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还和韦舷对视上了,侓画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而且元骁还在呢,要是他知道自己和韦舷说话了,寒竛就知道了。于是干脆利落地移开视线,打算装作不认识径直走过去。
没成想韦舷走到他面前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身他和寒竛没到撕破脸的地步,韦舷愿意主动找他说明是有事情,好奇心驱使侓画问道:“去哪儿?”
元骁在一旁不由地挑起眉看着。
“跟我来,就你一个人。”韦舷说完便上楼了。
见状侓画心里疑惑,难道他是看到我特地下来找我的?
边更加好奇是什么事情了,他还是决定跟上去,想想对元骁解释说:“我之前找他买东西认识的,先前想买的东西没有了说是今日有货,你先过去,我等会儿就来。”
元骁没有多问,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上楼的两人,同时纠结要不要悄悄跟上去。他认识韦舷,也知道侓画和韦舷或许交集匪浅,他们能说话没有多意外。只是现在的处境侓画这么堂而皇之和敌人见面……
侓画跟上后又后悔了,有元骁在应该避嫌,毕竟他不像是会在寒竛面前替自己说好话的人。
韦舷带侓画进到一个房间后说,“自从寒竛两次在皇宫屠杀过后,皇上派人捉拿的不仅仅是他,还开口说遇到天虞宗的人也不要放过。”
侓画认真听着,等他继续说。
“这里有很多皇宫派来的侍卫和修仙者,你待在这很危险。”
“你是要我离开这里?”侓画问道。其实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韦舷不仅不抓他还特意提醒他,这是不是意味着,韦舷并不想和他为敌还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韦舷见侓画毫无所谓的样子,问:“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不会放过你的,你还考虑下自己的人生安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侓画还真有些无所谓,他面对爱滥杀无辜的寒竛都挺过来了,还怕这群“正义的人们”?
末了,韦舷最终说:“不知道该夸你心大好,还是说你无知者无畏。”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不会待太久的,很快会离开。”侓画明白韦舷是为他好,不想辜负他一番心意,说完抱了个拳准备离开。
从遇到侓画开始,他似乎都在刻意疏远,这让韦舷心中涌上一股苦涩,在侓画开门时,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道:“近期还是小心点为好,他们有谋划直接闯入天虞宗的打算。因为乞巧节是各界看重的节日,都为了这个节日做准备,也不宜在这期间引起战乱,才暂时搁置了对寒竛的讨伐。”
侓画停下脚步,“你和我说了你们的计划,不怕担上勾结敌人的罪名吗?”
韦舷没有直接回答侓画的问题,“你说你没有做过恶,那作为旧相识,我自然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此时侓画心里完全确定,韦舷还是愿意拿他当朋友的,心里感动,正要再次表达感谢,腹部突然传来熟悉的有强烈灼烧感的刺痛,还好他离门边很近,扶着门才勉强站着。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一副受到重创的样子,事情发生的突然,韦舷连忙跑过去扶他,脸上挂着担忧,“你怎么了?”
侓画现在疼的直不起来腰也根本说不出来话,一手扶着门,一手紧紧地抓着韦舷胳膊,努力想集中精力往腹部疏送灵力,可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运功。
韦舷感受到侓画正在努力忍受痛苦,便对他施法,希望帮他缓解一些痛苦,然而却被他体内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了回来。
疑惑的同时,心底的担忧再次加重,他想起叶云烁说过侓画的身体里有一种不属于他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痛苦,想必很危险。
……
寒竛运功结束,对雾岳说:“好好休息。”
雾岳没有应声,他还记得和侓画的承诺。
“怎么了?”寒竛见雾岳欲言又止的,便问道。
“我想出去逛逛。”雾岳想了想说。
“下山?”寒竛问。
“嗯。”
平日里连房间门都不愿意出的人,这时候要下山,寒竛沉默了两秒后冷声问:“侓画要你做什么?”
雾岳没想到寒竛能一下猜到跟侓画有关系,不想欺骗寒竛又不想暴露侓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他在哪里?”寒竛可以断定是侓画的撺掇了。
雾岳缄口不言。
对雾岳,寒竛是不会说重话的,“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如果想出去玩,下次。”
雾岳见寒竛表情似乎有点不太高兴,点头应下。
回到宗里,显然没有侓画的身影,寒竛问:“他又跑出去玩了?”
雾岳斟酌着回答说:“今天是乞巧节,人界会很热闹,我跟侓画约好了今天一起去看看,如果他不在宗里应当是出去了,你别责怪他,我也想去的。”
寒竛没再说别的。
把雾岳送回房间休息时,寒竛就开始用神识寻找侓画的踪迹,意外的没有搜索到。
很明显侓画进入了一个有结界的地方。
雾岳看样子是知道,寒竛便问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吧。”
本来雾岳不打算说的,可是他都把侓画出去玩的事情说了出来,再多说一点貌似没什么差别,正纠结着,就听寒竛说:“你说了,我不会怪他。”
雾岳相信寒竛,便说:“清怀溪谷,他说想去看姻缘神树。”
与此同时,寒竛也收到了元骁发来的消息,听完后直接离开了天虞宗。
来到清怀溪谷,见韦舷,怪不得会找不到踪迹。寒竛本不想计较侓画出来玩的,可是欺骗,和不该联系的人保持联系,不能原谅。
进了有结界的地方再想找到人,通过赤焰豹是最快的方法。
……
“寒竛,”侓画艰难地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了。”
寒竛会用豹子惩罚自己,说明他生气了,难道是元骁告诉他了?而且侓画能感受得到,他就在附近。
“你是说寒竛?”韦舷联想到侓画买许多丹药、明明不愿意作恶却入了寒竛的门宗,惊讶过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寒竛对你做了什么?”
侓画没有精力说那么多话,要是被寒竛看到他和韦舷在这,那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忍着痛苦着急地说:“现在,我们不宜见面,你先离开吧,日后……我在解释。”
这种情况韦舷怎么可能丢下他离开,见他如此痛苦的时候还担心被寒竛发现,语气不由地带上一丝愤慨,“你会对寒竛言听计从,是不是他用了什么法子威胁你?”
“不是。”侓画当然是否认的,这会儿豹子消停了一些,他终于有了些力气,起身松开了抓着韦舷的手。
这是韦舷定的房间,他总让人走也不好,于是说:“我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我先离开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要赶紧去找寒竛才行,趁着这会儿痛感不那么强烈还能走动。
尽管侓画否认了,韦舷还是坚信自己猜测是对的,在侓画转身时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处说:“你跟我回玄天宗,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话侓画转身和他视线相对,他紧紧地盯着对方眼睛看了几秒,又不着痕迹地松了手。
这是第二次了,韦舷的邀请。
没有赤焰豹在的话,侓画想,以韦舷的能力护他周全问题不大,可是有了这只豹子就难说了。但是韦舷愿意信他保护他,他打心眼里高兴,可现在他更着急担心下一秒寒竛就出现在这。
便苦笑了一下说:“寒竛来这里了,我若是投靠了你,恐怕他不会放过我,你也不想他在这个时候闹事然后和你们的人打起来吧?我现在出去找到他,可以带他离开,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一句话把韦舷问住了,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如果寒竛真的在这引起慌乱,破坏了节日快乐的氛围事小,伤害了无辜性命事大。
“还有,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入了天虞宗就不可能再进别的门派了。”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好,侓画干脆把话说清楚。
韦舷眼眸发暗,胸中郁闷,他不能理解,他看得出侓画根本不是走魔修的人,不知为何偏偏非要入魔宗。所以他坚信侓画要么是被威胁的,要么就是被给予了什么好处,两种可能性他自然更倾向于前者。
他看不清侓画,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但是他却相信侓画是个好人,单凭直觉,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即使你不愿意来玄天宗,我说的话也作数。”韦舷说完后推门离开。
侓画目送韦舷离开后叹口气,对系统说:“假如哪一天寒竛要置我于死地,说不定他真能救我一把。”
系统:“假如你现在不去找寒竛,那一天就是今天。”
侓画:“……”
然而还不等他出门找人,人就出现在眼前了。
韦舷前脚走,寒竛后脚来,巧的好险,侓画在心里松口气,庆幸他们没有碰到面,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尊上这么巧,我察觉你来了刚想去找你。”侓画很快赔上笑脸上前打招呼。
可惜他自己不知道,有些苍白的面孔加上勉强的笑容,并不好看。
寒竛看着侓画,微微弯腰逼近,周身围绕着冰冷的气息,目光锐利地盯着侓画说:“我说过吧,别跟他来往。”
侓画被逼的退了两步,连忙解释说:“我没有……今天真的只是偶遇!我也没想到的。”
生怕寒竛不信,又作出发誓的手势,继续说:“我可以发誓,发毒誓!我要是今天约好和韦舷见面,天打五雷轰!”
发誓什么的寒竛不信,无所谓毒不毒。他可以确信的是,侓画不可信,于是他视线移到侓画的腰间,伸手拿出平日里他和韦舷联系的通讯仪,站直了身体,仔细“观赏”了下通讯仪,随后看着侓画说:“最近对你有些许放任了,你平时想怎么玩怎么折腾,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前的事我不在追究,但是……”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背地里搞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去见不该见的人,直接扔进魔窟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