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芜惊了,这怎么怪到他头上的??
“禾小姐,我先不论你们擅自撬门进我房间搜寻有没有侵犯我的**。你在凭借一部旧手机给我定罪前,就没有想过我可能也和你一样是受害者,这手机是别人放我门口的吗?”
“呵,你不觉得现在狡辩晚了吗?”禾灿带着恨意的猩红双眼死死盯着他。“如果你不是凶手,早上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手机拿出来?”
贺芜嘶了一声,这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早上还真纠结过要不要把手机也拿出来。但最后他有些担忧一个问题——
如果对面质问,同样是面对鬼物,凭什么阿耀死于非命,他却毫发无伤,他还真不好回答。毕竟鬼物留下的痕迹,墙上的污渍已经消散了,他所说的一切都缺乏物证——既然如此,何必贸然拿出手机增加自己的嫌疑。
贺芜有些头疼。“我不明白,禾灿女士。我昨天是第一个进客房的,我连剩下所有人的房间号都不知道,谈何放手机加害你们?你要重点怀疑也得是怀疑在你之后进客房的客人——为什么会选择搜我的房间?”
“呵,谁知道你在昨天有没有悄悄跟在我们身后偷窥我们的房间号,高义先生告诉我,他昨天感觉到有人偷偷跟着咱们,那就是你吧——不要再狡辩了,去给阿耀偿命吧!侍者,我们可以开始指认了!”
“请等一等禾灿女士,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有没有想过高义先生可能是凶手,所以才这么说来误导你,想要推脱嫌疑呢?”杰西卡抱胸开口。
“嗤,不管怎么说,另一部手机都是在他房间找到的。如果他不能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凶器,那自然他的嫌疑最大,把他投出去这不很合理吗——你帮他说话,难不成你是帮凶?”三角眼的瘦子(李见)嗤笑一声开口,细长的眼睛凉凉地扫过贺芜和杰西卡。
此时桌上的六人隐隐分成了三派,贺芜和杰西卡一头,高义(强壮纹身男)、李见(三角眼瘦子)还有禾灿一头,那个儒雅男人宋时青还没表态。
“所以都说了这是别人昨夜放我房门口的,我——”
“那么证据呢,贺先生?”一直没说话的宋时青开口了。镜片后的狭长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贺芜。“你要证明那部手机是别人放在你房门口的,总得有证据吧?否则确实你的嫌疑最大,待会我也会投你。”
证据?贺芜汗都快流出来了,这都什么破事?那鬼怪在房间留下的污渍在今早离奇消失了,他哪来的证——
等等!
他还真有证据。
贺芜一拍脑子乐了,觉得吃不饱饭真误事。有一种百分百洗脱嫌疑的方法在他面前,他脑抽了这才反应过来。
“物证倒是没有,人证倒是有现成的。”他看向禾灿。
“禾灿小姐,容许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的爱人昨晚遇害前,房间墙壁上是否出现五角星型污渍?”
“是又怎么样,你问这个干——”她话说一半反应过来顿住了,瞪大了眼睛。
“你们昨天是否闻到恶臭?”
“…是的。”
“最后你的男友是被鬼怪拖入墙里了,是吗?”
“……嗯,是的。”
“这不就得了吗?那我就不是凶手啊!”贺芜挑眉环视众人。
“就这,你凭啥说你不是凶手??”高义没反应过来。
杰西卡耐心解释,“因为这位贺先生说的出那鬼怪的攻击细节,与幸存者禾灿小姐的认知一致。所以贺先生他真的在昨晚遭遇了鬼怪——所以他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那凶手会是…?”禾灿开始迟疑起来,她想为男友报仇。但她现在不知道该找谁报仇了。
“禾小姐,能问下你昨天是第几个进房间的吗?”贺芜思忖了一下开口。
“第三个。我的房间是301。”
宋时青开口:“我是第四个,311”
李见:“…第五个,327。”
高义:“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万一你们要害我呢。”
“高先生,你确定昨天有人尾随你们吗?”
“我…我哪能确定,酒店人来人往的,兴许我看错了呢?”
“那么李见,宋时青,和高义的嫌疑相对大。”杰西卡眼神扫过对面的三人。
“哈,你就这么把你自己摘出去了?”李见面色阴沉地睨着杰西卡。
贺芜:“你不用说话这么刺。她也只是说你们房间号靠后,嫌疑相对大。有什么问题?”
他想起什么,“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禾小姐,”
“你们搜查房间,是谁提议搜查房间的,你们搜查了哪些人的房间?”
“是高义提议的…他说他会开锁,也知道你们的房间号,提议我们挨户搜查房间…第一户就搜查的你的。但是高义似乎开锁技术不太好,一个下午就开了你房门的锁,我们就找到了旧手机…”
#蚌埠住了,这开锁师傅技术不行啊
“哟~高先生。”贺芜凉凉开口,“你这第一户就搜我的房,挺赶巧的。”
“禾小姐,我觉得你如果想为你男友报仇,指认高义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杰西卡来了兴趣。
“很简单,我早上没有告知你们我昨晚也被设计一事,所以知道我也有旧手机的人除了我就只剩凶手。”
“那么高先生提议搜寻房间,再加上第一户就搜我的房间这件事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如果他随机搜寻,他能够第一间房就找到所谓的凶器的概率,只有四分之一。可他偏偏在四间房里第一间就挑了204,找到了凶器,锁定了我这个“罪人”。”
“更何况,高先生住的房号可是排在327之后,与204相隔最远。他却舍近求远第一个就来搜我房间…这位高先生似乎对我有执念呢。”
禾灿慢慢攥紧拳头。高义的面色青了又白,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
贺芜勾起唇角,黑沉的眼底却冷冷的。“虽然证据不足以定罪,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投票了。”
“侍者,麻烦过来一下,我们要开始——”
“李见你他妈的!!”高义突然拍桌而起!桌子都被他拍震得微微颤动。
“你他妈出的蠢主意让我带这娘们去搜姓贺的房间!!一起做的事凭什么我来顶罪??你他妈也别想独善其身!”
“禾灿!你他妈别投我,别投我!!杀你男朋友的是李见!昨晚的旧手机我俩一人放了一部,我只在姓贺的房门口放了一部手机,李见才是放手机到你房门口的人,他才是杀人犯!!”
禾灿胸膛起伏着,双眼浮起血丝,她带着恨与怒眼光扫过高义和李见。
“你们…为什么要杀阿耀……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是一个多人任务,人越少奖励越多吧。”宋时青推了下眼镜。
水落石出。
穿着礼服的侍者适时上前,“请问各位贵客要开始指认了吗?”
“能指认几个人呢?”
“啊,我们酒店奉行公平守则,一命还一命,哪怕凶手有多名,你们也只能指认一个人呢。”
贺芜:“那你投吧禾小姐,李见和高义随便投一个出去。我跟杰西卡女士会跟着你选的。”
禾灿犹豫了一下,闭眼忍下翻涌的悲伤和怒火,抬手指向李见。
高义紧张得呼吸都在打哆嗦,见状脸色一喜,也急忙指向李见。
“**的,谁他妈敢投我试试!”哐的一下,桌子被李见猛的一脚踢翻,贺芜以为他要逃刚要起身擒他,却见混乱中这人一把攥住他自己的登山包打开,紧接着从包里架出一把军用小型□□对着众人。
弩箭尖端银茫一点,冰冷地威慑着房间里的其他人。
贺芜wow了一声,慢慢后退了一步。
“你冷静,”宋时青皱眉,“维南弩一次只能射一只弩箭。我们有五人,你开弩杀了人就会立马被剩下的几人伏诛,对你自己也没好处。”
“哈~是这个道理,可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贱人也不会打头阵啊。现在给我投高义!谁他妈敢第一个指我我就射谁,来啊!!”
禾灿眼眶红了,颤抖着,似乎就还想指李见,被一边的贺芜一把把手拽了下来。
“你疯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小姑娘。”贺芜站在他旁边,“投高义吧。”
“可…”
“没事的。这任务还有一天呢,”贺芜低头看了禾灿一眼,压低声音说,“想收拾李见还有时间。犯不着赌命。”
禾灿咬咬牙,“好。”于是她转手指向高义。
贺芜杰西卡跟投。宋时青李见跟投。
侍者看了一眼票数。“五比一。看来你们已经指认出了凶手。”
高义脸色白了,呼吸急促起来,他眼眶猩红,拔腿就要跑!
刚才还举止文雅的侍者迸发出非人的爆发力与力量,众人还没看清,只感觉劲风拂过,就见高义被侍者一把攥住摔到地上。
银色的斧子高高举起,高义的脸因为惊恐而扭曲,壮汉被吓得涕泗横流,仓皇地举起双手护到脸前——
银光划过,寒芒一闪,血液飞溅。
高义的头颅滚落到一旁。
众人散去前贺芜叫住禾灿。
“禾小姐,我有一笔交易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