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作为首都。
其繁华程度远超其他城市,无论是白天或是黑夜,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独有的魅力。
拔高的楼宇下人潮攒动,入目皆是繁华似锦,使人不禁想要沉溺其中。
虎杖悠仁对于东京的繁华感到新奇,茶色的眼睛不断睁大,霓虹灯闪耀着照亮他的面容,里面有兴奋,有激动,独独没有悲伤。
看似沉浸在东京繁华下的虎杖悠仁,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身侧的人,花铃姐好像也不是普通人。
五条老师说花铃姐的天赋很高,她役使的付丧神实力很强,可以说是天才一样的存在。
花铃姐会转学吗?
他们以后会在一间学校读书吗?见夜蛾校长时,校长是否也用人偶测试过她?
嘶——。
想起来软绵绵人偶,力气真不是一般的恐怖,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虎杖悠仁直视着前方,东京的夜晚,繁华与星空相映,璀璨宛如明珠,斑斓的五光十色编织成一场梦。
擦肩而过的路人们,既生动又鲜活。
大家根本不知道咒灵的存在,虎杖悠仁很难想象这些面孔会逐一消失,爷爷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荡。
霓虹灯熠熠生辉。
行人的面容此时在闪烁的灯光下,逐渐变得模糊。粉发的少年安静陪着少女从人群中穿梭,他的目光专注,眉眼俊朗,看不出悲伤的情绪。
沢田花铃:“虎杖。”
虎杖悠仁条件反射地紧张应答,“在!”
在变化多端的霓虹灯的衬托中,虎杖悠仁眼里的沢田花玲,就像珍珠一样光彩耀目,散发着有别于绚丽光彩的柔和。
“关于爷爷的事情,请节哀。”沢田花铃注视着虎杖悠仁的双目,表达自己的慰唁,“那天急匆匆的,未多问你一句,如果当时知道爷爷的情况,也能去见他最后一面。”
因为这正式的安慰,虎杖悠仁愣神几秒,那是本来不想告诉对方的事。
自从花铃姐生病,他们有两年未见,小熏也离开了乡下,熟悉的人都在那个暑假离开,现在爷爷也离开独留他一人。
当想要掩饰的事被翻了出来,夹着沉重略带鼻音,虎杖悠仁回想着爷爷的倔强,笑着说:“嗯。没关系,爷爷应该很不希望那副无力的模样被人看见,你也知道爷爷的性格。”
沢田花玲诚恳的请求:“祭奠爷爷时请务必通知我。”
虎杖悠仁本想让沢田花铃不用太在意,爷爷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然而触及沢田花铃的目光。他忽然觉得世界上有人能\记得爷爷真好,等自己走上那条不归之路,爷爷不至于落得无人纪念的程度。
虎杖悠仁缓缓道:“好。”
冗长的黑夜缀满繁星。
繁星如一盏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提起虎杖爷爷,两人间难免陷入一种寂静的沉默。
直至到达岔路口时,沢田花铃突然让虎杖悠仁不用送她,还让他早些回学校。
虎杖悠仁环视四周,这儿十分偏僻,街边躺着几个宿醉的上班族,他实在不放心:“就到这儿吗?”
看眼没入黑暗的长街尽头,比起这一点儿,作为‘容器’能被允许送她到这儿已是极限了吧。
沢田花铃收敛着神色,挂着浅笑地揉了下虎杖悠仁柔软的发丝,惹得少年红了耳根,反抗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这样……。”
好吧,小子长大,有自己的心思咯。
沢田花铃知道虎杖悠仁的运动细胞很好,所以在某些地方远不如小熏敏感,他其实还没有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
收回手前,沢田花铃不客气弹了下虎杖悠仁光洁的额头,听到少年的惊呼声,才满意地继续道:“放心吧,这儿离我家很近。回去的路上,多注意安全,不要随意跟着陌生人走掉。”
揉着额头,虎杖悠仁一脸‘绕过我吧’的表情,“知道啦,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怀念的感觉。
仿佛回到幼年,他,小熏,花铃,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灿烂的笑容在虎杖悠仁脸上绽放,不见任何阴霾。
十五岁的少年本还未脱稚嫩,接踵而来事情会使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韧起来。落在沢田花铃眼里难免感到几分唏嘘,若是虎杖爷爷在世,应该更希望他平安无忧的长大,而非面对生与死的未来。
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回忆太过美好,太过温暖。
道别的话变无法轻易说出口,在虎杖悠仁转身离开前,沢田花玲叫住他,虎杖悠仁眼里有疑惑。
沢田花铃从五条悟哪儿了解了所有事,包括虎杖悠仁身体里的‘房客’,见着如今依然明朗的少年。
压在心底的话忍不住问了出来,“害怕吗,未来的命运。”
死亡。
容器,咒灵,那是完全不同正常人类的世界啊。
对于这件事情,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啊,这个,怎么说难,的确有点儿。”
说不怕是假的。
作为高中生,人生才刚刚起步就知道自己必然会被杀死,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
沢田花玲停顿片刻,注视着虎杖悠仁温柔明亮的双目,认真地说:“请努力活下去。”
虎杖悠仁是温柔,早熟的孩子。
失去爷爷,对他而言是沉重的打击,不管他为什么愿意作为两面宿傩容器,跟着咒术师收集咒物,沢田花铃希望他能想清楚。
扑通。
心脏漏掉一拍的、间隙,瞳孔瞬间睁大,连呼吸都要被遏制住般。
不知该是扬起微笑,还是该垂下嘴角表达难过,刚才的视线是如此清晰,现在被层热气腾腾的薄雾阻碍。
虎杖悠仁咽下喉间的哽咽,低头看向地面。
不要哭啊,虎杖——太逊了。
爷爷已经离世,小伙伴自从离开后两人的联络日益减少,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跟小熏通过话,以为世间不会再有牵绊的虎杖悠仁没能控制住眼泪。
一滴滚落。
接着是一滴又一滴,落入黑暗。
粉色的小刺猬头对准自己,正在微微颤抖。
沢田花玲讨厌自己煽情的请求,有种虚伪的羞愧感,就算如此……本能依然让她往前一步,粗暴地按住虎杖悠仁的后脑,将人往肩头一按,肩部的衣服布料立刻被润湿。
沢田花玲说:“想哭也没有关系,靠过来点吧。哪怕想要逃避也无所谓,因为这并不可耻,是身为人类的本能。”
拯救世界关高中生什么事情。
还有那草率的死刑,是私刑吧,真是烂透了。难怪五条悟想要让她入学,咒术界高层,全是脑子生锈的家伙。
沢田花铃用手环抱着人,“听好虎杖悠仁,努力活到九十九吧。”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啊。’
‘努力活到九十九吧。’
两句话同时响起,制住不断外冒的眼泪,虎杖悠仁的鼻音加重:“真讨厌啊,花铃姐。”
“说讨厌也没有,小屁孩。”
浑然不在意虎杖悠仁话里的‘讨厌’,沢田花玲翻着白眼,主动伸手勾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掌的小手指:“你和阿熏两个人都还欠我一个愿望,现在听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耳边隐忍的哭泣,伴随着吸鼻涕的声音。
“喂,”沢田花玲拍着少年的背部,残忍说道:“先讲清楚,如果像小时候把鼻涕弄到我衣服上,会被打死的哦。”
本来有些温馨的场景,被冰冷无情的话给弄得烟消云散。
虎杖悠仁苦大仇深猛地抬头:“我才没……啊,疼疼疼疼!”
否认的话还未说完,额头又被不客气地用力一弹。
虎杖悠仁手忙脚乱地捂住额头,倒退几步,差点儿撞在街边的围栏上,抬眼间猝不及的将温暖的少女装入眼中,只能看到她一人。
“快回去,否则有人该担心了。”煽情这种事真不适合自己,沢田花玲催促着人给回去。
刚想念叨还会有谁担心自己,转念想着自己身体里的两面宿傩,拇指擦去眼角的泪珠,虎杖悠仁硬着声音说:“知道啦,不要拿奇怪的要求来许愿啊,花铃姐。”
活下去,活到九十九。
真是奇怪的要求,他的未来可能没有那么幸运。
沢田花玲余光扫向象征着东京地标的建筑——东京塔。
“呀啦,呀啦!这么快被发现,”半趴在东京塔最顶端围栏处,五条悟撑着下颚。
[抱歉,我拒绝。贵校的就业环境过于惨烈,无论是从前景还是未来发展,与我所设想差距太大。]
夜蛾正道:[你所想的是什么?]
[应该是早九晚五,五险一金,周末双休——能够安全退休的工作吧,咒术师什么的听起来战损概率太高。]
夜蛾正道沉默,看向坐在旁边的某位教师:不是说有自信她会入学吗?
啊啊啊啊,七天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工作,手上还有一本正在修改未完结的文,这本暂定一周两更哦!
揉着寂寞的脸:希望大家会喜欢花花子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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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