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姑不可能这么屑 第57章 忘恩负义

“你全都知道？”兰蒂芙惊讶问道。

“你说艾沃尔杀的那四个人？谁不知道啊？你问谁都能说出个一二来。”雷金霍斯说着包胳膊在屋里踱起步来，“不然你是从谁那里听说这件事的？”

兰蒂芙认为桑尼瓦酒后失言这种事还是不要到处说比较好，于是她就当没听到雷金霍斯的最后一个问题，继续说道：“那你怎么看？关于艾沃尔一夜之间杀四人这件事。”

“我怎么看？我只关心她是不是干净利落，是不是见血封喉，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我关注吗？”

好吧，兰蒂芙咬了咬嘴唇心想，这奇葩师徒俩能凑到一起不完全是能力水平的认可而已。

“我是说……”兰蒂芙尝试换个问法，“你难道从没好奇过为什么吗？”

“哦，这倒不用我好奇，”雷金霍斯摆了摆手说，“因为那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你在问我前一点没听说吗？哪怕连那四个死者的名字都不知道？”

兰蒂芙略作回忆，当时醉醺醺的桑尼瓦有点儿语无伦次，她确实直到被送走都没说到底是哪四个人被艾沃尔杀了。

“不，所以我才来问你。”

“这可真奇怪，到底是谁跟你说的那些事，话只说一半，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雷金霍斯哼笑一声继续说，“一个是叫劳艾德还是什么的，他曾经是这里的地头蛇，我跟他没什么来往，但我每次见到他——我是说在他死前那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在聚众演讲。”

“演讲？？”

“演讲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我每次路过都会听到他频频提起艾沃尔，说的全是□□床上那些事。还需要我说得再详细点吗？”

兰蒂芙嘴角抽了抽没有继续回答，雷金霍斯继续说：“还有一个叫什么我已经忘了，那是个小商贩，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大买卖，但我听说她能说会道，又会来事儿，人缘很好，有一天这个大聪明不知突然来了什么灵感，呼吁各个商家小贩都要像她一样，不卖给艾沃尔任何东西，不与她做任何交易，哦，还不止，她还曾当街指着艾沃尔的鼻子骂她是个不骑男人就会死的俵子，说自己的男人也跟艾沃尔有染，还大喊大叫让佛恩伯格每个女人都警惕艾沃尔，对了，她丈夫就是刚刚我说的劳艾德。”

“……”兰蒂芙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发昏，她扶了扶额头问，“难道长屋那边对这些事毫无反应？”

“……我要说的第三个人，就来自长屋。”雷金霍斯终于走累了靠着桌眼抱起胳膊，嘴角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说，“他是当时的长屋总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小时候最热衷于带人欺负艾沃尔那个孩子王，我记得他叫谢伦希德。他好几次带人去艾沃尔家往她家院子里扔臭气熏天的垃圾，往墙上扔臭大粪，臭鸡蛋，乱撒尿，甚至还故意砸坏围墙和房门把牛羊什么的赶进去让他们为所欲为，直到艾沃尔回来还敢对她当面威胁，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嘛。”

兰蒂芙拔高了嗓门激动问：“难道左邻右舍，街坊路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点什么吗？”

“哦，你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只是说点什么。”雷金霍斯似笑非笑道，“但是你猜为什么这事儿连我都知道？就是因为它已经发生过很多次，而所有目击者只是围观，然后再传播，嘲笑……”

“我不相信。”兰蒂芙猛地站起来摇着头焦虑地踱步，“怎么可能所有人都……！难道那么多目击者那么长时间出不了一个讲道理的人吗！”

雷金霍斯仿佛听到什么老套笑话般弯了弯嘴角，那抹笑意就是压不住，说道：“年轻真好啊，天真未必是坏事。”

我天真……？？兰蒂芙差点大叫出声，我可是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将近百岁的人了！

“看你一脸不服？好吧，正好说到最后一个，说完我也无可奉告了。”雷金霍斯扭头瞥了眼兰蒂芙继续说道，“你从你丈夫那里听说过一个叫格威登的男人吗？”

兰蒂芙茫然摇头。

“那家伙生前可是西格德勾肩搭背同吃同睡的好兄弟啊，他年纪轻轻但已经是个经验老道的佣兵，而且拥有两艘长船和四十五名雇佣兵。跟他称兄道弟之后西格德每每外出几乎都带着格威登和他的手下。”

“所以他队艾沃尔又做了什么？”

“他纠集手下当众殴打过艾沃尔。”

“什么……？”

“不过嘛如果这种情况都应付不了，艾沃尔也别说是我学生了。”说到这儿雷金霍斯的嘴角弧度还流露出一丝得意，“而且艾沃尔不是还养了那个……渡鸦？总之当时几只大得像小狗的渡鸦俯冲下来叨人的场景也是为人津津乐道啊，哦，差点跑题了，总之艾沃尔虽然拼了老命从包围中逃了出来，也还是被打断了鼻梁，因为挨这一下是被偷袭的。这还没完，被艾沃尔逃了一次后格威登又带人多次对她围追堵截，蹲点偷袭，当然破坏艾沃尔的宅子院子他也有参与……”

“我不明白，”兰蒂芙再次打断雷金霍斯问，“你说起这些事的口吻就像是……跟你无关似的？你难道从来没有对艾沃尔伸出援手吗？”

“我是艾沃尔什么人？”雷金霍斯指指自己胸口加重口气反问，“我是她的老师，我教了她两年从无懈怠保留，要不是我教她的防身术她当时就被一群地头混混拖走去某个旮旯犄角为所欲为了，不是我的教学成果艾沃尔能一夜杀四人为自己出这口恶气吗吗？你是艾沃尔什么人，你是她嫂子！你为她做了什么事？跑来我这里质问我陈年旧事吗？”

兰蒂芙登时憋得满脸通红，这个问题她确实无论如何憋不出话来反驳，只得咬牙切齿大声质问：“所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收西格德为徒？他有那么不堪吗？？”

“哈哈，我就知道，我早说你是给你丈夫鸣不平来的。”雷金霍斯一手叉腰冷笑道，“你问我西格德有那么不堪吗？行，我现在当你面我也照样那么说——从习武资质上看，他就是那么不堪，我就是无法接受，他不仅资质不行，身份还高脾气还大，我吃饱撑的给自己找气受？你不服，你自己去教他，或者再给他找个比我强的老师，国王的要求我也一口回绝，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

显然，兰蒂芙王子之妻的身份在对方眼里什么也不是，想到这点兰蒂芙愤而拂袖而去扭头就走。雷金霍斯甚至还侧过身让她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过跟前，挑挑眉表情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