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傲抬起头,看着凌凡,想了想,掏出了手机:“我买了手机,想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嗯……这样,以后说事情比较方便。”
凌凡猛敲了下自己的头,最近一直忙着凌家的事,忘记带顾傲去买手机了:“抱歉啊,顾傲,我忘记带你去买手机了。言旭然带你去的吗?”
顾傲点了点头:“没关系的。”
凌凡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他盯了一天,有点累。他把手机递给顾傲:“你自己添加吗?你会用了吗”
顾傲接过手机,笑了笑:“我会的,这和我以前世界的差不多的。”
凌凡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撑着头闭上眼休息。
顾傲添加完联系方式,他在纠结该给凌凡什么备注,最后还是输入了名字。自己的单方面喜欢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总有一天自己会让它有意义的。
顾傲打算把手机还给凌凡,看到他好像睡着了,他犹豫了下,慢慢伸出手,一点点靠近,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点。
突然,凌凡睁开眼睛,四目相对,顾傲把手一点点抬高,轻按凌凡嘴角,再强忍着心里的雀跃和紧张收回手,尽量保持以平淡的语气说出:“你的嘴角有饭。”
凌凡用手摸了摸顾傲刚刚按过的地方,疑惑地问道:“我今天吃的是面啊,哪来的饭啊。”
顾傲瞬间涨红了脸:“纸屑吧,反正是白色的。”
凌凡想了想:“应该是擦嘴的时候掉的,谢谢你,顾傲。”
顾傲根本不敢抬头,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很热,比脸更热的是自己的手指:“没事。”
凌凡看见顾傲又脸红了,他觉得自从去了言煦然店里,顾傲就变得很奇怪,他还是要关心下顾傲:“顾傲,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啊?”
“没有啊,我很喜欢。”顾傲不知道为什么凌凡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凌凡站起身,摸了摸顾傲的头:“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晚安,顾傲。”
听见浴室关门声,顾傲拍了拍了自己的脸,果然很烫。
言煦然端来一盘瓜子,坐在顾傲对面打算吃瓜。
“你昨天对视了吗?”,言煦然拿起一个瓜子。
“对视了。”
“结果怎么样。”
“我脸红了,所以就低头了。”
言煦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顾傲一眼:“不是说你要坚持到让凌凡先低头吗?”
“可是我觉得凌凡不会低头的,我先低头也一样。”
“行行行,那你摸喉结了吗?”,言煦然觉得对视了也大差不差吧。
顾傲摇头:“没有。”
言煦然刚想翻白眼吐槽,顾傲赶紧接着说:“但是我摸了凌凡的嘴角。”
言煦然放下了瓜子,瞬间来了兴致,看着顾傲夸赞道:“不错嘛,自带天赋啊,结果呢?”
“结果,我脸和手都更红了。”
“那凌凡呢?”
顾傲有点尴尬:“我没敢抬头看。”
言煦然还是翻了个白眼,又抓起了一把瓜子:“孩子,我救不了你了,哪有人撩人把自己撩得脸红的。”
顾傲觉得有效果呀,凌凡不是又摸自己的头了吗?
他把言煦然的瓜子盘端走,坚定地看着言煦然:“我们接着来吧,我觉得有效果,我也教你我下棋的秘籍。”
言煦然瞬间抬起头:“顾傲,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的,如果我前男友孤独终老不够,那就加上他讨人厌的好兄弟,我们接着来下一步。”
凌凡带着雇的几个大汉赶往凌家。戏台子早就搭好了,凌凡今天就要去演一场大戏。
“啪”
“啪”
“啪”
几个大汉看着凌凡一停车就怒扇自己几巴掌,心里想——我们只是长得恨,你是真狠啊。
凌凡又把衣服和头发弄乱,看了看镜子里脸肿的很高的自己,满意地放下镜子。转过身笑了笑:“大概十五分钟你们就进来吧,怎么凶怎么来。”
大汉们发现短短几个小时就看到了截然不同的雇主——不笑时让人难以接近,他们都以为凌凡是个不好伺候的主;笑起来又很温和,让人很舒服,路上又聊了一路;车一停就狂扇自己嘴巴又让人觉得他是个狠人;现在顶着这样一张脸笑又给人一种命很苦的样子。
他们点点头,带头的人脸上有道疤,看着凌凡的脸:“我们记住了,相信我们。”
凌凡点点头,硬挤出几滴眼泪,走下车,跑进凌家。
凌家人都在院子里,凌风逸大晚上都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最后接到电话,说是赌博被抓了,急的他们一晚上没睡。
显得命很苦的凌凡急急忙忙地冲进凌家,看见坐在院子正中间的凌老太,跑过去拉着凌老太的衣袖哭道:“奶奶,奶奶,你要救我。”
凌老太把凌凡拉着衣袖的手甩开,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孙子,就像不喜欢二儿子一样,她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干什么。你回来的刚刚好,你不是认识什么大老板,你去想想办法把风逸弄出来,风逸从小都没有离过几次家,他关两周怎么受的了。”
凌凡觉得好笑,法治社会还想着怎么把凌风逸从拘留所里捞出来,真的是蠢得可怕,凌家人真的是蠢得一脉相承。
凌凡又挤出几点眼泪:“奶奶,别说什么大老板,我被骗了,那个老板卷钱跑了。”
坐着的凌家人瞬间全部站起来,其余凌家人都停下手里的事,全部站了起来,将凌凡围起来,以凌凡为中心围成一个圈。
凌三婶最先发声:“什么意思,那我们的钱怎么办,那可是给风逸买房子的钱?”
凌三叔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好话,他充上前拽着凌凡:“我们的钱呢?”
凌凡捂着脸痛哭:“三叔,我对不起你,钱都没了,我还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他们打了一顿,手机也被收了。我今天来就是求你们帮帮我的,我以前寄给你们那么多钱。”
站在凌凡左边的凌大伯母听到这话,再联想到昨天凌凡一直不接电话,她慌了,自己昨晚转过去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嘛,她很慌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往后面退了几步。
凌三叔瞬间就急了:“你寄给我们的钱哪里还有,我不管,你必须把我的三十万还给我。”
凌凡哭着说:“三叔,我没办法啊,高利贷的人一直在追我,你们帮帮我啊。”
凌大伯表面没什么表情,内心却乐开了花,幸好自己没去投什么资,还让老三也吃了个瘪。
凌三叔彻底急了,破口大骂:“你个贱人,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把我的钱还我。”
凌三叔抬起手想给凌凡来几巴掌,才看到凌凡的脸上全是巴掌印。他更生气了,刚刚还抱有一点幻想,现在彻底没了。他把手握成拳头就往凌凡的脸上挥去。
就差一点了,凌三叔突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
砰——
凌三叔被重重摔在地上。
几个大汉指着凌凡骂道:“妈的,不是说你没有亲戚了吗,要不是我们故意放你出来,在后面偷偷跟着你,还真被你骗了。”
疤脸男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在凌三叔倒地时,凌家人全都散开了,跑去院子的最边上,不敢进屋,也没有人敢去扶凌三叔。只留凌凡站在中间,凌三叔趴在旁边哼着痛。
疤脸男翘着二郎腿,点起一根烟,笑了一下,盯着凌凡说道:“凌凡,介绍一下吧。”
凌凡擦干眼泪,抖着手一一介绍。
疤脸男冷笑了下,对着地上的凌三叔说道:“刚刚在门口听见你让凌凡还钱,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了,凌凡差你多少钱啊。”
凌三叔疼得没说话,凌三婶小声地说了一句:“三十万。”
疤脸男把烟在地上戳灭,笑了句:“三十万,没我借的多。不过,你们挺有钱的,那你们替凌凡还钱吧。”
听到这话,凌三婶抖着往前走:“您不是说我们同病相连吗。”
疤脸男笑了:“是同病相连,但是我为什么要管你们。我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凌凡拖了我的钱不还,你们能借那么多钱给他,说明你们关系好的很啊,还挺有钱,那你们替他还吧。”
凌三叔听到这话急了,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他想爬起来理论,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到几个凶狠的大汉,他又怂了。
凌凡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到了凌三叔面前,说道:“没有,我没有骗你们,我真没有亲人了,我和他们早断绝关系了,他们也没借我钱。”
疤脸男看着凌三叔笑道:“哦,真的吗,刚刚那个女的不是说差三十万吗,我看你们关系好的很啊。”
凌三叔连忙否定:“没有没有,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而且我们也没什么钱,刚刚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讹凌凡一笔。”
疤脸男点点头,微笑道:“凌凡,想不到你还挺有义气。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证明给我看看,你们真的关系不好。”
凌三叔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证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