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逛着逛就到临壑的书房里了,东摸摸西找找,把临壑的书桌翻的乱七八糟。
他也不怕临壑生气责备自己。
死前自己也没有什么爱好,只记得被逼着学了几年的书法,可到了最后也只能靠写字打发时间,慢慢成了一种习惯。
白添这才真正意识到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羸弱了,字如其人,自己甚至都握不稳笔,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种气若游丝的感觉。
临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后派助理去预约了一个心理咨询和一个精神病院的挂号。
来到卧室,发现床上没人,想起来门口鞋柜,白添应该没有出去。
一层一层找过去后这样找到了写睡着的白添。旁边的猫还看了自己一眼。
临壑将人从书桌旁抱起。
“别吵我…再让我睡会…”
“去床上睡。”
“不想动,凑合睡得了…”
“你睡吧,我抱你过去。”临壑也不管又睡着的白添有没有听清,抱着人回卧室睡了。
将近四点临壑才躺下,朦胧间临壑感觉什么东西毛绒绒的,睁眼一看是白添蹭到他怀里来了…
第二天白添八点就醒了,应该是昨天睡了太久。
白添一起身,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的临壑也醒了。
“今天中午家里可能要来一个朋友,就一起吃个饭。”
“我应该不熟,我就不下去吃饭了。”
“没关系,”临壑补充了一句,“到时候饭又冷了。”
临壑看着精神状况良好的白添,感觉和昨天的是两个人。
到了中午,临壑预约的朋友来了,吃饭的时候白添表现的特别情绪高涨,在餐桌上和医生聊的特别开心,聊起了怎么养宠物。
“我上楼了,你们聊吧。”
看着白添走远后临壑慢慢开口问道:
“医生,这是什么情况?”
……
送走了医生临壑上楼的时候还在想医生说的话,建议带白添去精神病院做一下脑ct和测试题结果会更准确。
敲了敲休息室的门,临壑推门走了进来。
“这个月有个体检,明天和我去检查一下。”
“好。”
“对了临壑。”白添一边低头撸猫一边说,“离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离婚。”
“你应该和我离婚。”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三年前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你吗”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抛掉这个枷锁。”
空气停滞了一秒。
“白添,三年来你从始至终就只觉得我把你当枷锁?”
“我不知道。对不起。”
临壑没有说话,良久他轻笑一声,直接关上门走了。
当天晚上临壑没回家,去酒店开了房。
夜里白添感觉自己有点难受,吃了包头孢就睡了。
躺着躺着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皮肤有点热,泛潮红,还有点胸闷。
白添捂了捂头,慢性过敏。艰难的爬起来找息斯敏。
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息斯敏,或者说根本没有,药店也说没货,越来越重,就着凉水吞了颗布洛芬,反正死不了。
“论对乙酰氨基酚对于过敏症状缓解的有效性探索”以失败告终。
他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觉得烦躁的快死了,连药都找不到,甚至没办法自己去医院。
把手边能拿到的一切都扔了出去,枕头,手机,被子…上午临壑放在这里的水杯一下子砸在玻璃门框上,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
他难受的翻下床摔在地上。
白添不停的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玻璃渣刺进肉里,血迹沾到白地毯上,白添仿佛感觉不到痛,抓起玻璃片就用锋利的那一头朝自己扎去,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他慢慢回过神看见自己制造出的混乱和狼藉。
钝痛感传来,将碎片拔出来后留到手掌的鲜血,捡起枕头和被子,回到床上的每一步都感觉走在刀尖上,疼痛感直入骨髓。
咬着手掌低声吼叫,眼泪噼里啪啦的滴在枕头上,最后痛感终于盖过了过敏的难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必须承认布洛芬是有效的,但不对症也是没用,对错症了也是。
白添没看见扔在地上的手机,提示音显示着14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