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儿!怎么了!”我大声叫道。
但是她没有理会,径直跑到景田家的门前猛敲起门来。
我回头看了欠美她们一眼然后追了过去。
景田家的房门已经打开了,杉树站在门前,先是看到了堵在门前的宛培儿,然后跳过宛培儿的肩膀看到了母亲景田茶。
“妈妈……”杉树开始的两步有些僵硬,不过随后还是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而宛培儿却和她擦身而过冲进了屋子里。
“琪琪……”景田茶似乎也有一点畏缩,但是她已经无处可逃,不得不面对。
大概是发现孙女去开门却久久没有回去,景田爷爷意识到了什么,此时他也已经出现在了门前。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把她找到了。”他冷眼看着重聚的儿媳妇和孙女,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冲进他家的宛培儿。
在他家里,两个人能走岔了?宛培儿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我以为她冲进去是忽然想到什么想和景田爷爷说,但显然并不是。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我不知道该和景田爷爷说什么好,只好附和般地重复他的话。
事已至此,景田茶肯定不可能再逃走了。此时她和杉树虽然因为隔阂的存在而没有久别之后重聚时的母女拥抱,不过手已经抓在了一起。
也许杉树最终还是会原谅母亲的吧?我试着把自己带入同样的剧情,但是没有成功,因为我知道我母亲是不可能会杀掉我父亲的。父亲因为生意的关系在外边应酬时时常会遇到各种样的女人,实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母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原来还有点不理解,不过知道她是吸血鬼之后好像明白了不少。
所以如果我说换成我是杉树肯定会原谅母亲肯定是不负责任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杉树最终会原谅母亲。
可是眼前的景田爷爷或许不会吧。我有点畏惧地看着他,觉得我们此时在这里可能是多余的。好想拉着其他人的手一起逃走,前提是我得能拉到宛培儿的手。景田爷爷严肃地站在门前,我不可能跑进去找消失的宛培儿。
我正有些茫然的时候,宛培儿从景田爷爷身后走了过来。
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辛丞。”
景田爷爷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你什么跑进我家里的。”他刚才果然没有看到宛培儿,“和你女儿一样又是厚着脸皮来要解药的?”
“什么?”我不禁问道,“您说小迦美来要解药?”
“对啊,就是你们那个女儿。”景田爷爷指着小迦美,“昨天晚上居然敲门进来说,‘不好意思,妈妈让我来偷解药,所以可不可以把解药给我?’偷也该有个偷的样子吧?那哪里是偷,根本就和上门敲诈的无赖一样嘛。”
“呃……”我叹了口气,那确实是小迦美会做出来的事情,不过她可不是无赖,只是太天真了,“所以你没把解药给她。”
“怎么可能给她!”
“说得也是。”我说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景田爷爷愤慨地说道。
“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分明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宛培儿不满地说道。
当初小迦美管周围的女生都叫妈妈,唯独到宛培儿这里是被强迫着才叫的。宛培儿大概是到现在都还很在意。
“小迦美最后不是也没有偷也没抢吗?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宛培儿接着说道,“我也只不过是急着借你们家的厕所用一下吗?小气……”
盛气凌人的宛培儿忽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又转头跑进了景田爷爷家里。
“不好意思,”我向景田爷爷道歉,“不过她是为了把景田茶阿姨骗出来才闹肚子的。”
我猜景田爷爷应该是听不懂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就像我也不知道宛培儿吞下的那两粒让她闹肚子的假解药是小迦美用什么做的一样。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您们家庭团聚比较好。”我见杉树和景田茶牵着手走过来,说道。
“我不会跑的。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的。”景田茶故意别开景田爷爷的目光向我说道。
景田爷爷默默把闪身把景田茶和杉树让进了屋里。
“恕不远送。”景田爷爷面色阴沉地说着,便关上了门。
“等一下!”我猛砸起门来,“培儿还在您家厕所里呢!”
回寺院的路上宛培儿不停地敲着小迦美的脑袋,不过那样只会让她自己的手疼,小迦美又不会觉得疼。可是她们两个似乎乐此不疲。母女大概就是这样吧,虽然有点不太像正常的母女。
“景田爷爷大概还是不会原谅茶阿姨吧?”我问道,但是也并不期待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他们之前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吧?”欠美说道,“茶阿姨让景田爷爷给她做的体检,让琪琪以人类的身份成长再等到成年自行选择做吸血鬼还是人类应该也是他们一起商量的结果。”
“是啊,”我说道,“我可没有办法想象父亲给欠美你做体检的话我会是什么感受,说不定会对父亲下毒手呢。”
“辛丞!你说什么呢!”欠美娇嗔地叫道。
“我是说着玩的。”我急忙说道。
欠美哼了一声。
“我怎么可能对父亲下毒手呢?说着玩的嘛。”
我因为补充了这句玩笑话肚子挨了欠美狠狠地一拳。
“不过我倒是不在意。”宛培儿改为抚摸小迦美的脑袋,“这大概就是吸血鬼和人类的区别吧。”
“你为什么要做孕前检查啊?”我随口问道,“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为我生孩子,如果我想要孩子就去找欠美的吗?”
宛培儿和欠美听过都憋了很久没能说出话来,最后还是宛培儿开口说道,“我就是随便举个例子而已,没有说是准备要孩子前的孕前检查!”
“你可以饶过茶阿姨侵占别人身体的事情吗?如果她取得了景田爷爷和琪琪的原谅的话?”我趁着宛培儿精神似乎不太集中的机会问道。
“不可能,那根本就是两码事!”她的脸又严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