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杨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人为什么要活着。”
“这件事应该是我问你吧。”
“人为什么要军训?”
系统这才明白,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著里温阳军训了半个月没有晒黑,不用担心。”
温杨暴走,怒吼:“不是,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系统很惊讶,“不会晒黑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很多人想要不被晒黑,想尽了办法,都还是黑了呢,人要学会知足。”
呵呵,温杨:“你不懂,我都说过了,我是铁1,这样白皙的肤色,简直有违我勇猛阳刚的身份。”
“等等,这两个字,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在期待什么。”
温杨怨气很重,“晒不黑难道是我的错吗,长不到一米八难道是我的错吗!!”
“宿主,往好处想,虽然你长得白,但是你心黑啊,刚好中和了不是。”
温杨:???
“还有你这种安慰人的方式吗,不会说话请闭嘴。”
两人正在施展传统艺能(日常对骂),温杨突然感觉不对劲,鬼压床了??
他探出床头一看,原来不是日本贞子,是西洋鬼子。
温杨松了口气,不是鬼就好,虽然穿越了,但我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说完就想趴回去继续睡。
好像有哪里不对,洋鬼子?秦时冶?
他神经病吧,半夜不睡觉,趴在他床头干嘛?鬼子cos鬼子?
温杨垂死病中惊坐起,在秦时冶耳边“大喊”:“不是,你半夜干啥呢,趴在我床头,很吓人的不知道吗?”
秦时冶笑得很憨厚,又用温杨无法拒绝的那双眼睛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
温杨想起小时候养的那条小狗,长长的毛发,开心的时候会跟他在屁股后面,尾巴晃起来像螺旋桨,眼睛很亮。
伤心的时候,会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他心软,把手上的吃的给它,他才蹦蹦跳跳地离开。
“秦时冶,你像只小狗。”
秦时冶听了也不生气,而是顺着杆子往上爬,说:“那我可以做你的小狗吗?”
温杨:不是吧?玩这么大,你就算是想玩调、教s|m那一套,我也奉陪不了啊!!
温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秦时冶,说:“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
常年在LGBT等思潮的影响下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温杨的意思, 他的脸变得通红。
秦时冶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因为这样你会开心,会接受我,我不是。”
温杨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任务对象,要是真的是……等下,要是他真是,我岂不是找到捷径了,温杨泪目,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一百个亿。
“那你大半夜的干嘛呢?”
秦时冶像只乞食的小狗,可怜巴巴地说:“我刚来中国,人生地不熟的,谁都不认识。”
“嗯,我知道,然后呢?”
温杨:呵呵,不要以为这样我就能可怜你,心软,绝不!
可当温杨一对上秦时冶的眼睛,飞快地躲开了,内心呐喊:你别用你这眼神看着我啊!!
“我一个人害怕。”
So?害怕就能半夜趴在我床头?你说这样对吗?合理吗?
等等……我的脑回路怎么好像突然跟他的脑回路接上了?
他犹豫着开口,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是想跟我一起睡吧?”
秦时冶像只小狗般疯狂地点头,说:“所以你是同意了吗,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
说完就要爬上来,他长手长脚的,连梯子都懒得爬,左腿往上一抬,直接架在了温杨的床边,温杨内心非常崩溃。
他一把就把秦时冶的腿给甩了下去,说:“我们才认识一天,就睡一起不好吧?”
温杨说出这句话,完全是形式所迫,脑子都没过,等他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里面好像有歧义。
秦时冶被打下去了,一副受伤的样子,说:“你不是同意了吗。”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就刚刚啊,是你问我是不是想跟你一起睡。”
“是我问的,但我只是在确认你是不是这么想的,这并不代表我同意了啊。”
“这样啊,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中文不太好。”
说着中文不太好,但其实秦时冶的HSK六级。
温杨怀疑地看了秦时冶一眼,不应该啊,他发音这么标准,为什么中文理解能力这么差?
“既然你知道了我不同意,那你赶快回去吧。”
秦时冶还是摇摇头,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哭出来的样子,看的温杨又心软了。
“系统,你给我找的这个主角,也太犯规了吧,多大的人了,居然这么会撒娇?!”
“但是我看你好像很吃这一套,你不是很喜欢吗?”
“谁喜欢了,你这是污蔑,妥妥的污蔑!”
系统也不和他吵,说:“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你放屁!”
温杨不理系统了,也不搭理秦时冶,直接盖上被子,往后美美一躺,什么贞子鬼子的,都见鬼去吧,我要去见周公。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温杨爬下床一看,秦时冶这个傻叉,居然趴在他床下面的桌子上睡着了!!
温杨看不见他蓝色的眼睛,心硬了很多,可看他这样睡了一晚,居然还是有些心疼,他走上前,刚想叫醒秦时冶。
然后看着秦时冶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的身体,看着他长而弯曲的睫毛,以及优越高耸的鼻峰,还有那随意地落下,遮住半张面庞的黑发。
谢子城刚好醒了,打断了温杨的思绪,他从床上探头出来,“你们干嘛呢?”
秦时冶看起来睡得并不好,谢子城一开口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温杨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着刺眼的光芒。
刺眼还是形容得有些过分了,但是根据当事人的描述,秦时冶的眼神确实亮瞎了他的眼,让他做出了一个很冲动的决定。
“你晚上就睡这?”
秦时冶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昨天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不是故意要坐你凳子的,我下次会注意。”
温杨咬牙切齿地问系统:“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吗,还是上辈子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他要来折磨我?”
“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呵呵,好一个没关系,要不是那个傻叉任务,我现在鸟都不鸟他。”
系统:你就嘴硬吧,我就静静看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坐我的凳子,我没有洁癖。”
“哦哦,这样,那我走了,谢谢你收留我。”
说完秦时冶干脆利落地就准备走,被温杨拉住了:“如果我不同意,你以后都要在下面坐着睡?”
秦时冶摇摇头,正在温杨以为这个人也挺好打发的时候,他说:“我不知道,可能会坚持一两天,也有可能会坚持一两个月。”
“为什么要赖上我?宿舍还有其他人。”
“可是我最喜欢你,我不喜欢他们。”
温杨发现他能够拒绝很多人的示好和追求,但是却无法拒绝秦时冶,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也或许是因为他太真诚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不是**,至少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有些肮脏下流的、想要达到目的所做的伪饰。
他就像温杨小时候,撒娇地跟院长妈妈说,自己想要上学,那样真诚,那样渴望,却不下流,也不低俗。
“为什么?”
“喜欢需要理由吗,我就是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
温杨被这记直球打的猝不及防,正想说什么,站在一边当了半天电灯泡,却没人理他的谢子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也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了。”
听到这话的温杨表示:我可以相信秦时冶说的是真话,但是你说的是不是假话,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秦时冶被打断了很不开心,说:“我正在和温阳说话呢,难道你爸妈没有教过你,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谢子城:??
“要是我再不打断,我看你都要对温阳动手动脚的了。”
谢子城把温杨抓着秦时冶的手给夺走了,说:“别听这个洋鬼子胡说八道,他们这些人,最擅长甜言蜜语了。”
温杨立马把手甩开了,说:“虽然秦时冶说话我也不太喜欢,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别人说话的时候,插嘴是个不好的行为吧?”
谢子城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有些生气地说:“我这可是在帮你解围,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着这个洋人一起说我?”
谢子城说的很委婉,就差没说跟着外人一起骂他了。
秦时冶很委屈地看着温杨说:“我知道,因为我不是华国人,所以你们都不喜欢我,不愿意接近我,我都懂的。”
“系统,你评评理,这个任务对象,是不是有点太茶了?”
系统很中肯地点点头,说:“确实,他可能在茶艺班上过课。”
关键不管温杨有多嘴硬,他确实就是个吃软吃不硬的人,面对这样的秦时冶,他根本没法拒绝啊!
再说了,虽然他不了解秦时冶,但是他还不了解谢子城吗,原著可是把他那点小秘密抖得一干二净了。
他宁愿站在秦时冶这边,也不愿意顺着谢子城的话说。
于是他义正言辞地说:“虽然秦时冶不是华国人,但是只要来到我们领土,就是友好的国际同胞,你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谢子城:什么,我过分?还有没有天理了??
温杨没注意到,旁边的秦时冶,看着谢子城的眼神,不是他熟悉的那种真诚和欢喜,而是斗胜了的稚童的嘲弄。
谢子城看到了,肺都要气炸了,他好心好意,结果!!温阳不亲近他就算了,居然亲近一个外国人!
谢子城脸色铁青,虽然他确实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接近温阳,但是他也当惯了大少爷,被人这样指责落了面子,自然高兴不起来,气冲冲地离开了。
秦时冶倒是很开心,碍事的人走了,他又能跟温杨独处了,“你看吧,他们都不喜欢我,但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温杨冷着脸看着他,说:“你误会了,其实我跟他们一样,我也不喜欢你。”
秦时冶笑嘻嘻的,似乎一点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不,我知道,至少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温杨:什么,就这?就这?这是什么破理由,而且我是拒绝了他吧?他给我发好人卡干什么,真是神经病。
“呵呵,那你看错了,我不是个好人。”
温杨做了个鬼脸,想吓一吓他,谁知道秦时冶一点反应没有,还觉得很开心,笑着说:“阳阳,你这样也好可爱。”
温杨:不是吧,你去看看神经科和眼科吧,你真的没救了。
“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任务对象,我突然觉得,如果我跟他说,我要跟他上床,他肯定屁颠屁颠的就同意了。”
“但我还是要温馨提示,就算他同意了,他应该也是默认自己在上面,而你,我亲爱的宿主,你选择的是在上面。”
“呵呵,万一他愿意为爱做零呢。”
“那就要看宿主的魅力了呢。”
当然,温杨也只是想想,没真的直接问出口,要是真问出口了,被秦时冶缠上了事小,万一真到了那地步,发现他被压得死死的,根本翻不了身怎么办?
打工人不做无准备之战。
打工人也不会提前把任务做完,作为新时代的新社畜,自然是要等到deadline来临之前,临时抱佛脚啦。
温杨心态很好,还有一年呢,早着呢,任务慢慢做也是没关系的。
温杨做完这个嘴脸就懒得理他了,准备去洗漱,谁知道这次是秦时冶拉住了他。
“你刚刚本来想跟我说什么的,被讨厌的家伙打断了。”
温杨:?
后来灵感一闪,突然想起,今天对话的起源是秦时冶这家伙,非要和他一起睡,不睡床的话就要睡桌子,他看不下去了。
“你……”
秦时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你这让我怎么说出拒绝的话?
温杨在心里暗戳戳地想,他看起来这么可爱,又委屈巴巴的像只小狗,万一他真的愿意做零呢?
“你晚上别睡桌子了,到床上来睡吧。”
“好耶,谢谢阳阳,我就说阳阳人最好了吧。”
等下,刚刚就想说了,你这称呼是怎么回事?
“不要叫我阳阳。”
秦时冶立马由晴转阴,温杨怀疑他的脸是不是一张晴雨表,情绪转换的也太快了点吧?
“为什么,我觉得阳阳很好听啊,阳阳也可以叫我时冶。”
温杨觉得自己又要开始无效沟通了,真的很想给面前这个家伙抱一个中文补习班,让他好好学学中文和华国的习俗。
温杨扶额:“这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
秦时冶求知欲很强,问:“那是什么问题?”
“你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有亲疏之分的吧?”温杨看他有些不明白的样子,解释道,“就像我跟你之间,就比你跟谢子城之间要亲密。”
这个形容很显然取悦到了秦时冶,所以秦时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个称呼也是一样,不是很亲密的人,不能叫得这么亲密。”
“我不行吗?”
“你不行,他们也不行。”温杨指了指宿舍,表示他很一视同仁,没有欺负他的意思。
“那谁才可以?”
温杨说:“只有我的亲人,比如我爸妈才可以。”
秦时冶看起来很失落,但是也没强求,而是笑着说:“虽然我不可以叫你阳阳,但是你可以叫我时冶。”
他有些俏皮地继续说:“我这个称呼别人也不能叫,只有你能叫。”
“你爸妈呢?”
秦时冶哈哈大笑,“我爸妈叫我英文名呀。”
温杨突然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