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慢动,隐约见两个身影在里面,刺客刚要上前查看里面有没有躲人,就见女子伸出一只手来,那肌肤白嫩纤长,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在烛光的折射下 ,甚至可以看到被抓住手腕的女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些刺客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十分香艳的场面。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楚容音正死死地咬住嘴唇,身上陌生男子浓厚的气息令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刺客查看了几处能够藏人的地方,想着要尽快查看其他房间,便很快走了。
楚容音推开身上的人,他身上的重量压的她有点难受,刚才见他那么配合她,她一时之间也不能说些什么。
那双从她进来的就一直冷静看着她的黑色眸子比她见过的所有宝石都要深邃。现在还在盯着她。
男子的黑发全都散在身侧,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淡漠疏离。
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云锦雪锻,繁复的花纹细细地勾勒出金丝棱角,也在烛火的映照下有着极为柔和的光晕,那夜昙仿佛在黑暗中正热烈地绽放,明明是一身黑衣,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和夺目。
见这人生的衣冠楚楚,想来也不是人家可以用的衣着,能在醉春居包了最大头牌的,想来也只能是哪家不务正业的官宦子弟。
“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帮忙,但花柳之地,小女子只希望阁下三缄其口。”
楚容见男子轻轻挥去了那细小的褶皱,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了一般。
“如若不然呢?”男子不紧不慢地将茶水倒入精致的杯具里,缓缓喝了口茶。
“让你坐牢。我自缢。”楚容冷静地说道。
“呵……”男子轻笑一声:“姑娘果真刚烈,我这被你私闯了房间,又被你一掌定住轻薄了的人倒说不得什么了!”
楚容被直白地目瞪口呆,她脑子里全是那句“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自己当时粗鲁的动作 ,就那样强势的勾了他的腰带,确实有失体统。
她在现代黑带六段,用在一个古代人身上确实要做出一些补偿才好。于是,她掏出自己怀中鼓鼓的荷包。
“这是什么?”男子看着手中的银两,问道。
楚容正色道: “给你钱,我心安。”
“那就给多点。本公子难道就只值这么点钱?”
楚容:……
她收拾好了衣服,从那人说的后门中离开,躲在一个商铺里,将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给了老板,让老板通知了离这里最近的侯府,她才被人安安全全送回了家。
楚容音受了惊吓,她在街道受刺的事情也被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楚太傅家刚退了婚的小姐又受伤了。
这事不知谁人穿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楚父今日上早朝的时候也被留下来,德康帝还专门提及了这件事。
“爱卿这几日想必也是夜不能寐啊!”
“确实现在还与夫人担惊受怕。”楚明年对这位帝王十分尊崇。
“可查清楚了是什么人所为?”
“并未,小女到底涉世未深 ,平日里不知是招惹了什么人,才遭此不测。”楚明年摇了摇头,更加忧伤至极。
“嗯,”德康帝放下了手中的大狼毫 ,满意的挥手让旁边的奴才将宣纸晾到他处。
“微臣惶恐,有一事还请皇上准许,小女前几日不幸落水,至今风寒未愈,昨日又受刺,作为父亲却查不到真凶,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还请皇上准许小女离开京城,回潮州老家。”
德康帝笑了一下,楚父心一跳,就要跪下的时候,却见黄袍不紧不慢走到了金笼旁 给里面的金丝雀喂了一勺冰沙。
楚父出了大殿,不禁摸了摸额头,跟这位帝王说话,总令他十分心惊胆战。
一个太监紧接着从殿中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笼子。
“张公公 ,这是……?”
“哦,是楚大人啊,这是皇上令奴才去安葬了的鸟儿!”
“你说这好好的鸟儿怎么就这么娇弱呢?!”
楚父一震,慌忙离开。
被以为受了巨大惊吓的人此时正躺在床上美其名曰养伤,但就只是手上缠了一层纱布,被楚母好汤好水养了几天,她房里的下人也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好处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
“小桃,你看看我这脸是不是胖了?”
楚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不自觉就捏了起来。
“小姐说啥呢!小姐天生丽质,这叫丰腴,是更加好看了,是之前小姐太瘦了的错觉。”小桃拿着一碟子她教给厨子做的蛋黄酥的点心,还满口吃着。
楚容: “欸,胖了也好,撑起胶原蛋白来就可以彻底看不见这伤疤了!”
她额头上的疤痕虽然已经很淡了,但她皮肤天生莹白,一点小小的斑点都没有的脸上还是有很明显的痕迹。
小桃: “小姐,什么是胶原蛋白?”
楚容:“乖,是你听错了,继续吃吧。”
这次要回潮州的东西,她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舅舅也给她安排了好几十了护卫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护她到老家。
裴氏不放心她,给她备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用动,只等着明日启程。
她的房间里有一个大箱子,是可以放她自己的东西的,里面除了钱就是值钱的东西。
这些都是她的私人储蓄,她马上就要把它们换成银票了,现在她心疼地抚摸着,要留下最后的印象。
朝廷播的赈灾粮款只能解决燃眉之急,她这次有一个长远的想法,潮州有钱有势的官员都想法设法逃离的时候,其实正是发展经济的一个绝佳良机。
她手中有启动的资金,她也有上辈子开连锁店的经验,加上自己一副还算好使的脑子和舅舅职位的便利条件,她的发财致富,带动经济发展的杨康大道简直就在眼前在向着她招手。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在带动古代人民再就业的同时,可以为自己的将来发展一股势力。
另一边的书房暗室里,萧炎站在一旁听自己老师的训话。
“你真的以为音儿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吗?”
“ 要不是有为师在后面替你打掩护,你现在的头颅还能好好地在它原本的位置上?”
萧炎立马汗如雨下,他忍不住问道:“是弟子愚笨,信错了人。依老师所见,我下一步该怎么谋划。”
“谁是背后的那个真正的推手并不难猜,朝野上下,能不忌惮安王势力的还有谁?”
萧炎一皱眉,道:“可他不是在家养病多时,皇上前几日还亲自去探望了他。”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安奈不住提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