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祁颂不得不给他老爸竖起大拇指,又问:“那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你忙,在家等着也是一样的。”老祁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坐。”
祁颂一看这架势就觉得不对:“什么事?”
老祁:“你最近是不是在和你金伯的闺女合作?”
“是。怎么了?”
老祁叹了口气,也就直接跟他摊牌了:“这回好了,采采这丫头把你看上了。”
“……”这事祁颂还真没看出来。
老祁看了他一眼,又说:“你金伯今天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祁颂当然知道。他正在想要怎么说时,金采采的电话就来了。
这女生性格直率真诚,心里压根藏不住事,担心自己父亲没交代清楚,斟酌之下还是给祁颂打来了电话。
金采采说:“祁颂,我担心你误会,还是想亲自跟你说。不知道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毕竟两天后就是正式演出了。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我想知道一个答案,这样以后我也好洒脱一点,可以吗?”
“并且你放心,不论怎样都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对不起。”
“没…没事,”算意料之中,金采采苦笑了下,“我能知道原因吗?”
几秒后,祁颂才回答道:“因为我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
“这样啊……那我心里也多少平衡了一点。”金采采玩笑完,又正经着说,“那忘记今天的事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
后来老祁走后,祁颂在睡前又小激动了下。原因很好猜,和席渡肯定脱不了干系。
[席渡:早点休息,晚安。]
[小颂同学:晚安,明天见!]
[席渡:明天见。]
第二天的任务其实并不重,要求下午去现场彩排,上午自然而然空出来,祁颂便毅然决然选择睡到自然醒。
这次演出的节目不算少,彩排现场人比较多。祁颂掐点到,来的时候距离他上场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
许是祁颂这几年有不少拒绝人的经验,又或是其他原因,总之在和金采采碰面时,两人都没感觉出来有多大的尴尬,相反配合得还不错。
这舞挺费体力,没多久祁颂就已经出了不少汗。等他下台时,惊喜地收到席渡的消息。
[席渡:我在301,黄荒给我找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
[小颂同学:我这边结束了,等等我,马上来。]
[席渡:不急,慢一点都行。]
休息室在整个片区后方,那一条走廊全是休息室,加上现在大家都忙,所以祁颂一路过来基本无阻,301又在最远处,压根都没碰见几个人。
不过在他快要走到拐角时,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交谈声。
如果不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压根都不会停下脚来。
谈话的两人就站在301门口,约莫是觉得这里偏僻,走廊无人,说起话来便肆无忌惮。
“听说祁颂是被他干爹包养的啊。你可别再喜欢他了,听起来挺不干净的。”
“你上哪去听来的?而且他干爹又是谁?”
“我听人事部经理说的,我还听到说今天要爆出来一个小瓜,你等着吃就行。”这声音停顿了下,“你想想他姓什么,就可以大胆猜测他干爹是谁了。怎么样?祁鸿你知不知道?”
“……祁鸿……是我想的那个祁鸿吗?那个慈善家?”
“对,声颂集团幕后boss,现在你知道他关系有多硬了吧。那个祁鸿我本来也没看出来,原来是这种人。”
“这个还好,有钱人不都那样?倒是祁颂我是真没看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事多了——”
话音到这儿戛然而止。因为这俩工作人员一转头便看见了几米远外站在拐角处的当事人。
与此同时,301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祁颂原本是有些恼怒的,却在看见席渡时,一抹酸意直达鼻尖眼底,心中忽然委屈了起来。
那两位工作人员此刻的脸早已苍白无比,倒不是被祁颂吓得,而是刚才回头见到席渡,后者阴沉得可怕。
祁颂不想失态,在走近记下两人的工牌后,扯出微笑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让让?”
就在两人侧身让他时,席渡拿出手机直接将他们的工牌照下来发给负责人,几乎没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又接着发了条语音过去。
“处理一下,以及他们的人事部经理。”
待到两人悔过,嘴里一直嚷着抱歉的话时已然晚了。
席渡没再给他们任何眼色,带着祁颂离开了。
上车后,祁颂有些不放心地问:“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不重要。”席渡看了他一眼,“我既然敢正大光明来接你,就没考虑过影响这事。”
这话又有安慰又有撩拨心弦作用。祁颂抿抿唇,真心地说:“谢谢你啊渡哥……”
虽然自己白记了两人的名字,但在刚才看见席渡的做法时,安全感的的确确犹然而生。
席渡没急着开车,而是偏头看他:“心情不好?”
祁颂摇摇头,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你……”
“我怎么可能信。”席渡知道他想问什么,失笑着说完,把早已放在手心的糖剥开递给他,“吃这个甜一下。”
“好。”在吃着那颗软糖时,祁颂觉得自己四周都溢满了彩色泡泡。
咽下去后,他看着席渡,颇为认真地说:“可我确实是有一些事情瞒着你……对不起。”
“嗯?”
“其实祁鸿是我爸。”
短暂的几秒安静后,祁颂听着席渡的声音还很平静:“嗯,猜到了。”
“……啊?”祁颂有点惊讶,“怎么猜到的?”
“挺好猜的,比如……”席渡看着他,眼眸染上了笑意,语气也变得有些宠溺,“上次你哭鼻子。”
祁颂微微怔愣了下,脸有些烫:“哎哎哎这个就别提了。”
席渡笑了下:“有次看见任森来接你。还有黄老对你的反应很奇怪。况且那些人是真没脑子,哪怕是想想你家公司名字也不会这样。”
“对啊。有些人是愚蠢又无知。”祁颂笑着赞同完,忽然想起来什么,脸上笑意渐渐褪去,声音也变得有些低了。
“祁氏更名声颂是在我妈妈去世后。那个时候她生下我就大出血,没能抢救成功……我爸为了纪念她,就更名为声颂了。她的名字很好听,叫千声。”
“嗯,记住了。”席渡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后发动车子,“走吧,我带你去看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