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值钱的 第37章 第37章

“小气鬼。”解朝酲骂了一句回报他那一点都不客气的一脚，拍掉留在裤子上的鞋印，大摇大摆地离开巷子，骑着机车风风火火地回家。

一开门，白虎就兴致冲冲地飞奔过来，直接朝解朝酲的小腿咬了一口。

“嘶……”解朝酲把它抱起来，手指指着它的笔尖，“你这一口咬得我可真够狠的啊，怪我把你蛋蛋给摘了？”

从客厅出来的沈延夕，恰好听见了这句话，脸刷地一下变红了，可能心里还没接受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是出自他手的事实……

两人打了个照面，沈延夕就飞快地撤退，躲回了自己的城堡里，枕头捂着脑袋，发出粗粝的呼吸声。

“脑子里想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距离意识融合还有几天时间，沈延夕大部分时间都闷在房间里不出门，解朝酲去实验室整理设备又必须经过他的房间。

所以沈延夕，基本上全天都是房门大开，期间解朝酲有提议让他换到主卧，但是他拒绝了。

“你要是嫌我进出烦的话，还是先住我的房间吧。”解朝酲看着被撑得鼓囊囊的被子，总感觉他是在刻意避开他，而且先前明明对他的事那么感兴趣，现在却不闻不问。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很烦诶！”沈延夕的声音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吸了口气又钻了进去，“里面设备就那么点，你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其实里面需要用到的设备拢共也就两三样，再怎么清理，检查多少遍，也还是那个样子，都不会有所改变。

其实解朝酲明白，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是为了把自己找借口推脱的理由给堙灭。

设备不会出问题，但是他会，他才是需要警惕的那“一失”。

尽管他请孔昭暗中监督他，但效果如何，真没人能保证……

终于到了这一天，沈延夕在院子里陪白虎玩，

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没再出现什么异常。

就在转念之间，他萌生了一种抵触意识融合的念头，融合两个字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

“喂，你说的那个意识融合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几天解朝酲出发去找孔昭前，有向他解释意识融合，但那时候他的心思早就被“他是由他亲手制作的”这个念头给占据了，满心满脑都是些不可言说的内容，全程点头附和，真正听进去的也就是意识融合这几个字。

聊天结束的时候，解朝酲似乎看穿了他的迷糊，还贴心地问了有没有听明白，没有的话还可以重头再来一遍，他还没从臆想中抽离出来，一个劲儿地点头，非常爽快地应了一句“听明白了”。

现在他望向在苦楝树下清扫落叶的解朝酲，突然问这个，导致解朝酲有点错愕。

他握着扫帚把，面带忧色，误以为他记性变差了，说:“那天我问你听明白没有，你信誓旦旦给我说听明白了，还说自己记性好着呢，用不着重复，现在是忘记了？”

白虎用湿润的粉红小舌头舔舐着沈延夕的手掌心，一股难以抑制的痒意传递到全身，不禁浑身轻轻颤了一下。

他缩回手，手掌蹭蹭裤腿，旋即抱起白虎，把它换了个位置放下，抓起旁边的猫玩具，摇晃着，边逗猫边说:“我说过这话吗？可能是我忘记了，你再重复一遍，这回我保准能记住。”

解朝酲总感觉那天和孔昭的电话他全都听见了，可他说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而且他也没必要在这事儿上撒谎……

解朝酲觉得自己最近神经似乎过于敏感，什么事都往糟糕了想，可能是心里紧张的缘故，缓解了一下情绪，又耐心地讲解了一次。

这回沈延夕确实听得格外认真，虽然他手里逗猫的动作一刻未停下来，但心思的确都集中在了解朝酲的声音上。

根据他口中叙述的意识融合，表面上看起来是将沈延夕原本人类意识和意识核心生成的新意识融合到一起。

但实际上，仔细想想，那个新意识的产生和沈延夕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那个新意识诞生于沈延夕的人类意识也不为过。

“意识融合主要是将新意识外扩的部分，也就是发生冲突的那部分，与你本身的意识融合在一起。”解朝酲说。

沈延夕皱着眉思索片刻，大致理解了他说的意思，悬着的心稍微碰到了地面，其实他其实蛮害怕自己的意识被吞并的，之前表现得那么乐观，全都是假象而已。

差不多时间，沈延夕回房间里先换了身简洁的衣服，之后跟着解朝酲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的实验室。

一回生二回熟，不用解朝酲交代，他就主动躺在了那个无菌手术台上。

眼睛直视着散发冰冷光线的灯管，身体躺的笔直，他忽然说了句:“结束之后能吃你做的饭吗？好久没有吃热腾腾的饭菜了，有点想吃。”

正在启动设备的解朝酲放缓动作，偏过脸，两人的视线默契地重叠在一起。

“想吃什么？”解朝酲没有避开视线，迎了上去，“会做的我给你做，不会做的我学完再给你做。”

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能把自己如此放在心上，沈延夕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禁笑了出来，似乎有点失礼，他又敛了笑，说:“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他说完这句话平静地闭上了眼睛，手摸着耳后，没等解朝酲反应过来，他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我很喜欢谁啊？”解朝酲一手持检测设备，一手轻轻撩起沈延夕那顺泽的黑发，“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傻瓜。”

这种不该存在的误会，真该在一开始就解释清楚，解朝酲下定决心要在结束后坦白。

“喂，你还磨蹭什么呢？”孔昭的声音突然传入了耳朵里。

解朝酲下意识地扫了眼周围，反应过来他不在这里，估计是开了上帝视角。

两人可以直接通过意念交流，解朝酲启动监测设备，将数据线一端的感应器紧贴着沈延夕的胸膛，顿时一串串数据传输到屏幕上。

解朝酲双手边灵活地啪嗒啪嗒敲键盘处理各项数据，边谴责孔昭。

“我说你下回出现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突然发出声音，心脏不好的人是会被吓死的。”

“心脏不好的人早躺那睡着了，再说我的声音只能你听见，吓死谁，你吗？别开玩笑了。”

这俩人一说话都能掐起来，也不知道为啥。

孔昭也不想跟他继续斗嘴，省得之后出现什么问题赖他头上。

“我说你这么松懈好吗？我是监工，可不是来陪你闲聊的。”

“那你可要尽好职责。”

解朝酲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自己可能会下意识地去做些不该做的事情，特意提醒了一下孔昭。

没想到这提醒才过去几分钟，便有了效果。孔昭瞬间捕捉到他的假动作，竟然想偷梁换柱，数据替换！

当即利用神力控制住他的双手，轻佻地呵斥他:“我说你对自己的认知挺深啊，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真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数据都是什么意思？”

解朝酲被定住了那般，滞在原地。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恢复？”

“你没试过吗？”孔昭反问他，一下子就把他给问住了。

他曾经确实实验过，但那些本来都是测试时植入的虚假记忆，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他不一样。”解朝酲说，“他原本就是人，他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不是试验品……”

“所以呢？”孔昭的语气异常平静，“你掩盖了他的真实，像对待试验品那样。”

“不！我没有！”尽管他努力压制了，情绪还是略微有些失控，“我只是……只是希望他不被过去的痛苦所牵累，他的痛苦来源于我，没有我的存在，他会更加快乐。”

孔昭叹了口气，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诶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什么他的痛苦来源于你，他有说过这种话吗？”

解朝酲摇摇头:“可事实就是这样。”

孔昭无奈地摆摆手，让他恢复了行动，俨然变成了大家长模样，说的头头是道。

“小朋友，要知道你死的时候只有十五岁，你对他的认识也就停留在那个时候。你和他分开了也有八年，在这八年里，他过得是好是坏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解朝酲斜着眼看他，话都涌到喉咙里了，又被孔昭给堵了回去。

“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啊，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年他是怎么过的。”

“你这是滥用职权吧？”

解朝酲清奇的关注点逗笑了孔昭，孔昭不正面回答，继续说自己想说的。

“那八年，他可是全靠着对你的思念拼命努力地生活着，说真的，你现在这些无病呻吟，自以为的痛苦，在他那里全都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解朝酲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沉睡的沈延夕身上，他摸了摸脖子那里早已消失不见的伤口。

“你说的话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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