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樣遭遇了社死事件。
在雨天里,钟樣在满是人的大街上对着一个帅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帅哥很帅,钟樣身上的泥巴很多。
……
因为下雨,地上全是水,结果钟樣一个没站稳,啪的一下滑倒了,尝试站起来的时候又没站稳,在地上滑了一圈,最后准准的双膝跪地,在满是人的大街上滑跪到了在一个身形高大的帅哥面前。
周围的人群唏嘘着,看着钟樣一路丝滑的表演,甚至还有人鼓起了掌,大概觉得钟樣是在才艺表演。
如果不是双膝跪地的话,在拿束花就能就能求婚了吧。
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情吗?钟樣闭着眼不敢抬头。
事实上是有的。
“麻烦 ……”钟樣做了好一会心里建设之后,抬头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想要面前这个帅哥帮忙拉自己一把。
在看清楚帅哥的脸后,钟樣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艹!贺诩?
怎么是他?!
钟樣的脸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内心深处掀起了狂风巨浪,内心的小人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而钟樣的老熟人了贺诩则是好心地一把把钟樣从地上拉了起来,笑的一脸的无人畜无害,甚至关心地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
“谢谢。”钟樣一脸麻木地道了谢。
实在是太狼狈了,钟樣的身上湿漉漉的,白色牛仔裤上沾满了褐色的泥浆。
而对比贺诩身上一尘不染的高定西装时就显得尤为惨烈。
那一身名贵西装的一看就是私人订制。
钟樣想要抽回贺诩抓着的胳膊,抽了一下没有抽动,她不解地看向贺诩。
两人的目光相接,一时间世界都慢了下来。
“怎么?这才多久,姐姐这就不认识我了?”贺诩的嘴角带着笑意,不肯放开钟樣的胳膊。
钟樣沉默,并不想面对现实。
眼前的这个名叫贺诩的男人,是钟樣年轻时犯下的错。
5年前……
昏黄暧昧的灯光铺满了整个房间,房间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粉色圆床,圆床正对着房门口。
一个穿着粉色吊带裙的女人正慵懒地坐在床边,两条修长的大白腿相互交叠、不安分地滑动着,一副春色无边的场景。
她微眯着眼朝着门口看去,微微上挑的眼型,永远带着几分笑意,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像是一只会勾人心魄的狐狸。
“过来。”看着门口的单薄少年,女人慢悠悠地抬起了白嫩的胳膊,葱白一样的手指一勾,在门口呆愣着的少年像是被下了咒一样,眼皮子眨了眨,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女人走了过来 。
“乖,听话,再靠钟樣近一点。”看着木讷的少年傻愣愣第站在了床尾一脸忐忑不安的模样,钟樣没能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里满是讥讽。
少年原本就有些惶恐,现在听着钟樣的笑声,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的神态更加慌张起来,交叠在小腹前的双手此时也不自觉抓紧了衬衣的下摆,双腿崩得笔直,一副随时打算逃跑的架势。
少年紧张到发白的脸,更加勾起了钟樣的性趣,钟樣缓缓勾唇,升起了逗趣的心思。
狐狸眼眨了眨,钟樣明艳的脸庞上挂着兴味的笑意,细看眼底却是闪出了一丝精光,钟樣眉头一挑,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怎么?你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让你靠我近一点,你不愿意了?!”
少年闻言身躯一颤,不敢懈怠挪动着有些发麻的腿,顺从地走上前来。
只是他还没有站稳脚跟,钟樣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拽住了来人的衣领猛地用力往下一拉。
“你……”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瞳孔瞬间放大,满眼惊恐将要溢出,浑身肌肉紧绷,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起身。
此时的钟樣却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地抵住了男人满是细汗地额头:“听话,别动。”
于是少年的膝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不过好在地上那张昂贵的地毯足够地柔软,疼是疼了点,倒也不至于真的受伤。
少年低头跪在地上,因为惯性的缘故他双手撑着床边,正好把钟樣圈在了里面,离得近了又陌生的香味闯入他的鼻腔,他忍着痛抬头仰望着面前这个美艳的女人,一脸的迷茫不解。
钟樣松开了少年的衣领,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慢慢地倾身下去,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对方的眼中不断地放大,最后在少年一脸震惊的眼神中,准确无误地将温润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钟樣的唇厮磨在他的唇角,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少年还在震惊的余韵中不可自拔,温热的气息就已经延伸到耳畔。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狗。”钟樣红唇轻吐,说出了不容抗拒的话。
……
夕阳已经落下,仅剩的余晖毫无阻拦地透过了巨大的落地窗进入到了客厅,给房间里的每一处地方都打上了一层柔光,一个穿着浅蓝色吊带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那层金光镀在她的身上,搭配着那副精致完美的面容,让人误以为她堕入凡间的天使。
这一幅安静宁和的景象,不过是假象,钟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机,茶几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钟樣的耐心就要耗尽了。
突然哐的一声,紧闭的门被人推开来。
推门而入的是青园的管家,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钟樣放下手机打量着他。
少年很高,只是瘦的有些过头了,身上穿着一件领口有些变形的白T,下身是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和破旧的帆布鞋。
看起来有些怯懦,长得倒是清秀,一脸乖顺的模样。
钟樣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说,这就是爸今天的客人?
这哪有个客人的样子。
“小姐。”管家看到了在沙发上的钟樣,带着少年走上前去,下意识地想要介绍身边的少年,“这位是……”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噤了声,不再言语。
钟樣笑着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介绍了,晾着人家像什么话。”
下楼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奢定西装的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管家身后的少年时愣了一下,随后又如无其事地向下走去。
管家正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到中年男人下来,求助的目光看了过去。
“怎么到这么晚?”中年男人一脸不快地质问着,视线在扫到少年身上时闪过了一瞬间的厌恶。
“非常抱歉,先生,遇上了傍晚高峰,路上堵车了。”管家微微欠身,为自己的工作失误而道歉。
钟樣看着自己的父亲,钟樣很了解自己的父亲,那一丝厌恶的情绪并没有逃过钟樣的眼睛。
只是父亲对于少年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是说更像是他一手安排的。
“父亲。”钟樣站起来喊了一声,目光却放在了少年的身上。
“你们认识一下。”钟建国绕过了钟樣坐到了沙发上,他指着那个站在管家旁边的少年说道:“他是你贺叔叔的儿子,比你小两岁,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弟弟了。”
“弟弟?”钟樣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年,嗤笑出声,怀疑地质问道:“这该不是你在外边养的私生子吧。”
“别乱说。”
钟建国脸色发青,老脸有些挂不住,看向低头站着的少年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钟樣走到少年跟前仔细地看着这个孩子的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父亲,这是你的种吗?怎么和你长得不太像啊?”
“他妈妈是什么人?该不会是出去卖的吧?”
“还有他干净吗?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说着,钟樣还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少年身上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哪怕听着这么侮辱人的话,少年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你说话别这么放肆,钟樣好歹是你亲爸,没这么蠢。”钟建国已经不太想谈论这个问题了,语气难免有些不耐烦,“总而言之,他以后就住这里了,行了,大人的事情不要多问。”
“住这里?凭什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便宜弟弟的钟樣,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下一秒就警惕起来了,“父亲,他以后不会还要和我分家产吧?”
“好了!别胡说八道了,外边的风言风语已经传起来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钟建国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他是不会有继承权的,也做过健康体检了,除了营养不良,他没病。”
“哼!就算是这样,钟樣可不会把他当弟弟。”
“随便你把他当个什么,就当是给养条狗吧。”
钟建国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说道:“好了,我晚上还有个应酬,你消停点,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管家立即快步走到钟建国前边为他推门,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又很快消失。
在这对父女的毫不避讳的争论中,少年最终还是被留了下来。
虽然少年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对这场争论毫无反应,但其实,钟樣一直都在观察他的反应,呵,钟樣的这个便宜弟弟可并不想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小鬼很能装嘛?
要不是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的话,钟樣倒是说不定真的会相信他伪装出来平静。
啧,瞧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爆起了,还有那紧绷的手臂,感觉下一秒从出去打人了好嘛。
也是,比她小两岁,今年满打满算也就是18岁,刚刚成年的小孩子能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钟樣想起了刚刚父亲的话,心中暗笑。
当狗养?啊哈,这可不是狗,明明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狼崽子。
不过——想要装成狗活下来,得明白什么是狗才行。
钟樣看着面前的少年,唇角一挑,用一种极其轻蔑不屑地语气说道:“既然父亲发话了,那你就留在这里吧,记得看好门,小畜生。”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最后一丝阳光毫不留情地从少年的身上剥离,他整个人都隐匿在了阴暗中。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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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