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很冷,下车时,我们双双道了别。临了,他对我说让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联系他。
我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学历这么普通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和这样的大佬产生链接。
我打了辆回家的车。
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我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刚刚那个男人。
“上市公司董事长……”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
车内一片寂静。
路过协和医院的时候,我的思绪再次拉到了这所医院催缴单上的数字。
自从父亲患上尿毒症之后,让我们本应处于小康水平的家庭出现了沉重的变故,一夜之间这个曾经温馨的家庭几乎变得支离破碎。
每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断断续续的争吵声总是会伴随着入眠,而夜夜临暮之时,我也总会习惯性地用两只耳塞堵住自己的耳膜。
可睡着后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受,时常性的,我总能梦到家里的那一片狼藉:母亲的抱怨声、父亲的怒吼声、以及妹妹的哭闹声……
“您好乘客,目的地已到达,请下车。”
当司机师傅发出提醒的时候,车辆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这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C栋楼三单元101
家里面不断传来嘈杂声。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外,迟迟不想开门。
莫约半刻,我终于做了个深呼吸,下了下决心将钥匙插入门锁。
开门的瞬间,一只玻璃杯赫然摔碎在了我的脚边。我抬头望了眼爸妈,他们的声音蓦然顿了一瞬,大概是被我的出现惊愣住了。一时间,我似乎在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些许懊悔和难堪。
“茜茜,你没有伤到哪儿吧?”母亲向我这边碎跑过来,声音里夹杂着焦急和心疼。
我不语,只是面露凝重,习惯性地蹲下身来收拾着一地残渣,过程中我的食指被刺出了一点鲜血。妈妈赶紧拿出医药箱来帮我消了毒,包上了创可贴。
“茜茜,对不起,我和你爸……让你受苦了。”她帮我处理着伤口,一边略带哭腔说。
我扶了扶妈妈的脸颊。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的黑发竟变了有少一半的白,眼角的皱纹刻得越发深沉,我声音有些无奈和心疼:“妈妈,什么时候你和我爸不吵架了,什么时候让这个家温馨如初了,我也就烧高香了。”
“对不起,茜茜,以后不会了。”妈妈握住我的双手,我分明能感受到她手心里的那些陈年旧茧。
我勉强般扯了扯嘴角,这话我已经听了不下十次了。
我渐渐的发现,现在这个家庭状况,我好像没有一点快乐的时候。
简单收拾后我终于躺上了床,却不知怎的,这天晚上,我破天荒的失眠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晌午,通讯录刚好出现了一位陌生好友,是许临安,我犹豫再三,通过了他的验证请求。
“中午好,宋茜,在忙些什么呢?”对方率先发来一条消息。
我回了个“在睡觉”的表情包。
“嗯,我忙了一上午的会议,现在有点腰酸背疼,哈哈,羡慕你能自然醒。”
我回:“你有钱赚。”
……大概是碍于他身份的原因,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他找我,我看到后必会回复。
这让我不禁臆想:他或许对我有点想法。
不过当这种念头一经闪现,我就非得赶紧忙点儿什么来掐灭它。
我怎么可以如此自恋痴心妄想?
我们聊了很久很久,直到这天下午,在帮妈妈收拾完家务后我赶起了作业,微信窗口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今天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书店,想带你去看看。”
我咬着唇,犹豫不决。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怂恿我答应。
我咬着唇,犹豫不决。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怂恿我答应。
或许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想起了互联网上非常火的“女孩子要向上社交,突破圈层,结交高质量的人。”
“好。”我听见自己说。
许临安是商界大佬,或许他在我心里就是我要突破圈层的人脉。
我却忘了,当自己能力极其不足的时候,做这一切反而会事半功倍,因为它远远配不上你内心深处的这份野心。
他的车是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味。
我有些拘谨地坐在副驾驶,沉默不语。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以及那天在高铁上的谈话,我发现你很像年轻时的我。”他忽然说,“对历史、文学充满热爱,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回应他的,又是一阵寂静。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是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便也不再言语。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若影若无的龙涎香的气息包裹着我。
那家书店在城郊,是一栋独栋别墅改造的。他熟门熟路地带我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整面墙的书架。我惊叹地看着那些珍贵的古籍善本,有些甚至是绝版。
“这些都是我的收藏。”他从背后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喜欢吗?”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雷。我想拒绝,可他的气息将我包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宋茜,”他的声音很轻,“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
他板过我的身体,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言语冒犯到了我,我抬起手,想呼他一巴掌,下一秒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他柔和的望着我,可眸子里却迸发出的,分明是一种让我渗怕的野心和**感。
语调听不出一丝嗔怒,他接着说:“我听说你的父亲需要一笔高昂的手术费。”
他在背后调查了我的一切。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小茜,你很漂亮,也很聪明,我很欣赏你……只是你不太乖。小茜,你要乖乖的、要好好听话,你的家庭、前途以及你的生活费,都不是问题,好吗?”
我沉默着摇摇头。
“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片刻后,他这样说,“但我会教你,慢慢教你。”
不知为何,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或许是被久久惊愣住了,微张的嘴唇一时间怎么也阖不上。
那一刻,我仿佛被施了魔法,动弹不得。他的唇落下来时,我没有躲开,他的舌头柔软似水,却又犹如火焰般炽热。
这里没有监控,几分钟后,他突然打横把我抱坐在了办公桌台上,他慢慢的、而手指又灵巧地解开我的衣带。
他扼制住了我的反抗,渐渐的,似乎麻木不仁般,我任他的气息留落在我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后来一阵惊雷闪电,暴雨伴随着他的喘息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鲜血染红了我的裙边,很疼很疼,疼得我哭出了声。
我没有谈过恋爱,他说他会教我,可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我无法抗拒。我想起了被病痛折磨的父亲,想起了缠绕于母亲的重任,想起了还在上重高的妹妹,我想起了这个几近支离破碎的家……
许临安,你是否可以帮我解决这些痛苦?
第二天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嘴角含着笑,他说我们就像两条相互纠缠的弧线,在画布上编织了一幅生动的爱情图景。
我只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