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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的理论学习后，五条悟对清水凛的教学进入了下一阶段。
“小凛，咒术师一定要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情绪就相当于控制咒力，但是完全做到心无波澜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直接练习在情绪变化下依然可以控制咒力吧。”
他将人带进一个昏暗的房间，从柜子里拖出一箱磁带，打算通过看电影的方式让清水凛产生情绪变化。
五条悟陪着她看了几部电影，恐怖片、爱情片、灾难片……应有尽有，女孩表现的很出色，咒力一直稳定的向咒骸输出，偶有几次波澜也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下一张影碟看不出是什么，五条悟随手放进卡槽。
影片开始是黑夜，一位穿着JK校服的女孩独自走在昏暗的巷子里。
恐怖片？也许是爱情片。
他津津有味地吃着薯片。
没几秒影片中的女孩就被一个混混堵住了，她颤抖着往后退，直到撞到墙上，不断的求饶。
混混□□着对女孩上下其手，挣扎中女孩的衣服散开，本就不多的布料也所剩无几……
五条悟:“……”
清水凛:“……”
这也是考验吗？
影片中两人很快纠缠到一起，她一慌神，咒力不稳定，当即就被苏醒的咒骸揍了一拳。
“……”五条悟扔掉薯片，当机立断拔下电源，看着女孩红肿泛青的眼眶莫名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将清水凛扶起，“那个……小凛，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混进去这个，一定是什么人不小心放进去的。”
五条悟暗骂了一声，转移话题，“你的咒力控制训练完成的非常好，接下来就去实战吧！”
完了完了，夜蛾要是知道他不小心带着小凛看﹡片一定会揍死他的。
不同于他的紧张，清水凛除了一点尴尬外只剩眼睛的疼痛了，当然，还有被敬仰的老师认可的高兴。
“谢谢老师，我什么时候去实战呢？”
见她不在意，五条悟松了口气，他神秘一笑，“小凛先休息一天，明早我送你去实践老师那里。”
这倒是出乎意料。
“实践原来有专门的老师啊。”
“对啊对啊。”
清水凛就这样被塞给了七海建人。
一个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很成熟可靠的男性。
“七海老师，你好，我是清水凛。”
“嗯，你好。”
七海建人有些古怪地看着女孩那只青紫的眼睛，下一秒便将视线转向五条悟，那心虚的表情无疑是在脸上写着“就是我干的”。
狗屎。
“阿嚏！”五条悟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娜娜米，你不会是在骂我吧？”
“算了，五条大人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可要照顾好小凛哦。”他拍拍清水凛的肩膀，“跟娜娜米去吧。”
“嗯。”清水凛摆摆手，眉眼弯弯，透着要去实战的喜悦，“老师再见。”
五条悟忍不住笑，“再见，把娜娜米的本事都偷过来哦！”
七海建人:“……”
什么屁话，说得跟他不认真教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替谁分担教学任务的！
坐在去任务地点的车里，七海建人主动开口问道，“清水同学，你眼睛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在做咒力控制练习的时候被咒骸打的。”清水凛轻轻摸了一下，还是有点疼，“已经快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种训练是五条悟专门为没有基础的学生开设的，算得上是七海建人为数不多表示赞同的做法。
“清水同学心态很好呢。”开车的中岛良子不禁感慨一笑，“这么漂亮的脸上弄出一大块伤都不在意。”
清水凛微微一笑，她昨天回宿舍后拿毛巾敷了一会儿，网上找的法子几乎都用了一遍，肿倒是不肿了，颜色却变深了。
不知道皮肤会不会变暗。
七海建人将任务资料发了一份给清水凛。
“清水同学，资料要认真看，不要忽视任何细节，除了记忆资料外，最好从资料中提取你觉得有用的信息，做出基础的推理和判断。”
“想必你也清楚咒术师是个很危险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这很常见，并且不会有人一直为你惋惜和哀伤，所以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现在开始看资料吧，过会儿做任务的时候我会提问。”
严肃、认真……一如清水凛所感觉的那样。
“好的，七海老师。”
接下来的路程中没有人说话，安静的仿佛身处图书馆内。
清水凛专注地翻看任务资料。
他们要去石川县一个名叫月湖的村镇，这个村子处在群山中，封闭落后，二十年前当地政府想要开发那片土地却得到村民的阻拦，最后只是修了一条通往村镇外的路并在村里设立了警察署。
起因是村子中心的湖水在一夜之间干涸，村民家里的谷物也不翼而飞，县里的警察局接到这么一通求救的电话后再也联系不上月湖村，派出去的警察忽然间了无音讯。
最后“窗”对那片区域进行调查，隐隐察觉到咒灵的气息。
做出的结论是一只一级咒灵在作怪。
咒灵为什么要盯上湖水和粮食？
清水凛当即在网上查找月湖村的资料，可惜相关记载少的可怜，除了地名位置再无别的，她转而查起石川县的历史。
据记载，石川县及周围的县城在战争年代曾爆发饥荒，饿死了不少人，后被兵戈席卷，那片土地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清水凛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再次将任务资料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将想法告诉了七海建人。
这是一只在饥饿的灾难下诞生的咒灵。
七海建人赞同地点头，“如果是那时诞生的，那么咒灵在这么多年里为什么没有出现？”
清水凛结合着所学的知识分析道，“咒灵的源头是那场饥荒，等它逐渐成长强大，饥荒早已过去，人们不再挨饿，而咒灵的胃口早在饥荒时就被喂饱，它没有出现的时机，现在估计是寒冬初过，感到饥饿了。”
真实的情况还要深入探查，这只不过是猜测，然而咒术师就是需要具备这样的想象力，在实际基础上合理想象。
七海建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清水同学，你说的很不错，知道咒灵形成的原因对拔拔除咒灵很有帮助。”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真实的情况有可能和猜测的有出入。”
清水凛:“我知道了，七海老师。”
车窗外景色变换，他们到达石川县时太阳已经落了小半个山头。
一位警察协助他们赶往月湖村。
“这两日山间起了浓雾，月湖村的入口被雾笼罩，我们尝试着进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路。”高桥警官心有余悸又满心不解，“这真的是灵异事件吗？”
“不是灵异。”七海建人看见了车窗外些许雾气，“高桥警官，你不用和我们进去了。”
他们开了两辆车过来，七海建人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他要带着清水凛进村，辅助监督和高桥警官则是开着另外一辆车到不远处的镇上等他们。
“清水同学，用心去看雾气。”
清水凛还在疑惑他怎么在雾中开车的，闻言凝心静气，盯着包裹住车身浓重的白雾。
组成雾的颗粒中有不明显蓝紫色的存在，视线随着这些颗粒移动竟看不到尽头。
清水凛眨了下眼，她看见白雾中有无数条紫色河流汇聚成一点，而车正往那一点开去。
在天黑前，他们赶到了月湖村。
稀疏的路灯散发着沉闷的黄光，路上遇到了些零零散散的村民，不管是老人、青年还是孩子，看起来都了无生气，只有一双眼睛紧盯着车。
警察署设在村子中心，湖的旁边。
清水凛随七海建人下了车，她回头一望，每条通往这儿的路上都有人走来，脚步缓慢，像是约定好了般渐渐向这里汇聚。
“清水同学，我们先进去。”
“好。”
推开门，一股水果**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们不由皱眉。
老式电视剧白花花一片，身着警服的男人却看的专注。
“你好，我们是市里派来调查的。”七海建人掏出证明，放到了暗红的桌子上，“还请配合。”
男人猛地转头，他眼球突出，有几道血丝布在上面，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来。
清水凛没有心理准备，顿时被吓的一哆嗦。
“你们想干什么？”男人没有查看证明，而是直接问道。
“麻烦让村民回家，不要妨碍到我们工作。”
“好。”
男人慢吞吞站起身，打开门走到外面，此时几十位村民聚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过来。
七海建人皱了下眉。
月湖村的人有些古怪，但是他看不出什么，他转头看向清水凛，女孩摇了摇头。
“他们是从外面来调查的，明天就会回去！大家先回去休息，夜里不要出门！”
排外，这个村子很排外。
村民散去，男人也回到屋里，“雾越来越大了，你们明天不走就走不了了。”
听起来像是劝告，又像是威胁，清水凛被他盯得很不舒服。
“麻烦了，我们明天就走。”七海建人给清水凛使了个眼色，他们一齐走到外面。
月湖很大，湖水干涸的彻底，黑漆漆的像是吞人的深渊。
清水凛环顾四面的高山，脑袋蓦然眩晕了一下，空气变得沉闷且具有压迫感。
“七海老师，我觉得这里很奇怪，我们今晚就得走。”
“嗯。”七海建人点头，他布下一个大范围的【帐】，湖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闪烁了几下，“走，去看看。”
湖很深，不好直接下去，于是他们沿着湖边绕过了过去。
那是一间很小的祠堂，里面只放着一张供桌，微弱的烛光下，清水凛走近，看清了上面摆放的东西。
一个被黑布盖住的竹篮，上面放着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指环，看尺寸样式应是男款。
竹篮里是什么？
清水凛冲动地伸出了手。
“你是什么人？”
一道枯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蓦地回过神，转身看见了一位拄着拐杖形容枯槁的老人。
却不见七海建人的身影。
清水凛心脏一紧，她不怕恐怖片，是因为她清楚那是人拍的，可她怕鬼。
非常怕。
“我是……外面来这里调查的，不小心迷路了……我这就离开。”
清水凛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边朝外走，就在刚踏出门时，老人突然开口。
“你把戒指拿走吧。”
“……”
清水凛撒腿就跑，一刻不敢停，怕慢一步就会被周围的黑暗吞噬。
好在她找到了七海建人。
“七海老师！”
“清水同学，我不是让你在湖边等我吗？”七海建人刚拔除咒灵，是一只巨型蟾蜍，他的衣服上不小心沾染了毒液，看起来有些狼狈，“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什么时候让我在湖边等你了？
清水凛很想问清楚，可见他疲惫的样子忍了回去，“没什么，那之前来的警察呢？”
七海建人扶了下镜框，“我在洞里找到了他们部分尸体。”
湖水慢慢涨了起来，映着月亮，波光粼粼的一片，是这村里唯一一抹亮色。
回去时清水凛躲到了七海建人身后，可直到他们回到警察署，都没看见那间祠堂。
“七海老师，你看见祠堂了吗？”
“祠堂？什么祠堂？”
“就是湖边那个。”
“我没有看见。”
湖水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冻的清水凛每一寸血液都是冷的。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家家户户包括警察署都熄了灯，他们悄无声息地开车离开。
清水凛鬼使神差地回了头，她看向月湖，心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是一潭死水。
湖面上升起丝丝缕缕的白雾，互相缠绕，渐渐在湖心汇聚成一个人形。
清水凛惊地眨了下眼睛，湖面上干干净净再无一丝雾气。
是她盯久了出现幻觉了吗？
不对……
山间的雾气已经散去，七海建人将车开到辅助监督所在的旅馆。
“清水同学，这是你的房间，我们明早返程。”
“嗯……”
女孩有些魂不守舍，想起晚上还没吃饭，他于是询问到是否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七海老师，我先去休息了。”
“嗯，去吧。”
清水凛坐到床上，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月湖村里各种古怪的事情。
她惊觉自己有些记不清了，越是刻意去想脑子越沉，渐渐歪倒在床上。
篮子里是什么……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清水凛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清晨的阳光撒到少女身上，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清水凛有些迷茫地坐起身，房间内开了空调，温暖如春，她掀开被子走下床，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进了浴室。
透过镜子，她惊讶的发现眼睛的淤青竟然淡了不少，摸着也不疼了。
“真奇怪，难道是前晚的努力有了效果？”
清水凛伸手去拿一次性牙刷牙膏，她拆开包装就要扔进垃圾桶，突然发现垃圾桶里空空如也。
“我昨晚没刷牙洗脸就睡觉了吗？”
她回忆不起来，疑惑自己怎么累成那样，七海老师担心她受伤都没让她见到咒灵。
清水凛接过辅助监督给她的早饭，独自到一旁吃了起来。
大人们则在一起谈论月湖村的事，事情得到解决，后续的工作就不属于他们负责了。
七海建人似乎有点不开心，他沉着脸坐上了车。
“中岛小姐，七海老师怎么了？”
“七海先生本以为今天能休息半天，但是他马上要去赶下一个任务。”中岛凉子苦笑道，“哈哈，当然还有我。”
“清水同学，等回到东京估计要你自己回高专了。”
“没事的，我自己回去就行。”清水凛看着她厚重的黑眼圈想，她以后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七海建人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突然开口说道，“小凛，你很聪明，哪怕不当咒术师在别的领域也能做到很好，接下来要独立拔除咒灵，精进自己的实力，我会和五条先生说的。”
咒术师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学习，基础理论了解一些、任务注意事项了解一些就可以亲自上手了。
清水凛表达了她的感谢，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我听说七海老师出去工作过一段时间，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她觉得七海建人总不会因为金钱的问题而选择回来。
“因为我更擅长当一名咒术师。”七海建人回答道，“我做不到对别人的痛苦无动于衷。”
“既然脱离咒术界还要干着拔除咒灵的活，不如回来继续当一名咒术师。”
突然，他表情严肃，“小凛，不管是做什么一定要有原则，比如到了下班点就坚决下班，就算加班也要十倍加班费，轻易退让会让某些人变本加厉。”
清水凛不住地点头。
至于七海建人是怎么和五条悟说的她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接下来几天她可以休息一下。
没想到第二天就来活了。
“小凛~”
自从清水凛时不时地给五条悟捎一份喜久福后，两人迅速熟络了起来，加上在一起看过电影，他们互相在对方面前卸下了点伪装。
“帮老师一个忙好不好啊？”
鉴于以前帮他补了超多份任务报告，清水凛留了个心眼，“什么忙？”
五条悟苦恼道，“也没什么啦，就是老师突然发现去年有几个月的任务报告不知道哪里去了。”
“……”
根本就是没写吧！
清水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怎么会有人工作习惯这么差？
五条悟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清水凛身边，笑嘻嘻地掏出一根药膏，“小凛，这是我特意去买的，对淤伤很管用，你看你的眼底还有点青。”
这是在讨好她吗？她的眼睛都好的差不多了。
清水凛不忍拒绝，接过了药膏，“老师，我只帮你写一点。”
“太感谢了，小凛！你不知道老师已经多少天没睡过觉了！”五条悟掩面装哭，默默将袋子里的资料和空白报告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厚厚的两摞，“幸亏有你帮老师！呜呜呜呜呜……”
清水凛顿时心软，“老师，分一半给我吧。”
五条悟高兴的嘴角一勾又立即压了下去，他抬起头，无比虔诚地捧起女孩的手，“小凛，你就是来拯救老师的天使！”
“……”他戴着眼罩，也看不出来真哭假哭，不过清水凛已经意识到她被骗了。
七海老师说的是对的。
不过反正也没事干，写就写吧，当练手了。
两人挤在宿舍那张小小的书桌上写起了报告，五条悟写一会儿停一会儿，隐隐约约表现出不耐烦。
他真的超级讨厌写报告！
“老师，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轻微晃动的桌子，时不时的叹气声，这严重影响了清水凛的专注度，她颇有一副忍不下去就不写了的架势。
“哦……”
五条悟消停下来了，不过依旧写的很磨蹭，甚至转起了笔。
跟多动症儿童一样。
“……”清水凛打定主意只写现在分给她的这一半，到时候不管五条悟剩多少、怎么求她都不写了。
说实话，她从写这些报告中学到了很多，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奇怪咒灵，有些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那些咒灵。
而且给五条悟写报告很好写，因为他很强，所以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只需要根据资料编一下他三两下就拔除了咒灵就好了。
清水凛拿过下一份任务资料。
百鬼夜行，2017年12月24日，由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挑起的战争……
这不像是资任务料，更像是记录的事件。
清水凛看完后有些心惊，她没想到不久前咒术界竟然爆发了一场这么大的战争。
12月24日，平安夜……
“老师，这个算是你的任务吗？”
“什么？”五条悟接了过去，看清内容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将那几页纸塞进了袋子里，“这个不算。”
“哦。”清水凛继续默默地写起了报告，她注意到五条悟已经完全不写了，烦躁地摁着笔帽。
顿了一下后，清水凛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放到了他的面前。
“老师，吃块蛋糕吧。”
五条悟没有说话，拿起叉子吃了起来，清水凛以为终于能安静一会儿了，突然听他问道，“小凛不好奇吗？”
清水凛抬头，“嗯？”
五条悟继续道，“比如夏油杰是谁？为什么发动‘百鬼夜行’？他的同伙去哪儿了？”
夏油杰是诅咒师，为了抢夺里香向高专宣战，他的同伙在战后不知所踪。
这些资料里都有说，虽说有些含糊的地方，但是五条悟的表现很不寻常。
想起上面说是他杀死的夏油杰，清水凛隐约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夏油杰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条悟没想到她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回道，“他是个超级大笨蛋。”
原来是朋友啊。
笨蛋是个很特别的词，从说这个词的语气可以判断说话人的态度。
清水凛想，与朋友反目成仇后亲手杀死了朋友，一定很难受吧。
第一次见到五条老师的那一晚好像距离平安夜才过几天。
“老师，要不你去忙，报告我来写，我写完后告诉你。”
五条悟觉得话题转变的特别快，“欸？真的吗？”
清水凛点头，“真的，我一个人写反而能快点写完。”
“小凛！你就是老师最好的学生！”五条悟顿时精神抖擞，“那老师先去玩、不是，先去忙喽！”
“……”
望着跑没影的人，清水凛疑惑了。
刚才还在难过呢……
是她的错觉吗？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就过的特别快，听到真希喊她吃饭的声音，清水凛才意识到已经到晚上了。
“马上！”
真希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满满的纸张，她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个家伙让你给他写报告！”
清水凛简单收拾了一下，“反正我也没事做。”
她这副好脾气的模样让真希恨铁不成钢。
“小凛，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太随和，你以为五条悟那个家伙就不包含在内吗？”
清水凛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说了句，“我知道分寸的，真希前辈。”
真希:“……”
这样最气人了。
清水凛自己也清楚，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哄人。
“真希前辈，我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
真希不相信，“哼。”
“……”清水凛继续说道，“真的，你觉得我脾气好是因为你本身是个很好的人，对于其他有问题的人我都是不理的。”
“帮老师写报告的确是我自愿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肯定不给他写。”
“就像是朋友间的互帮互助，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写我也会尽可能帮你的。”
这种乖巧的解释更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真希回过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无奈道，“算了算了。”
“等会儿带你认识个人，伏黑惠，他也提前入学了。”
清水凛:“就是熊猫前辈说的‘小惠’吧？”
“对，就是他，他这个人算得上难得的正经人，还有点面瘫。”真希说着说着感慨道，“真看不出来是五条悟那个笨蛋养大的。”
“老师养大的？”清水凛惊讶道，“老师不是才二十多岁吗？”
“快三十了。”真希先是纠正道，“这件事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伏黑从小父母双亡，之后他和他姐姐就是五条老师收养的。”
“不过我告诉你，伏黑的爸爸是禅院家的人，完全的天与咒缚。”
“伏黑本人还继承了禅院家的家传术式【十影术】，称得上年轻一辈的天才了。”
清水凛心中感慨，自从她来到这里，认识的每个人都具有特殊性，也可以说是与众不同。
这么一看，咒术界的天赋论和御三家掌权不是没道理的。
如果没有五条悟挡在年轻术师和高层中间，年轻术师要么被打压，要么受到权利迷惑成为权利争斗中的一员，要么被利用。
夏油杰是怎么成为诅咒师的呢？
清水凛不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五条老师的朋友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真希猛地推开了食堂大门。
灯光瞬间亮起，视线中心蓦然出现了巨大的草莓蛋糕以及站在桌子边的两人一熊猫。
清水凛在怔愣中被真希牵着走上前。
“小凛，这是给你和小惠办的欢迎会哦！”
熊猫边说着边将伏黑惠推到她身旁，少年面容清秀，有些拘谨，清水凛礼貌地笑笑，“你好，我是清水凛。”
伏黑惠平和道，“你好，我是伏黑惠。”
两人这就算认识了。
分蛋糕的时候五条悟掐着点走了进来，每人切了一块后剩下的他全端走了。
“不要face。”
“哇，真希还会英文啊！”
“……”
五条悟只是来混口蛋糕吃，不掺和他们这些小孩的聊天，自己默默地找了张桌子坐。
没一会儿熊猫迈着奇怪的步伐朝他走来，表情神秘莫测，四处张望后凑到他耳边道，“小悟，你觉不觉得小凛和小惠很般配啊？”
五条悟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中间的两个孩子，女孩温柔恬静、美丽动人，男孩面瘫脸、海胆头，除了都不怎么说话外没哪点配的。
他摇摇头。
熊猫震惊地“啊”了一声，“小悟啊，你不会是看不上小凛的家世和天赋吧？”
“熊猫啊，人类社会有个职业很适合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媒婆。”
“……”
五条悟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拍拍屁股走人，“哪天让夜蛾出资给你开个婚介所。”
熊猫:“……”
五条悟后来还真仔细想了想，男孩女孩在一块儿很容易产生情愫，如果哪天他俩真在一起了，他要阻止吗？
好像没有阻止的理由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