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法官大人！ 第33章 第 33 章

很快，魏覃生调来一队人马，火速赶往郭常友的家中。

“警官，如果还是我弟弟自杀的事情，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了，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如墨市人民法院的那些法官害我弟弟自杀的。”郭常友一脸的不耐烦。

“是吗，但是我怎么听说郭常恭当天傍晚先是来了你家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你家去往如墨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他都和你说什么了？”魏覃生问道，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拿出搜查证，而是选择不打草惊蛇，先诈一诈这个郭常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个你们不是问过了吗，他就是和我抱怨最近法院出台的那个什么滥诉工作规定，都将我们列入滥诉黑名单了，他当时喝的醉醺醺的，十分生气，我还劝他不要冲动，不要和政府工作人员起矛盾，要好好和他们说。诶，没想到我这个弟弟一时冲动，竟然，竟然…”说道动情处，郭常友似乎想表现出悲伤的样子，可惜他的脸上实在是干打雷不下雨。

这时郭常友的妻子郭柔霞端来一杯热茶，她将茶水递给魏覃生，魏覃生接过后说了声谢谢。郭柔霞是个很年轻的女性，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相对于郭常友的能言善辩，郭柔霞显得非常沉默寡言，碰到警察也有些紧张，但是这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像郭常友这样无所顾忌的反而是少数。

魏覃生俯身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他注意到，这么热的天气郭柔霞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袖。最近秋老虎，人们纷纷脱下才穿上没多久的单衣，换回了短袖。而郭常友的妻子倒是很不嫌热穿着长袖，是因为女性体寒吗。

“柔霞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警官谈些事情。”郭常友温和地说道。

听到郭常友的话，魏覃生注意到郭柔霞好像抖了一下，这对夫妻看着确实有点奇怪。

魏覃生仔细观察着郭常友的表情，他实在不像一个失去弟弟的哥哥的表现，但是考虑到郭常友本身就对这个便宜弟弟没什么感情，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魏覃生注意到郭常友的反常之处，郭常友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有几次看向房间的某一个方向。

魏覃生不动声色的往那个方向挪了挪。坐在沙发上郭常友好像一瞬间身体有些紧绷，但是他立刻放松了身体。如果不是魏覃生一直在观察着他，恐怕都无法发现这个细节。

“你们家很大啊。”魏覃生看似随意的环顾了下这个三层楼的洋房小别墅说道，他发现郭常友或者其妻子可能有洁癖，整个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这在农村是比较少见的。

“农村的房子嘛，都是宅基地，不值几个钱。”郭常友摆摆手。

“对了，这边是做什么的？”魏覃生径直往刚刚郭常友多次看的地方走去。

“哦没什么，只是我家放杂物的房间，没什么稀奇的。那边有点脏，警官免得弄脏制服。”郭常友连忙站起身来，快一步拦住魏覃生。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魏覃生看着这扇门问道。

“警官你说笑了，这可是我的房子，没有搜查证，你是不能随便乱走的。”魏覃生碰了个钉子。

“你还知道搜查证呢。”魏覃生笑着道。

“好歹读过几年书，不至于被人骗。”郭常友的语气有些嘲讽。

“那你看看这个吧。还有请你和我们回警局走一趟吧。”魏覃生此时才掏出搜查证和传唤证出示在郭常友面前。

如墨市公安局审讯室。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也不会说。”郭常友的态度有恃无恐，他看着可视镜的另一面，似乎知道魏覃生隔着一扇玻璃在观察他。

“还找律师，这家伙的反应一定心里有鬼！”小赵看着郭常友笃定地说。

“他家那个杂物间差的怎么样了。”魏覃生问道。

听到这话，小赵面色一苦，“真的是杂物间，里面的东西很多，兄弟们还在查呢。”

“他时不时看向那个杂物间。杂物间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他不想我们发现的，找到关键性证据就可以审一审这个郭常友。”魏覃生吩咐道。

过一会儿，一个民警快步跑过来，“魏队！在郭常友家那个杂物间，不像郭常友说的脏乱，反而收拾的很干净。虽然东西很多，却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有点可疑的，就是现场找到一瓶装着农药的棕色瓶子。和郭常恭在案发现场死亡时留下的装有农药的棕色瓶子一模一样。”

魏覃生听到这话，回想起郭常恭案发现场的那个装有农药的瓶子，当时现场发现有好几个类似的瓶子。其中一瓶是装有农药和家酿土酒的混合物，其他都是家酿土酒。郭常恭的尸检报告也显示死者的胃里有大量的酒精和农药的成分。

四柳镇本身就以酒业闻名。贤合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有几瓶这种棕色玻璃瓶子装有土法酿制的黄酒，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这种瓶装农药因为外观和酒瓶很相似，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非自然死亡案件，农户喝酒时，结果误饮这种农药用后致人死亡还上过社会新闻。

实际上如果不是郭常恭死亡的地点不对，他是死在家里的话，一个酒鬼以这种荒唐的方式结束生命，并不会引起太大的社会关注和警方的注意。

“瓶子上的指纹提取过没有？”魏覃生问道。

“法证处的同事还在提取当中，那个瓶子有点脏，说不定很多人经手过，指纹可能不是太好提取。”

等到提取的指纹结果送到魏覃生手里，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魏覃生看着上面的比对结果，瓶子虽脏，但是上面的指纹不多，发现有郭常友、死者郭常恭的指纹，还有一个指纹，但是这个指纹却不是郭常友妻子的指纹，而是一个陌生人的指纹。郭常恭来过郭常友家，有他的指纹倒也可以解释。那这个陌生指纹到底是谁的呢，魏覃生陷入思考。

“我记得之前检查过郭常恭的家里，是没有发现这种瓶装农药的对吧？”魏覃生问递交报告的民警。

“是的，魏队。当时郭常恭老婆做笔录的时候是说他们家平时有这么一瓶装有农药的瓶子，案发后就在家里失踪了，所以当时认定郭常恭带到现场自杀那瓶就是家里失踪的那瓶。那个瓶子上也有郭常恭的指纹，说法对得上。”办案民警回答道。

“但是当时我们发现的疑点是，如果用农药自杀，直接喝农药就可以，为什么又要往装有农药的瓶子再兑入一些土酒，这样只会延长痛苦的时间，完全没有必要。如果说是农药太苦了，想要兑入酒精冲淡苦味，但是郭常恭连喝农药的痛苦都不怕，怎么会怕一点点味苦，当时想到的一种解释是可能郭常恭不知道喝农药的死亡过程是极为痛苦的。但是这种解释实在是太过牵强了。”

魏覃生想了想，问道：“郭常恭死亡现场那个瓶子上，只有郭常恭一个人的指纹吗？”

办案民警点点头。“是的。”

“郭常友家这么干净，却有一个很脏的农药瓶子。郭常恭家里我记得挺乱的，现场发现的那个农药瓶子却干净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魏覃生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但是就是戳不破那一层窗户纸。

“魏队，你说会不会郭常友家的农药其实是郭常恭家里的，而郭常恭家里的农药其实是郭常友家里的。”小赵听魏覃生这么说，不由想道，但是他又提出了新的疑问：“如果是这样，那么原因是什么，郭常恭不拿自家的农药自杀，要用哥哥家的，说不通啊！”

魏覃生想了想，又问办案民警：“收集过郭常恭妻子的指纹没有？”

“因为当时案发现场瓶子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所以我们没有收集郭常恭妻子的指纹。”

“马上去收集，比对下郭常友杂物间的那个瓶子上陌生的指纹。”魏覃生又转过头吩咐小赵：“再开一个传唤证明，把郭常恭妻子也立刻传唤过来，时间不多了。”

等传唤到了郭常恭的妻子，并且收集她的指纹比对完毕之后，比对结果显示，郭常友杂物间的农药酒瓶上的陌生人指纹就是郭常恭妻子的，而此时距离郭常友被传唤刚过了12小时。

魏覃生看着郭常恭的妻子，严肃地问道：“为什么案发现场郭常恭死亡时身边的农药瓶子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郭常恭的妻子章娃是一个体格健壮，性格泼辣的的农妇，长相中等偏上，只是皮肤有些粗糙。只见她大声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那个农药是他买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没碰过那瓶农药？”魏覃生问道。

“可能动过可能没动过吧。”

“到底碰过没有！”

“诶呀警官你干嘛那么凶啦！不是说那个瓶子上那个什么指纹只有那个死鬼一个人的吗，那我应该是没动过吧。”

魏覃生对这个健忘的章娃有些无语。经过调查村里卖农药的小店，也是说郭常恭来买过农药，倒是和她的说辞是吻合的。

“你最近去过魏长友家里吗？”魏覃生又问道。

“看您说的，农村走亲戚有什么奇怪的，我当然去过。”

“那你有没有动过他家装有农药的瓶子。”

“当然没有，我家有为什么要用他们家的！”章娃信誓旦旦地道。

“那他们家瓶子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这我真不知道啊。”章娃颇为委屈。

魏覃生注意到说道郭常友章娃的反应有些不自然，但是不是那种谋杀丈夫被发现的惊慌，她虽然性格泼辣，但是胆子并不大，她也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魏覃生又带她去辨认了下郭长友家中取证的那个瓶子，章娃是反映有点像她家的，但是大家瓶子都长一样，也不能说百分百就是她家的。

魏覃生先假定郭长友家中的农药瓶子就是郭常恭家里的，那么如果不是章娃和郭常恭带过去郭常友家的，那就只可能是郭常友拿走的，魏覃生又想到了穿着长袖古里古怪的郭柔霞，他突然有一个想法，但是他随即在心里对比了下柔弱清秀的郭柔霞和健壮泼辣的章娃，这有可能吗，最终他决定还是炸一炸这个章娃。

“郭常恭去法院那天晚上，郭常友是不是来你家了！是不是你们两个通奸一起杀了郭常恭！”魏覃生喝问道。

“诶呀我冤枉啊，我真没有杀人！警官大人，我不可能杀我老公的！”

果然，魏覃生眼前一亮：“没有杀人，所以你确实和郭常友通奸了！事发当晚他是不是去你家了！”

“那天晚上半夜，他确实摸到我家里，然后我们开始做那事儿。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警官大人！”

“那是不是他拿走你们家的农药。”

“他摸黑走的，而且，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猛，我当时有点困了，也没下楼送他，我真没看到啊！”

魏覃生和小赵对视一眼，只有笔录和间接证据，这样的证据不足以证明郭常友谋杀了郭常恭。事实证明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在他们之后的询问里郭常友果然一口咬定没有换走郭常恭家的农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