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醒:“是真水鬼。”
“......”侓画脚下一顿。
刘友全察觉侓画没跟上来,回头问:“小道士,怎么了?”
侓画连忙收住自己惊讶中还带有胆怯的表情,“没事儿,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刘友全以为侓画想反悔,看着他不知该不该问什么事。
侓画解释道:“我是奔着捉妖来的,捉鬼的装配不齐全,我需要猪血和网,你能帮我找一些吗?”
不是借口想走就好,猪血和网都是常见的东西,刘友全当即应下:“能!渔网行吗?”
“结实就行。”
“那自然是有的。”
刘友全先和侓画到村子里找了些猪血和渔网。其实不需要渔网也行,但是侓画担心自己能力不够,用法术镇不住那水鬼。
一切准备就绪后,刘友全把侓画带到后山,不肯再继续往前走了,给侓画指了条路,说是给他喊点帮手过来,然后就离开了。
看了眼刘友全离开的背影,又望了望不远处掩映在山林中的一片湖泊,夕阳早已经落下,显得阴森森的,尤其是湖中有水鬼死过人,那就不是显得了。要不是还有系统跟着,侓画心里也有些发怵,看来游侠般“赴士之厄困”的仗义行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除了这只恶鬼,不仅为民除害还能完成任务,这个世界是神仙鬼怪都存在的,置身其中早晚要和不是人类的生灵打交道,勇敢迈出这一步就好了。不断做心里建设睡服好自己,侓画下了山朝湖边走去。
来到湖边,天色似又暗了一些,更加寒凛凛的。侓画在湖边徘徊瞅着湖中间,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水鬼引出来。正专注着思索,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声音是女的。
“那大叔不是说后山不来人了吗?”侓画顺着声音找过去,隐约看见桥上有一个女子坐在地上哭泣。
系统:“不是人。”
侓画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就想到了,一迷二阻三吓唬,是修为浅的鬼惯用的伎俩。荒郊野外的,明知道这里闹鬼危险,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再过来。
既然主动出来了,哪有不去会一会的道理,侓画把准备好的铜钱放在兜里,斗起胆子走过去。
走近后,侓画望着女子的背影没有立即施法,此时他兴趣大于害怕,毕竟人生第一次面对鬼,仿着影视剧中的情节询问:“敢问姑娘为何再此哭泣?”
那女子也未转身,泪涟涟地应道:“我和张生走散了,找不到他,天色逐渐晚了,我又很害怕。”
侓画一副担忧的语气:“许是那张生早就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如果家中没有,明日再来寻。”
“不会的,张生不会丢下我的!”女子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声音竟有些刺耳。
侓画防备她突然发狂袭击自己,握紧了手中的剑。
女子又冷静了下来,带着哀求:“你帮我去找一找他可好?”
“这......”侓画一脸犯难,“在下还要赶路。”
“你帮我去找一找他可好?”女子又原话甚至语气都不改变的重复了一遍。
侓画这会儿切实的感受到诡异,决定直接动手不再和她啰嗦。他刚掏出铜钱绑剑上,听那女子哭喊尖叫埋怨起来: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帮我?为什么?!”
说着那女子转过身来,侓画看清楚后心下一惊而且要吐了,女子狰狞的脸肿大了一圈且全是腐烂的肉,几乎认不出五官,全身肤色也在慢慢变黑,表情更是愤怒的像下一秒就扑过来要把侓画吃掉一样。
侓画边拿出一小袋猪血边问:“你杀那些人,是因为他们不帮你?”
“当初帮一帮我,怎么会落得个尸骨冰冷的凄凉下场?”
女子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侓画总感觉她意有所指,像是在说自己,而不是她杀的那些人。
女子没平静多久又发起狠来,“不帮我,就过不了桥!”说着快速扑向侓画。
侓画早有准备,反应很及时,掏出自制的铜钱剑,洒出猪血,按照系统教的咒语快速念出:“饮血成,铜臭弃,压倒一方,架放归山,天德大道,惩!”
顷刻间出现一个闪着金光的圆形大屏障,把女鬼困在里面。
女鬼努力挣扎,侓画法力有限对抗的有些吃力,此时再配上太极图,很快就能把她消灭了,但是侓画还要取头颅,他没有想到是个女鬼,生砍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想了想问道:“你说的张生,莫不是名负心汉?”看这女鬼年纪不大,说不定因为张生想不开投河自尽的,所以做了鬼也不放过张生。
“负心汉......”女鬼说完却嘲讽笑了,随即满脸怨恨,“负心汉还有心,他哪里有心?为非作歹的人在人间逍遥,无辜遭害的人在阴暗冰冷的海底不得安息,是什么天道?”
一听有故事,看来是被害者了,但被害者去害人,也不无辜,侓画道:“你既然懂无辜被害的人的感受,为何还去害人?”
“谁让他们不帮帮我?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帮我找到张生,我自然不会害他们。”
“张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记恨?”
“他骗了我也害死了我!”女鬼终于遇到一个愿意听她诉苦的人,生前没有,死后几年里更没有,挣扎的力度都变小了,“我是外地人,有天如往常一样去集市采购,荷包掉了被张生捡起归还,我们由此相识。后来一来二去熟识了,他开始对我表露心意,怪年少情窦初开时分不清真言假语,我以为两情相悦,家里因他是外地人极力反对,我却不听劝阻私自和他定下终生来到这里。”
“哪里想到来到在这里以后,他把我交给一个陌生男人,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那男人把我关起来逼我接客,不同意就是一顿打骂不给饭吃。我以为张生不知情,还在期盼着他能来救救我。”
“直到有一天我病了,奄奄一息。他来了,我想终于盼到他来救我了。谁知他只是冷陌地看了我一眼,便让人把我扔河里......”女鬼说到这问道,“你说,我该不该找他偿命?”
“该。”这事搁在谁身上谁受得了,虽说女人轻易相信别人不听父母劝阻也有错,可直接给她造成惨死结局的是张生。如今来看她能成鬼乃是怨气所致,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会化成厉鬼伤人,念在她生前无辜,他决定帮一下她,“你保证不再伤及无辜,我带你去找他。”
他相信女人别无选择,她现在被自己困住逃脱不了,僵持下去不利的是她;其次,目前为止也只有自己愿意带她去找人;最后,她想见到张生,总之了解心愿才好改过自新并投入轮回。
“可以。”淑蕙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修道之人,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没得选。
侓画又说道:“杀人偿命,报了该报的仇,也要为自己做的祸事偿还代价。”
“见到张生时,希望道长别插手我和他的事情,此间事了,任凭处置。”
侓画懒得纠正别人叫他道长道士,点头同意了,“这后山可还有妖魔鬼怪作恶?”
“常居此地的没有。”
那就得了,偶尔路过的侓画也管不住。然后它又问了女鬼的身份信息和张生的大名身高外貌等,等了解后,拿出阴阳道瓶,把她收了进去。
在书中,唯一一条拐卖人口的故事线就是寒竛遇到的那伙人。所以想找张生并不算太难,若是这个村子里没有,直接去他们的老巢——江宁岳城,一个繁华之地。
说不难也难,因为人贩子头头会易容术,张生的脸和他的名字可能都不是真的,但这也不重要,人贩子害人匪浅,连锅端了更好。
系统提醒侓画:“别忘记你来的目的。”
侓画明白,“碰上了要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人贩子也是出自我的手,他们继续害人我良心上过不去,我会尽快解决的。”
系统想虽然和寒竛无关,但也算纠正剧情,毕竟原文侓画没有交代人贩子那条线的结局,他若是给一个大家愿意都想看到的正向结局,未尝不可,便不在阻止。
侓画都回到村子里了,也没见那大叔喊人来,还好他还记得刘友全家的路。
开了门,刘友全用惊讶欣喜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是喊人了,可没人敢去,“小道士捉到鬼了吗?”
侓画把没用的渔网丢给他,“捉到了,你们以后可以正常上下山了。”
刘友全看了看他,支支吾吾的没敢提出质疑。
侓画知道他不信,掏出阴阳道瓶,勾勾手让他过来,“只能快速的看一眼。”
刘友全好奇的凑过去,眼睛贴近瓶口,正好看到淑蕙抬头看他一眼,没有一处像人的样子吓得他啊的一声连忙后撤差点还摔了,“鬼!鬼啊!”
侓画勾唇一笑,收起瓶子,“现在信了吧,如果后山的鬼没除干净,尽管到天虞宗找我。”
“道长是出自天虞宗的?”刘友全见侓画盖好瓶子才敢走近说话,见他也真有点本事,称呼都变了。
侓画摆了摆手,没好意思应,刘友全以为他不方便透露,露出了一个我懂我懂的表情。
侓画问道:“大叔,你们村子,有个叫张玺的人吗?
刘友全说:“他不在我们村,但是我们都听过,因为他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听说干大生意的,有传言说他是做窑子生意的。前几年他在镇子上生活的时候,他与别人合开一座酒楼,明着吃饭喝酒,实际是见不得人的风流场。只有有钱人进去体验过的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样,咱们平常百姓,哪个知道什么样的哟。
“那他现在还在镇子上吗?”
“不清楚,我们听过他可不知道他的行踪。咱们村长和他有过来往,也许知道,眼下太晚了村长应该休息了,道长若是不急,明天我带你去问问。”
“好。”
刘友全很感激侓画帮他们除鬼,叫天黑了便开口留人:“小道士如不嫌弃的话在我们家将就一晚?”
“的确要叨扰您一下了。”晚上侓画也没法赶路,而且他想趁着晚上修炼。
“无妨无妨,你可帮了我们大忙,别客气!”刘友全给他准备好房间,又忙活了一顿尽他所能丰富的饭招待侓画。
第二天,刘友全把侓画捉了水鬼的事情和村长说了,村长和其他村民很感激侓画,有人甚至准备了东西送给侓画以表心意。
侓画原本不想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的,可看到一壶蛇泡酒,灵机一动,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想法,收下了那壶酒。
然后开心的对系统说:“我找到完成寒竛任务的方法了!不仅不用残害他人还能很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