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式神不同寻常 第8章 第 8 章

“土豆，你想要什么啊？”

女孩抱着一只红棕色的狐狸，声音轻柔，眼里蕴含着无限的宠爱

店员看人很准，心中认定这个女孩一定舍得给宠物花钱，她热情地介绍着各种宠物用品。

夏油杰:“……”

实话说，他自从掌管盘星教后不断敛……辛苦挣钱，资产可谓是非常丰厚了，但是这家店的价格还是让他觉得贵。

凛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哪怕咒术师报酬高也不一定有多少钱，他得省着来。

小狐狸乖乖趴着，兴致不是很高。

清水凛转身问道，“有没有不像宠物用品的宠物用品？土豆比较有灵性，他不想被当宠物一样养着。”

店员立刻意识到这个女孩是把狐狸当孩子养了，她笑道，“有的，请跟我来。”

穿过走廊来到另一片区域，这里卖的是柔软舒适的小型家居用品，完全看不出来是给宠物用的。

夏油杰一眼扫过去，意外地发现设计还挺符合他审美。

等他仔细一看价格，顿时惊的往上一窜。

〖凛！快回去！我不要这边的！〗

“土豆喜欢这张小沙发吗？”清水凛将他的反应误以为是非常喜欢，大气地买了一整套。

夏油杰生无可恋，他感觉自己再用力都快把女孩的衣服抓破了。

还不能表现的消极，不然凛会担心。

唉……

“再给你买点零食，然后我们就回学校好吗？”

〖好。〗

狐狸蹭蹭女孩的脸颊。

估计是他上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才遇到这么好的……主人。

清水凛并不为这些钱心疼，知道小狐狸是她的式神后，她的心就好像有了寄托。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因自己而生的生命是非常奇妙而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虎杖？”

一头粉色的头发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清水凛不远不近地和虎杖悠仁打了个照面，对方看见她后热情地挥起了手。

“清水！你一个人出来玩吗？”

“我带土豆出来买点东西。”

虎杖悠仁还不认识土豆。

“这是狐狸吗？好漂亮啊！”

“他是我的式神。”

“式神！”

一聊起小狐狸，清水凛忘记了接下来要回高专，反而跟着虎杖悠仁走了。

“土豆很乖的，他能听懂我们说的话，还会用马桶……”

夏油杰是又感动又羞愧。

这些只要对宠物稍微训练一下就能做到的事情在女孩眼里是可以夸赞的优点，她完全不在意一个式神居然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

是的，作为式神，他没有任何能力。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雪代婆婆盖章认定，加上整间神社只有他一只狐狸，他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式神了。

哪有式神只会花主人的钱、让主人照顾他，自己则是除了吃就是睡的？

陪伴就只是陪伴吗……

“他好厉害！”

这个叫虎杖悠仁的傻小子情绪价值倒是给的足，凛说什么都会赞叹一声，不像某些人。

等等，他不会喜欢凛吧？

夏油杰一个激灵，立即用审视的目光盯向少年。

天真乐观，性格不错，外表还凑合……

不行不行，他身体里还有宿傩，这个绝对不行！

“虎杖，你最近是和七海老师一起做任务吗？”

“嗯。”说起这次任务，虎杖悠仁有好多话要说，“清水，我们遇到了一只很奇怪的咒灵！”

“它也可以和人沟通，长得很像人类，最关键的是，它的术式是改变灵魂！”

改变灵魂？

“是不是从来没听说过？我感觉它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富士山是一伙的。”

虎杖悠仁有种不好的直觉，富士山很强，他害怕却不畏惧，这只缝合怪却让他感觉黏腻恶心。

“清水，你小心一点，上次我让缝合怪逃走了，他只要碰到人就会有改变那人灵魂的能力，我遇到了很多被改变灵魂的人，他们其实还活着，但是家入前辈说无法恢复了。”

一想起那些人因为痛苦而留下的泪水，他就无比的难过和愤怒。

“好，那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我去找可能认识咒灵的吉野顺平。”

“我跟你一起去吧。”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清水凛预感咒灵之间很有可能在计划一场阴谋。

“那太好了！伊地知前辈就在前面，他带我们去。”

“嗯。”

富士山和缝合怪？能和人沟通？改变灵魂？

夏油杰不由地皱眉，现在距离他死亡不过才半年，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多奇怪的咒灵？

如果这些咒灵是在祈本里香前出现的，他或许根本不会在意祈本里香。

偏偏就这么巧……

伊地知高洁看见清水凛时有些惊讶，得知她要协助任务时表情为难。

“清水同学，这次任务有些特殊，是保密的。”

“我已经知道了。”

“……”

伊地知被叽叽喳喳的蝇头吵的要撞墙。

“这只蝇头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它不会伤人，先放出去看看吉野顺平能不能看见吧。”

不料打开笼子时出了意外，虎杖悠仁没抓住，让蝇头飞走了，他们手忙脚乱的追赶。

狐狸忽然挣开清水凛的怀抱往上一扑，死死按住了蝇头，然后转身朝女孩的方向昂首挺胸。

清水凛将他抱起亲了一口，“土豆，你好厉害啊！”

夏油杰正想着自己终于帮上了点忙，下一秒就被这一吻亲蒙了。

没事的没事的，菜菜子美美子小时候也亲过他……

“谢谢土豆！”虎杖悠仁摸了摸狐狸毛茸茸的尾巴。

清水凛拆开零食袋子喂给狐狸一根肉干，“给你的奖励。”

夏油杰机械地张开了嘴，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我要是还活着的话……

这个想法下一秒就被他压了下去。

活着有什么好的？理想无法实现的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

哪怕这个世界还有他在意的人……

吉野顺平正在家门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交谈，他表情不耐，眼神透着轻蔑和厌恶，这让他们的战术无法施展。

虎杖悠仁突然把蝇头往笼子里一塞，“稍等，我去去就来。”

他跑到男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下了男人的裤子后跑没了影，男人拖着笨重的身子在后面追。

清水凛走到惊讶不解的吉野顺平面前，指着后方问，“你能看见咒灵吗？”

吉野顺平下意识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瞬间的慌张后微微低下头，“什么？”

他能看见。

清水凛刚要表明来意，虎杖悠仁跑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看你不想和他说话，只好把他支走了。”

“……”

吉野顺平看清了他衣服上的漩涡纽扣。

原来他们就是真人说的咒术师。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虎杖悠仁自来熟地跟在后面，“我们可以去你家里做客吗？”

“……”吉野顺平感到被冒犯了，可是回头一看男生的表情天真无邪，一时间没说出拒绝的话。

三人进屋关了门，伊地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看着笼子里不安分的蝇头，意识到他被遗忘了。

“……”

虎杖悠仁没话找话，意外地说到了吉野顺平的兴趣上了。

他们聊到了《蚯蚓人》，还相约一起看电影。

清水凛无奈地插进去扫了他们的兴，“吉野同学，前几天电影院发生了命案，我们查出你就在现场，并和凶手有接触，我们来是想了解具体情况。”

这个少年戒备心很强，厚厚的刘海盖住眼睛，显得尤为忧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我有嫌疑也是警察来找我吧？”

“我没有说你有嫌疑。”清水凛纠正了他的话，“吉野同学，看见他们的死状时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你觉得凶手是惩奸除恶的神吗？”

“你想拥有那样的力量吗？”

据她了解，缝合怪很会蛊惑人心。

“它不是神，而是人类的恶造就的怪物，怪物只是凑巧杀死了你讨厌的人，然后觉得好玩才戏耍你罢了。”

吉野顺平表情凶狠，嘴唇不住地颤抖。

“那我被霸凌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吉野顺平的情绪瞬间崩溃，“怪物又怎么样？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连怪物都不如！”

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顺平？你在喊什么呢？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妈？我没……”

吉野顺平的妈妈是位靓丽时髦的女性，她刚刚下班回来，手里还提着菜，看清屋内的人后惊讶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她似乎很高兴，“朋友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好买些他们爱吃的菜。”

“……”

这是清水凛第一次留在别人家里吃饭，还是一个不熟且刚刚被她激怒的男生家里。

辞别热情的阿姨，他们重重吐了口气。

“虎杖，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回去留宿一晚吧？”

“现在回去？”虎杖悠仁挠挠头，“感觉好尴尬啊。”

清水凛建议道，“你就说你今天就想和他一起看《蚯蚓人》。”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辅助监督已经回去了，清水凛需要自己回学校。

远离市区后空气变得凉爽，她抱着狐狸走在小路上。

“土豆，我是不是不该说得那么直白？”

〖没事的，凛，时间不等人。〗

“老师说火山头咒灵是他见过的最强的咒灵，是不是越强的咒灵越像人？”

〖最强的咒灵？〗

作为咒灵操使，夏油杰一直在疯狂搜集咒灵，最后吞的都麻木了，他见识过那么多咒灵，唯有祈本里香能让他多费心思，比祈本里香还强就不能用特级评定了。

“人类和咒灵之间的斗争本质上就是人类和人类的斗争吧。”

〖不是的，只有猴子才会外泄诅咒〗

一说到这个话题夏油杰的职业病就犯了，他叽叽喳喳地说起猴子的坏话，也不管清水凛能不能听懂。

忽然，他噤了声。

后方出现了一个正弯着腰蹑手蹑脚靠近他们的白发男人，意图不言而喻。

“……”

夏油杰不想做扫兴的人，可他真的怕女孩被吓到。

他的异常反应引起了清水凛的注意，下一秒警惕地回过头。

五条悟刚刚做好鬼脸，还没来得及出声，猝不及防撞上了女孩因为惊讶而闪烁的眼睛。

“……”

“……”

清水凛忽然就笑了，“老师，你好可爱啊。”

“……”五条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端正姿态后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小凛怎么现在才回来？”

夏油杰转头看了一眼还露出半个身子的太阳。

太生硬了啊悟，还有，你脖子红了。

“我今天带土豆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遇到虎杖了。”清水凛回答的很认真，“老师，你知道虎杖他们遇到的咒灵吗？”

“嗯，听娜娜米说了，真想不到娜娜米居然堕落到连一只咒灵都打不过！”

五条悟语气惋惜，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和清水凛唠家常。

他这么不认真，清水凛只好说道，“老师，你不是也让火山头咒灵逃跑了吗？”

五条悟:“……”

太扎心了！

他聪明可爱的学生居然如此挖苦他！

“小凛，你变了。”

他伤心道，“你以前明明最喜欢我了，现在不光是这只蠢狐狸，连娜娜米也排我前面了。”

清水凛:“……”

夏油杰:“……”

不好意思，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老师，对不起。”清水凛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

五条悟没接。

“我是能被一根棒棒糖哄好的人吗？”

清水凛无奈地将剩下三根棒棒糖全给了他。

“……我不要蠢狐狸吃剩下的东西。”

“这是没拆开的。”

五条悟微微仰起头，脸部轮廓清晰又执拗。

他的身形被黄昏勾勒出柔和温暖的线条，那么高大的人在此刻幼稚的可爱。

恍惚间让清水凛误以为他真的受委屈了。

将棒棒糖塞进他口袋后，清水凛捂住了狐狸的耳朵，温柔地笑道，“老师，以前、现在和以后我都最喜欢你了。”

听得清清楚楚的夏油杰:“？”

凛这么包容悟的吗？

五条悟的性格绝对算不上讨喜，一般人能在他面前稳住情绪就不错了，像这般不生气还反过来哄着他的人除了五条家那些人就没别人了。

夏油杰平常也不忍着他，该吵就吵该打就打，是真正的属于挚友之间的相处模式。

那凛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觉得女孩漂亮美好的晃眼，他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有别于高兴的感情，像是在昏暗道路上独自行走的人突然看见了曙光。

培养新一代咒术师，改变咒术界，这是五条悟的理想，他不是非要看得见意义的人，这么想了便这么做了。

他的学生们有强有弱，但无一例外都走向了四面八方，这是必然的，也是五条悟想看到的。

但是清水凛就好像是在众多不断远离他的光亮中留在他身边的那一团。

一团“不求上进”的光。

“哇，那老师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小凛，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男生，老师就得靠后站了。”

五条悟随意打趣了一句，没想到却听见女孩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

“呃……谁啊？”

“不知道。”

“……”

不知道就是不想说。

如果是学校里那几个小子没什么不能说的，五条悟都觉得那几个傻小子配不上清水凛，外面的人连加藤真介那样百年难得一遇的纯情小男孩都不能让清水凛有一丝犹豫。

得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喜欢上……

该不会是……

狐狸张着嘴巴左看看右看看，一个情绪低落，一个烦躁的小动作不断。

他很想把五条悟拉出去揍一顿，能让学生喜欢上的老师能是什么好老师！

〖悟！你不能剃光头吗？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的上课吗？不能不洗脸不刷牙吗！〗

〖你最好能做到不让凛伤心的前提下处理好这件事，否则——〗

“土豆，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狐狸呲牙咧嘴地叫喊着，清水凛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没事，凛〗

小狐狸温顺了起来。

清水凛瞬间想清了原因，她低头附在狐狸尖尖的耳边轻声道，“我最喜欢土豆啦。”

夏油杰耳尖一红。

“……”

明知是假话还是有些开心。

〖凛，别喜欢悟，你们……〗

除了师生有别，夏油杰还真想不出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悟虽然表面不正经，心思却最是细腻温柔，他有钱有权实力强，外表更是无可挑剔，作为另一半来说的确可遇不可求。

若是两情相悦还好，可现在是凛单相思，悟这个家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会因为感动或是其他的而接受别人。

凛要受苦了啊……

回到学校，清水凛大大方方和五条悟告了别，她买的东西已经送到学校了，择日不如撞日，她打算今晚就收拾好。

柔软的沙发、毯子、被子、枕头……

“清水，你是把土豆当婴儿照顾了吗？”

精细程度让钉崎野蔷薇咋舌。

“土豆太小了，他的确相当于婴儿。”

“……好吧。”

清水凛事事亲为，可有一件事土豆怎么都不配合，那就是——洗澡。

在土豆展示了他会抽马桶水后，清水凛就没有买猫砂，可是洗澡这种事她不放心让土豆自己洗。

“土豆，虽然你是个男孩子，但是你还小，是只小狐狸，先让我给你洗澡好不好？”

〖不好〗

夏油杰会洗澡，只要给他放好水，他还是能自己冲冲搓搓的。

清水凛尊重他的意愿。

“各退一步，让伏黑给你洗好吗？”

〖也行……〗

夜晚，狐狸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小沙发上，女孩给他盖上了轻柔的羊毛毯。

“晚安，土豆。”

〖晚安，凛。〗

这一晚夏油杰很快就睡着了，前两晚被女孩搂着睡觉，他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他在睡梦中感慨，这张沙发虽然贵，但是值这个钱，睡在上面轻飘飘的……

怎么这么轻？

夏油杰瞬间睁开眼，月光从窗帘透了进来，屋内静悄悄的，他起身去帮女孩盖好被子，手指捏住被子的边缘轻轻往上一拉。

“！”

他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双手，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