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的第二天,五条悟和听说他能张口后,又来了医院一趟的夏油杰进行了一场谈话,持续时间大约只有十分钟。
没人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夏油杰离开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而病房里仍旧不能动弹的五条悟被人为挪到了轮椅上,直到护工赶过来才被解放。
五条悟:“……”
算了还是赚到了,他搞到了夏油杰的副卡!
等恢复行动能力就去刷爆杰的卡——白毛青年盘算着,对自己成为依靠别人的“小白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五条悟:杰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嗯,逻辑通,没毛病。
然后当天,他原本住的医院发生了爆//炸案。虽然大部分人都提前撤离了,但医院也没了。
……五条悟不禁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这报应是不是来得有点太快了一点啊?另外,他挚友老师后辈们那天说的什么来着?他好像记得那个词叫做……和平?
一块从爆//炸后就摇摇欲坠的瓦砾终于落地,站在下面的小警员差点被砸中,还好被另外一位高大的警官拉了一把,才没出事。
这次遭难最严重的区域是医院门诊部,伤亡人数不多,受伤最重的是个痔疮犯了的病人。
爆//炸时,对方正在厕所努力,结果不知道外头出事了,直接被掩埋在了卫生间里。但好在他机敏地躲在了墙角三角区,人好歹没出什么大碍。虽然被救出来的时候,这位病人身上的血有点吓人,但匆匆赶来的医生一检查,一言难尽地表示说那是痔疮的原因,和爆//炸关系不大。
病情惨遭暴露的倒霉病人:“……”
警察们:“……”
以及围观群众:“哇塞。”
五条悟也是“哇塞”的那一个。完美如他(自称)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病的痛,他只觉得周围人还能淡定看热闹的状态就很“哇塞”。
确认一下,他们真的是普通人吗?
警察接手现场展开救援后没一阵子,一个卷毛戴墨镜、看起来有些痞气的男人到了事发现场。这人身后跟着零星几个下属,一到封锁线内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接着,卷毛警官顺利从警视厅的警察们手里接过了这次案件。
围观群众被通通疏散开,警察们也不情不愿地上车离开了。
五条悟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卷毛青年,对惊魂未定的护工说:
“走吧。”
“好、好的!”年轻男人赶忙应答,忙不迭地推着人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至于五条悟刚刚看着人家警官先生,心里在想什么……
“对了,你。”五条悟指使起人来毫不犹豫,“帮我订副墨镜。”
“哎哎?好的!”
——没错,五条悟对乍然不需要什么遮挡物放在眼前,其实是有点不习惯的。但这里没有他后来换的那种眼罩,医院倒是有绷带但那玩意儿太麻烦了。同时他又在逐渐恢复对身体的支配权,一时半会儿也就没想起来这回事。
现在一看刚才那个警察脸上的墨镜,他忽然就想起来自己高专时期戴的那副小圆墨镜了。
想到了就要搞一个,虽然那个牌子的墨镜这里不一定有,虽然那玩意儿价钱有点高……
刷夏油杰的卡,从今天开始!
坐在办公室,经由秘书的口得知五条悟所在的医院炸了的夏油杰:“阿嚏!”
秘书紧张:“夏油先生!您没事吧?请注意身体——”
“没什么,继续吧。”夏油杰不在意地摆摆手,心里却提起了十成十的警惕:
这种熟悉的、有人在背后坑自己的感觉……果然是你吧!悟!
当天晚上,五条悟转了个院,来到了米花中心医院。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民风淳朴米花町的含金量的五条悟心想,这下子应该能安稳到他出院了吧?
然后,白毛青年,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和平。
——或者说,核平。
进入米花综合医院住院部四天,经历了一次医闹、一次反社会人士无差别袭击路人、一次引//爆人//体//炸//弹未遂……五条悟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理解。
有时候,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啊——他感叹。
来探望他的天内理子很淡定,知道他的想法后,还嘲笑他见得太少:“让你不看新闻吧,但凡你少看点动画,也该知道这里的犯罪率有多离谱了。”
当咒术师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只是先入为主害了他的五条悟:“。”
他顺着天内理子的话往下狡辩:“但是吊〇袜天使出续作了诶!”
白毛猫猫眨着漂亮的眼睛,和发色一样洁白的睫毛纤长又浓密,打在眼下的样子像两把欧洲古代贵妇喜欢用的鹅毛扇。
他看起来无辜极了,表情就好像在无声地说:拜托!没了解这边世界的“凶残”之处,难道是我的错吗?
天内理子看着他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什么变化的脸蛋,暗自咬牙:
可恶啊这家伙!竟然一点没变,字面意思上来说,真的一点也没变——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
她逐渐面无表情,对五条悟不幸在愿世界离世的同情惋惜……之类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五条,你赶紧出院找点事情做吧,你已经要成为糟糕的……不,已经是糟糕的大人了啊!”
白发青年闻言一笑,然后蓦地收起耍无赖专用的神色,苍蓝色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看向天内理子,不知是感叹,还是陈述事实一般地说道:
“但你已经成为优秀的大人了,理子。”
天内理子愣住了。
“没有咒力,没有咒术的世界,还不错,是吧?”
“那、那当然了!”天内理子放大了音量,好像这样就能掩饰她有一瞬间产生的鼻酸。她大声地说,“不仅仅是我,夏油、灰原……大家都觉得这里很不错哦!”
“五条悟,你也要加油。”
加油,融入这个崭新的世界。
五条悟当然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却并不打算直接回答。
……
又过了一个星期,五条悟出院了。
他走的那天,和他不太熟的其他部门小姑娘们(以及部分男孩子)颇为恋恋不舍——主要是针对他的脸。而熟悉的医生护士护工们……
他们都用一种看医学奇迹的眼神,目送着五条悟嚣张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那么严重的伤,居然半个月就能恢复,甚至最后一次检查中,五条悟的状态比普通人强多了,那是真的非常强健啊。
这不是医学奇迹,还能是什么?
不过——
“话说回来,那位五条君是因为什么住院的来着?”
一位护士好奇地问。
另一位比她稍微年长一些的做出回忆的姿态,过了一阵子后,年长的那位露出茫然的神色:
“诶?对哦,他是出什么事了?我记得他入院的时候,是我和护士长一起做的——”
年长护士表情一滞,然后,她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小玲,我想起来山田医生有事找我,就先过去了。”
被称作“小玲”的年轻护士也像是忘记了刚才那场无疾而终的谈话一样,自然地点点头,和前辈道别。
接着,五条悟出院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又折返回来了。而且,这次他还不是一个人。
医院前台的护士小姐姐看着去而复返的前·病人,和被对方公主抱在怀里的青年,按在电话上的手蠢蠢欲动。
歪?警察吗?这里有人涉嫌拐卖漂亮男孩子喂!
被人用奇怪眼神盯着的五条悟:“?”
这又是怎么了?
他纳闷。
不能怪护士小姐误会。任谁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白毛,强行抱着还在扑腾的瘦弱青年过来,而青年身上缠着各式各样的绷带,偏偏对方又有张漂亮的脸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想歪吧。
绷带青年看都不用看护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恹恹地说:“都说了,不要公主抱。谁要被男人这样抱着啊。”
五条悟本来想摸摸下巴,但奈何两只手都没空,只能用意念摸了摸,恍然大悟:“哦,所以一路走过来一直被围观,是因为抱法不对吗?那我下次改正。”
青年:“……?”你还想有下一次?
前台护士:“……?”你就是这么抓重点的???
五条悟示意青年从他裤兜里掏卡,自己则对护士道:
“你好,我带他来做个检查。”
护士很快恢复正常,专业地问:“请问是哪里受伤了呢?”
五条悟低头打量了怀里蔫了吧唧的黑发青年一眼,分外自然地报出了一连串预备检查的内容。
护士越听,表情越微妙。最后,听到五条悟还意犹未尽地表示要给青年检查下脑子,她又想报警了。
等五条悟带着脚崴了的黑发青年上楼,护士这才回过味来:
“太宰……治?怎么会有人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简直和前段时间住院的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鬼有的一拼。难不成,这也是个作家铁粉给取的名字?”
她想不明白地摇了摇脑袋。
至于五条悟究竟是怎么捡到这只受伤的青年,又是怎么强行把人薅到医院来做检查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五:捡着猫了家人们(喜悦)
宰:被绑架了谁懂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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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米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