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掌中雀 第3章 改变世界的勇气

温家是顺利混进来了，但是看南锦书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他。

秦雀合理怀疑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带回来一个跟温绪匹配度更高的omega帮温绪把他赶出去。

唯一算得上乐观的就是温绪对他应该还算满意，他只需要想办法让温绪更满意，留下他，离不开他，再不济起码这段时间他不能走，过段时间他走也可以。

难就难在以他目前接触下来的感觉，温绪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无欲无求的人最难搞。

书里也很少提到温绪，只在某章说了句温家和南家联姻，但是温家南家都是两个孩子，秦雀甚至不知道联姻的是不是温绪。

温绪看起来也不像单纯喜欢脸。

秦雀烦躁地砸了两下床上的枕头，感慨温绪要是跟卓封一样好懂就好了。

秦雀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能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好不容易换上柔软温暖的床，秦雀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惊醒了好几次。

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了温绪的咳嗽声，等他想细听的时候又什么声音都没有。秦雀迷糊中想着可能是白天听温绪咳嗽太多了，产生幻觉了，毕竟有钱人家房子不可能是豆腐渣工程，肯定会做好隔音的。

*

“咚咚。”实木的门发出沉闷的响声，房内却没人回应。

林寻又站了两分钟再次敲门。

“来了。”

秦雀匆匆擦干脸赶来开门。

秦雀想起镜子中的自己，黑眼圈挂在眼底像个眼袋，简直憔悴的不得了，他暗自决定要早点从温家离开。

“二少叫您一起吃饭。”林寻跟秦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笑眯眯地说出来意。

“好的，稍等。”

秦雀匆匆转身换回自己昨天的衣服，然后跟着林寻到餐厅吃饭。

主坐上没有人，温绪坐在右边，秦雀试探地拉开温绪左边的座位，看温绪没出声顺理成章地坐下。

早餐算不上丰盛，只是简单地照顾到了人体可能需要的营养，还挺对秦雀胃口，秦雀模仿着温绪的动作，慢条斯理地享受着难得清静的早晨。

温绪余光看了秦雀一眼，拿着筷子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两秒，最后什么也没说什么。

“南少爷来了。”林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温绪右手边。

林寻话音刚落，门口就走进来一个少年，少年的面庞稍显青涩，弯起的嘴角显得下颚线更加清晰，看起来像是个阳光开朗的富家公子。

他径直走到温绪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行云流水，就像自己家一样自然。

“绪哥，好久不见~”来人笑嘻嘻开口。

少年音色清爽，又故意拉长声音撒娇，尾音咬得轻，婉转得好像水中荡起的层层波纹。

秦雀不太适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侧头看温绪，温绪好像是见惯了这幅场景，脸色没有半分变化。

“林叔，我也要一份饭。”少年对温绪的无视倒是接受良好，直接对着林寻开口。

“早就为南少爷准备好了。”林寻早在南今朝进来的时候就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份早餐送上来。

女仆走上来，把碟子放在南今朝面前。

“都是我喜欢的，还是喜欢来这吃饭。”少年眉眼盈满笑意，开始大快朵颐。

温绪吃饭很安静，秦雀照着他学的也没有半分声响，餐厅只剩下墙面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温绪拿起手帕擦嘴，然后看向秦雀，秦雀赶忙把最后一口咽下，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他是谁啊。”南今朝咽下嘴里的饭疑惑开口。

这两个人在这深情对望演什么呢？

牛郎织女？这也不对啊。

“跟你无关。”温绪扔下四个字起身要走，秦雀赶紧跟上，他可不想跟南今朝两个人相对无言。

“噢。”无关就无关呗，怎么我一来就走了。南今朝接着吃，无视离开的那两个人。

“先生，您有话跟我说吗？”秦雀小跑两步走到温绪身侧，眼含期待地看着他。

温绪没转头看他，目视前方冷淡开口，“没有。”

他也说不清刚才为什么看秦雀，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等着秦雀一起离开。

“先生，多亏了您，我昨天睡得很好。”秦雀眼都不眨说瞎话，反正温绪不会注意到他到底睡得怎么样。

“还有早饭也很好吃，我其实也很会做饭，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您尝尝我的手艺。”秦雀自顾自地说，真像一只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

温绪倒也没打断他，还是林寻突然出现打断秦雀的喋喋不休，“夫人给秦先生报了omega课程，接送您的车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秦雀：“……？”

“嗯。”林寻还是一脸笑眯眯好脾气的样子。

“好吧，那先生再见，我会想您的。”秦雀瘪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温绪，就像一只舍不得离开主人的小鸟一般，温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夫人的意思是您会暂时留在温家，等少爷找到更心仪匹配度更高的omega你就可以走了，当然，我们会给你很丰厚的酬劳。”

刚一上车，林寻就收起了笑眯眯地样子，林寻本来面相就不算和蔼，板着脸更是冷酷无情。

秦雀被吓到了似的瑟缩了一下，他垂下头，声音闷闷的，像是被水浸湿的棉花。

“好的，我会听话的。”

林寻看秦雀软弱没有主心骨的样子轻哼一声，b级的omega，匹配度还很低，也不知道少爷怎么看上他的，可能是看脸吧。

秦雀全身唯一能够拿得上台面的就剩那张脸了。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进一个大门，四周全是挺拔参天的树木，中间是一个喷泉，绕过喷泉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经典的欧式城堡，正面看得到很多窗户和石柱，顶部是一个巨大的圆顶，圆顶上面是塔尖，城堡外墙是浅白色，屋顶是黑色，黑白的强对比使得它更显庄重严肃。

“下午两点我会来接你，这里的一切考核我们都会收到报告。”

秦雀看着面前姿态高傲的林寻，乖巧地站着听林寻说话。

稍长的头发落在秦雀脸侧，挡住了秦雀眼里的不屑和玩味。

“好的，林叔再见。”秦雀柔声应下，抬起脸时已经是一脸笑意，好像对温家的安排很是顺从。

没关系，就当来玩了，以前在秦家也没少上这种课。

秦雀走进去，一个面容和蔼的女人迎上来，态度很温和。

“您就是温少爷送来的人吧，跟我来，今天的课程还没开始。”

秦雀跟在女人身后，一路上路过了舞蹈室，音乐室，甜品屋等，还真不愧是城堡，房间这么多。

不知道经过第几个门，女人才停下，伸手作邀请状。

“请进。”

秦雀一走进去就被呛到了，满屋子的信息素混在一起，大多数还都是甜味的，他感觉自己好像要齁死了。

最中心站着一个上了年纪很干练的女人，其余人应该都跟他同岁，或者稍小一点，长相柔和可爱的居多，唯一共同点就是都是omega。

因为并没有上课，秦雀进来也没有人惊讶，倒是有个白白净净的omega跟他搭话。

“你长得好好看呀，你是哪个家族的人吗？”秦雀摇头，omega失落收声。

也是，哪个家族的都会专门找人进行礼仪教学，怎么会跟这么多人一起上课呢。

秦雀找到角落倚靠，打量着这些omega。

他敲打指节的动作一顿，看向角落里的omega，青年姿态放松地靠着墙，脸庞英气，瞳孔深邃，要不是在这里见面，秦雀应该会以为对方是个alpha。

“好了，我们的课程开始了。”中间的女人拍拍手，大家自然的排起队。

秦雀找了最后一排的角落站着，因为是按身高排列，那个英气的omega就站在他旁边。

离近了看轮廓更加立体了，眉眼间带着不羁的笑意，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

*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仪态，omega要有良好的礼仪才能给自己的alpha长脸，而学了礼仪出席各种重要的宴会才能让人挑不出错。”

女人拿起一个装满水的碗放在头上，走直线又走回来，没有半滴水洒出来。

秦雀嘴角抽搐，还以为是什么呢，这跟他之前学的一模一样。

“你，上来试试。”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个戒尺，虚点了第一排中间穿白色卫衣的omega，omega走出来站到女人面前。

“抬头挺胸收腹，胳膊伸直。”

女人从旁边拿了五个碗，都倒满了水，一个放在omega的脑袋上，剩下平分放在omega两侧的胳膊和手上。

秦雀清楚地看见omega紧张地咽口水。

原来是进阶版。

“一个小时为一次，洒出来一滴加五分钟，碗如果不小心碎了加一个小时。”女人很满意地欣赏了一下面前omega战战兢兢的样子，转过身面朝人群。

“听懂了吗？”

“听懂了。”零星有几个人回答她。

“现在，一个一个过来。”

omega陆陆续续走上前，很快就轮到了那个英气的omega，秦雀还以为他会不满，没想到omega很顺从的接受了，顶着水碗稳稳地站到一边。

下一个就是秦雀，他的水碗很满，感觉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了，秦雀小心的顶着水碗走回自己的角落。

没想到那个英气的omega率先跟他搭话。

“你的水碗好满啊。”omega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秦雀。

“嗯。”秦雀冷淡回复。

“你不是自愿过来的吧？”omega凑近了点，站在秦雀身侧，压低了声音问。

omega靠过来时带来一股清浅的香气，像是青涩的苹果，还挺清新。

秦雀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装作惊讶地看向他。

“你怎么看出来的。”

omega嘿嘿一笑，很傻气。

“因为我也是，我只是想来看看所谓的omega必学课程到底都教了什么。”omega好像要耸肩，又想起自己现在身不由己只能作罢。

“？”秦雀不能侧头，只能余光看他，这话说的好像他不是个omega似的。

所有omega自15岁分化就得学习作为omega的必学课程，为成年之后嫁人相夫教子做准备。

那是项若瑜，也就是秦培妈妈教给他的，虽然秦家平时对他不好，但在上课这方面从来没克扣过他，他被逼学了很多没有用的技能。

omega，alpha，秦雀心里默念。

“交个朋友吗？我叫宁时声。”omega灿然一笑发出邀请。

秦雀呼吸重了一瞬有点意外，但又很合理。

宁时声，文里的主角受，也是力争ao平权的主要人物。

秦雀在书里看过，宁时声是s级omega装作a级alpha混进了军校，后面被揭发，军队要取消他的军衔，还是他的好兄弟也就是主角攻南松故据理力争，才保住了宁时声的军衔。

但相应的，宁时声不被允许再上战场，一次意外宁时声发现了B市有人在贩卖omega，连带着查出一整个黑色产业链，闹得人尽皆知，宁时声还团结了不少omega，加上南家支持，ao平权才终于通过。

帝国人们说ao平权根本毫无意义，事实却不尽如此，alpha受到的教育一直注重头脑体力的培养，而omega的教育都是一些听话，如何培养好一个孩子，如何讨得alpha欢心。

o的发情期也比a的易感期要低等，o的发情期是姓.欲的代表词，而a的易感期则是控制的爆发，ao的天性让他们生来带着不同的地位。

秦雀不止一次听见人说omega生来就是为了给alpha发泄的。

宁时声却不这么觉得，就像书里宁时声说的那样，omega应该有自己的人权，起码是同样的教育，分类教育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一种，omega不是只能学一些绣花枕头风花雪月的东西。

敢于打破偏见，并为之付出努力的宁时声，在秦雀眼里是个很优秀的人物，秦雀很佩服他。

秦雀早些年很厌恶自己是个omega，他不止一次想自己如果是个alpha或许秦家对他会不一样，但是相应的，秦培应该会更加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没有多大的抱负，无论是设计报复秦家，还是攀附卓家，他都只不过是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