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瓣即将贴在一起,柳酥红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你们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沐白程反应过来,动作迅速的把秦夕瑶推开,噌的一下跳到了一边。我去,我刚刚是怎么了?真的就想着秦夕瑶亲过来?沐白程啊沐白程,你别忘了你就是个残疾的Alpha。
那可是秦夕瑶啊,比天仙还要漂亮的Omega,你想什么呢?
你凭什么肖想人家?凭你弱,凭你穷吗?
沐白程不断地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秦夕瑶则从容的站起身来,往饭厅走去,她闻到了原味鸡的香味了。反正沐白程跑不了,现在亲不到,又不代表着往后没有机会。
“啧啧,夕瑶你真厉害啊。”
柳酥红神秘兮兮的坐到秦夕瑶身边,其实她早就该想到了,秦夕瑶和沐白程怎么看,沐白程都是个受样。
秦夕瑶可不知道柳酥红内心有那么多的戏码,自顾自的开始用餐。原味鸡的个头不小,偏偏秦夕瑶每一口都吃的无比的优雅。
外头的雨势小了不少,可天依旧没有放晴。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柳酥红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黑云,“这个天气,怕是下午还是得呆在家里了。”
想到晚上不能去嗨皮,柳酥红就一阵失落。
秦夕瑶站起身来,“下午出门去摆摊吧,不然你的房租还真的就只能用算卦抵了。”
“哈?可是这天气……”
秦夕瑶淡然开口,“若木[1]含光,日落前就会放晴的。”
偏头看向一旁的沐白程,“走吧,回去收拾一下就出门。”
沐白程叹了口气,她还有些没有从刚刚那一幕里抽离出来,可看到秦夕瑶这满不在意的态度,想想自己也不要想得那么多才好。
“来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空还是黑压压的,坐上地铁以后,外界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堆积在城市上方的乌云在瞬间被驱散。
等她们再次来到东湖公园的时候,已经是完全放晴了。沐白程之前那些旖旎驳杂的念头全部消失了,现在可谓是对秦夕瑶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仅仅是算卦看相,她居然还会相气?
谁都知道天气这东西瞬息万变,就连天气预报都没有办法准确的预测出来,可是秦夕瑶说的话却成了真。沐白程想着一定要好好的跟着秦夕瑶学习,干脆自己坐到花坛上看着秦夕瑶卜卦。
第一位客人是个男Alpha,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男人走上前还没有开口,秦夕瑶直接说道,“孩子不是你的。”
男人剩下的话全部都被噎进了喉咙,他愣神的看着秦夕瑶平淡的眼眸,想要从这个Omega身上看出点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他已经在公园里问了好几个所谓的大师了。可每一个人说的都不一样,甚至更多的说的都是一些吉祥的话。
秦夕瑶白皙的手掌在案上一拍,看上去用的力道并不大,桌上的六枚五帝钱腾空而起,片刻后落在案上。
秦夕瑶蹙眉看着五帝钱的位置,男人有些紧张的问到,“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前些天他发现妻子出轨了,而且自己三岁的孩子越长大和自己的样貌越来越不像。就开始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他害怕这只是误会一场,若是冒然的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会伤害到孩子。
“象曰:包羞,位不当也。[2]”白皙的指尖落到六爻中的坤位,轻轻往外一推,“可并不是没有任何的转机。上九:倾否,先否后喜[3]。”
男人被秦夕瑶的话弄的是丈二的和尚一样,完全都没有听懂。“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秦夕瑶提起一旁的毛笔,给男人写了卦象的注解,“你现在的孩子的确不是你的孩子,你心中忍耐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可你不知道只要颠覆现在,才能去拥抱将来的喜悦。”
收起笔,拈起薄薄的宣纸,秦夕瑶在纸上轻轻一弹,平平无奇的几个字发出一阵银白色的光芒,映到了男人的眼中,男人怔愣的伸手接过纸张。
“大师。您的卦金……”男人有些尴尬的说道,为了问卦,最近他花了不少钱了,这个女孩年岁不大,却看上去比之前找的任何人都有本事,男人觉得秦夕瑶肯定收费不便宜。
秦夕瑶微微侧过头,指向沐白程的方向,“你我缘分未尽,加上我Alpha的绿信,你还会来找我的。”
“好。”男人没想到秦夕瑶居然会分文不取,连忙掏出手机扫描了沐白程的二维码,两人通过了好友。
“我叫吕东升,在南桥古镇做古董生意。大师以后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南桥看看。”吕东升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给秦夕瑶道谢。
等他走后,沐白程有些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不收那个人的钱呢?”
“他以后会给我们送来更多的钱,现在没必要这么快了去因果。”道家讲因果,若是为人看了相解了卦,就得收取一定的报酬,这样才算是了去了这一桩因果。
沐白程没有在说话,刚刚那组卦象她也看得懂,可她看的很清楚,秦夕瑶刚刚动的是乾爻,这是六爻中固定位,是不能动的。
秦夕瑶挑了挑眉,顺着沐白程的视线看到自己面前的乾爻上,“看人相卦不能那般死板,《周易》讲乾爻不可动不可改,可刚刚那人乾坤未定,乾爻为什么不能改?”
沐白程哪里听过这种说法,这和自己学的完全不一样。此时的沐白程哪里知道,这并不是《周易》上的内容,这是秦夕瑶问心道里面的心法,乾坤未定者,乾坤可动,勇者,自可颠倒乾坤地覆天翻。
“哟,我还真的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呢,要不小姐姐你也给我算一卦?”女Omega的声音像带着钩子一样。
宋锦然刚刚从警局出来,想来东湖公园看看她的那些“同行”们最近又骗了多少,谁知道就听到了这样大言不惭的言论。
秦夕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同在一门中,不给同行起卦是规矩。”
狭长的凤眼眯起一抹危险的光,宋锦然很少看到比自己漂亮的Omega,更不要说这个Omega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能判断出自己是她的同行。基本的相面都没有,她是怎么做到的?
“哦?”宋锦然面不改色,语调中夹杂着几分调笑,“小姐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同行呢?”
沐白程狐疑的打量起面前的女人,白色的连衣短裙,一双大白腿笔直修长,媚骨天成,要说这是网红或者是个模特,沐白程还是相信的。可秦夕瑶说的从来就没有错过。
这不一开始,沐白程也没有觉得秦夕瑶是个天师吗?长得那么漂亮,谁知道那么彪悍。沐白程选择闭嘴,乖乖的坐在花坛上继续背《山海经》。
“朱砂黄纸自带几分味道。”秦夕瑶语气淡然,修道多年,她对这些东西的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个女人身上不仅有黄纸的味道,而且还有不错的法器。她身上有紫色的功德气息。
尽管这功德的气息很淡,但也看的出来,这是她祖上的荫公一点点的传下来的。
宋锦然哑然,她承认秦夕瑶有几分本事,“厉害,可乾爻当定,这是祖宗的规矩,你说的我可不认同。”
她刚刚看到了吕东升的面相,那是无福之相,儿子不是自己的,早年积累的钱财会被妻子骗尽,晚年凄凉。
“如此死局,怎么能说是乾坤未定呢?小~姐~姐。”
秦夕瑶终于是抬头看向了宋锦然,宋锦然愣了片刻,无他只因为秦夕瑶似仙般的面容,清冷孤高遗世独立,真是好一个美人。
秦夕瑶偏头看向一边的沐白程,“她比你强多了。”
沐白程突然被秦夕瑶点名,有些哀怨的看着秦夕瑶,好端端的说她干什么?“我知道我笨了,你不用强调了。”
宋锦然挑眉看着乖巧的Alpha,这么乖的Alpha真的好少见。“两位是……”
宋锦然试探的话让秦夕瑶眼底银光一闪,这个女人去过陈尧死亡的现场,她的身上有自己法印的气息。
看着宋锦然勾唇浅笑,落在沐白程身上那直白的视线,秦夕瑶念力一动,神识放大,“我的Alpha。”
秦夕瑶声音很轻,可这声音自神识而来,震得宋锦然三魂不稳,七魄移位。宋锦然连忙后退两步,脸上的笑容收起,有些僵硬的说道,“姐姐真是好大的脾气。”
沐白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宋锦然突然脸色发白,额前渗出冷汗。
“夕瑶。”柳酥红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道袍的人。那几人见到宋锦然,连忙上前搀扶。
“大小姐,您怎么了?”
宋锦然一把推开那几人的手,“我没事。”
柳酥红面露愁容,秦夕瑶眼眸微眯,“你父亲那边的事,你们家最近换了房子。”
上次见到柳酥红的父亲时,就看到了他身后的煞气在不断的吞噬着紫气,紫气东来,柳酥红的父亲放在古代那就是人间帝王的命格。
柳酥红擦了擦眼角,“你就别说了,赶紧跟我走吧。”
沐白程见状连忙收拾东西,“刚刚你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就几个小时……”
“别废话了,把你老婆借给我。”
沐白程……还真没见过这么凶还想借老婆的。沐白程拉着秦夕瑶的手往后退了退,源源不断的法力从两人接触的手掌中传到了秦夕瑶的身上。
果然,只要是沐白程主动地,那法力恢复的情况可谓是事半功倍。
沐白程悄悄咪咪的凑到秦夕瑶耳边,视线落到那几个身穿道袍的人身上,“你看她身后跟着的人,看到他们胸前带着的牌子了吗?”
秦夕瑶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人胸前的牌子,拇指大的铜片,上面烙印着一朵鸿蒙花。“鸿蒙花,挺好看的。”
沐白程……“这是天师府的标志,天师府是……”她顿了顿,凑近秦夕瑶的耳边,“是这里道士的最高机构。”
秦夕瑶没有弄明白沐白程的意思,沐白程哎了一声,“就是说,他们不喜欢有人插手他们的事。”你就别去管柳酥红的事情了,要是进了天师府的黑名单,咱们就别想靠着手艺挣钱了。
秦夕瑶淡然的扫了一眼那几个小道士,“除了他们的大小姐,其他不都是酒囊饭袋吗?”
宋锦然一听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唇角微勾。周边几个师兄脸色齐齐一边,甚至大师兄直接掏出了桃木剑指向秦夕瑶,“你一个无名无姓的野路子,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天师府?”
“我说错了吗?”秦夕瑶闭上眼,眼底的银芒藏在睫毛之下,“你们不就是酒囊饭袋吗?怎么想比试一下?”握住沐白程的手收紧,法力源源不断而来,当老娘怕你们这群饭桶不成?
注释:[1][2][3]均出自于《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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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从天外来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