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世界生活绝对有问题 第15章 Chapter 15

克劳克和青草被安置在走廊角落，尔后，多伦冲向远处，与精灵和矮人汇合，加入缠斗中。

多伦等人已经竭尽全力，佐斯却不退半步。他挥动手套，便推倒高墙。皮鞋踏地，便裂开地表。颜色各不相同的宝石首饰交替闪烁，各种魔法配合无缝，五颜六色的魔力在空中交错，仿若天网。

克劳克撑地坐起，他得去帮忙。就算没法再见到天空，至少也要送走同伴，至少……创造些什么东西。

可他没能起来，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些发凉。耳里充满嘈杂，时不时夹杂那恼人无比的低语和心跳。

黑斑不停略过瞳孔，鼻尖略带酥麻，清涕夹杂红色不断流淌。他想大口吸气，却没法控制自己的喉腔。

只有意识清晰无比，这是血苔带来的作用。身上的莹莹绿光，是稳命术式在重负下最后的挣扎。

有什么是他能做的？少年身体滑倒，余光看见身边还在晕厥中的青草。若是他醒来，还会是疯狂状态吗？如果能好好利用，是否为战局带来变量？

克劳克动动手指，抓起一块石子，慢慢提起，向青草砸去。

……

双方的攻防愈发焦灼，佐斯费尽心思想抢回金杯，但负责守卫金杯的是多伦，高大的体型与坚固的防御使他无处下手。

无论是戒指储存的各色魔法，还是单片眼镜的弱点看破、礼帽的心灵干扰，甚至连手杖的空间切割，都对那身龙鳞收效甚微。

倒不是装备不够好，而是因为佐斯的实力只能将这身道具发挥到如此程度。

还有烦人的矮人与精灵，矮人战斗技巧丰富，哪怕六年没正经出过手，战斗本能依旧刻在身上。而精灵在用植物魔法的同时，身体素质也相当不错，像条滑腻的泥鳅，怎么都击不中。

本来是为了转移矿工的不满与矛盾才买来异族，此时却成了他伟大计划前夕最麻烦的绊脚石。

冷静，佐斯，他们经过之前那些事，应该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只要一直拖延下去，总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你可是商人，最不缺把握时机的能力。

佐斯在心中自言自语，抬手，猫眼石戒指闪亮，魔力护盾挡住多伦的龙爪。

他的目光越过多伦肩膀，看向被藤蔓护在中央的金杯，又扭头，将视线投向角落。那个方向，克劳克歪斜身体，似是昏迷。

龙人是个鲁莽脾性，这点甚至体现在他本能上。从之前就能看出来，他救人的本能完全可以越过大脑，那么只要朝伤者进攻，就能……等等，兽人去哪了？

佐斯汗毛耸立，注意到看似昏迷的少年手上，一只黑色羽毛笔正在隐隐发光。

都成那个样子了，还能使用幻术！明明都活不下去了，安心享受最后一刻难道不好吗！佐斯咬紧牙，危机感令他将所有魔力集中在猫眼石戒指上。

就在魔力防护笼罩全身的一刹那，毛茸茸的拳头重重捶向无形护壁，荡起一连串波纹。

多伦紧跟而上，金爪反复砸击同处。

两位力士的猛攻令障壁再也无法维持。似乎响起玻璃破碎声，猫眼石戒指开裂，一金一白两颗巨拳眼看就要冲向他的脸。

不过，多伦忘记了卖身契的限制，无形重担蓦然压弯他的脊梁，让他再也不能前进半步，足以砸穿钢板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

老板暗自窃喜，作为有钱人，他签署的卖身契是最高级的一档，据说是有名的术士编写。在场的诸位不可能有人能伤害他。

然而，下一秒，青草巨大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佐斯眼睛一翻，身体砸塌天花板，直直飞向天空。

“青草先生，你恢复正常了吗？”多伦咽口唾沫，小心地问。

兔兽人耳朵转动，回过头。眼中一片腥红。

尽管防御的很及时，龙人还是被一记鞭腿扫飞出去。失去理智的兽人不懂收敛气力，这下若是挨个结实，就算不致命，内脏受损也是免不了。

桑迪亚哥和矮人聚集在龙人身后，他们大概能猜出兽人是被谁唤醒的，现在，他们必须再度想办法抑制曾经的同伴。

但不得不说，哪怕克劳克濒临死亡，他做出的决定依旧正确：青草可比老板要好对付得多。至于飞出去的佐斯……他的体质与普通人毫无区别，那拳足够取他性命。

不过，他们错了。霎时间，白光一闪，佐斯再度回到原地，只不过多出一片覆盖大半张脸的拳印，吐出几口血沫与碎牙罢了。

老板大口喘气，心中直呼不可思议。仅仅中了类似狂暴的诅咒而已，怎么可能盖过卖身契？难道说诅咒的来源比**师还要高级？

铁皮等人也同样震惊，佐斯怎么都不该活着。不过仔细想想，大概也能琢磨出原因：那套看似轻飘飘的西装，防御性能或许超乎想象。同时，眼尖的桑迪亚哥发现，佐斯的翡翠戒指碎了，那可能类似替罪羊，让他逃过一次死亡。

青草呲牙，涎水滴下。不断向两方看去，似乎在思考那边更容易捕杀。

老板握紧手杖，觉得这或许也是个机会，失去理智意味着精神薄弱，很容易就能反过来利用。于是便用礼帽发动精神干扰，尝试引导兽人的进攻倾向。

然而，魔法刚接触兽人的大脑，礼帽忽然发光发热、凭空自燃，仅半秒就灰飞烟灭。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青草不受影响，刚刚的行为似乎触怒了他，兽人死死盯住佐斯，扑上前去。

“抓住机会，配合青草的节奏进攻，但尽力别靠太近。”铁皮简单指挥一句，再度摆好架势。他们四人加在一块，可是有勇气挑战传奇的，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名纯靠金钱作威作福的普通人？

佐斯暗道不妙，开始盘算如何逃跑。三人还勉强能应付，四人的话，局势只会一边倒。

他得先回到地表，有卖身契的情况下，佐斯等人没办法离开夫鲁夫鲁矿。之后，可以用灰色手段雇些杀手帮忙，虽说让金杯经过陌生人手中让他有些不安，但也没其他办法。

老板没来得及制定逃生计划，异变陡生。

遮天蔽日的肉色身躯从地底钻出，分割战场。遍布细碎獠牙的巨口张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座神殿都因此震颤，土石淹没走道。

“该死，怎么这种时候醒来！”桑迪亚哥一边不停爆粗口，一边扶住召出的树根，才没被夫鲁夫鲁掀起的风浪吹跑。

“我怎么知道！先走吧！这畜生把我们和佐斯那家伙分开了，现在逃正合适！”铁皮用手臂遮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大声咆哮。

多伦左顾右盼，没见到青草，皱眉问：“那青草先生怎么办？”

“他已经跑远啦！”桑迪亚哥指指远方，不知道是不是失去理性的缘故，兔头兽人的求生本能被放大，不过眨眼间，就只能看见远方的白点。

多伦点点头，扔下脖子上的蓝宝石，跑到走廊角落，横抱起克劳克。上次这么做还是从哨塔调下的时候，那时，他觉得森德先生轻得像羽毛，而如今，怀中人身体冰凉，明明质量没有增加，却仿佛重若千钧。

铁皮和桑迪亚哥看眼已经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向前逃，当然，他们没忘记把金杯带上。

三人的速度不慢，夫鲁夫鲁的大嘴在身后紧追不舍。

为什么会朝他们来？难道是想为之前的冒犯报仇吗？

三人交换眼神，分别散开。夫鲁夫鲁也跟着拐弯。

桑迪亚哥向身后看去，瞪大眼，为什么偏偏是他？

“金杯！”铁皮停下来，向桑迪亚哥大喊，“他好像是冲金杯去的！再跑快点，夫鲁夫鲁快加速了！”

“被追的又不是你！”精灵又一次打破了自己只回应美人的习惯，最近他和矮人的直接交流，比过去几年都多。

桑迪亚哥赶忙改换方向，向铁皮冲去，用力丢出金杯。矮人大惊，稳稳接住。

果不其然，金杯转移后，夫鲁夫鲁变换目标，朝铁皮冲去。

“要‘传球’的话，给我提前打声招呼啊！”矮人抱怨着，全力奔逃。

“哦呀。”身周传来嗤笑，三人目光汇聚，集中在不知何时与他们一同奔跑的佐斯身上。“各位看上去有些狼狈呀。”

不知是什么道具起了作用，佐斯这名普通商人的速度居然与他们不相上下，甚至看起来还比他们轻松不少。

奇怪，刚刚他的视野应该被夫鲁夫鲁遮挡，追踪的蓝宝石也留在原地。明明跑了这么远，他是怎么找到这的？

铁皮看看怀中金杯，难道！

他将金杯转向侧面，只见鸽子蛋大的宝石中，隐隐露出蜥蜴的轮廓来！

他早该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一点保护手段都没有？不过，为啥还是蜥蜴，佐斯是买了一整个蜥蜴窝么？

眼看佐斯快眼追上自己的步伐，矮人咬咬牙，向远方的多伦招招手，将金杯扔去。

龙人收到信号，可很快，他发现自己抱着伤患，没办法腾出手来，只好高高跃起，歪过头，尝试用嘴叼。

殊不知，佐斯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伸手，紫水晶戒指闪耀，金杯忽的拐弯，稳稳落在佐斯手中。

这便是佐斯的底牌：引力。此前，佐斯从未展现出这一能力，所有人都没能预料，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杯回到老板手中。

唯一的好消息，只有夫鲁夫鲁再度转变目标，那张巨口对准了佐斯。铁皮等人总算能停下来喘口气。

“对不起，铁皮先生……要是我跳得再早些。”多伦磨磨牙，走到铁皮身边，头低下去。

“这不是你的错，趁佐斯被拖住，我们赶紧想办法回去，啊，还得想办法解决青草。”矮人侧走几步，避开夫鲁夫鲁掀起的土石。“至于佐斯那混账，等回地表再想办法。”

“嗯！还得把森德先生送去医院！”

听到这话，桑迪亚哥与铁皮对视，互相从眼中看见淡淡遗憾。

另一边，佐斯望向身后紧追不舍的巨口，蹙眉。金杯不是全盛状态，其中的残余不足以击退夫鲁夫鲁。

而且，他自己的防御力与速度都依托于魔法道具，刚刚那番折腾，魔力已所剩不多，哪怕吃魔力药，顶多也只能撑五分钟。一旦魔力耗尽，便死路一条。

但所幸，他还有其他方法。

老板拿出一颗蓝宝石，正是之前多伦丢下的那颗。他将金杯与蓝宝石的封印一同解开，两只棱镜蜥蜴爬出，蹲在他肩膀上，撑直四肢，似乎是在伸懒腰。

他分别挠挠两只蜥蜴的下巴，金杯轻摇，棱镜蜥蜴来不及反应，就被卷入杯底，化作血泥的一部分。

尔后，佐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魔法强力胶。这本是偷偷沾追踪宝石用的，但此时有了其他用场。他在这宝石上头设下的术式可不止追踪一条，身为知名大学的理论魔法的学士，在有限空间内塞进足够多咒文是他的强项。

做好准备，佐斯一个拐弯，将夫鲁夫鲁朝正准备逃出神殿的多伦等人引去。铁皮见了，还以为他是想拉人垫背，心里不停问候佐斯的亲戚，吩咐同伴加快步伐。

佐斯往口中塞颗浓缩魔力胶囊，加大魔力输出，脚步再度加快，越发靠近多伦一行。

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追逐，而是为了保证宝石能精准贴中目标。等“射程”就位，紫水晶戒指再度闪烁，蓝宝石便随引力指引，稳稳沾在多伦身上。

多伦只感觉后背微痒，下意识回头，只见佐斯朝他们挥挥手，停下脚步，夫鲁夫鲁很快追上他，却并没有如想象中将其吞下腹，而是无视金杯，朝龙人这边飞驰。

“夫鲁夫鲁又追来了！”多伦咽口唾沫。

“什么？”铁皮回首，大惊，难不成之前的推论有问题，夫鲁夫鲁不在乎金杯？

眼尖的精灵发现异常，他注意到多伦背后似乎有什么在发光，于是落后半步，发现那颗之前抛下的蓝宝石正黏在龙人肩胛骨位置！

怎么回事？铁皮低头沉思，又猛地昂首。

难道说，之前狩猎时，夫鲁夫鲁突然转向，吞掉克劳克并不是因为智力高，看破了幻象。而是因为这宝石里的术式充当了诱饵的功效！

这样就都说得通了，好哇，一切都是佐斯的谋划！他们如木偶般被使役，还一无所知！

他正想提醒多伦赶紧将蓝宝石摘下，白光闪过，佐斯用空间魔法传送到众人身前数十米的方位，微微一笑。

他说：“再见。”

金杯摇曳，血泥泼洒，喷泉般的激流冲塌石柱与危墙。万物崩塌，砂石倾泻，尘土飞扬，或大或小的岩块于头顶砸下。

巍峨神殿在巨兽冲击下本就残破不堪，佐斯补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血与泪，罪孽与信仰，野心与渴望，都将深埋于废墟，深埋于永无天日的地下。

克劳克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他还能活着，连意识都相对清醒，简直是奇迹。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睁不开眼，听不清声音，也能从感觉到一路颠簸、震颤与冲击。显然，事件已经滑向不可修正的终局。

克劳克身体微颤，从墙角滑落。眼前不断寂灭的影像中，一只被碎石瓦砾压盖住的金色龙爪是那么夺目。龙爪的主人一动不动，不知是已死去，还是在昏迷。

看来，多伦是在最后一刻将自己推到旁侧，才免于被压在碎石下的命运。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向尽头，多此一举毫无意义……不，多伦就是这样的，如同之前救下快被血泥吞噬的课矿工，救人这种事，也许对他只是本能而已。

多么纯粹的善意。不像自己，当初明明知道这附近没什么危险，还怀着想被铭记的可笑心思，用无意义的自我牺牲和道德绑架，假装是有价值的死亡。

说到底，真能算有价值吗？

恐怕不能吧，花费大把力气心思，还是留了个全灭的结局。而对唯一逃走的佐斯来说，自己大概只是一颗普通的绊脚石。

至少，他曾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重要的，这已经够了……

真是如此？他真的能在别人心中占有特殊意义？多伦救他，是因为他是克劳克吗？不，仅仅是他觉得应该去救人吧。而他去帮助他们，则揣着虚荣又自私的心理。

啊，也许当初设定时，不应该将多伦设计的如此无私。他在龙人心中，或许与那被救的矿工是一样的角色，同等沉重，或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文不值。

没想到，自欺欺人的最后，不仅没得到满足，反倒在意起别人来，这真是……令人生气。

沙土挲挲落下，不时有土石垮塌的声音。少年睫毛微动，慢慢呼出最后一口气息。

……

过了许久，像是走到了时间尽头那么久。克劳克惊醒，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那片昙花园，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来此地。

远处的藤椅与方桌坐着一道身影，不是白面具，而是他自己。

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朝他做了个手势，叫他过去。

“谁？”克劳克在男人对面坐下。

男人双手撑住脑袋，微笑：“我是你。”

“第二人格的把戏，这年头不怎么流行。”

“并不是人格，我就是你，你的潜意识。唔，或许还夹杂着些其他东西。”

“什么？”

“神性。”

不等克劳克再度开口询问，男人继续往下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我不想答。克劳克本想这么说，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缓缓点头。

“你是否承认，你的傲慢与自以为是，帮助他人只为感动自己？”

“我承认。”

“你是否承认，你的虚伪与自私自利，用善念装点欲意？”

“我承认。”

“你是否承认，你渴望爱？”

克劳克闭闭眼，许久后，点头：“是。”

“撒谎！”男人忽然击掌大笑，“你不过给懦弱找个理由，妄想有人传颂你的表象，好掩盖自己腐烂的内核。你甚至因惧怕被人看透，而想自己设定旁观者！”

“借口不过自欺欺人！否认是你最后的愧疚心！”

克劳克眯眼，呼气：“我承认。”

“那最后一个问题。”男人收敛笑容，双手交握，“你是否后悔过，后悔前世没把扭曲的**按死在摇篮里？后悔卑微的愿望夺走他人原本的人生轨迹”

“我并不懊悔后者，我将我前尘抛弃。”

男人点头，恍惚间，那张与自己相同的容貌似乎与一位陌生女人重叠。克劳克没来得及看清，那身影便化作流光散去。

一轮残月升起，月光中，土壤化作平整通透的琉璃。昙花胀出花苞，白瓣微张，泄出幽香。肥臃的白蚕们吐出丝线，将自己包裹，悬挂在新绿的叶片下。

脚下忽然如湖水般泛起涟漪，克劳克蓦然下坠，沉入透明里。重力随之颠倒，他俯视脚底。镜面那侧，无数昙花含苞待放，星河与月亮交相辉映。他仰望头顶，只看见漆黑的虚无，无风无音。

……

佐斯站在远方，刚刚用蓝宝石争取到的时间，已经足够他逃离。神殿外，他与矿工来时用的钻车正等着他。

虽然没有吸收那几个家伙有点可惜，有夫鲁夫鲁在，也没办法去回收他们的尸体。就这样吧，反正到了地面，有的是机会补充金杯。

老板敲敲手杖，半分钟后，空间魔法将他送到指定坐标。他看向本该停在那儿的钻车，面容一僵。

我车呢？

脚底震动，夫鲁夫鲁碾碎路径上的一切，奔腾而至。佐斯咬咬牙，没有车，这下可麻烦了。剩余的魔力够他在巨兽的追逐下一路跑上地表吗？

夫鲁夫鲁张开巨嘴，正准备将佐斯连同周边的地面一同吞下。却顿然停住，看向废墟，浑身绒毛战栗，继而钻入地底，一路远去。

它在害怕？佐斯瞳孔微缩。

虽说夫鲁夫鲁在传奇魔物中是最弱的一档，但也好歹是天灾化身！什么东西能吓跑它？

废墟之中，一道身影浮起。那是件淡紫长袍，点缀无数精美绣纹，其中空荡荡的，填满淡薄雾气。而在溢出的迷朦中，半虚半实的洁白花瓣如飞蛾般上下游移，忽而聚拢，忽而散去。

一轮残月高悬地底，花苞遍地，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拂过，和着清新香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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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