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吧?”我怕叶婆婆是在修正花枝的时候把手弄破了,急忙跑了过去,“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xinghuozuowen
“昨天晚上你们在楼上折腾什么呢?‘咯吱咯吱’的,我都怕你们从天花板上面掉下来砸到我们。”
“对不起。”我急忙道歉,不过她说‘我们’?我想起昨天听到的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店里原来不止一个人的吗?大概是还有一个没露过面的后厨吧。
同时我注意到她手上的血迹似乎并不是来自她自己的血,因为除了双手,她白色的衣服上都没有一丝血迹,应该没有受伤的地方。
她用手里的铲子把周围的泥土往一个还没有填平的土坑里铲着,“昨天还在花坛里风流,今天就被埋到这里了,真是狗世无常啊。”
原来她是在埋昨天被公狗咬死的那只小母狗的尸体,那手上的血应该也是狗血了。
“我帮您。”
“不用了。我还要顺便再给花培培土,你们这些小孩干不好这些活。”
“哦,那您多留神别被花刺刺到什么的,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一下!”
我转身刚想往回走,却被叶婆婆叫住了。
“您还有什么事?”见叶婆婆没有说话,我忽然想到她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的事,看来要想和她好好交流我得换一种方式说话,“我听您吩咐。”
“这个那去吧。”叶婆婆把一枝花递给了我。
“玫瑰!”我尽量不再使用疑问的语气。
“这是真的玫瑰。”叶婆婆用她干枯的手指指着花茎上无数的尖刺说到,“可不是花店里骗人用的月季。”
我听说过花店里卖的玫瑰其实都是月季,但是并不懂得怎么区分它们,大概花茎上刺的多上就是一个重要的指标吧,不是有个词叫‘带刺的玫瑰’吗?
‘带刺的玫瑰’,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宛培儿的样子,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应该很恰当,至于欠美可能刚像少了些刺的月季。
“你在哪儿脸红个什么劲,你可不要误会我是对你有你意思所以要送你玫瑰。”
“不会不会!就算您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脸红的。”我急忙解释。
“你这么说话很失礼啊!”叶婆婆有些生气地把小铲子插进了土里,只有铲柄露在外边,活像给死掉小母狗立了一个小墓碑
“对不起!”我只能用出我最擅长的道歉功力。
“拿去送给你女朋友吧。”叶婆婆并没有真生气,很快就收敛了怒意。
“可是梅特并不是我女朋友。”我举着玫瑰说到。
“我也并没有说让你把玫瑰送给梅特啊。”
“呃……”我哑口无言。
因为怕被刺到手,我很小心的捏着玫瑰茎秆上没有刺的部分,忽然注意到茎秆最下面的断面非常平整。刚才我好像没看到叶婆婆的手边有修剪花枝用的剪刀啊,折断可以折得这么整齐吗?叶婆婆不愧是老园丁。
已经见不到地上母狗惨死的血迹,我的肚子居然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不过叶婆婆还在小花园整理花坛,后厨没露面的人也还是见不到踪影,我回味着鸡块的味道往楼上走。
“送给我的?”正巧梅特同学从上面走下来,“没想到你这么有心。”
“呃。”我心里有愧,于是把玫瑰献了上去。
“花我收下来,但是我并不能当你女朋友。”穿着睡睡衣,趿拉着拖鞋的梅特接过玫瑰和我擦身而过,向楼下走去。
“你就这样出去吗?”
“我在想早点是不是就可是吃鸡块,反正也不会有其他顾客来店里,穿什么都无所谓吧。”
“我刚在小花园遇到叶婆婆,她在整理花园,现在吃不到的。”我转身跟着下了楼。
“万一已经回来了呢。”
“我溜达打小花园就直接回来了……”走下楼梯我愣住了。
“昨天晚上你们在楼上折腾什么呢?‘咯吱咯吱’的,我都怕你们从天花板上面掉下来砸到我们。”
这话我刚听叶婆婆在小花园里对我抱怨过一次,而现在我却看到换上了黑色衣服的她站在柜台后面又对梅特抱怨了一遍。
老年人记性不好,总会说重复的话我从爷爷奶奶那里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叶婆婆的的抱怨似乎是一字不差,而且她怎么这么快就回到店里了?
“双胞胎?”我下意识地说到。
“对不起,叶婆婆,我也没想到辛丞会那么粗鲁。”
“大吃一惊?”
“大吃一惊!”
“我说的可是大吃一惊呦!”
“确实是大吃一惊啊!”
“哈哈哈!”这两个女人居然还不顾及地大笑起来,反倒是我的脸上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红。
“叶婆婆,我们点鸡块。”
“98折,49元。”
梅特付了钱,走回到我旁边,“我们找个位置在店里吃吧。”
“嗯,不过你不冷吗?”
“看到辛丞,我就浑身发热了。你昨天说泽澪会一直说到今天天黑是真的?”
我明白梅特同学的暗示但是没有回答,不过如果早上没有接到两次苗苗的电话,我大概会回应梅特的话。
“你们的鸡块好了。”叶婆婆端着餐盘走了过来,除了摆着又黑又焦鸡块的盘子,旁边还放着那支玫瑰,“梅特同学你把辛丞送你的玫瑰忘在柜台了,这可是真的玫瑰不是,花店里卖的那些月季。”
“是双胞胎……”我把目光投向店外,不过花园里的叶婆婆还没有回来。
“我们是先吃鸡块还是先听你坦白?”
“坦白?”我有点莫名其妙,我要坦白也是向刚才打来电话的苗苗坦白吧。
梅特捏起玫瑰在鼻子前面嗅了嗅,“你不是已经承认自己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了吗?”
“我?双胞胎弟弟?”
“不用演戏了,我又不会去举报你让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替自己代考,也不介意你借着他勾引我的机会来我家过夜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两个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啊!”梅特轻轻叫了一声,指尖渗出了血滴,滴在了黑焦的鸡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