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里的事,上午李阑青都没心情工作,在工位上也是一直走神。
心乱得很,为什么一个家庭想要平和安稳地走下去就这么难呢。
从现在的家庭中,她好像窥见了以后的家庭。
明明一家四口过得也还算好,为什么总有一个坏人要进来打破平衡,家庭之外的家庭总会来破坏家庭,这个世界上有完全独立的家庭吗?
结婚组成家庭真的可怕。
袁慧今天挺空闲的,看到她一天都萎靡不振的状态,想着和她俩聊天,摸摸她的脑袋说:“你怎么了,精神看起来好不好。”
李阑青趴在桌子上:“有点事?”
袁慧在她旁边入座:“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这很**,李阑青一向不会和别人讨论家事,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可怜,于是委婉地问:“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完全独立的家庭吗?”
“好深奥哦。”袁慧着实挺意外她一个单身女孩会关心这类问题,她也没有敷衍,而是思考过后认真作答,“难,你看,我和我老公是一个小家,我们没有孩子,可我和他又分别有一个家庭,所以一个家庭最少关联三个家庭,对我们两个来说上面的两个家庭,我们不可能不去联系和互动,所以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大家庭。”
在家庭之中绕来绕去,李阑青仿佛置身于迷宫:“所以人无论怎么样还是处在家庭之中,不可能脱离家庭的。”
“是啊,除非你所有亲人都死了,你才是独立的一个人,但是大部分独立人最后又会加入一个新的家庭,这其实也不是一定可怕的事。”袁慧说,“大家庭只要每个人好,那就好,如果有人使坏的话那完了。”
说的是,李阑青怎么可能会厌恶生养她的家庭,只是厌恶破坏她家庭的人,生在家庭、生在一个相对来说健全的家庭确实是幸福的。
可要是加入一个新的陌生的家庭,这就是一个大挑战。
袁慧:“其实,也是有男女结婚,完全不会去理会对方的家庭,各回各家也挺好的,可在当下所处的环境中,这样是很少数,在我身边我没看到一个例子,基本上都是互相全部融合。”
“确实。”果然一个人容易钻牛角尖,和人聊过李阑青感觉好多了,“融入一个新家庭好难。”
“可不是嘛?”袁慧是有经验者,“我每次去我婆婆家,我就全身难受,人怎么可能叫一个半生不熟的人为妈妈,那么养我二十多年的妈妈该多委屈,我是真的每次都叫不出口。”
这让李阑青想到谢康霖的妈妈,好窒息,如果她以后结婚遇到差不多的人,她立马举牌子pass。
光是这一条就让她对结婚这件事恐惧。
“啊,我真的是要疯了。”宋云要被折磨疯了,果然不到签完合同最后一刻,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单成不成,“我昨天给她们打电话,问她们是否能在约定的时间到来,她们说不能在正常时间到访。”
李阑青带着惯性思维:“又有人撬你的单。”
“不是。”宋云挠挠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他们内部的事吧,女生这边是没问题的,主要是她们的男朋友,好像闹了点摩擦,不打算把房子买到一起了。”
袁慧撇嘴:“切,男的这么小心眼啊。”
宋云:“是啊,你们发现没,一般女孩都很爽快,尤其是一个女孩来看房,成交率百分百;男的,左问右问,跟他掰开了讲,他总有反驳你的机会,能找到无数个缺点,要催着他过来,要跟他说无数遍好话,口都讲干了,最后他去其他楼盘买其他房子,诶,就是不买就是逗你玩,讨厌死了。”
“啊啊啊,气死了。”薛喆气冲冲走进来,“他怎么可以这样。”
袁慧坐等吃瓜:“又怎么了,居然还有人能气到你。”
“就是遇到个比我还要mean的人。”薛喆撩撩头发,“我把他当上帝伺候,好声好气给他介绍,他却说我什么都不懂,而且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不理我,对我翻白眼,还打断我,真是的,看不起谁呢。”
恶人自有恶人磨,李阑青不禁说:“你平时在挺厉害的,看来也是窝里横啊。”
“那不一样,姐姐。”薛喆手搭在她的椅子上,“我是看在他是客户的份上,为了维护我们售楼部的形象才不和他斤斤计较,要是在外面碰上这样的人看我不把他怼到起飞。”
“又不缺这一单。”宋云说,“让自己吃亏不是你的性格,你应该是宁愿少他一单也要怼回去的性格,你怎么了。”
“我对工作负责不行啊。”薛喆说,“最近房子那么难卖,有一单是一单,可恨的是我陪他转了那么久,他居然,说要换一个置业顾问,啊,我看他就是诚心来折磨我的。”
宋云:“哦,既然他,你有没有骂他。”
“你吃炸弹了,今天怎么总是堵我的话。”
“我心情不好哇。”
“心情不好就逮着我发泄,我是垃圾桶吗?”
“停。“李阑青头本来就痛,两只麻雀一直在吵,她受不了,”吵得我头疼,要吵出去吵。”
两人闭嘴。
“啊,我要累死了。”孔士媛冲进来,眼底乌青,像是魂魄都被吸走了,“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薛喆看见她吓一跳:“你怎么了。”
“还说。”孔士媛目光呆滞,张着嘴,“还不是那对老夫妻,被他们俩缠上了,带她们去看了好多楼盘,都是一样的套路,搞得我天天做噩梦。”
李阑青表情相当疑惑:“上次还没被他们坑够,你还没放弃。”
“我是想啊,可想着就算了,万一成功了呢。”孔士媛以前是挺佛的,可人也总是有死脑筋的时候。
袁慧:“你不怕鬼神啊,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你看你,真的是精气都被吸干了。”
“怕,但想到钱就不怕了。”在钱面前什么都是小事,孔士媛体验多了,也是有了抗体,“而且他们还专盯那些买了房的,一个劲地说他们的房哪里不好,要别人低价卖给他们。”
李阑青:“趁早放弃吧,这样他们是买不到房的,估计也不是很想买,你累死累活没用,与其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你都接了好几单了,得不偿失。”
孔士媛:“我也是这样想,但就是抱有一线希望,唉~”
袁慧伸手:“手机拿来,直接把联系方式删了不就行了,我来帮你删。”
“诶。”宋云突然尖叫起来,眼神亮晶晶,“转机来了,刚刚那两女生给我发消息了,说男生不想买算了,她们反正是要做邻居的,她们要买到一起,我说什么,女生就是干脆,啊啊啊啊。”
宋云太开心了,拉着旁边的薛喆就开始跳舞。
“啊,羡慕。”孔士媛有些眼红,双手合十许愿说,“求求了,我也想同时开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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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今天还好吧,妈。”
自上次回家遇到那样堵心的事,李阑青习惯每天都打一个电话回去。
“还好,果然人就是要发疯,上次我摆事实出来,她一点都不占理不就老实了不少,你爸那个死脑筋,不用脑子想事,哪家的老人会这样祸害儿女的,都不是希望儿女和睦,她倒好天天搞事,她就是单纯的坏。”
“你说,要是婆婆天天住在这里搞事情,他早就要把婆婆给轰出去咯,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一切感情会超过血缘。”
“我妈才不像他妈那样,硬要住到别人家里,他要尽孝,我可没有赡养她的义务,想想我年轻时是她怎么对我的,我没直接用扫把把她赶出去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那时候那么难,婆婆都不让我们帮忙,我妹妹月华被那个渣男逼到自杀,他把镜一那么小的小孩扔在家里自己逃走了,要不是那天我下班顺道去看看,镜一她就饿死了,我当时怀着萧蓝说多养一个女儿而已,婆婆她怎么都不肯,说没有这个道理,坚持把镜一接回家自己养。”
讲起这件事,吕阳华心就被针扎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想不通,人和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而且镜一上初中,我说让她住我们家里,外婆也是不肯,宁愿在外租房子都不想打扰我们。”
“他妈倒好,让她住得舒舒服服都那么多破事。”
“不说了,说多了难过。”
人情绪一旦差起来,就出口成章,才思泉涌。
吕阳华平复了好几次心情。
李阑青纠结过后开口:“妈,你有想过和他离婚吗?”
吕阳华缓和下来:“有想过,但是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分开,你爸他身上很多毛病,平时还是挺好的,挺正常的,就是遇上他那些亲戚姐妹就不正常了,我看他就是骗自己,小时候缺爱,长大了一直渴望爱,却不知道找错了对象,我看他什么时候才能看明白,谁是对他最好的人,谁是最爱他的人,离开我,他都要可怜死了,我可怜他。”
这样说,就是不想离婚,李阑青真心觉得没有他母亲过得依然好,甚至更好,至于他,也许受过苦头之后才会幡然醒悟,也许永远都不会。
他们俩的事,她参与不了太多。
“你自己开心最重要,反正我一直支持你。”
“我自己有分寸。”
挂了电话,李阑青长舒一口气,今天她得去高铁站接大学舍友连双。
先回家,换了套衣服,准备出发去地铁站。
一打开门,正好外面的人要敲门。
一看是他,李阑青习惯性去看他的手:“外婆又让你给我送什么东西来了,她今天好像都没跟我说。”
“是樱桃。”韩休注意到她换了一套衣服,“你要出门吗?”
“嗯。”李阑青接过他的袋子直接往玄关处的柜上一放,紧接着手机响了,她接起了电话,听到里面说,“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到了。”
韩休听到电话里是女声。
李阑青也没空招呼他进去喝水,上次他进来实在是太尴尬了,又不熟,也不知道聊什么,还好他做做样子也找个理由离开了。
“那我。”李阑青指了指走廊那边。
韩休退后一步让她走在前面,之后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还有点不好意思,李阑青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说:“每次都让你送,挺麻烦的。”
“顺道,不麻烦。”
坐地铁,还是打车,李阑青还挺纠结。
很快到了一楼,李阑青和他一起出电梯,一同走向小区门口,想着还是打车吧,省事。
现在这个时间,很多小孩在楼下草地玩,玩起来一时没有注意,有小朋友往这边撞了过来。
李阑青专心看手机,并没有发现。
韩休上前一步谨防她被撞到,把小朋友扶稳:“小心点,小朋友。”
小女孩说:“谢谢叔叔。”
李阑青仅看了一眼,视线又重新挪回手机上,车辆还在搜索中。
“你去高铁站。”
她听到旁边问问自己:“嗯。”
不熟也实在没话聊就这么一路沉默到小区门口,李阑青和他分开,也是奇了怪了,这么久一辆车都没打到。
还是老老实实去坐地铁吧。
恰巧这时,有一辆黑车停在跟前,她抬头看,并听到驾驶位上的人对她说。
“我送你吧。”
李阑青本想拒绝的,但她懒,加上那么久没打到车她有些不爽,所以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
见了三次面,李阑青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于是问道:“你是?”
果然不记得他叫什么,韩休并不意外,报上名字:“韩休。”
“韩休。”李阑青默念着他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突然久远的记忆被唤醒,带着疑问地语气说道,“等等,你说你叫韩休。”
记起来了,韩休心情不错。
李阑青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侧脸,想通过他现在的模样回忆起他小时候的长相,可惜如何都想不起来。
“怎么了。”韩休尽量控制着要上扬的嘴角,这么久了,勇敢探出一步居然就有好收获。
“我只是在确认。”李阑青丝毫没有觉得她现在的眼神有什么问题,“你转过来一下。”
韩休乖乖转过来,心中带着期盼,任由她肆无忌惮打量着自己,对他来说能完全享受她的目光,他荣幸之至。
从眉弓到鼻尖,从眉毛到嘴唇,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好特别的眼神,像破败庄园里一潭化不开的死水,静谧又萧肃,原来是一个熟悉的故人。
盯着看了很久,李阑青依旧没有任何收敛,仿佛一直看着就能想起他小时候的长相,好似想起了一点,一张模糊中带着倔强的脸。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默默地关注她,韩休贪婪地吸收她的全部关注,他感觉血液都在沸腾。
李阑青终于挪开眼神:“难怪我没有认出你,你跟小时候长得一点都不像。”
若是再盯得久一点,韩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露陷:“很多人都这么说。”
上小学前,李阑青在乡下待的时间比较多,那时挺多玩伴,但韩休不在这个行列中,因为他很孤僻,基本都待在家里。
她记得他的人缘也挺差的,小朋友也不爱和他玩,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因此还会欺负他。
但她不会,有时候婆婆会让她送一点东西到他家,李阑青就会主动和他说几句话或是玩一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城里上小学,此后过年放假才会回乡下。
她记得最清的一次是初一升初二的暑假,他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后,她跟着外婆去参加葬礼。
那时,村里的大人都说他天煞孤星,客死爸妈又克死奶奶。
奶奶去世后,整个家就剩下他一个人,那时他高一。
外婆和他奶奶的关系好,整个丧期外婆都忙前忙后,晚上也没有留他一个独自在家,而是邀请他来家里住。
因为婆婆的嘱咐,李阑青就很关注他、惦记他,并且一直跟着他。
等到丧期结束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再一次见面就是高考前一天,他来送冰糖葫芦。
也难怪,外婆会麻烦他送东西,原来如此。
记忆之中他就很沉默,一如既往。
十几分钟,很快就到了高铁站,李阑青解着安全带说:“谢谢你送我来。”
“你们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我在停车场等你。”韩休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要回去。”
“好。”坐都坐了,加上老乡这一层关系,李阑青也没客气,摇着手机说,“那我们加一个微信,不然我找不到你。”
韩休期盼已久,原来想了很久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能得到。
紧绷的身体也因此松了不少。
在出站口,没等几分钟,在茫茫人群中,李阑青一眼锁定她的好舍友,并在她出站后第一时间迎上去,亲切地和她来了个大拥抱。
“啊,好久不见,想你。”
“我也想你,宝贝。”
互诉衷肠了一番,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停车场。
李阑青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消息找车。
连双此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她惦念了好久的美食:“等会儿,我们就直奔那家羊蝎子店,自从去年来找你吃过一次,我隔一段时间就馋一次,这次好不容易来了,我要吃得尽兴。”
“放心,给你安排好了,不吃到肚子撑别提回家的事。”
停车场那么多黑车,而且她对他的车不熟,要找到得细心,李阑青带着她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韩休的车,准确来说是他的人。
不知为何,去接她这一个举动,韩休莫名感到幸福:“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
李阑青:“怕我们找不到。”
“有点,挺难找的。”韩休伸手去接她手上的行李,“把行李给我吧。”
男人走在前。
什么情况,连双好奇问:“他是谁,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来接我。”
“嗯?”李阑青说,“算的是上一个朋友吧,我外婆让他给我送东西,然后正好遇上你打电话给我,他就送我过来,就一起回去咯。”
“哦。”连双拍拍胸口,“吓死了,我以为他是你男朋友,我说你也没和我说呀。”
“不是。”
“他蛮帅的,身材比例也很好。”真不怪连双多想,“他走过来和你站一起蛮配的,不然我也不会认错。”
李阑青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心上。
放好了行李,韩休问:“你们要去哪?”
李阑青看了眼座位,坐后座不礼貌,选择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发位置给你。”
一路无言到目的地。
下车后,韩休帮着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那就谢谢你。”李阑青从包里拿出一颗糖给他,“这个给你,下次请你吃饭。”
韩休把糖握在手心,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好。”
聊聊天,李阑青开始专注于点菜:“羊蝎子火锅是必点的,配菜你想好要加什么嘛?”
连双:“羊肉片肯定要的,再来素菜吧,蛋白质够了,怎么也得来点膳食纤维,金针菇、娃娃菜、萝卜,吸汁的宽粉不能错过。”
“那好。”依据她的饭量,加上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李阑青肯定是想好好招待她,“那我们再来烤羊排、羊肉包子,这些够不够。”
“够,太够了。”连双说,“就是我们两个吃不完。”
“吃不完打包回去当夜宵。” “太好吃了。”连双连连赞叹,“为了这口羊汤,我都想搬到这生活。”
“好哇,欢迎你来。”李阑青接话道。
“想想就好了。”连双也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我家不在这里,一个人打拼还是挺难的,平时多来旅游还是可以的,为了这口羊汤。”
李阑青赞同:“确实,你以后多来嘛,我随时都欢迎。”
连双:“那你别嫌我烦哦。”
李阑青:“怎么会,我平时都挺无聊的,每天都是起床、上班、吃饭、睡觉,再加一个玩手机,无聊得不能再无聊。”
“谁不是。”连双和她击掌,“不过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自娱自乐,可怕的是我妈开始让我相亲。”
“相亲。”李阑青听到这个词,就生理性排斥,“你就开始相亲了。”
连双做了个沮丧的表情:“早就开始了,从前年开始吧,那时候拗不过,想过一次,今年恨不得让我天天相,最好今年就结,你呢,你家里没催。”
“没有。”李阑青吃了口羊肉包子,鲜嫩多汁,“我本来不是一直和他吗,现在也没分手多久。”
糟糕,连双赶忙开始转移话题:“你不知道我遇到的都是什么奇葩,我告诉你基本上相亲男的身高都会谎报,说180其实最多175,要是175就是170左右,若是报了170那就一米六左右,这里面水可深。”
“我大概也知道,网上很多相亲帖子,好多都让人捧腹大笑。”
“是吧,我以前觉得网上很多都是编的,轮到自己相亲的时候我发现更颠,全都是一些颠公。”
刚开始缓,连双又开始打嗝了,她自嘲说:“我像是没吃过好吃的。”
“想逛逛还是直接回去。”
连双往后一仰:“吃饱了就想躺是怎么回事?”
念在她今天坐车也累,李阑青就不安排其他活动,她也不是把一切空余时间都利用起来的性格:“我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公园,要不要走走消消食。”
“好哇,吃得太撑了,也难受,走吧。”
说走就走。
不论是星期几,公园人一直都很多。
连双的关注点明显不太一样:“怎么全是情侣,我太眼红了,我跟你说,前段时间,我好像遇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crush。”
李阑青一听用着八卦的眼神看着她:“哦,crush,发展得怎么样了。”
连双脸红着:“你还不知道,我怂,我就是一怂包,思想是珠穆朗玛峰,行动就是小土坡。”
走着,李阑青突然就撞了撞她:“怎么认识的。”
连双也撞了撞她:“就是有一天我下班吗,快递实在是太大太重了,然后他就像王子一样出现,帮我拿快递,还一直说快递太重了我肯定拿不了不要勉强自己,声音好温柔,我一下就陷进去了,然后时不时就在小区里碰见他,他每次看见我都会跟我打招呼,还会跟我说有重的快递可以帮我拿,OMG,他知不知道这样很撩人。”
李阑青听着姨妈笑就露出来:“还等什么,直接上啊,直接霸道总裁强势爱。”
“我不敢。”连双怂包上线,“还说我,你呢,别告诉我没有人追你,在学校的时候追求者没断过。”
李阑青:“有,我们这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富二代。”
连双:“帅吗?”
李阑青:“帅。”
连双:“上啊,还等什么。”
李阑青:“差距太大,我觉得我和他不是很合适,而且他以前是今天分手明天就有下一任的类型。”
“那算了,不行,out。”连双瞬间去魅,“除了这个,还有吗?”
李阑青:“有一个意大利帅哥,眼睛是墨绿色,欧式大双。”
连双:“这也没成。”
李阑青:“有约过会,刚开始对他挺有好感的,后面就平了,他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拒绝了。”
连双:“啊,可惜,谈一谈没有感觉了再分手也可以啊。”
“是啊。”李阑青也烦着呢,“但是不知道是我性冷淡还是什么,就拒绝了,可能,我也说不上来。”
连双想可能还是因为上一段感情影响了她。
散着步,李阑青突然停了下来。
“唱得还挺好的。”连双眼神投向前方一个乐队的演出,看着中间那个白金发色的主唱有点眼熟,再看看她,“诶,那个不会是你妹妹吧。”
李阑青脸上带着笑:“是啊。”
连双眼睛都被吓掉,她记得去年见到她妹妹,她第一感觉就是酷girl,长相很英气,身高也高,但毕竟年龄小还稚嫩,今天一看,气场全开。
这两姐妹,气质还真是两个极端。
“姐。”她一出现,李萧蓝就注意到了,等唱完这一首歌,和乐队成员商量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冲了出去,“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散步,刚好碰见。”
李萧蓝对着她旁边的人点头:“你好,姐姐。”
“你好。”扑面而来的朝气,还真是年轻,连双感叹真有活力。
李阑青转向一旁摆弄三脚架的人:“你也在。”
语气很疏离,没有以前那么亲密,姜同晖有些失落。
李萧蓝:“他当然在,我让他来做苦力,帮我们管理直播的事。”
“直播多久了,什么时候结束。”李阑青问她,“我请你们吃东西。”
“不用。”李萧蓝说,“等会儿结束了,我们自己去吃,你不用管。”
李阑青:“那行,我也不打扰你们,继续吧。”
李萧蓝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李阑青:“你要听一会儿还是想再走走。”
连双正欲答,后面有声音响起。
姜同晖鼓起了好大勇气上前:“我们能不能单独聊一会儿。”
一看情况,连双心里有了大概,大方挥手:“你去吧,我在这听会儿歌。”
韩休:还好记得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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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r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