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贼首那些年（快穿） 第14章 青云寨篇（13）

“叔叔啊？若是不尊本寨主，该杀还是要杀的。”肖焕阴恻恻说道。

肖圆愣了下，手里拿着准备递给寨主的话本明显抖了抖，被肖焕笑着接过，他道：“你怕什么？本寨主又不会吃人。”

“小的知道，寨主莫再笑话小的了。”肖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是长年累月里养成的下意识习惯，又被寨主撞破了。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寨主对他是好的，他还要这般，让寨主该怎么想呢？

肖焕将近旁的糕点递给肖圆：“好了，拿去吃，今日左右无事，给你放半天假。”

屋子里只剩他一个，肖焕抬头对悬在半空的罗思说道：“系统，是不是又要结算奖励了？”

罗思垂眸看向他道：“怎么有种，你把我当成了吉祥物的感觉？”

“咳咳，”肖焕刚要饮一口茶，被罗思一句话呛道，脸上咳出了两圈红晕，他讪讪道：“怎么会？”

不过也差不多了，但凡罗思出现，必定是自己完成了什么任务，结算积分的时刻，见到他自然是幸福的，怎么能不算是吉祥物呢？

“姑且信你。”罗思眨了眨眼。

人类文明发展到这种程度还没有灭绝，多半是因为人类是种狡诈的生物，会因势利导，趋利避害，他了解了许多年，仍然参不透，每个遇到的人类，都让他感到费解。

比如上个宿主，比如这个宿主。

但罗思作为系统管理者，在掌握的信息量上可以说是有绝对的优势，并不担心宿主脱离掌控。

不过偶尔也会烦恼罢了。

罗思回归正题，向肖焕公布了积分情况。

协助完成【消灭□□】任务，获得10万积分。

完成【入土为安】任务，获得5万积分。

结算完积分，肖焕咧了咧嘴，喜悦挂在脸上，却像是机械地配合结算时候的氛围。

不过罗思没有深问，他对探究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和肖焕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肖焕其实是没想到，系统给他的奖励会这么大方，实际上，杀死肖老五主要是宋夜雪出的力，奖励给自己10万积分算是多了，而给那些冤魂入土为安，确实也只是顺便的事。

肖焕无心插柳的行为，反而得到了系统的高度认可，他意识到，这个系统对于任务的标价实际上有迹可循，只要是符合“真善美”的行为，似乎都是被提倡的。

就像在鼓励宿主积极惩恶扬善，多行善事似的。

肖焕看了看积分页面，他已经有29万积分了，而系统商城里，顶级道具是100万积分。

所谓顶级道具，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很逆天，有点像金手指，但这又是宿主用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兑换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更像是等价兑换。

他问过罗思后得知，每个宿主需要完成7个世界的任务，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按照任务进度来看，每个世界最多能获取50万积分已是极限了，如果兑换一个保命的顶级道具，就要搭进去完成两个世界任务获取的血汗钱。

可谓是天价了。

但肖焕仍觉得庆幸，毕竟还没有坑到连容错的机会都没有，那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挥霍的。

·

青云寨最近变得更加冷清了，也许是因为肖焕动手干净利落，不仅在不到半月间相继除去了肖三爷和肖五爷，对于那些忠心拥趸这两位以及明里暗里因此给他找事的旧部，也毫不留情地进行了清扫。

留下的，都是真心归顺于寨主的人。宋夜雪更是带头将一众训练有素，堪比官府卫兵的手下送给了寨主，于是剩下唯一还统领些人马的肖四爷也跟着交出了大几百号人，只留下了一些，据说是从小跟着自己的老人，只打理他的饮食起居和日常生活。

肖焕便派宋夜雪去清点人马以编制成册，这般安排，也是有把寨子里的人尽数交给官府打理，而他不再多过问的意思。

宋夜雪会意，每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地，比从前只当个清闲的二当家要劳累多了。

这就导致肖焕很难与宋夜雪打几个照面，那个摇晃的夜晚，就这么被两人给默认翻篇了。

真的翻篇了吗？若是如此，为何每次宋夜雪都不敢抬眼看他呢，肖焕郁闷地想。

不知不觉间，他又走上了那座凉亭，又拍上熟悉的栏杆，向下望去，剑台上站着一个清肃的背影，也扶着石栏，无声地望向远方。

肖焕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他放松下来，手托着下巴，就这般无言地看着对方，又怕被发觉一般，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直到那背影消失，只剩一个空空的剑台与肖焕相顾无言，他才微微叹了口气起身。

这里接近山顶，露水落得早，肖焕发顶已经有些潮气，他呼出一口浊气，缓缓踱下山去。

左不过下个世界不会再相见了，相遇一日便有一日的欢喜吧。

·

肖老五头七那天，肖老四带着祭品和酒来到他的坟前，看到肖老六也在，他将东西放下，问道：“老六，你怎么也在这？”

肖老四其实与老三老五之流并不亲近，说到底，他是老寨主一派的人，而寨子中的老人也唯有他与老六而已。他们的排行是一回事，却不代表资历，排行老几全都是现任寨主凭借几人各自职能加上个人喜好排的。

可谁能料想，几位当家的，转眼就剩下这么两个了。肖三爷被草草扔在乱葬岗，肖五爷死得莫名其妙，却好歹也有个坟。

肖四爷其实本来没必要来祭拜。但他最近心里有担忧，总担心这两人的命运会落到自己身上。昨日一夜未睡，今日他索性来这里，对着死人说说话，否则自己快要憋死。

不过，他也只能偷偷摸摸来，毕竟寨主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老三就算死状凄惨，但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的。但是，老六为何在此啊？

肖六爷回过身，见是肖四爷，回道：“我是代寨主来此视察，看是否还有老三余党在此。”

肖四爷嘴角抽了抽，把手中刚取出的酒往地上一摔，拧着头道：“那你把我捉去吧，正好给肖屹复命。”

“何至于此？”肖四爷拢袖站在一旁，心里则在想，这个老四行事真是愈发让人费解了，莫非是被老三和老五的死吓到了？

“你觉得这般还有意思吗老六？肖屹对我们这些人，是说杀就杀啊，若是老寨主还活着，我怎会沦到如此地步，还要整日里担惊受怕？”

肖六爷目光动了动，说道：“寨主不是这样的人，老三和老五是什么货色，你我也不是不知道。”

肖四爷摇摇头，打开酒坛子，吞了一口酒，说道：“之前老三和老五也是这般行事，为何肖屹没有动手，老六你怎么还不明白，肖屹就是在公报私仇。”

肖四爷说到此处，声音都有些颤抖。

肖六爷叹了一口气，其实老四说得没错，肖老三是死于自己行事张扬，胡乱杀人，但若没有他先毒害寨主，寨主也不见得下得了狠手，而肖老五更是明目张胆地觊觎宋夜雪，这让寨主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也唯有劝道：“都过去五年了，寨主若找你算账早都动手了，还用等到今日？”

肖四爷摆摆手，“老六你不懂，他这样的人，发起狠来连亲爹都杀，我岂能放心？”

肖六爷再不知说什么，当年那件事终究成为了老四心中的死结。

五年前，朝廷也曾推行过招安令。那时候肖三爷刚投靠过来，脚跟还没站稳，而肖五爷还只是底层一个小头目。肖六爷和肖四爷已经是老人，而肖四爷更是老寨主肖潜的兄弟兼心腹。

招安令由朝廷首次推行，那时候外忧方平，官府便急着推行招安，很快就找到了青云寨。

寨主肖潜表面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明里暗里和官府的人多次会面，谈妥了条件，最后青云寨同意招安。

彼时小寨主肖屹方游学归来，在外面见识了不少世事，回来一听肖潜提出招安，当时就提出了不同意，因为当时的形势下，朝廷根本没有多余的财力供养招安过去的寨众，所谓招安，不过是听起来好听一些的清理乱党。

可想而知，他们招安过去，面对的会是一种什么下场。

但其实现实比肖屹所知的更为可怕，他料到其一，而没料到其二。因为老寨主肖潜与官府的一次会面，被在山下办事的肖六爷偷听到了。

肖潜与官府达成一致，他贡献出青云寨的领土与财富，之后官府对寨子里的人要杀要剐，还是当做牛马驱策他一概都不管。

唯有一点，就是官府一定要把寨子里但凡稍有些能力的人全都杀尽一个不留。他可不想自己去乡下养老的时候，还要担心有人来寻仇。

若不是听肖潜亲口说，肖六爷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他们真心拥戴的寨主竟是要献祭所有人。

他火速上山，将一切如实告知了小寨主肖屹，这才有了肖屹后来的杀父上位。说到底肖屹少爷本来也是不愿意做这个寨主的，是他明里暗里主导着，把肖屹拥上了这个位子。

山间的风有些冷，肖六爷想着这些往事，把袖子拢得更紧了。

都过去五年了，肖老四为何还怕，他是心知肚明的。

肖四爷可能并不知道寨主想要把包括他在内的人出卖彻底，那时候还一门心思帮肖潜推行着那所谓的“招安”，过程中，拦路最大的一座山，不是别人，而是肖潜的儿子，他的远房侄子，小寨主肖屹。

肖四爷做着他的美梦，以为招安以后，官府能给他封一个百夫长，千夫长，此后也算是结束了作为贼人的生涯，能够富贵安乐了。

肖屹却死命拦着不让招安，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肖四爷怎么能忍？他便不断撺掇着寨主让他早日决断，一定要杀了肖屹，他们才能顺利招安，否则到时候官府找上门来，全寨上下只有一死。

肖潜那时候表现得犹犹豫豫，肖四爷只以为是他下不了狠心，却不知道肖潜早已将他们所有人舍弃出卖了，毕竟由官府来动手，比背负一个出卖手足，残杀亲子的罪名要好得多。

却是谁也没料到，这场美梦破碎得很快，谁也没能想到，最后是肖屹杀了肖潜。而肖老四保命为上选择了闭嘴不再提起旧事，心里却一直忌惮着新寨主，害怕过去自己那点事被发现，还玩起了隐居那一套。

五年了，肖老四却一直没意识到，正是因为他心心念念要除去的肖屹，他才保住了命。

肖六爷不打算和肖老四讲清楚当年的事，毕竟身陷执念中的人只会固执认为自己是对的。

只是如此，肖老六才发觉自己与肖老四已经渐行渐远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后两人怕怕是要不同路了。

只是希望他能安心地等到寨子招安那一天吧。

本章稍微过渡，青云寨篇开始收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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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云寨篇（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