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亲爱的未婚妻突然干呕,汪肖怕是焦急万分,他赶忙问道:“婷婷,婷婷,你没事吧?”
姚雯婷接住我递过去的纸巾,捂着嘴不好意思道:“抱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胃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的话,要不老肖…你陪她先回去吧。”大叔随即提议道。
“大寒,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先回去了。”
“没事,老肖你们快回去吧。”
“是啊,也许回去躺一会儿就好了。”我关切道。
“行,那你们吃,我陪婷婷回去了。”
目送着汪肖和姚雯婷离开,我和大叔之间只剩下尴尬。一来是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二来是上次的在车里的暧昧气氛,令我们彼此怎么都没法直视对方的眼睛。
不过我想在戏剧舞台上见惯了大场面的寒名亦,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情难自禁而感到不知所措吧。反倒是我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才觉得进退两难。
于是,我只得尴尬的盯着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俄罗斯美女,每一次旋转都像是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那个…小麦…”大叔磕磕巴巴道。
“嗯?寒老师,有什么事吗?”我说着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只见大叔的脸上火辣辣的,眼中闪烁着尴尬的光芒,手指也不自然地搅在一起。他的眼神不时闪躲着,像是很怕和我对视一般。
我心中一惊,心想他不会是要和我说起那晚在车里发生的事吧。于是,赶忙将话题引向别处。
“别说,这家餐厅是你们谁找的啊,真是挺不错的。哈哈哈!”接着我用一个极度尴尬的微笑,试图掩盖自己的不安。
大叔尴尬地笑了笑,眼角微微下垂。他低头抿了抿嘴唇,像是依旧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大叔举起了盛满伏特加的酒杯。
“新年快乐!”
我想或许一句简单的新年问候可以让他暂缓接下来的行动。当然此时此刻,我也实在想不到能和他聊下去的话题。近一段时间,除了饱受催婚的折磨以外,就是即将开工带来的无形压力,不知道新的一年在经济形势下行的情况下,公司会不会又掀起仪一波裁员风暴。
当然,无论是哪个话题,我都不曾跟大叔聊过。因为我们之间聊的更多的是关于人生的感受,或者大部分情况下我只是个安静的倾听者,倾听着大叔不一样人生下的精彩与艰辛。
不过,为了能让我们彼此都自在一些,我还是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可以展开来聊聊的话题,那就是汪肖和姚雯婷的婚事。
“寒老师,汪老师和我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过了一个农历新年,我好像错过了很多。”
大叔听我这么一问,怕是也松了口气。紧绷的双颊马上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自然。只见他哈哈大笑道:“你也听说了是吧,我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扯。”
“岂止是扯啊。”
“我想老肖也是走投无路吧…”大叔说着将杯中的伏特加一口饮尽。
“不过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好欺骗父母吧…”
大叔没有接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接着问道:“不过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啊?莫非是…”
大叔心有灵犀的冲我点点头。
“对,这个馊主意就是莲子墨那个坏小子出的。诶呀,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呢?这么做不是给长辈添堵嘛…如果我在场,定是要阻止的。”
“啊?您没跟他们一起去吗?”我诧异道。
大叔赶忙摆摆手。
“没有,他们没叫我,自己偷偷去的。老肖肯定也知道,如果我知道他要这么做,肯定会阻拦,所以才没叫我吧。”
“也是。”
我点点头,心想自己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一向稳重低调的大叔怎么可能想出这么一个烂招。不过此招虽烂,但若是能逼迫母后大人同意汪肖和姚雯婷的婚事,也算是没真的烂。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只要把瓜摘下来了,就算是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只要汪肖和姚雯婷幸福,我还强求什么?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父母同意的婚事,父母喜欢的自己不喜欢,又怎能过的幸福快乐。
说着说着,大叔的脸上现出一丝愁容。
“不过你朋友父母那边…特别是阿姨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咳…”我长叹一口气,“应该不太好,听说母后大人听到消息的当下就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现在具体怎么样了,雯婷也不是清楚。”
“都送医院了,不会有事吧?”大叔焦急的问道。
“应该没什么事。要是有事,姚叔准叫雯婷回去了。”
“也对…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是啊,现在只希望母后大人能自己想开,能接受他们俩。”
之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天黑的彻彻底底才回到酒店。我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轿厢,乘坐电梯来到酒店房间所在的楼层。
“诶,小麦,你也住这一层啊。”大叔像是忘了白天接我回酒店似的,看来他这是没话找话。
“嗯,看来咱们住在同一个楼层。”我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大叔吞吞吐吐道。
“啊?寒老师,您有事吗?”
大叔没有说话,额头像是冒出了细汗。他用力咽了口吐沫,随即开口道:“没什么,那个…你今天一定很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那您也早点休息。晚安…”我冲大叔礼貌的点点头。
“嗯,晚安。”
简单道别后,我从羽绒服内兜里掏出房卡,在门把手上方的自动开门感应位置轻轻一贴。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我扭动门把手开了门,随即将门卡插入墙上的取电口。
同一时间,房间内的灯光很快亮起。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回身正要关门,没曾想就在我伸手想要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一只粗壮的手臂从门外伸了进来。我心中不禁一惊,因为伸手挡住门的正是方才刚刚道过晚安的大叔!
只见大叔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犹豫,嘴唇紧闭,神态紧张得无以复加。
“寒老师,您…不是回去了吗?”我紧张的问道,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