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我的异世界生活绝对有问题 > 第16章 Chapter 16

我的异世界生活绝对有问题 第16章 Chapter 16

作者:哈瑞提克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5-06 18:36:29 来源:文学城

佐斯从未见过这番异象,只是往那漂浮着的淡紫长袍看上一眼,某种不知名的压迫感就死死卡在心头,躲不掉,散不去。

似有双不可见的双眼锁住他,佐斯擦去冷汗,生物的本能在不断劝他逃离,可身体却仿佛麻痹,寸步难移。

那东西近了,飘动空荡荡的内里,贴地飞来。朦朦雾气从中溢出,盖住周围,带来湿润与微凉。

佐斯锁紧牙,汗水愈落愈急。

到底为什么呢?明明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为何让他汗流浃背?不,放下思考,现在不是停步的时候!动起来!动起来啊!

淡淡花香已至鼻前,长袍上的飞蛾花纹清晰可见。

佐斯僵硬的手指微微颤抖,逐渐活络,终于恢复灵动。在那东西即将贴面之际,他挥舞金杯,血浪拍打,将其逼退。

他松口气,想召回血泥。却发现,那些血泥不听使唤,依旧疯狂的向长袍奔去。数十道血色人形伸出手,争抢着想去触碰,互相按住同伴的脑袋,如群溺水者垂死的纠缠。

长袍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他们。

霎时间,天地巨变,昏暗地底转为碧海青天。白云缥缈,水光波粼,无数花瓣似春雨落下,点在水面。

四面八方传来歌声,如万人合唱。血泥顿住,任由长袍轻拥入怀。“血人”们发出呜呜声,哭诉似的跪倒在长袍下,如夏雪般融化。

“这是什么!”,佐斯倒退几步,被什么东西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稳住心神,朝脚下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这才理解这异变的本质。

应该某种超大范围的幻术,面前看上去空空如也,伸手却能摸到石头,说明他依旧身处地下。

可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这种幻术,只有最顶尖的术师才能办到!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与长袍抗衡。

佐斯瞪大眼,手杖重重敲地,然而,意料中的空间转移却没有发动。

连空间都被封锁了?该死,这手杖可是他全身上下最贵的道具,居然会失效!

眼看那长袍又慢悠悠飘来,佐斯焦头烂额,接连催动身上其余的魔法道具,可都没有用!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为这套装备花了那么多钱……佐斯握紧圈,眼睛瞄向金杯。

目前能用的只有它了,那长袍似乎能净化血泥,得在血泥耗光之前逃到地表。

他深呼吸,魔力集中在金杯上。

上千只血手从那小小杯口挤出,这是他与金杯目前的极限。魔力透支的厉害,估计得让他在病床上躺几个月,不过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长袍被血手追逐,飞向天际。尔后,佐斯看见了彩虹。

虹光自长袍散开。红的、紫的,深的、淡的……似乎世界中所有的颜色都在那光里。巨大的魔力波动四散,将血手与佐斯一同吹飞。

那一刹那,佐斯以为自己会死。可那看似壮丽无比的虹光明明蕴含难以目测的魔力,却仅仅只是将他吹飞。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覆盖范围太广,导致魔力分散吗?

仔细想来,这幻境也很奇怪。幻术是种讲究“节能”的魔法。大范围幻术极其消耗魔力,通常用于迷惑和伪装。为减少魔力消耗,幻术本身会尽量简朴。唯一用的上额外元素的,是用于精神攻击的幻术。

可他所处的幻境是个异类,无论是这周围漂亮的环境,还是四面八方圣洁的歌声,都毫无意义,既不算伪装,也不能精神污染,好像仅仅是为了漂亮与烘托气氛。

刚刚虹光也是,巨大的能量一部分用于制造颜色,另一部分则用于大范围辐射。留下用于杀伤的效果少之又少。

为何这么矛盾,这么……华而不实?

佐斯往嘴里狂塞魔力药,却还是无法站立,刚刚的舍命一击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与魔力,只能望着长袍缓缓飘来。

“你能说话吗?”佐斯问。

长袍飘动的速度不变。

看来听不懂人话。要么没有智慧,要么没有理性。但无论是那种,都与明显掺杂刻意的幻境自相矛盾,还是说,“虚假的华丽”,就是那东西本能的一部分?

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佐斯只能眼睁睁看着长袍盖住自己的身躯,雾气将他吞噬。意识沉沦之际,仿佛听见心跳,似来自远处,又好像近在咫尺。

朦胧间,他回到小时候。回到他家人还在,麦乐迪家如日中天的日子。回到那座早已迷失在时间与火光的房前。

“喂,佐斯!”哥哥站在他跟前,“我们看妹妹吧,她今天生日哪!”

“好啊!”他听见自己说。

听说死前,人会回忆自己的一生,这就是么?迷蒙中,佐斯思考着,又猛地清醒。

不对!什么回忆,他还在幻术里!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为什么要让他再度经历这段过去?

佐斯想呐喊,想尖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跟着哥哥往婴儿房走去,他的意识被封锁在幼年的躯壳中,无法闭眼,无法逃离。

趁保姆出去通讯的功夫,小佐斯踮着脚,小心翼翼往小床中看去。妹妹躺在枕头上,嘴角流着口水,肥嘟嘟的脸上带着红润,偶尔摇晃脑袋,或莫名奇妙微笑起来。

“你觉得他像我吗?”小佐斯问。

“说什么胡话,像也是像爸妈。”

“我听说女孩会像上个出生的男孩。”

“你肯定被骗了。”

门外,保姆正要进来,二人赶忙缩回头。

保姆不许他们乱逗妹妹,因为他俩总会把妹妹惹哭。如果他们不听话,保姆就要上报给他们父母。

俩小孩溜出房间,为礼物发了愁,他们当哥哥的,自然要给第一次过生日的妹妹一个惊喜。

思来想去,最后准备去摘花。佐斯已经不记得为什么要摘花当礼物,或许在小男孩的朴素观念里,女孩通常是和鲜花相配的。

卡亚多斯常年被乌云覆盖,钢铁与水泥是城市的主流。鲜花只开在城外的山坡上,小佐斯约哥哥一起去城外,哥哥却笑笑,告诉他有个更漂亮的花,就在来投靠的流浪汉身上。

过去,麦乐迪家是库卡撒著名的商业世家,做些慈善是常有的。家宅周边设有专门供无家可归者休憩的救助所,佐斯兄弟二人经常被爸妈分派去帮忙。

哥哥带着小佐斯,跑到救助站,指着一名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那人低着头,靠在墙边,鼾声震天,似乎是煤灰的污秽遮盖全身,也遮住那张满是胡茬的脸。

这样黑不溜秋的家伙,左手却捏一朵鲜花。那花似乎刚刚摘下,白得清爽,白得无瑕。流浪汉堆积的救助站里,那朵花似乎凝结世间所有洁净,如无光之夜的白星。

是啊,就是那朵花,那朵花是悲剧的源泉,也让他意识到世界真正的一面!佐斯想嘶吼,想挣扎,想阻止哥哥靠近那朵被诅咒的花!可都无济于事,在这已发生的过往,他只能旁观。

“你要偷他的花吗?”小佐斯眨眨眼,“偷东西不好,我要告诉爸爸。”

“怎么能算偷呢!”哥哥反驳,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糖,“这是我上个月买的限量水果糖,一直舍不得吃!我用这个跟他换!”

小佐斯闭上嘴,直觉感到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能放任哥哥跑向流浪汉。

哥哥对那人大叫,但他怎么也不醒。于是,哥哥只好从指缝间抽出那朵花,把那颗硬糖放在他旁侧。

眼看哥哥跑回来,举起那朵花朝他炫耀,乐颠颠的往婴儿房跑去。

小佐斯发了愁,他的礼物还没着落呢!只好溜出家门,徒步到野外山坡上采花。

他摘的都是些不知名野花,但对孩子来说,已经漂亮到不行。小佐斯想着,哥哥的花很漂亮,可只有一朵。自己这么大一捧,一定更讨喜欢。

小佐斯蹦跳着走在回家路上,发现有不少人站在大街中央张望。人墙把街道堵得密不透风,他顺着众人目光往天边看去,滚滚浓烟被橙黄映照,一路向上攀去,显出赤红来。宛若灰色幕布泼上血浆。

一种恐惧出现在小佐斯心底。他踮脚,奋力从人墙缝隙中挤过。

院落的灌木被烧至焦黑,倒塌的狗屋下传来犬类的哀嚎。喷泉蒸发,水汽萦绕。宅邸垮塌,窗户那端,看不清楚的人影徒劳拍打玻璃,有的片刻后就失去声息,有的打破窗户,坠出燃烧人形。

小佐斯冲进燃烧的庭院,却在火舌的啪嚓声中退缩。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火幕中出现人影,他慢慢走出,沸腾烈火纷纷为他让道。

是那个流浪汉,被哥哥“交换”走花的流浪汉。他用手掌与背脊挡住热浪,左手捏着那朵白洁的花。

小佐斯没有抬头看他,那人就那么从他身边略过。

佐斯的意识奋力挣扎,控制幼小的躯体,想看清那仇人的面庞,却还是徒劳无功。

幼年的自己为何如此没出息?至少看清仇人的模样!佐斯的意识在幼年躯壳中咬牙切齿,若意识能照镜子,他肯定会惊讶自己竟然会有如此神貌。

消防队与治安官姗姗来迟,他们灭了火,却抬不出一具尸体。因那火焰是魔法产物,对生物效果极佳。

政府为历史悠久的麦乐迪家族免费操办了葬礼,以此纪念他们家数代以来对商业与慈善事业的贡献,尔后再无表态。

治安官没有追查,报社没有报道,就连以往麦乐迪家族赞助的事业,也悄悄撤下与麦乐迪家有关的一切。

他找到父亲在治安局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没有人为他们一家主持公道。那位熟人连抽了三根烟,告诉他:“我们不敢。”

不敢,荒诞又合理的回答。

那位熟人解释,根据现场分析的结果来看,凶手的能力超乎所有人想象。如果要将他绳之以法,要么国家派出同等战力,要么以一整团的士兵为代价,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吃力不讨好。

也是从那时起,佐斯才明白。这个世界的公理,法律,道义,在个人的绝对力量前毫无意义。父亲花大价钱设下的法术防御,雇佣的无数护卫,在真正的伟力前不值一提。

后来,孩童慢慢长大,从银行账户里取走祖辈留下的遗产,慢慢构筑起属于自己的产业。虽不及当年,但也在卡亚多斯打响自己的名号。

然而,钱越挣越多,心里却依旧不安。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他依旧是个羸弱的商人,就算买来最好的武器,也没有能使用的资质。就算有最全面的理论知识,也没天赋去运用。

每当他躺下,儿时的火光便将他吞尽,家人们的哀嚎在火光中显现,化作无数张责备的脸!

“你为何不冲进火里,随他们而去?”佐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呢喃。

佐斯发现自己又有了形体,火灼般的疼痛在心脏中蔓延,剧烈的心跳声于四面八方靠拢。他仰天大吼:“他们没救了!可我还能活着,难道我该去白白送死吗?”

“那你为何不悲伤?为何不愤怒?”

“鬼话连篇!”

“那告诉我。”那声音略做停顿,诘问,“你的亲人是何种模样?”

亲人?他当然记得!他的哥哥,妹妹,父母,还有他养的小狗全都……咦?

佐斯恍惚了,他的亲人到底长什么样?

蓦然间,他反应过来,之前的回忆中,所有人都没有五官!

“再告诉我,你为何不去回想仇人的面庞?”

佐斯抱住脑袋,颓然跪下。他是见过他的啊!哥哥“交换”花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张脸偶尔还在梦中闪现,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人的模样?为什么不去回想?因为……因为他害怕呀。

是这样么?他对力量的渴望不来自仇恨。而是懦弱,又不愿承认罢了。

把报仇与亲情当做自我安慰,好似这样就有了为恶的理由。每日穿着正式礼装,美其名曰体现富贵风貌,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胆怯与自卑!

那他为何还要去追求金杯呢?明明连亲人的面目都记不清,难道还要继续拿复仇自欺欺人,把胆怯说得冠冕堂皇?

“你为何记得仇人,却不记得亲人呢?你真的在意家人吗?”

“当然!我为此而活!”

“撒谎。”

“是你胡说八道!”

那声音沉寂下来,佐斯跪在地上喘气,耳边的心跳声愈演愈烈,火焰在周围燃烧。

远处闪烁出微弱的光芒,佐斯抬眼,看见火光中,他的家人都在那里,正对他微笑。

是啊。他的家人就在那里,他没有忘记,也没有撒谎。他真的是为亲人与复仇而活,忘记脸这种事,并不能说明什么,只用再去看清楚就好。

佐斯向前走去,脚步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轻,视线越来越矮小。

有什么东西被抛在脑后,佐斯从未感觉如此轻松。在火光中,在家人的注视中,在无休止的心跳中,他跳起来,扑进亲人怀中。

宅邸大门合上,泯灭于黑暗里。

源于佐斯记忆的幻象散去。只有天上长袍依旧飘荡,可很快,那长袍也维持不住形体,雾霭凝聚成人型。

克劳克从半空坠落,在碎石中砸出一片殷红。震动下,废墟二次垮塌,掩埋尸体。

许久,废墟中再度荡起声响,节节白骨从废墟中站起。菲尼斯颤抖着指骨,挥舞法杖,召集亡灵,搬弄起石块,往废墟深处挖去。

在哪?在哪!空荡荡的眼窝四处游移,最终锁定不远处的一抹金。

他冲上前,颤颤巍巍的捧起那盏金杯。几百年!沙鹰几百年的夙愿终于终结!这金杯总算再度回到他手里!

不出所料,金杯脱离祭台后不再会吸纳灵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使用金杯,还把内容物全泼洒出去。但没关系,他会再次装满它!现在只要到地面上……

“咚,咚。”

黑暗中传来踏步声,菲尼斯抱紧金杯,右腿后撤,撑紧脊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来者身穿破烂长袍,绷带裹满全身,戴副白色笑脸面具。

菲尼斯后退数步,举起法杖,无数绿色细丝如网般散开,密密麻麻的割在那人身上。可白面具脚步依旧,一丝停顿都没有。

白面具走近,对菲尼斯点头:“原来你还在这。当年你和同伴搞出的乱子,可废了我好一番功夫。”

“什么?”骷髅愣了一下,想起被封印并沉到地底的神殿,“难道是你……”

白面具没有搭话,只是继续说:“把金杯带走吧,就当做这三百年前来的奖赏。”

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废墟深处。菲尼斯定了定神,既然对方的目的不是金杯,那就不需要与他起冲突,只是那副白面具……

他想起启程那日,大姐头兴奋的冲入据点,向大伙宣布:“我在黑市上遇到个戴白面具的古怪情报商,他说有个大活!”

不会吧,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应该只是巧合。菲尼斯压下心中的不安,率领骷髅,往地表逃去。

白面具走到神殿废墟中央,那间存放金杯的地下密室依旧完好,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

菲尼斯与佐斯都以为被封印的宝藏是金杯,但实际上,金杯才是封印本身,用来镇压那件真正有价值之物。

数百年前,他找来“沙鹰”,给他们泄露这所神殿的情报,就是为了让他们偷走金杯。这样,那件物品就能冲破封印,当年被圣座撵得东走西逃的自己才好把它带回。为此,他甚至还让卧底找借口解除了神殿所有的防御术式。

可惜,菲尼斯最后不小心使金杯倾覆,其中的灵魂与怨念四处纷飞。他不得不封印神殿,防止灾难扩散,并把神殿沉入地底,瞒过圣母教的搜寻。

为保证卡亚多斯的安全,他一直在等杯中溢出的怨念消散。等待是有价值的,那件东西迎来了他最契合的主人。

白面具走到祭台前,手刀劈下,碎石散开。石块中,一颗黝黑的心脏鼓动着。仅是握在手心,便能感受到那如雷的搏动。

他带走心脏,来到废墟。夫鲁夫鲁从地底探出头,谄媚地拱开石块,暴露出克劳克的尸体。

白面具摸摸那颗肉色大脑袋:“干的很好,这三百年辛苦,去吧,你自由了。”

夫鲁夫鲁发出撒娇般的咕噜声,往地底更深处钻去,再也没回头,也不会再回头。

白面具俯身,掏出尸体原本的心,将手中那颗黝黑的器官按进缺口。不久,随着黑心脏的跳动,死者的身体逐渐复原,再度吐出呼吸。

在分散的诸多神性中,佐斯与克劳克离花苞最近。他很庆幸最先开出花苞的是克劳克,毕竟他不仅能在远处与心脏共鸣,还能远程启动心脏的“共情”能力,简直是“救济”最佳的容器。

只不过……白面具仰头,望向虚空。

虽说他偶尔也会让神性持有者互相争斗,来促进花苞产生。但这次的碰撞并不在他的栽培计划里。联想起克劳克的身份与来卡亚多斯的原因……这是神的意思么?

无论诸神是什么打算,这次意外的结果都对他有利,千年大计总算开始向前迈进。

如今,九朵花苞已经到齐,他们将在未来争夺养料,互相吞食,直至最优秀的那朵,开出无与伦比的花海。

白面具回头,化作渡鸦飞去,融入无边黑色里。

……

意识在黑暗中遨游,什么也感知不到,却意外的清醒,这跟他经历过的死亡并不同。

克劳克有点焦躁不安,仿佛无尽的时间里,孤独是无穷的。

先是无聊,然后是愤怒,紧接着悲伤。各种情绪向他压来,不知是长久的黑暗令他精神出了问题,还是其他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奔涌的情感越发复杂,爱憎,悲喜,哀怨……思潮化作漩涡,将他的意识不断往深处拉去。

“克……先……”

断断续续传来呼唤,一点光亮投进海底。他下意识伸手,似乎看见有人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海面拽去。

克劳克睫毛微颤,缓缓睁眼。入眼满是黑暗,很快,头顶的石块被搬开,龙人的面庞映入眼帘,缺口里照进鳞片反射的烛光。

克劳克伸出手,下意识朝龙人反光的金鳞摸去,又停在半空。

两滴泪滴在他眼角,慢慢滑落,半晌,才感觉到脸上的炙热。

“铁皮先生!桑迪亚哥先生!克劳克先生醒了!”龙人朝周边大喊,搬开其他石块,将克劳克小心抱出。

矮人与精灵把头挤过来,与他对视。

克劳克坐直,咳出两口血沫,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奇迹!真是奇迹!”矮人啧啧称奇,“我刚刚还劝多伦别再挖,你之前的状况无论怎么看都死定了!”

桑迪亚哥摆弄着他的四肢:“有没有哪里不适,别一会又要死了。”

“还好。”克劳克扶着多伦站起来,“就是有点累。”

“你到底是怎么起死回生的?难不成有个擅长治愈魔法的**师路过地底,顺手把你救了不成?”这推测很扯淡,但铁皮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你们不也没事?”克劳克挑挑眉。

从三人的讲述中,克劳克才知道,这三位各怀绝技。一个凭借小体型优势缩在墙角,一个用树根当防护,只有多伦硬吃了坍塌造成的损伤,但对龙人来说并不严重。

“那个……打断你们重逢不好意思。”不知哪来的陌生人举起手,“我想问一下,老板……他不在了吧?”

克劳克看向他,又看向其他人,想要个解释。

桑迪亚哥告诉他:“这是之前从金杯下死里逃生的矿工,躲在一间柜子里,刚刚多伦挖你的时候,顺带把他挖了出来。”

克劳克低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有点模糊不清,但老板好像是被他干掉的。

应该是在做梦吧,自己可没那本事。在确定之前,这事还是暂且不提。

“估计遭遇不测了。”桑迪亚哥发话,“我在废墟那头找到了老板的戒指和单片眼镜,它们全部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应该是在我们被活埋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也许是被夫鲁夫鲁吃了。”克劳克干脆把黑锅扣到魔物头上,这个理由被一致赞同,毕竟没有其他合适的解释。

“如果老板出意外的话。”多伦眼前一亮,“卖身契是不是能解决了?啊,我绝对没有高兴的意思,任何生命的离去都应该哀伤。但老板好像不是个好人……恶的终止应当庆贺……嗯……”

多伦陷入了教义的逻辑矛盾中,脑袋上似乎冒出青烟。

铁皮摇头:“不好说,卖身契不在老板身上,可能是留在他家。按法律,卖身契属于财产的一部分,佐斯没有亲戚的话,契约就会充公。鬼知道政府会叫我们去做什么?”

不止如此,之前老板的威胁可不是空穴来风。

商业伙伴在下矿时失踪,一些项目可能会受影响。利益受损的家伙们,也许会把他们这些陪行者当做发泄不满的标靶。就算要不了命,也叫人膈应。

不过,解决办法不是没有……克劳克看向那名幸存下来的矿工。

几人就出去后的事宜开了个小会,商量好与佐斯和卖身契相关的事宜后,众人面临了新的难题:怎么回地表去?

神才知道这座地洞有多深,离卡亚多斯又有多远,难不成要徒手挖到地表?在场的人无不精衰力竭,估计挖到一半就得没气!

可要是留下休养。这里一没食物二没水,对虚弱的人来讲,继续待下去可能会更糟。

生死存亡的关头,一声“轰隆”带来希望。

众人望去,只见青草驾驶钻车,冲破墙壁,站上车头,向众人挥手,画有治安官标识的其余钻车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Chapter 16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