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一天没有吃饭了,出了门竟然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他吃不习惯外面的饭,打算回家下点饺子吃。
他骑了快半个小时的车,拿出钥匙刚开开门,发现自家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那人回过头,赫然是那位初见就打了沈誉一巴掌的前夫。
不是都断绝了婚姻关系,怎么还来他家呢?
“你……”沈誉疑惑。
男子指尖勾起一串钥匙,在空中晃了一圈,磕碰出叮呤咣啷的声音,他说:“听律师说他打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就亲自过来给你送协议书。”
原来是这样,沈誉顿时消了疑虑。
这串钥匙沈誉记得是原主亲手交给他的,如今能自由进出这间房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只是这手机打不通一说,沈誉拿出兜中的手机,在黑名单里看见了“李律师”的三个大字。
沈誉:“……”
想来是原主早就拉黑了。
沈誉关上门,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男子很贴心地将离婚协议书打开,把页面停留在需要签字处,沈誉才知道他的前夫叫什么。
晏景从。
倒是个从未见过的名字。
而且这人的模样,他也是未曾有印象。
沈誉心底松了口气。
沈誉和原主同名同姓,相貌也无过多差别,遇见和小镜子名字性子像的姚镜知。
后来又碰到了和自己太傅样貌一样的霍千山,沈誉曾一度怀疑过他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偶然。
这会子终于有一个人是和过去的他毫无关系,而且晏景从算是和这个世界的自己关系最不一般的人,却和古代的他没有半分关系,沈誉是庆幸的。
晏景从忽视掉他的犹豫,径直递到沈誉手里一支笔,没有感情道:“签字吧。”
沈誉也不推脱,接过笔就要在上面写,却发现自己用惯了毛笔,还不会用这里的笔。
“……”
笔尖悬在签名处“晏景从”三个字旁边,沈誉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下笔困难。
“怎么?”晏景从侧目看他,“不想签?”
这话问的,跟沈誉多不想离开他一样。
沈誉的自尊心一下子就来了,他使劲儿摇摇头,狠下心来,想着写的字再难看也要写。
歪歪扭扭的三点水刚写下,一股比出了博物馆更强烈的晕眩之感瞬间席卷而来。
沈誉浑身发冷,头疼欲裂,他单手按在额前两侧,指端紧紧压在上面,强迫自己清醒着将最后的“口”封好,然后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侧躺在沙发上,蹲在地上的晏景从拿着手机正要打电话。
沈誉伸出右手,攥住他的手腕,用尽全力发出声音:“不用打120,我就是没吃饭,有点饿了。”
晏景从这才关掉手机,从沈誉手上抽走自己的手,眼睛盯在他腕骨处缠绕的纱布,不悦道:“这招你还想再用几遍?”
“……”
沈誉知道这都是原主惹下的,他此刻也是饿得不想说话。
懒得同晏景从说那么多,他想反正离婚协议书他已经签了,以后或许遇不到这人了,没有生气,还是很好说话的:“晏先生拿到离婚协议书便走吧。”
晏景从:“……”
在晏景从的印象中,沈誉对他都是极力的挽留,从来没有过这种赶人出门的态度。
晏景从也不想去深究,他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放,说:“东西我就物归原主了。”
“嗯。”沈誉实在没有力气起身,躺在沙发上随意应了声。
见沈誉面色苍白,方才将他放到沙发上时感受到他手脸冰凉,晏景从还是没有绝情至此。
毕竟当初是自己追的沈誉,这回就当他把欠沈誉的都还给他吧。
晏景从将离婚协议书也放在了茶几上,起身走进厨房。
沈誉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情况了,整个人头晕目眩、昏昏沉沉陷在沙发里。
仿佛过了很久,沈誉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好闻极了,是姚镜知买来放在冰箱的番茄牛肉馅儿饺子。
他以为是姚镜知回来了,又想到他没有自己家钥匙,疑惑睁开眼。
在看到晏景从的时候,他愣住了:“你怎么还没走?”
晏景从懒得理他,将煮好的饺子放到沈誉面前的茶几上,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起身出了门。
临走时还没忘向上次那样交代:“离婚证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别让我再跑一趟。”
沈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什么离婚上面,因为眼前放的饺子散发的香气实在太好闻了,他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饺子。
之前姚镜知帮他煮过一次,沈誉便忘不了这个味道,所以格外激动。
美食诱惑,沈誉的全身仿佛复活了一样,他立马坐起来,端起盘子不顾形象地吃开了。
等他去厨房盛出来一碗汤时,沈誉才真正感觉到原来饱腹是如此得舒适。
从前一日三餐都有小镜子替他准备好,往往他刚感觉到饿,便能吃上一顿美餐,应该说他从未饿到过。
姚镜知也没有让他饿着过,只是今日沈誉出去了,没有及时照顾到。
看来晏景从并不是他第一次感觉的那样无情冷血,想来上次打急救电话的应该也是他。
沈誉现在觉得晏景从没有半点不对,反倒是原主亏欠了他许多。
不过怎么说,关系断了就断了吧,总比让他处理来得好。
前世自己没有和谁有过婚姻关系,也没对谁动过心,让他处理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
沈誉喝下热汤,肚子里暖暖的,他舒服得坐在沙发上歇息,刚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
他懒懒地瞥了一眼屏幕,是前几天刚见过的赵兴打来的。
赵兴的电话,沈誉不想接也要接。
沈誉兴致缺缺打开免提,赵兴的声音被放大了很多。
“准备的怎么样了啊?明天就要去录节目了。”
沈誉以为赵兴知道了他出去的事,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
沈誉一愣:“不是说好下个月吗?”
“明天就是四月一号了,不是下个月吗?”赵兴说得理所应当。
沈誉:“……”
他淡淡回道:“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沈誉看着被自己洗劫一空的盘子和碗,心道,还好赵兴是在他吃过饺子后才打来的电话,否则他怕是再饿也吃不下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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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