼分数，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

方听夏并没有比上回考得高，甚至是倒退的程度，这结果很是让方听夏丢人。

莫泽谦忍着笑看他憋屈的模样，从口袋里拿了包夹心饼干放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安慰道：“没事，我语文没下过八十五分，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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